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妻主(10)
冯赢儿忙举杯,腼腆地开口:“多谢神医出手相救,赢儿代全城百姓敬神医一杯。”
人家小公子都举杯了,桑宁也没道理推辞。
辛辣的酒水入喉,冯赢儿呛住,连忙侧过身,拿着帕子捂住口鼻低低咳了两声。
他双眼被刺激得泛红,湿漉漉的眸子看向桑宁,嗓音软乎乎说道:“神医莫怪,这是我第一次饮酒,让神医见笑了。”
桑宁没有多言,举杯示意,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冯赢儿捏紧了手中的杯子,长睫低垂,脸颊飘上粉色。
稳了,稳了,稳了。
李父眼底藏不住的笑意,瞧这位小公子分明是对自己女儿有意思,只要女儿点头,绝对就能换个女婿了。
然而下一秒,就见桑宁拿起了桌上的筷子,夹了一筷子菜放到了谢匆跟前。
她温声细语:“尝尝这些菜如何,要是有喜欢的,咱们走之前向县令府的大厨请教请教,学习一下做这些菜的法子。”
谢匆受宠若惊,一时间完全忘了自己心里的不舒服,有的只是羞涩,尤其是这么多人看着他,更是不敢抬头。
冯赢儿搭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手成拳,很快又放松下来,看向桑宁的眼神是志在必得。
酒过三巡,饭菜也吃的差不多,最后由冯县令开口结束饭局。
桑宁前脚刚进了房间,后脚就有人敲响她的房门。
谢匆走过去开门,在看到门外是谁后,眸光瞬间变得深邃:“冯公子。”
冯赢儿垫着脚往里看:“谢哥哥,李神医在不在房里?我有事想要同李神医说。”
谢匆错开身。
两人的时间同时落在桑宁身上。
桑宁走了过来。
她在谢匆跟前站定,十分自然地与他十指相扣。
谢匆脸颊爆红,桑宁神色自若。
她不疾不徐地开口:“这么晚了,冯公子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冯赢儿目光在他们交握的手上停留一瞬,眼底的暗光一闪而过,抬眼就是单纯天真的模样:“李神医,能否借一步说话?”
“这里没有外人,冯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说,你若是觉得不好开口,可以托下人代为转达,我们二人实在不适合单独说话。”
“这……那我有什么话就直说了,李神医,不知道你今个儿有没有捡到一枚香囊,上面用青色丝线绣了翠竹,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遗……”
“香囊交给了你家小厮,那个小厮说拿给你,你不妨去问问他。”谢匆隐约意识到他的话并不是自己想听的,也不想让妻主听到那些话,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小厮……”他想起了是谁,脸色却变得十分难看,失魂落魄地说道,“他们都不待见我,从来都不拿我当主子,我的东西他们怎么可能会拿给我,他们一定会丢了……”
他说着哽咽起来。
谢匆见他哭得梨花带雨,心底不是同情,而是不舒服……
他要真想找香囊,应该去问小厮,哭也应该向冯县令跟前哭,在他们跟前哭有什么用,能哭出来什么?
还有,他在外人跟前哭,不觉得太失礼了?
他有太多的话想说,又担心身边的人听到后觉得他不近人情,只能是按捺住心底的不舒服,低声劝道:“你是主子,我们只是客,若他真丢了,公子不妨去找县令大人为你做主。”
冯赢儿眼泪刷刷地流,摇着头说道:“我娘不会给我做主的,她的眼里从来没有我,她不喜欢我,我在她眼里什么都不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府里的下人才从来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他竟是扑通一声跪在了二人跟前,他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上的伤痕,红着眼睛说道:“她让我见你,也是想把我送给你做人情,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她不会放过我的。李神医,你救了这么多人,能不能救救我,能不能把我从这里带出去,我不想一辈子都是她手里的提线木偶,只要能离开这里,为奴为侍都绝无二话。”
谢匆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握紧了桑宁的手,就怕她同情这位小公子,答应了他的话。
桑宁垂眼,看他的眼神无悲无喜:“我不是什么救世主,也救不了你,小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就请离开吧,让旁人看到了,传到你母亲耳里,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说完她带着谢匆退回房间里,房门在他面前合上。
“那小公子的心意,我都看出来了,冯小公子长得这么好看,妻主当真不动心?”他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怎么能这么和妻主说话,听起来简直像在故意挤兑她。
桑宁也只是懒懒扫了他一眼:“不用拿话来试我,我要真是喜欢他,就不会让 他离开。”
谢匆也明白过来,自己不该说那些话。
他小声地道歉。
桑宁定定看着他,直到看得他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这才淡声说道:“我既然娶了你,就没有想过再娶别人,他是丑是美都和我没有关系。以后不要往我身边推人,学会拦着人靠近我,除非你是真的想给自己找个兄弟。”
他当然不想!
她若是之前的妻主,她想娶几房夫侍他都不在意。
可是……现在这个是会对他好的妻主,会关心他,维护他。
他不愿意也不想这么好的妻主拱手让人别人。
“我不想妻主娶别人,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了。”他手指拉着桑宁的衣袖,小心翼翼地说道。
桑宁反手握住他的手:“以后别让我猜来猜去,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不管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让我知道,听懂了吗?”
“我……我怕说出来惹妻主心烦。”
“我要是觉得烦,自然会让你闭嘴,没有说,就代表着喜欢听你说说心里的话。”
他若有所思地点头。
……
见迂回着来没有用,冯县令干脆就挑明了说,想要把这个小儿子许配给她,桑宁也直白地拒绝,自己没有纳侍的打算。
姚愿惋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李父也是痛恨煮熟的鸭子飞走了。
一直到离开了县令府,李父还在劝女儿。
县令家的小公子出身好,性格又温顺懂事,能够看上她,那都是祖宗坟里冒青烟。
要不是祖宗托梦,她哪有本事和这些人说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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