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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章 有些人的叛逆期是在暮年


【战争】熄没熄火不知道,【死亡】眼里的绿焰快熄了。

时间回退一些,回退到安铭瑜被程实变成一具“公羊角”,送回鱼骨殿堂的那一刻。

当那颗巨大的头骨高坐在骨座之上,看着一副煞白的骨架从白骨洪流中坠落眼前时,祂便意识到麻烦来了。

无论那尖啸奴仆带来的是否是那位编外员工的赞美,只要它一出现,就意味着这声赞美之后必定有那位员工的“要求”。

这是一位喜欢“指使”老板的员工。

不过祂确实很欣赏程实,尤其是对方办事的效率以及对诸神意志的理解,可问题是有些时候欣赏并不是一件好事,反而还会招来麻烦。

在【虚无】两神轮番登门后,祂已经有些“不敢”召见程实了,祂生怕对方那两位恩主借由程实这把“匕首”在自己的口袋里割出一条口子,然后肆意的偷窃自己口袋里的东西。

所以,在上次跟【欺诈】对峙过后,祂便准备“冷落”程实一段时间。

可没想到祂不见程实,程实反而追着来见祂了,更没想到的是这个掉落下来的尖啸奴仆连句“赞美”都没带来,张口就是一句“救命”!

巨大头骨眼中的火焰瞬间轰然起来,整个鱼骨殿堂的氛围也骤然陷入凝滞,看起来,祂生气了。

当然,这气生的不是因为没有赞美,而是因为祂在这具尖啸奴仆的身上感受到了不该出现在此的力量!

【源初】之力!

这具死亡的骨架上居然沾染着【源初】的力量,并且【*祂】的力量正与自己的力量拉扯,激烈的神力碰撞使这具尸体陷入了生不生死不死的状态。

在玩家们看来,被程实补刀过后的安铭瑜已经死透了,甚至化成了白骨,但在神明的眼里却并非如此。

【源初】造成的死亡将瞎子的“存在”拉扯向了寰宇之外的某片未知之地,可作为寰宇死亡的归宿,【死亡】的力量又企图拉扯着她的一切回归鱼骨殿堂。

就是这种有关死亡归属的拉扯,让安铭瑜陷入了一种很奇妙的状态。

更奇妙的是【命运】的力量在这两者之间充当了缓和剂,避免了祂的信徒在神力的碰撞中直接破碎身陨。

这并非常规现象,所以当巨大的头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祂便知道是谁,将这具尸体送到了祂的眼前。

一定不会是程实,就算这位员工对【源初】了解的再多,都不可能想出这么一种方式让【死亡】的力量陷入与【源初】之力的纠缠中。

这根本不是凡人所能了解的事情,而能做出这种“构害”的,想来想去,无非也只有那么几位。

【真理】推崇融合,【痴愚】热衷实验,祂们都有动机,但祂们的目标从来不是【死亡】,所以暂可排除。

【湮灭】视己如寇,倒是有可能给自己找点麻烦,可问题是祂喜的是“灭”,而是不“计”,所以亦可排除。

不过说到“计”......有那么一位存在,不,有那么一位【虚无】,祂既“推崇”融合,又“热衷”实验,祂的喜好随祂自己的性情从来不定,是否愿意注视某件事情全看这里面藏着多大的乐子。

最巧的是祂还是自己那位编外员工的恩主!

所以......一定是祂!

不会再有别的神了!

于是【死亡】怒了,祂腾于殿堂半空,发出了震撼寰宇摇动世界的怒吼。

“【欺诈】!

你,想,干什么!?”

话音刚落,一双星点与螺旋绘成的眸子睁开在了巨大头骨的......眼窝里。

是的,眼窝里。

祂出现的位置是如此的恰好,以至于这“光秃秃”的头骨瞬间被点缀上了一双卡姿兰大眼睛。

“诶呀呀,让我看看是谁这么没有公德心,在别人休息的时候大吼大叫啊?”

这回【死亡】的怒火太大了,祂并未“体谅”【欺诈】的“童心”,目光微凝,一股足以烧穿虚空的绿焰便轰然爆发出来,将祂整颗头骨包裹的严严实实,瞬间烧干了周身的一切【虚无】。

【欺诈】被烧死了。

装的。

祂的身影悄然破碎,融于大火,但很快另一双星辰之眸便睁开在了【死亡】的对面,翘着眼角笑道:

“嘻~

老骨头消消气,这么大年纪了,万一背过气去,【生命】可就只剩老大一个神了,那祂得多孤单啊。”

巨大的头骨根本没搭理乐子神,祂眼中的绿焰炽烈而旺盛,只是瞥过一眼,漫天的火便点燃了虚无的风,将“可怜兮兮”的【欺诈】困在了虚空之中,动弹不得。

那双眸子见老骨头老当益壮,本还想调侃两句,可当祂看到头骨之上出现了一把泛起无边【死亡】之息的巨大镰刀时,眸中迷转的螺旋微微滞了一下。

祂的眼里闪过一丝郑重,但表面依旧笑嘻嘻道:

“老骨头,你玩真的?”

