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个开心的开头
山间的清晨,带着草木特有的浓郁雾气,在这雾气之中洋溢着鸟儿欢乐的歌声。沈泠躺在床上,半睡半醒之间,还没有睁开眼睛,一阵阵清香便已经捷足先登,争先恐后的钻入窗户。
沈泠的鼻子动了动,那清冽的花香沁人心脾,啊,是木兰花的香味。
这时候木兰花怎么就开了?不是才初春吗?她迷糊的想着。
下一秒,沈泠睁开自己的眼睛,看着窗户外那抹初升的太阳,只觉得浑身神清气爽。她左扭扭右扭扭,蹭一下从床下跳了下来。
没一会,就见她风风火火的跑到厨房,赖在梁翠翠身边,腻歪的拉着她娘的手,“娘。”沈泠嗅着空气里的香味,“早上吃什么呀?”
梁翠翠爱怜地抚着沈泠乌黑柔顺的头发,轻柔地声音像太阳下的棉花那样柔软温柔,“娘做了你最喜欢的煎包呢。”
“哇。”沈泠高兴地跳了起来,“娘你最棒了,最爱娘啦。”那白皙的脸上漾着最纯真的笑。
煎包工序复杂,一般情况下梁翠翠是不大做的。可昨天沈泠刚出了危险,所以今天梁翠翠起了一大早。就开始准备做煎包了。
现在,她看到沈泠那么兴奋,便觉得这一早的辛苦都值了。
沈运一早就去山上采药了,药材对于住在山里的沈家人来说非常重要。
沈泠坐在凳子上,用筷子夹起一个煎包。她吃煎包可讲究了,先用牙齿在煎包上戳开一个小洞,吮吸着从着小洞里出来的汤汁,那汤汁带着一股浓浓的肉香味,鲜美但一点也不腻味。接着,沈泠嗷呜一大口咬着整个煎包,白色的包子皮又软又松,中间的肉馅回味细腻,底部焦黄的皮被煎得又酥又脆,回味悠长。
沈泠一口一口的吃着煎包,口齿不清地问道:“娘,今年的木兰花怎么开的这般早啊?现在不是才初春吗?”
梁翠翠看着院落里那株木兰树,一簇簇洁白的花沐浴着朝阳,衬着绿叶,一阵微风吹过,摇曳生姿。她也觉得疑惑呢,今年的天气与往常并无多大区别,梁翠翠微微摇头,“娘也不清楚,许是她知道咱家阿泠平安了开心,给你庆贺呢。”
沈泠听得迷迷糊糊的,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有这时间,多吃几个煎包不好嘛!
她现在还不知道,是昨夜那点点绿光赋予了木兰树的生机。
原本按照沈泠往常的性子,她一吃完早饭早就跟脱了线的风筝一样,满村、满山地跑,不到吃饭的点是不回来的。
可今天,她被梁翠翠拘在家里了。前两天刚出了危险,梁翠翠又怎么可能让阿泠再次出去呢。梁翠翠在房间里做着针线活,这活沈泠是定不下心来的。
没法子,她爹也还在山上采药没回来。沈运在家的时候,空闲的时候还会教一教沈泠药理的知识,或者让沈泠旁边炮制药物的过程,还有趣一些。可现在,沈泠只得在院子里数蚂蚁玩。
不一会儿,沈泠就发现问题。蚂蚁还是原来的蚂蚁,可现在的她却能清晰的看到蚂蚁的每一个肢节。这是沈泠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她立刻激动起来,像是发现了新的大陆。
她又把视线朝向其他事物,眼前的一切好像还是原来的一切,却又有些不同。她看到墙角的那一株野草上,一滴还未蒸发的露珠慢慢从叶尖滑落;院子里奔跑追逐的小鸡们,那片片羽毛上的纹路。
“娘,娘。”沈泠兴奋着跑进梁翠翠的房间。
她娘可不知道她又闹了什么幺蛾子,抬头看着沈泠那激动不已的模样。
沈泠凑到她娘的身边,故作神秘的指指自己的眼睛,“娘,我的眼睛编的好厉害啊。”一会儿又得意起来,“它能看得很清楚很清楚。”
这话说得不明不白,梁翠翠一脸雾水。
沈泠举了个例子,“娘,我在这里能看到咱家那只大公鸡羽毛上的红色斑点。”
沈泠说得那只大公鸡上的红色斑点,是今早沈运离家前刚涂上去的,按理说沈泠并不知道。可现在……
梁翠翠拿着针线的手顿了顿,想起昨晚沈运说的那些话,另一个不知名世界的冰山一角。她原来带着笑意的脸渐渐严肃。
“娘?”沈泠看着她娘的神色,不解道。
“阿泠,这件事情你不要在外说。”梁翠翠垂下眸,柔和地望着沈泠,轻声道:“娘知道你前两天有一番奇遇,也许你现在眼睛的变化就是这奇遇带来的结果。”
她摸摸沈泠的脑袋,那长长的马尾正顺在主人的动作微微摇晃,“可这奇遇是好是坏还是未知,也许旁人一听你这番奇遇,内心起了邪心也是可能的。”
“所以,阿泠,这件事不要说出去。你自己知道就可以了。”
