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逃避没有用
冥界。
一阵阵刺骨寒风夹杂着雪花，漫天飞舞。小九将身上的貂裘又紧了紧。才过了不到一日，冥界的积雪已有三四尺厚。
小九思量定是楚楚被人劫走了冥君心里难受，拉一拉腾蛇的衣角，低声对腾蛇说：“老腾，你看冥君这样难受，不如我们去将楚楚抢回来吧。”
腾蛇看了看窗外的大雪，深深叹了口气，对小九说冥君如此烦恼并非楚楚被抢走。
小九心中不免有些气闷：“楚楚都被人劫走了，你们竟然丝毫不放在心上吗？”
腾蛇只好将所有的来龙去脉讲给小九听。当然也将墨洵帝君的丰功伟绩概述了一遍。顺便还送给小九一本《上古战书》，里面详细记载了墨洵帝君如何随父神征战四海，平定八荒，成为三界第一战神。
“老腾你是说，楚楚是临渊上神，是墨洵帝君的帝后。按照阶品算起来，楚楚见到冥君也不必先问安的。”
老腾见小九确实在思考，便纠正小九：“如若楚楚只是以凤族帝君的身份见到冥君，按照阶品，两人谁都不必先问安。但是临渊上神年纪小冥君许多，若是见到或许会先问安。可如若冥君是在华辰宫见到了墨洵帝君的帝后，按照阶品来说，无论临渊上神年纪大小，冥君皆要先行礼问安。”
小九从来不曾想过，楚楚会是临渊上神。眼神黯淡下来。
老腾见小九着实伤心，便安慰小九也不是日后都见不到了，还是有机会见到临渊上神的。眼下是如何对墨洵帝君解释我们偷盗了临渊上神的仙体。
但是老腾的话，小九似乎一句都没有听进，专心想着自己的事。三人之间谁都不说话，气氛便冷了下来。
“老腾，楚楚就是临渊上神，是不是说我以后也有上神朋友了？说不定还能到凤族去做客。楚楚定会拿许多珍玩宝贝招待我。”
小九冷不防地冒出这样一句话，耀阴与老腾都未曾想到。这孩子竟是这样揣摩事情的。
“小九，楚楚已经不是楚楚了。按照楚楚的身份地位，你见到楚楚也要尊称一声临渊上神，或者临渊帝君。”
耀阴提醒小九，人前人后不可失了分寸，使人拿住冥界的把柄。
“不是。楚楚就是楚楚。楚楚说过，无论以后想起自己是谁，楚楚永远都是楚楚。”
小九有些死心眼，并未将耀阴的话听进去。耀阴亦不想与他争辩。转而看向老腾：“老腾你说我备上厚礼，去祝贺墨洵帝君重新找到临渊上神，这个主意好不好？”
老腾眼中流露出一种看心智不全之人的光芒，怜悯地看着耀阴说：“墨洵帝君如若对君上说，还要多谢你，没有你，本君早一年便可找回临渊，君上该如何作答？”
耀阴一时语塞。
雪又下了半日，冥殿周围更冷了。即便腾蛇与小九这般的冷血物种也不得不点起炭盆暖一暖身子。
沉默了半日的耀阴忽然打定主意一般站起身，吓了腾蛇与小九一跳。
“躲是躲不过的，还是要到九重天将前因后果与墨洵帝君说清楚。若是帝君想要责罚，便责罚吧。这样缩着，好像是在洞里不敢出去的胆小蛇一样。”
耀阴将心一横，决定上九重天面见墨洵。
腾蛇总觉得耀阴说的话有些怪，低声问小九：“小九，他是不是骂咱俩呢？”
“我感觉是。”小九点点头，表示同意。
腾蛇有些好气又好笑。耀阴现在还能想出话来挤兑自己，说明事情并未严重到不能收拾的地步。一切皆在墨洵帝君许与不许之间，若是帝君并不认识是耀阴偷了临渊上神仙体，反而感谢冥界一年以来的照顾，也未可知。
才想到这，老腾便迅速拍一拍自己的脑袋，对自己说这样想未免太乐观了。耀阴的运气乃是三界之中最最差的，从未有过侥幸逃脱的时候。
耀阴似乎打算一鼓作气，赶快到九重天上了了这桩事，吩咐人沐浴更衣。
老腾拽一拽耀阴，示意耀阴冥界昏暗，感受不出，但此刻九重天乃是深夜。此时前往，恐怕连南天门都进不去。
耀阴有些颓丧，吩咐小九早些歇了。明日一早便到九重天去。
“我也去？”
小九不可置信地指一指自己，耀阴点点头，表示小九定要一同前往。
小九很少离开冥界，更未上过九重天。如今能到九重天上转一转，自然喜不自胜。
腾蛇摇摇头，看着窗外，喃喃道：“这雪，总算是停了。”
九重天上的夜色并无爽心悦目之处。漆黑一片，仿佛一团化不开的浓墨。
沐若气急，将房中的装饰摆设摔了满地。碎片在烛光映衬下，铺了满地阴影，有些狰狞。
沐若从未想过，临渊还能再回来。
十年前，临渊以魂魄生祭神火，原本以为一切都结束了。即便墨洵心中对临渊念念不忘，但念念不忘的也只是一个死人。如今却不同了，不但丢失的仙体找回来了，就连魂魄都回到了仙体上。今日墨洵抱着临渊回到华辰宫的模样让沐若着实一惊。
“郁鸢呢？郁鸢在干什么？不是说郁鸢已经在大肆寻找临渊的仙体了吗？到底在做什么？竟然让她完好无损地回到华辰宫！”
沐若的侍女十分恐惧，不敢大声说话，只能唯唯诺诺地说：“回娘娘，郁鸢公主虽未答应娘娘，但确实在大肆寻找临渊上神的仙体。只是君上……君上快了一步。”
“废物！辛洙，郁鸢都是废物！半点事都成不了，还妄想嫁入华辰宫？简直是痴人说梦！”
沐若因为生气，娇艳的面庞都有些扭曲。
“是，是，娘娘切莫动气。都是那起子贱婢不中用，坏了娘娘的事。娘娘日后再寻法子就是，千万别气坏了自己。”
沐若气急败坏之时，任何事都能做出。这些年因与墨洵置气，处置了不少宫人。现下没有人敢在沐若生气之时多说半个字。
“呦，这是怎么了？”桑梓嬷嬷到沐若房中，为沐若送参茶，却见满地碎片。
沐若在桑梓面前始终是规规矩矩的，除了桑梓再没有人能这般相助她成事。
“嬷嬷。临渊那贱婢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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