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双大师
哗啦！
一个数丈高的浪头打上礁石，化作千百朵浪花又重归海中。
而这之后，却是数不尽数的浪头，朝楚洛笙所处的荒岛袭来。
这一刻，荒岛四周的氛围骤然突变。
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的玄妙变化开始了，整方天地都为之轻颤。
下一秒，整片天地变得黯淡，狂风与乌云随之而来，吹动起楚洛笙缕缕发梢舞动。
感受着暴怒的狂风，楚洛笙面色凝重。
升仙！
一条几乎是没有任何回头路的选择！
这个曾在楚洛笙穿越而来后，便不断重复他的脑海中，是那么得遥不可及，又那么得深深吸引他，令之为其而奋斗。
天际处的云彩越积越浓，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之势。
而变化并不仅限于此。
楚洛笙脚下站着的荒岛亦开始轻微抖动，激起薄薄的一层灰尘，周身的海域宛如开水般蒸腾出大量水雾。
须臾片刻，天空中的团团乌云化作一个巨大的漏斗型漩涡。
与此同时，海水中蒸腾出的蓝白雾气向上涌起，形成一个对应的漏洞。
两个相对的漩涡和漏洞，席卷周身百里。
楚洛笙咬紧牙关，眸光如炬。
酝酿片刻后，两个相对的漩涡化作巨大的磨盘，开始缓慢旋转。
天空中，闷雷阵阵，迸发出一道胜过一道的震耳雷响。
海面上，水波涛涛，涌起一座高过一座的深蓝色巨浪。
随着两个磨盘的转动，天空之中撒下一股清辉之气。从水雾磨盘之中，冒出一股黄金之气。
天气！
地气！
天气轩逸飘然，地气深沉敦厚。
楚洛笙腾空而起，身上飞出一股乳白色的人气。
楚洛笙这具身躯近五十年的积累，过往的才学、灵感都在这一刻化为了人气。
这股人气，似乳汁般稠密，恰好能将其楚洛笙包裹住，形成一个乳白的圆球。
天气下垂，地气上浮，于半空中汇聚，和乳白的人气相交，开始了融合。
此时的楚洛笙即便于过去十年里，在澜元内不断用气道凡蛊练习，真到了实战，心头不免紧张。
好在曾经日复一日的练习，在此刻发挥了无可复加的作用。
三团气息在楚洛笙熟练的掌握下，除去最初的刚猛，化为平稳的缓流，慢慢涌动。
身处天地之间，楚洛笙不断汲取着天气、地气，结合自身的人气，引导灌入腹部曾经的空窍之处。
一种无数升仙经验传承中反复提及的奇妙变化，正在楚洛笙的身躯之上发生。
眼下，不管他曾经的躯体肉身，不论精神魂魄，此刻都在受到天地之气的淬炼，斑白的头发重回乌黑，皮肤、骨齿在期间重新生长……
他的生命本源，正经受一种前所未有的升华！
“第一步碎窍，第二步纳气……”
陡然间，楚洛笙陷入到一种玄妙的感觉中。
师法自然！
楚洛笙脑中开始回顾自己的前世与今生，缕缕脑中角落中的记忆变得清晰起来，帮他回想起了不少原著的细节。
楚洛笙并未沉迷多久，转而主动向天地询问起梦道流派知识。
随后，一种又一种梦道凡蛊蛊方涌入其脑中，楚洛笙关于梦道的理解和认知，以突飞猛进地速度增长。
大道的奥妙，在他脑中流淌，一个个难题迎刃而解。
不过片刻，楚洛笙便攀上一个梦道流派的门槛。
梦道准大师！
“妙哉！原来五转后的梦魇蛊还有这般妙用！”
