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书房
“楠启，有件事还劳你帮一帮。”临渊抹抹泪水，换上平日里的样子。楠启实在不忍心看临渊如此辛苦，既然她想一个人静一静，有个借口支开自己也好。
“殿下吩咐就是。”
“这星辰果做的冰酪，你送去给帝君。就说我今早身体不适，不去同帝君用早膳了。过会儿等我调养好了，便依约到书房去。”
“是，小仙这就去办。”
楠启拿上食盒，快步走向墨洵的寝殿。殊不知他们方才的对话墨洵已经尽数听到。
“君上，临渊殿下说这是君上要的星辰果做的冰酪，她早起身子不爽，不同君上用早膳了，待调养好了，便到君上书房去。”
“她还说什么了？”墨洵阴沉着脸，十分可怕。
“没……没说什么了呀。”楠启不知是否该将早晨同临渊之间的对话告知墨洵。
“那小殿下为何哭泣？”
“回君上，只是晨间属下与小殿下闲聊，说起了小殿下的一桩伤心事，故而小殿下才哭泣。都是属下失职，违背待客之道，惹小殿下不悦去，请君上责罚。”楠启连忙对墨洵行礼。墨洵对临渊有些在意楠启是知道的，只是未曾想到如此看重，恐怕以后不能再与小殿下朋友相称。
“罢了，此次本君不罚你了。你日后要小心服侍，小殿下所有的动向都要向本君汇报。”
“可……可小殿下常日里都在华辰宫中，不曾出门。”
“那就将小殿下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玩什么都一一调查清楚。”
“是，属下这就去办。”楠启擦着汗从墨洵寝殿出来了。正遇上雀姝回到华辰宫。
“你这是怎么了？”雀姝与楠启始终相交甚密，故而十分关心。
“你要去见君上？”
“正是。君上急招，也不知是何要紧事。”
“那你快去吧，小心说话。今日君上心情不悦。”
“怎么了？出了何事？”
“说来话长，有机会再同你详说。快去吧。”楠启提醒雀姝快去，晚了片刻说不定君上又生气了。
“多谢，那我去了。”
楠启目送雀姝的背影进入墨洵的寝殿?，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墨洵阴着脸的样子实在是有些吓人，即便是楠启在墨洵身边十万年了，也招架不住。上次君上这样阴着脸还是五万年前魔尊叫嚣要进攻九重天的时候呢。
临渊将心情稍微整理了一下，就准备到墨洵处去。临渊在心里对自己说这是对自己的磨练，整日躲着不见算什么本事，只有日日都见还能心如止水才算是彻底放下了，做一个六根清净的上神。
其实三千年前的事临渊真的不怪墨洵，三千年间临渊为墨洵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最后临渊实在觉得磨难重重，是老天在暗示这段感情终究是情深缘浅，逼着她放弃。离开九重天的三百年间临渊也想了很多，却没有一次再想着回到九重天上见一见墨洵。大约是真的累了。
临渊整理好心情到了书房时，墨洵正坐在桌案边看着一本经书。
临渊拿起香炉盖子，往香炉里加了些香料。这香料味道特别，听说是墨洵的义妹沐若仙子特地为墨洵调配的。临渊边加边想，这几十万年间到底有多少喜欢过墨洵的女仙啊？这香料这样精心调配，恐怕墨洵的这位义妹对她这义兄不单单是兄妹之情这么简单。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墨洵发现临渊有些出神，似乎有心事，以为她还在想早晨的事情。心中有些愧疚，三千年间，终究是我错过你太多了。
“没想什么，只是觉得帝君此处的香料甚好，不是寻常可见的。”
“这是沐若当初留下的。”
“那这位沐若仙子真是心灵手巧啊。这样复杂的香味却能调配得如此清新，想必是狠花了一番功夫的。”临渊不想冷场，故而顺着墨洵的话继续说。
“嗯，沐若她一向心细。”
“看来帝君对你这位义妹也十分满意。”
“你想什么呢？本君对沐若只有兄妹之情。”墨洵发现临渊的语气不太对劲，伸出修长的手指点点临渊的鼻尖。
“帝君对其他女仙是何种情分不必告知我，说起来都是帝君的家事，我一介外臣如何干涉。”临渊对墨洵的语气冷淡。临渊自己都没有发觉对墨洵的态度不好，但此等变化却不能逃脱墨洵的眼睛。“渊儿，你现在对沐若如此介意，可是因为吃醋了？”
“帝君休要玩笑了，我乃是帝君的一个臣属，怎会对帝君的义妹吃醋？无论是帝君的什么人，临渊都不会吃醋。”临渊说的坚决，但并不敢看墨洵的眼睛。她不明白自己到底在心虚些什么。墨洵近日十分奇怪，总是问一些奇怪的问题。
“在你眼里，只将自己当成是我的一个臣属吗？”墨洵问的认真，让临渊也有些紧张起来。
“那帝君想让我将自己当成什么？”
“罢了，此刻你心绪不佳，本君不该同你提起这些事的。”墨洵坐回到书案边，继续看书。临渊则在墨洵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玩手里的手绢。
“你若无聊可找本书看看。只是我这里没有寻常的话本子，只有些佛经。”墨洵见临渊实在无聊，将书架上的佛经指给临渊看。临渊对佛经实在有些提不起兴趣，在书架上找寻其他书，忽然眼前一亮，发现了一本上古异兽录，一时兴起便翻看起来。
临渊消停了，墨洵便能继续安心看书，顺便偷看临渊，思量临渊早晨说的话。临渊与楠启说有数次都命悬一线，但墨洵只知白泽说的那一次，其余都是什么时候，又都是为了什么呢？
墨洵有些后悔没有在外面的时候好好问一问白泽。白泽的口风十分严谨，墨洵问了什么就答了什么，多余的都没有说。一来临渊不希望墨洵知道，二来白泽是希望日后墨洵能自己发现这些，以免一股脑全说出来，让墨洵分不清自己对临渊是感激还是爱慕。毕竟这是两回事，但又经常有人将它看成一回事。
渊儿，你到底还隐瞒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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