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覆雨城
顾小刀与神秘老人约在邻城覆雨城相见。
好友苑小错病重，怕是命不久矣，还需赶去安城见他一面。
这一见，怕是最后一眼。
去安城还有一事，找陆尚坊讨要解药。
这一身毒，他实在没有能力解除，只得去找施毒之人讨要。
安城于两界河畔，两地相距数百里，以顾小刀的速度，怕是要走四天的时间。
未免耽搁太多时间，他打算先北上到两界河岸的覆雨城找船，而后顺流而下直达安城地界，如此怕是不到两天就能到达。
顾小刀穿过安城外的无边风雪，彻地寒天，走了足足一夜才走到两界河边。
忽的，外面一阵寒风吹进顾小刀脖颈，冻得他一个激灵。
他不禁缩了缩脖子，然后将身上的衣服裹的更严实了些。
借来的功力总是流失的很快，靖南城外一战后，不到半天，就又恢复了原样，变成毫无功力的凡人。
积雪漫过膝盖，让人艰难跋涉。
他一个人行走在皑皑积雪上，每一步下去，都是咯吱咯吱的雪声。
寂静的雪夜里，只有酒鬼年画小声嘀咕：“你给他开的那个外挂是不是有些过了，这家伙无限大招无限连啊，直接大招洗地，这谁能受得了？”
京白冒出头来，说道：“我也不知他这么勇的，果然不愧是玄幻世界么，把我的酒都吓醒了。”
“不是勇，是莽，莽撞的莽。”
雪夜独行中，寂静暮色里。
京白和年画轻声交谈。
“老姐姐，你说这个世界是不是有点奇怪。”
“奇怪？很奇怪啊，这不是玄幻世界么，如果一切正常，那才叫怪了呢。”
京白狠狠的吸了口烟，眉头紧皱。
“我知道这是玄幻世界，我说是这个世界奇怪，他不是一颗星球，也不是一个位面，反而像是大海上的一座孤岛，一直在漂流。”
“漂流？何以见得？”
“这些日子里，你可有看到太阳升起和落下，可有看到星辰高挂？是不是只要出了城镇，外面的温度骤降，就像是南北两极的永夜一样？”
随着京白的描述，年画后知后觉的点头。
“好像，是这么回事儿，却是城外一直都是茫茫白雪，不见一棵草，也没见到一片树叶子，那你怎么说这世界在漂流呢，你咋不说我们是在南北两极，一直处于永夜之中呢。”
京白又吸了口烟，道：“刚开始我也以为我们身在极地之中，北极那个地方，半年不见太阳都是正常。”
“但我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看天上的星星，今日重入野外风雪中才恍然大悟。”
“若是北极的话，那天上的星辰应该是围绕我们旋转的，是一成不变的，而不会像现在这般，一直想一个方向慢慢爬行，这种景象，我只在船上看到过。”
“现在还能分出白天和黑天，不过是外面还有个月亮在散发光芒，但这一切都是某种我们不了解的假象！”
“斯~~”年画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你是说，这世界是一个流浪星球？就像流浪地球那样？”
京白默然，抬头所见，是变幻莫测的星空，而不见一丝阳光和温暖。
星空每天都不一样，仔细看去，所有的星空好像都在向一个方向移动，或许过个三年两年，都看不到之前的星辰飞到哪去了。
这时顾小刀终于开始给两人解释。
“太阳已经消失百年，极寒笼罩大地，这不是凛冬降临，这是冰封世界。”
“无论仙魔神佛，无有抵抗，地面上的生物，被冻死了七八成之多，人族只能凭借数量稀少的‘热源’苟且度日。”
“现在这世界，天是冷的，地是热的。”
京白与年画对视一眼，皆见对方眼中有浓浓的震惊之色。
这世界，怕是时日无多啊！
……
晃过一片灌木丛，眼前豁然开朗，黑乎乎的城市映入眼帘，停下了三人的探讨。
“这便是覆雨城了，总算走到了，也不知老头他早来了多久。”
他是在地上走的，神秘老人是从天上飞过来的，想来早已等候多时。
他约老人在此相见，是因他还需做些准备，然后换海船东去。
“这城，看起来还不错。”年画如是评价。
两界河横贯东西分隔南北，阔十里，水极深能走海船，河水常年温润不冻，两岸具是热源福地，是现今人族主要的聚集地。
覆雨城比靖南城要大三倍，城主铁万山一对铁锤威力无穷，纵横阖辟，数十年来从无没有败绩，自以为自己天下无敌。
去年八月十五去剑皇城挑战大剑皇，结果连大剑皇的面都没见到就让宁王一招重伤，至今还在城中养伤。
有传言称铁万山伤重难愈，不考虑让儿子子承父业，正在挑选他四个弟子之中挑选一个城主继承人，以至于城中非常混乱，各种势力鱼龙混杂。
顾小刀一个人走在城中，不一会儿功夫就看到了三起斗殴，其中有两起斗殴都出了人命，但却无人问津。
海船已经约好了，不过海船还在装货，要再等几个时辰才会出发，顾小刀趁此着还未出发，先买些长途旅行用的物件，然后再去与神秘老人汇合。
顾小刀身着一身皂白色长袍，前胸写着四个大字‘日出东方’，背后空空如也，他本想写唯我不败的，怕出门让人打死，为防不测低调而行，随着人流穿梭于各个摊子前。
“诶呦！”
长街上人流众多，也不知是哪个倒霉孩子在地上扔了个钉子，顾小刀一时不查直接踩了上去，将脚掌都扎出了血。
这钉子也是邪性，顾小刀明明将天行九变练到入门，再加上有两条鬼加持，寻常刀枪剑戟都没办法伤了他双腿，这钉子却能将他的脚刺穿！
“倒霉催的，又是这种钉子，是谁再跟我作对不成！”
这赫然就是当日故友花小山，被扎了脚的同款钉子，从苑小错头上拔出来的也是此种。
顾小刀用了很大力气才将钉子拔了出来，钉子三棱四面长得怪异，扎人特别疼，顾小刀拔出钉子以后整个脚掌都不敢放在地上了，骂骂咧咧一拐一拐的往前走。
忽然！
看有个流鼻涕的小男孩拿根冰糕在甩着舌头乱舔，舌头狂甩的啪叽声，隔着老远都能听到。
顾小刀见此情形暗叫不好，就想绕开此地，却不想还是让年画手欠属性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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