第15章 自缘身在此山中
冬去春来，容暄十二。师傅准许他可以像桔梗一样去医馆了。
他下山了
不久，姚师傅带着容暄离开了清河郡，悬壶济世，外出游历。
春闱放榜，晋老爷带着晋若寒看榜
“父亲，我中了”晋若寒哽咽着，强忍说出这五个字
晋老爷看着晋若寒，摸了摸他的头，道“父亲看到了”
“我中了，我中了”
沈星辰合扇跳起来，为自己喝彩。
放榜后没多久，夫子病逝了。
下葬之日，宣读完各方赠送的膊仪，姜氏兄妹及晋若寒跟在枢车后面，哀哭来到墓地。下棺，三人再拜稽桑。
浠沥沥下着小雨，仿佛老天也在难过，又不忍淋湿他的棺椁。
清河郡里凡是受过夫子教授的都自觉为夫子服丧守孝，禁食三天。可能很多年后无人记得韩夫子，就像现在无人提起韩太师赴死劝谏。
但那又如何呢！
沈星辰前往京师赴任，沈府就剩下沈老太爷和沈氏夫妇，仿佛沈老爷不仅为父辈守着宅，还会为子孙守着宅。
晋若寒选择了留在清河郡，学着夫子的模样，教起书来。
“人之初，性本善…”
三年后，迎娶桔梗入门
同年，韩府热闹非凡，韩老太爷衣锦还乡，众人前来道贺，全府上下沉浸在一片喜庆当中。
容柏带着贺礼前来道贺，韩老太爷听见是容府的人赶紧起身，双手握着容柏，慈爱的问道“你祖父可好”
容柏看着旁边一脸看戏的韩啸天后，毕恭毕敬答道“祖父一切安好，十分惦念您，听说您回来特意挑选了贺礼”亭柰打开贺礼，试毒筷，韩老太爷看了看，撸着胡子笑了起来，叫人收好。
“常听子渊说起你”拍了拍容柏的手，转过头叫来韩啸天，严肃道“好好待客”。
容柏随韩啸天向堂上众人拱了拱手，便下去了。
“容柏，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带你看看我的马场去”韩啸天紧接着示意小厮把马牵来，二人走到侧门出府，小厮将马牵来
“只有一匹吗”容柏看着子渊。
子渊站在原地，含笑道“就一匹”。
韩啸天上了马，向容柏伸手，容柏犹豫了下，还是将手递了过去，绕过韩啸天坐在后面，
“怎么你是怕韩哥哥欺负你不成”韩啸天偷笑，
容柏不予作答，二人骑马而去。
“这就是你说的马场？马呢？”容柏指着大片桑树林。
韩啸天一手环住容柏下了马，容柏显然猝不及防，试图站稳。
韩啸天凑近，伸出手，道“就一匹啊”，
容柏也是信了他的鬼话，韩夫人能让他建个马场，韩啸天看着他，容柏一把推开。
“别生气，看看韩哥哥种的桑树，喜欢哪棵送你”韩啸天挥手道。
容柏不假思索，生气道“你怎么不变成树”容柏意识到不对，闭了嘴。
韩子渊道“怎么？喜欢韩哥哥这棵”
容柏道“少自以为是了”
容柏看着这些桑树，一些粗壮的起码也要有十年的样子，还有刚种不久的，显然被风一吹就能吹到的样子。容柏又奇怪，不见砍伐迹象，看来不是用来做弓的，那他种这树是要干嘛呢
“你种这么多桑树是要干嘛”容柏转过头望着韩啸天
韩啸天调笑到“聘礼”
容暄笑问“谁家姑娘能要这份聘礼，还不如换做田地，衣锦还乡归园田居”
韩啸天又凑近，道“你喜欢种田”，
容柏转头，两两相望，咳咳两声，道“我说的是等你衣锦还乡。闲来无事种种地，累了喝喝茶，岂不快哉？”
韩啸天回身看着桑树林，收了笑容，道“这些树都是我的”语气中透漏着：纠结。
容柏觉得他答非所问。
想见之人总是在无聊时想起，桑是他的，榆还不是。
韩啸天仍看向树，道“容柏你还记得沈三小姐吗”
容柏道“记得，沈兄的妹妹”
韩啸天转头看向他，道“你可知为何当年沈家匆匆与芦家订婚”
容柏也曾听闻，坊间传闻：说什么沈三小姐与其表姐暗通款曲，什么两人情意绵绵，还有人说“学什么不好，学芦家养女，好好的沈三小姐养成什么样子”但容柏未曾多想，看着韩啸天神情，仿佛就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容柏道“子渊，未经他人事，莫论他人非。”
韩啸天一脸愁容又写满不甘，他害怕袒露心声后保护不了这个眼前人。
不日，韩老太爷带着拜礼来到容家看望容老太爷，容老爷在前引路。
来到后院，容祖母坐在假山前，小容寿坐在桌边啃着苹果，小容寿也有七岁了，前些年找人算命，说名字起的太大了，没及冠前最好养在老祖宗手里。上弦在旁边给他剥着橘子，容老太爷钓着鱼。
容太夫人起身相迎，韩老太爷拱了拱手，容老太爷没有起身的意思，冷哼到
“你个老不死的，怎么还不死”
容太夫人给他使了个眼色，叫他住口。
韩老太爷笑道“你舍得我死，没我，谁愿意和你下棋”
容老太爷不屑地道“别不要脸了，我最不想看见的就是你”
韩老太爷又道“我猜你是怕输”
容老太爷想要争论，欲言又止，因为确实没下赢过，道“走，现在就去下，我就不信我赢不了你了”
说罢就往屋里走去，屋门口挂着一个鸟笼，一只鹦鹉学语
“大人回来了”
“大人回来了”。
容祖母在旁尴尬的笑了笑。韩老太爷未语，进屋与容老太爷下棋。连下几局，容老太爷惨败。
韩老太爷捋着胡子，笑道“哦？容大人，你又输了”
鹦鹉又学语
“又输了”
“又输了”
韩老太爷大笑。
容老太爷气不过
“再来”
天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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