楚洛笙尝到甜头，不多犹豫，激流勇进，继续向上攀登。
又片刻，他感受到自己来到了一个门槛前。
轰！
天意助力下，脑中微响，他跨过来了！
梦道大师！
……
在升仙过程中，天气宏大，地气厚重，而人气只来源于一人。
三气交融之中，必然有多余的天气和地气，未被吸纳，而排斥在一侧。
随着时间的推移，多余的天气、地气逐渐积压在穹顶和海面，最终……量变到质变！
天穹之下，青色天气化作了一百二十八根三寸长的松针，泛着金色光芒。
海面之上，黄色地气凝聚成一团直径百丈的气旋，气流肉眼可见。
地灾，金针雨。
地灾，卷地风。
楚洛笙眼中一闪，迅速分辨出灾劫的跟脚。
俯瞰了眼气旋的尺寸，又抬头望了望金针的数目，心头微微一松。
“好在，我的积累并不如原著中太白云生那般恐怖，天意能降下的灾劫威能有限！”
口中虽是如此，楚洛笙手上却不敢有松懈。
手中数只五转蛊虫随即催动，接连打出六枚一丈长的金刃，划破流风，奔向还在积蓄的气旋。
凡道杀招，金刃连斩！
金刃锐利如剑，一入气旋，随即斩破十余道尚在聚集的气流，令气旋转速微微一滞。
楚洛笙心如明镜。
对付卷地风，便要趁其还在积蓄时全力消减，暂缓威能，若不加以制衡，真靠近转了起来，寻常蛊仙都要退避三舍。
……
师法自然仍在继续。
抵达梦道大师流派境界后，楚洛笙调转方向，不再贪图梦道蛊方。
改询问起更偏使用性方面的问题。
比方说，自己得到的那只食道仙蛊叫什么？有什么用？食物是什么？有何配套的杀招？
这些问题，天意都无私地教授给楚洛笙。
有在澜元福地内十年如一日的炼蛊，又有各类心得提点，楚洛笙炼道上升至炼道准大师，距离流派大师只有临门一脚，如今这一脚，在天意的教授下被成功踹开。
炼道大师！
而同时，对于水道的理解和认知再上层楼，十年练习下，水道准大师的楚洛笙，如今距离水道大师指日可待。
……
楚洛笙单手不停挥出金刃，持续输出，还不时分身提防天空高悬的金针雨。
早在决定升仙前，楚洛笙做足了准备。杀招练习早在进入澜元福地的第一年便开始了，装有晶紫真元的气泡鱼就有四十只，剩下的皆是各类五转蛊虫，几乎将他的空窍装满。
金刃如雨，震耳欲聋。
呲！
一道急促的声音从上方传来，楚洛笙下意识地催动起另一套蛊虫，架起防御。
凡道杀招，龟甲水盾！
一面直径六尺的龟纹水盾骤然出现，顶在楚洛笙正上方。
锵！
刺耳的金属顿挫声在耳旁响起，一枚金针成功被防下，但还另有一百二十七根，在天穹伺机而动。
楚洛笙单手催动金刃连斩杀招，竭力削弱气旋威能，又保持着三气交融，维继平衡，另催动龟甲水盾杀招时刻提防地灾金针雨的攻击。
锵！
锵！
锵！
又是三发金针，在击中龟纹水盾时，水盾主动荡漾起波纹，顺势缓解金针攻势，楚洛笙心中默数着金针的数量。
得益于水源蛊的水道道痕加持，龟甲水盾能够迸发出更强的防御力，令楚洛笙压力稍减。
锵！
锵！
锵！
三发金针又至，再度被挡下。
楚洛笙右手不停歇，一连催发楚九道金刃，全力全力阻挡气旋靠近。
唰！
唰！
唰！
又是九枚金刃再度挥出。
经多番削弱，气旋尺寸缩减至七十丈，距离楚洛笙不过八百步。涌起的强风，却能将他的衣角吹得呼呼作响。
楚洛笙手中不停，九枚金刃后，手腕一转，改为催动另一套五转蛊虫。
凡道杀招，卷风涌！
