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卿本无罪
那坛“凤凰刀”的酒力果然非同一般,同如丁如意这样的酒徒却也被醉的颠三倒四,此时的他已在房梁上睡了两三个时辰了。
自从丁如意恢复月华神身之后,便是酒量大增,酒瘾极盛,一日不饮个痛快当真是难受异常。
此时的他正沉沦在自己的梦境中,睡梦中的他正在和司暮星君在洛水河畔饮着酒,那酒可是用太湖灵泉之水酿造的,在溪灵圣母的碧珍园的招摇树下埋藏了近百年之久,二人你一杯,我一杯,饮的甚是痛快。
铛!
一个巨大的撞击之声传入了丁如意的耳朵之中,丁如意便是见的那眼前的洛水竟变得汹涌起来,突然一个浪花拍在了他的脸上。
丁如意睁开眼,环视了一下四周,见此时屋内只剩下自己一个人,内心稍安,当即自语道:“看来这一时半刻还用不上我。”当即倒头便睡。
前庭之中,猪妖诸怀与邢冥此时鏖战正酣。
诸怀轮着银耙上下翻飞,火与冰之间霸道非常,邢冥舞动那金枪来回冲刺,桃花与枪花交错战意无匹。
“百马逐流风,千军破敌贼!”邢冥大喝一声,一枪追魂猛然间刺出,此枪一出,顿是有如千军万马呼啸而出,在那瓣瓣桃花的陪衬下,当真是百马奔腾踏飞花,千军雄壮挂红袍。
见此情形,诸怀顿感不妙,连忙抽身后撤,心想这邢冥果真不凡,自己当真不是其敌手,幸好之前早做准备,念力一转,一根约莫一人高的石棍便出现在身前。
那棍子外形颜色看着与一般岩石外表并无甚差别,要非要说哪里看着不一般,可能仅仅是要直一些表面上光滑一些而已。
诸怀既已祭出石棍,便是满眼期待的看着那根棍子,但那棍子似乎不太听他的话,左右穿梭,上下摆动,似有灵性一般的古怪且调皮。
诸怀见邢冥来势汹汹,又见那棍子似乎也并不打算帮助自己御敌,心下便有些慌张,连忙扑身上去,欲捉到那根棍子,那只那棍子甚通人性,竟然轻易的便躲开了,诸怀一时间扑了个空,见没有捉到,诸怀哪里肯罢休,接连又扑了几次,却也是徒劳无功。
眼见那邢冥威力无匹的一枪便要刺到眼前,诸怀大惊失色,一脸痛苦的大声嚎叫道:“你个死猢狲,你可把老祖我害的惨了。”
诸怀见那石棍完全不由自己摆布,登时大声哀嚎,捶胸顿足,那样子似乎被人坑骗了一般,满面悔恨。
而就在诸怀嚎叫之余,那棍子似乎听懂一般,刹那间直挺挺的浮在空中,紧接着,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那石棍便稳稳的立在了地面之上,而随着那声闷响而来的,便是一股巨大的冲击,那力道以石棍为中心,瞬息波及整个庭院,其势之盛,锐不可当。
那股巨大的冲击与邢冥的霸王□□出的强悍一击瞬间遭遇在了一起,然而那千军万马奔腾之势在那股霸道的冲击面前似乎并没有形成任何优势,一触即,便就寸寸崩溃。
假山后,赵烟儿与离兔子为避免遭到波及,连忙附身向下。
庭院中,邢冥见势不妙,连忙刺出枪花九朵,花瓣飘落于身前,形成了一道透明的屏障,将自己与邢无双护在其中。
片刻之后,场面归于平静。
“想不到你这猪妖还有此等法宝,威力当真不俗,我的霸王枪在这根棍子面前竟然落于下风。”邢冥有些吃力的说道,显然是在刚才的冲击下受了轻伤。
“哈哈,实不相瞒,这棍子是老祖我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从一猢狲手中借下的,名曰‘天成赤白灵柱’。”诸怀面带得意的说道。
邢冥闻言脸色大变,急说道:“你称这石棍为‘天成赤白灵柱’,那这棍子的主人莫非就是那传说中的妖王朱厌!”
