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心房枷锁

舒琦看到顾明萱也在顾潇家，赶到了他家。顾潇给她开门后紧紧抱住她，她能闻到顾潇身上淡淡的烟草香味。她知道顾潇这段时间不好过，她伸手轻轻扶住他的背。顾潇在她耳边轻声说道：“很想你。”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温柔地对她说着情侣之间的情话，舒琦垂眸不语。顾潇松开她拉着她的手到了客厅，顾明萱看到舒琦后喊她坐下：“来了？快坐，陪我喝点酒。”

        舒琦看着烟灰缸里星点烟头就知道顾明萱心情极差，顾潇给舒琦倒了一杯威士忌。舒琦摸着被冰块雾气浸湿的杯口说道：“当时我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十三岁。我不能抽烟不能喝酒发泄，我跑到家附近的桥上对着湖水大喊着宣泄情绪。”顾明萱和顾潇默默听着她的诉说，舒琦伸手撑着下巴看着杯子里缓慢融化的冰块陷入回忆：“我母亲当时找了我一夜，我蹲在桥边哭到睡着。路人把我送到警察局，我母亲来接我的时候打了我人生第一个巴掌。

        她打完我后紧紧抱住她痛哭，她说她失去了丈夫她不可以再失去我了。”顾明萱听到这里忍不住捂住脸流泪，舒琦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自嘲道：“我是私生女，我母亲连二房的身份都得不到认可，我们连参加葬礼的资格都没有。我爸爸下葬那天，她哭到昏厥，我舅舅在医院陪着她。我一个人偷跑到殡仪馆外看着那一口长长的黑棺材载着我爸爸，我捂着嘴巴不敢哭出声怕被人发现。”

        顾明萱痛哭道：“是啊……那么一小口棺材就能带走我们最爱的人，多残忍啊？”舒琦抹着眼泪却语气坚韧不移：“我哥发现了我，他背着他母亲跑到我身旁紧紧抱住我。我就在他的怀里哭了好久好久，久到我觉得那一刻永远都不会结束。”顾潇伸手握紧舒琦的手，舒琦伸手拉住顾明萱的手流着泪哽咽道：“你还有那么多爱你的弟弟妹妹，还有明岚姐，总会有人接替你妈妈来爱你。”顾明萱将脸埋在舒琦手心上痛哭，舒琦能感觉到她的眼泪从她的指缝里不停地流出。顾潇看着舒琦的侧脸陷入心痛，他从没听过舒琦一次性说那么多话。这是她第一次说出爱这个字，也是她第一次揭开伤口给别人看。顾明萱哭尽了眼泪后抬头说道：“好了！我们都要为自己好好活着。”

        舒琦看着她浅浅一笑，顾明萱破涕为笑对顾潇说道：“老七眼光真的很好，我说过你真的和圈内其他女人不一样。”舒琦一听这话就眼神躲避着不回答，顾潇给顾明萱倒上酒后说道：“等她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你再夸也不迟。”顾明萱猛喝了一口酒说道：“就你那花心劲，谁敢做你女朋友？”顾潇低头笑着不说话。舒琦陪着他们聊了许久，她看了眼时间要回片场了，明天一早还要拍戏。顾潇送她下楼，在电梯口顾潇伸手牵住她说道：“我说真的，和我在一起吧？”舒琦心头一颤不知道该说什么好，顾潇轻轻把她拉到身边说道：“我不会对你像对别的女人一样，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的。”舒琦还是沉默不语，她早就封心锁爱了。

        她第一次动心的人是吴嘉恒，可看看她动心的后果，一败涂地。从那以后，她不谈感情只图一时的快乐，可顾潇种种的坚持和温柔好像正在松动着她心房的枷锁。电梯门开了，她准备进电梯时被顾潇一把拉回怀里。他的拥抱带着珍视和温柔，他静静抱住她慢慢收紧臂膀：“我真的动真心了，你好好考虑下好吗？”舒琦轻轻松开他的怀抱垂眸说道：“让我再想想吧？”她没有看他一眼，怕看到他的眼神会心软会被他的温柔降服，她转身进了电梯。