“你,故意,将,吾之神力,污染,使其,与,【源初】之力,拉扯。

目的,为何!?

【欺诈】,你最好,解释,清楚。”

“真生气了?”那双眸子眨呀眨的,泛起一丝无辜的神色,“我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是闻到了【命运】的气息,所以前来看看,谁知道撞上你发羊癫疯。

嘻~哦抱歉,唉~

真倒霉啊。”

“......”巨大头骨眼中的绿焰更盛了,“冥顽,不灵。

吾本,无意,参与,其中。

崇拜,也好,恐惧,也罢,不过是,你们,自己选的。

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于,吾。

真当,吾之权柄,不能,致神,死亡吗!?”

“能能能,当然能,不然为什么把你拉进【公约】呢?”

那双眸子眼中的螺旋重新转了起来,而且越转越快,祂嬉笑道:

“【秩序】那个老古董说的好啊,【公约】不能违背,老骨头,只要我不学【繁荣之母】,哪怕你祭出你那杂糅了不知多少神性的割草镰刀,也杀不死我。

不过有一说一,【生命】确实粗犷,祂们陨落的神性如果流到【真理】手里,或许祂能捏出个更好玩的东西来,放在你手里,可惜了。

镰刀......

按照人类的说法,你的审美有点过时了。”

“......”

巨大的头骨沉默了。

尽管【欺诈】说的气人,但祂说的是实情。

哪怕祂能驱动镰刀收割掉【欺诈】的生命,但在【公约】的庇佑下,【死亡】神力亦会不受控制的“复活”对方。

这便是【公约】不致使一切神权遗落的优点,当然,也是代价。

所以诸神才会不待见【欺诈】,因为祂喜欢搞事喜欢打架,而你却打不死祂。

没人受得了这种聒噪,所以【死亡】才会常用远遁的方法来躲避【欺诈】,可今日,祂太愤怒了,因为【欺诈】的行为几乎已经碰触到了祂的底线,而这底线便是......

让祂与【源初】再次有了牵连。

不错,【死亡】不想与【源初】有所牵连!

这件事从安铭瑜的死上便可以看出端倪,【源初】导致的死亡会将死去的生命引向一个不在寰宇中的方向,所以因此死去的生命,相当于在死亡一途上脱离了【死亡】的掌控,游离在了祂的权柄之外。

要知道,死亡一直都是对【死亡】最大的敬献,也是最纯粹的虔诚,可如果连死亡都不属于【死亡】了,那这位执掌着【死亡】神名和权柄的【祂】,又将会是一位什么样的神明呢?

所以【死亡】一直在避免出现这种状况,好在对于寰宇间的生命而言,【源初】过于遥远,即使偶然有因为获悉了【*祂】的神名而死亡的生命,只需让那个孤零零的“死亡”随着未知的指引,消散便是了。

可这次不同,安铭瑜的死亡在某些“人”的指引下,与寰宇间执掌【死亡】的祂联系在了一起,如此一来,【死亡】之力和【源初】之力纠缠了。

【*祂】创造了一切,诸神亦无可违逆,尽管表面上所有的神明都“崇拜”【*祂】,可谁知道有哪几个祂会别有心思呢?

【欺诈】算一个,也是明面上唯一的一个,而祂,在找第二个。

“嘻~

老骨头,你这【死亡】之息隔绝了虚空内外,正好,不如就在今天,让我们彼此坦诚一些吧。

当你的怒火燃起的那一瞬,你就应该知道你暴露了。

你也在怕【*祂】,不是吗?”

“【源初】,正吾神名,赐以权柄,吾,自当,敬畏。

畏,自然,是怕。”

“不不不,我发现你混淆概念的手段跟我很像嘛,看来你从我的权柄里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嘛。

不过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怕’。

行吧,既然你是这个意思,那我再换个问法。

明明一抬手就能收回自己的【死亡】之力,放任那位玩家向着【源初】之地消散,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

别告诉我是为了某个小丑,哈,小丑的面子可没那么大。

也别告诉我是看在【命运】的面子上,祂的面子在你这里,可不值钱。

我猜......

你大概是不想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败’于【源初】,让沾染了【死亡】神力的死亡脱离自己的掌控吧。

哎呀,你的执念也很重嘛。

看来有些人的叛逆期,是在暮年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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