“北府王好见识,传说妖王朱厌出世,世间则见大兵。今此神柱在此,妖王不久也必将临世,到那时,天下必将大乱!”诸怀手持银耙,脸上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
邢冥此时面色已颇为难看,听得诸怀此言心里也是大惊,说道:“这妖王朱厌戾气甚重,恶名昭彰,曾出没于我大禺国,为此,我大禺皇室曾派出几十名神使,甚至派出了一位圣巫,却也没能将其降服,不想今日那大妖的兵器却在你这猪妖之手,这倒是让本王有些好奇。”
“哇!”偷听到诸怀与邢冥的对话,离兔子大吃一惊,情不自禁喊出声来。
赵烟儿面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瞪着眼看着离兔子,离兔子自觉犯了过错,一副小孩子做错事的无辜样子,可怜巴巴的看着赵烟儿。
诸怀与邢冥听到似有人声,便同时看向假山,数息之后,邢冥厉声说道:“是何人偷入我府邸,又藏身于假山之后,还不速速现身于本王面前!”
“对不起,烟儿姐姐,我是因为太崇拜朱厌前辈了,所以刚才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有些激动。”离兔子面露歉意的看着赵烟儿。
赵烟儿长叹了口气,说道:“算了,看来这北府的大门我们是很难出去了,不过我们也不能放弃,一会儿我们出去,看外面的情况,我们随机应变,你看我的眼色行事。”
说罢,赵烟儿摸了摸离兔子的头,冲他微笑了一下,便牵着他的手,转身走出了假山后。
邢冥见赵烟儿身着府内仆人的服饰,身边带着一个小男孩走了出来,心中顿感惊讶,便瞪着赵烟儿质问道:“你这贱婢如此大胆,在假山后面偷偷摸摸的作甚,你身旁的那个小男孩又是你什么人。”
赵烟儿刚要说话,却只见邢冥身后受伤不小的邢无双颤颤巍巍的站着努力的说道:“爹,这丫头就是昨晚偷入宝阁的那个女人,我已把她关在了柴房,想晚些让您发落,现在看来,她应该是偷跑出来了!”
“小女子赵烟儿见过北府大王,令郎说的不错,我昨晚却是进入过韵蕴阁,但却没有见到所谓的‘血玉’,相反,我却碰到了这怪物,被这个猪妖吓得不轻!”赵烟儿面无惧色的说道。
诸怀闻言,顿了顿,干笑了两声说道:“老祖我若想要那血玉,自会来取,怎会偷偷摸摸,你这小丫头倒是会胡诌的很!”
“你!我昨晚遇到的就是你,你头上的四个角,我可是记忆犹新,你骗不了我!”赵烟儿一脸坚持。
邢冥与邢无双二人闻言,纷纷面露疑色的看向诸怀。
诸怀见状,面色微变,神情稍带尴尬的说道:“你这小姑娘倒是能说会道,说谎的本事也是一流,就算如你所说,想我堂堂一方大妖,岂容你一介凡人在我身上乱摸,任由你对本老祖不敬,况且你仅凭借两对犄角就断定是我,那四角的妖精多了去了,定是你这丫头认错了!”
听着诸怀的言语,几个人的表情不一,赵烟儿自然依旧相信自己的判断,可是邢冥的神情则对这诸怀所说更为相信一些。
邢冥点了点头说道:“你这丫头鬼话连篇,想我这二儿子入世不深,竟然被这这小丫头诓骗了,我府上的宝玉被你藏在何处,还不从实招来!”
邢无见父亲如此说,却是两步上前说道:“父亲,我觉得此事……”
邢冥一挥手,却是直接将其话语打断,示意他退下。
诸怀拎着耙子,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赵烟儿立刻明白了,如今这“血玉”不管是如何丢失的,今天盗宝这个罪名,那邢冥是无论如何也要扣在自己的头上了,想是那诸怀祭出的兵器并不好惹,这邢冥必定要拿自己挡刀了。
“北府大王果真是一代俊杰,如此识时务,既然你认定是小女子偷的,想来无论我如何解释也是白费力气了!但我说过,那玉石的确不在我的身上,你要我交出来,我却又到哪里去寻的。”赵烟儿小脸一横,坚定的说道。
闻言,邢冥面色微变,厉声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我看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烟儿姐姐,不要怕,我会保护你的!”离兔子在两步上前,护在赵烟儿身前稚声说道。
赵烟儿摸了摸离兔子脑袋,微微笑了笑说道:“你这小兔子,倒是讲义气的很,我相信你能保护好任何人,不过这次得先让姐姐来,这北府大王邢冥摆明了是要为难我们了,那姐姐就和他拼了!”