        舒琦连续好几天都没有联系顾潇，她需要时间沉淀住自己的内心，她不能因为那几秒的冲动就下决定。顾潇要陪顾津文和柏邦妮再飞一趟挪威清点何枫的财产，舒琦感觉心里不那么紧绷了，她可以在分开的这段时间里好好寻找思绪。顾潇临走前给舒琦发了一条微信：希望我回来得到好消息。

        舒琦心烦意乱打电话给宋希希：“在哪儿呢？”宋希希刚拍摄完杂志坐在化妆间正在骂助理：“我在hk呢，下周回去。”舒琦泄了气：“那下周首映式见吧。”宋希希正准备和她说什么，就听见舒琦挂了电话。宋希希把电话拍到桌子上继续训斥道：“你要是连我上个厕所都要汇报给公司的话，你tm明天就给我滚。”助理在一旁垂着头不敢说话。

        舒琦坐在房间内满脑子混乱，想找个由头发泄。突然白宸给她发来微信：来不来thai？舒琦正愁没乐子，麻溜回复了：有谁？白宸：我和剧组同事，没其他人。舒琦：嗯。她起身化了妆换了衣服后让助理送她去thai，她下了车看到门口都是排队的客人就举起手挡住脸往vip通道走。门童看到她后掩护她进了门，她往二楼包间走去。她低着头看着白宸发来的包间号，完全不知和顾渊正迎面交汇。顾渊正在和身旁的人交谈，胳膊被轻轻撞了一下。他回头看到撞到他的人低头说了句抱歉，他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是舒琦？

        舒琦进了包间后，白宸起身拉着她坐到身旁，舒琦扫了一眼都是工作人员和一两个圈内熟人便安下心来。舒琦这几天心情莫名低落，可能是想到了舒延逝世那段灰暗的回忆，也可能是顾潇莫名的撩人心弦，她一杯又一杯喝着就不说话。白宸一直试图撩高她的兴致，她却一直冷着脸敷衍他。她很想把自己灌醉，白宸陪她喝着酒。

        她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微醺的状态了，她起身拉起白宸就往外走，白宸兴奋不已看着舒琦的背影就像看着囊中之物一般满意。舒琦需要刺激自己的神经回到以前麻木不仁的她，她推开隔壁黑着的包间把白宸拉进包间就热吻他。白宸没想到舒琦是那么喜欢找刺激的人，他慌忙地在黑暗中找她的拉链。

        舒琦回头看了眼门中间的那一小块透明玻璃，又起身把白宸拉进了包间厕所。她反锁住门就搂住他的脖子吻住他，白宸感觉自己心跳都要爆开了。他摸索着舒琦的腿把她抱上洗手台，舒琦喘息着紧紧搂住他。她手摸索着包的东西推着白宸说道：“戴上。”白宸赶紧照做。黑暗狭小的空间里，只有窗外的路灯传来的微弱光芒照映在舒琦身上的黑色亮片裙子上，在白宸的视角里她浑身发着奇特的光芒楚楚动人。

        舒琦打开了灯对着镜子散掉头发涂上口红，她的酒意完全被驱散掉了。白宸从背后抱住她一直吻着她的胳膊鼻尖凑到她耳边撩拨她：“你真辣。”舒琦浅浅一笑转身摸着他的侧脸线条调侃道：“你鼻子真大。”白宸痴痴地笑了，舒琦轻轻推开他：“我要回去了，明天还有戏，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白宸跟在她后面出了包间，迎面撞上顾渊。舒琦一愣，不知道该不该打招呼。顾渊用着深不可测的眼神打量着他们俩，他看到白宸散着的衬衫领和凌乱的头发就有了猜测。舒琦被顾渊的眼神盯得发毛，她选择不打招呼直接离开。顾渊看着她的背影，她裙子的后背拉链都没拉好，他不禁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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