作为一个生长在深山里的姑娘,她去的最远的地方不过是落枫山,村里的人大多淳朴善良,沈泠根本没有经历过那些面目可憎的坏人。她虽然现在想不明白,可沈泠知道,这世上若说有谁全心全意待她好的,那只可能是她的父母。
沈泠乖乖的点点头,昨晚上爹说过,今天娘又说了。这件事必然是十分严重的。她把这件事情牢牢地记在了自己的心里。
看着沈泠点头,梁翠翠才舒了一口气,阿泠虽然爱玩爱闹,但只要她答应过的事就会做到,“乖,自个儿去玩吧。”
就这样平静的过了大半个月,这段时间,沈泠每一天都会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看得更远了,跳得更高了,甚至力气都远比之前的大。可那枚被她挂在脖子上的戒指还是没有一点头绪。
时值三月,半个月前的阳光明媚早就消失不见,已经连续七八天淫雨霏霏。
沈运早上起来,站在窗前,叹了口气。
“相公,怎么了?”梁翠翠看着沈运愁眉不展的模样,问道。
“家里的草药快用完了,村子里前几天有人受了伤,要是断了药可就糟了。”沈运两道眉毛拧在一起,满满愁容。
“啊。”梁翠翠有些担忧,“这怎么办?”
“明天还是下雨就得去镇上药房一趟了。”这是实在没办法的事,镇上药房收费较贵,可村里人的安全更重要。
第二天,阴云密布,雨还是在下。
沈运吃过早饭后,收拾好去镇上的东西。
沈泠一口塞进最后的一口馒头,拉着她爹的衣袖,急急地说:“爹,我也要去。”
沈运原本下意识想拒绝,转念一想沈泠那番奇遇,他低头看着沈泠稚嫩的脸,笑了一声,“好,爹带你去。
沈泠欢呼一声,立刻回自己的房间拿起自己的小包,背上后,还仔细的拍了拍。
“相公。”梁翠翠有些不同意,沈运微不可查的对她轻轻摇了摇头。
梁翠翠只能咬着唇看着父女两渐渐走远,心下担忧。这是沈泠十二年以来,第一次出远门。
江口镇,地处宁音郡和南壶郡之间,一条乐江贯穿而过。江口江口,顾名思义,这是乐江河运的交通枢纽,是行商四下往来的必经之地,这也是离沈家村最近的一个镇,离沈家村只有三十多里。而另一个江原镇离了有上百里,所以平时沈家村人有什么农林杂货,都是在江口镇贩卖,人多价钱自然也好一些。
在江口镇上,有一条主要街道贯穿南北,叫安和街,街道两旁店铺林立,摆摊叫卖声不绝如缕,各种商品应有尽有。来来往往的商人顾客每天络绎不绝,非常繁华热闹。沈运父女两要去的回春堂就坐落在安和街的西边。
沈泠第一次来江口镇,早就被街上琳琅满目的商品迷花了眼睛,每一个她都兴致勃勃。可她是个懂事的孩子,心里清楚的知道父亲来镇上是有重要的事的,虽然沈泠想要一个个逛过去、看过去,可她依旧先跟着沈运来到了回春堂里。
回春堂是江口镇上最大的药铺,坐镇的是一个据说皇城里出来的老医师,六七十的年纪,须发花白,一副仙风道骨之派,所有人都很信服他,特别是那些大户人家。
两人到回春堂,便见到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正站在柜台之后,百无聊赖的盯着虚空之处。他看见沈泠父女两进门,也只是略抬了抬眼眸,打了个哈欠也不理人。那老医师今日出诊去了。
沈泠正好奇地打量着店内的一切,看到了店内人这番作态,内心不喜。但她心里清楚,刚到一个新的地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这是属于常年混迹大山里野兽的直觉和经验。
沈运倒是无所谓,他常年来往与江口镇,自然见多了这样的姿态。毕竟镇上的人看到乡下来人,总会是一副爱搭不理、高高在上的模样。他直接上前,与柜台青年交谈需要什么类型的药草。
回春堂不愧是江口镇上最大的药房,整一间大堂就有三十尺见方。大堂左侧有一个用围帘隔开的小房间,应该就是问诊的地方。只可惜今天那个老医师不在。
中间就是进门正对的事一个柜台,后面摆着各式各样的药柜,还有更多的三尺见方的小柜台摆放在大堂周边,一些行商模样的人,正围着这些小柜台一边在挑选一边聊着天。沈泠饶有兴致地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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