一枚青色气旋出现在其手中，随着晶紫真元涌入，数息间便长至百尺。楚洛笙心念一闪，数只气泡鱼中储存的晶紫真元涌出，随即齐齐灌入，助力青色气旋增长。
约过十息后，一枚直径十丈的气旋飞出，猛的撞向步步紧逼的卷地风气旋。
嘭！
伴随猛烈声响，卷风涌杀招形成的青色气旋与卷地风地灾相撞在一起。
青色气旋不出意料的崩溃，但也短暂阻止了卷地风地灾的速度，尺寸肉眼可见的缩减了七、八丈。
而为此，楚洛笙消耗了五只气泡鱼储存的晶紫真元，消耗巨大。
楚洛笙继续咬牙坚持，十余息后，又一枚尺寸十丈的青色气旋，再度飞出，径直奔去。
如此，卷地风地灾尺寸再减至五十三丈。
“还要继续！我的防御杀招，仅能护我硬抗三十丈之下的气旋，这个尺寸还是不行！”
言罢，楚洛笙继续催动杀招，欲再度复刻先前的成功。
呲——
关键时刻，天穹之上的金针雨骤然发动，三十六枚金针找准楚洛笙催动的重要时机，强行打断。
锵！
锵——轰！
三十六枚金针的暴雨般攻势，令龟甲水盾波纹在抵御片刻后，无奈崩溃，两根金针穿过防御，刺中楚洛笙肩部。
楚洛笙右手轻颤，强忍住剧痛，催动清水甘露蛊疗伤。
抬眸遥望，天穹处又有三十六枚金针飞下，直冲自己而来。
见此，由不得楚洛笙犹豫，再度催动龟甲水盾全力防御。
锵！
……
末了，楚洛笙再度问出了最后的问题，其是关于从师法上人传承中得到的仙蛊方。
那张仙蛊方是真的吗？那只仙蛊如今有存在吗？
天意都给予了回答。
……
又抗过三十六枚金针，楚洛笙心中细细盘算。
“还剩三十九枚！”
楚洛笙观察天穹处游荡的三十九枚金针，正和自己的盘点的数目一致。
扭头再察看卷地风地灾时，发现其居然不知不觉间抵临自己三百步，掀起的狂风已然令他睁不开眼。
“金针雨还能顶一顶，必须先把卷地风抗过！”
楚洛笙当机立断，不再费力催动卷风涌杀招，改为轻便快捷的金刃连斩，徐徐削弱。
又半刻钟后，卷地风尺寸削减至三十九丈，天空中游荡的金针仅剩二十一枚。
不用睁眼，楚洛笙如今也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气旋暴怒的风力。
正当楚洛笙打算最后放手一搏时，天穹中为数不多的二十一枚金针方向一转，不再杀向楚洛笙，改为飞入卷地风地灾中。
强力的风流夹杂着锐利的金针，再度助长了金针威能，
“只能硬抗了！”
楚洛笙心中毅然一决。
十余只五转蛊虫飞出，相继催动。
凡道杀招，鳞甲钢衣！
凡道杀招，金光球罩！
凡道杀招，水瀑泄地！
十余只气泡鱼中的晶紫真元，如抽水般消失，维继着防御杀招。
楚洛笙手中仍竭力维持着三气交融。
轰！
哗！
嘭！
接连三道炸雷般的猛烈响声在耳畔回响。
片刻后，渡过卷地风地灾后，楚洛笙疲惫地睁开眼眸，回首望着远去的气流，喃喃道：
“总算是，是……”
呲！
话未说完，最后一枚金针穿过楚洛笙胸间，血流乍涌。
濒死关头，天地二气瞬间涌起。
下一秒，原本垂死的楚洛笙，身躯白光一闪，伤势瞬无。
“……好险！”
回过神来的楚洛笙一脸的劫后余生，大口喘着粗气。
低头一望，三气还在。
“该炸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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