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乖乖男”的红头发

冬天的天很短，放学时已经天黑。陈溯望了一圈操场，哪还有向沚的影子。

        常温慧今天没在家，陈溯家里没人只得去学校附近的餐馆对付一口。

        路过一家砂锅居，陈溯推开门，热气扑面而来。陈溯看见正哼哧哼哧嗦着米线的向沚，少女只顾着自己面前的米线，并没有看见她的小学霸同桌。

        “好巧。”陈溯端着自己的砂锅坐在向沚面前，把正在嗦面的向沚吓了一跳。

        “你肿么载这儿？！”向沚含糊道。

        “我妈今天不在家，自己出来对付一口。”陈溯抽出一双一次性筷子，挑了一大口面开吃。

        无言，两人都大口吃着米线，毫无形象可言。

        向沚放下筷子用纸巾擦擦嘴角，透过湿气看眼前的人。“等会儿一起回学校？”握着兜里的烟盒和打火机在微微颤抖。

        “好。”陈溯道。

        “那我去透口气，在外面等你。”

        向沚推开门，抹了抹手从兜里掏出烟盒，叼出一只烟点燃。烟味混进口腔滑进肺腔，刚才的不适感一扫而光。向沚回过头，透过满是霜和水汽的玻璃门看着那个少年的背影。

        似乎感受到向沚执着的目光，陈溯回头对上她的眼睛，笑了一下，嘴上泛着光但一点也不让人感觉反感。是干净，有烟火气的大男孩。

        向沚愣了一下，赶紧转过头平缓自己的呼吸。刚才的心跳太快，向沚有点不可思议，自己虽然喜欢长的好看的，但心里一直没多大波澜，刚才那段心悸一定是因为自己最近总熬夜，对，一定是这样。向沚暗暗想，抿了口烟安慰着自己。

        “你总抽吗？”陈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向沚身后，皱着眉指了指向沚指尖的一抹猩红。

        向沚被吓了一跳，把烟掐了，丢进垃圾桶。“嗯。戒不了。”

        陈溯抿着唇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之前和向沚并不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突然看见一辆买糖葫芦的车经过，陈溯叫住他，买了两串糖葫芦。

        递给向沚一串。

        向沚愣了一下，接过。糖葫芦又大又红，外面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糖壳儿，看起来很诱人。“谢啦。”向沚毫不客气地咬了一大口，酸酸甜甜的，是冬天特有的味道。

        昏黄的路灯感受到天色已经变黑，主动亮了起来。

        陈溯站在路灯下，灯光把陈溯的头发照成红棕色。向沚注意到，有些差异。

        “你染头发了？！”

        “嗯，早就染了，色有些掉了都快看不出来了。”陈溯低头让向沚瞧清。

        不怪向沚，两人本就没什么交集，向沚不曾注意到他。

        “我妈给我染的呢还是。”陈溯笑了，低头看着面前的人。

        向沚被看的不自在，转身往学校走。陈溯跟上去听见她小声的叨叨：“嗯，还挺帅的，阿姨真有眼光。”

        陈溯笑，其实他不愿笑。但他看见眼前的向沚不是那个只会捣乱的向沚，只觉得自己眼前的这个她才是无比真实的。

        两人并肩走着，踩的路上的积雪吱嘎吱嘎响。

        “其实，你染红头发也会很好看。”

        “那当然，我染什么不好看。”向沚仰着小脸得意洋洋。

        得了，还有点自恋。

        陈溯看着那张白皙的小脸，又突然觉得向沚说的对。她长的很漂亮，狐狸眼笑时可以透露星星，会说话一般，不笑时又是生人勿近的锐利，是别人没有的特点。

        话题又被中断。

        但陈溯难得没有因为自己的沉默终止话题感到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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