邢冥见状也是十分惊讶,想不到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和小孩子在自己的威压面前竟然面无惧色,内心不禁有些赞叹,心想,这俩人到也不像偷玉之人,邢冥内心也是有些犹豫,但如今王府宝玉却实被盗了,如今这诸怀又携宝器相逼,想到此处,邢冥便是心下一横。
“本王府宝玉被盗,自是无错了,而这猪妖诸怀若如你所说取得宝玉,又何故再来这一遭,想来,那玉定是被你这丫头偷去了,老夫若不给你点颜色瞧一瞧,你是不会说实话了。”邢冥高声说罢,提枪便向着赵烟儿方向袭来。
“你这老东西,好不要脸,我已经说过了,那‘血玉’不在我的身上。”赵烟儿继续辩解道。
邢冥定是要把这失玉一事强加到赵烟儿身上了,哪里还肯听他的话,只见那□□转瞬之间便来到了赵烟儿的眼前,不过这一枪倒是有些温柔,不似之前与诸怀对战时的凌厉霸道,显然是邢冥手下留情了。
“烟儿姐姐,小心!”离兔子高喊一声,便欺身而上,亏得他个头不大,身法却极为敏捷,一个纵身便来到了枪头之处,而后小腿抬起,一用力便蹬在了邢冥的霸王枪身之上,那力道威力也是不俗,竟然硬生生的将那□□给弹开了去。
赵烟儿见此情形,顿时后背直冒冷汗,方才那一下,若是没有离兔子相救,自己恐怕已经毙命当场了。
“邢冥老儿,你好不要脸,你不是猪妖的对手,便来找我烟儿姐姐的麻烦,看我怎么教训你。”离兔子稚声说道。
“小兔子,你要小心!”赵烟儿一脸的关切。
离兔子点了点头:“放心吧,烟儿姐姐。”
“想不到你这小兔妖还有些本事,竟然能够挡的住我方才的一击,老夫我倒是有些轻敌了。”邢冥低沉着声音。
“邢冥老儿,我不管你用何种方法,今日老祖我定要取到‘血玉’,否则的话,定叫你邢府上下鸡犬不宁。”诸怀在一旁冷冷的说道。
“那宝玉定在这小丫头身上,如今她却嘴硬,看我给点颜色于她,让她交出宝玉,再与你纠缠。”邢冥一脸严肃。
“你这贼老儿,那猪妖你打他不过,却要来为难于我们,我看你是贼喊捉贼,那宝玉定还深藏在府中。”赵烟儿惊魂未定,气急败坏的说道。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邢冥大喝一声,□□再一次脱手,这一刺的威力可是绝非前一击的威力可比,枪头处隐隐约约浮现出点点的蓝色电光,那艳艳的枪缨裹挟着枪身仅一瞬间便来到了赵烟儿以及离兔子二人的面前,赵烟儿见势不妙,连忙拽着离兔子向后退去。
“烟儿姐姐莫怕,邢冥老儿看我‘雷霆双脚蹬’的厉害!”下一刻,只见离兔子犹如鬼魅一般,以快似闪电的速度冲了出去,身体快速扭转,躲过邢冥的霸王枪,而后双脚并起,一个前翻,那离兔子的双腿便朝着邢冥的前胸贴了过去。
邢冥见状不惊反喜,面带戏谑的说道:“想不到你这小兔子还有这样的手段,不过在老夫面前还是班门弄斧了。”
说罢,邢冥枪已收枪回身,紧接着身体一顿,前胸一挺,一股混混沌沌的流气便从其体内汩汩涌出。
砰!
一声极为清晰的碰撞之声瞬间响彻整个庭院,紧接着只见那离兔子便向一个被掷出去的皮球一般飞了出去。
赵烟儿见离兔子有危险,连忙扑了过去,离兔子装在赵烟儿身上,二人扭在了一起,在地上翻滚了数米后,终于停了下来。
赵烟儿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缓缓的从地上爬起来,看了看自己怀里的离兔子,此时已经昏迷了过去,赵烟儿看着他那稚嫩的小脸,一时间心里极为心疼。
“你这匹夫,真是好不要脸,这么小的孩子,你也下的去手吗?”赵烟儿怒吼道。
“什么?小孩子,你当本王我是瞎子吗,你没看见,你说的那个小孩子那可是一只妖!老夫我已是手下留情了,不然此刻这小兔妖早已魂飞天外了。”邢冥不屑一顾。
“我已说过,你的玉不在我这里,事情已至此处,想我说什么你也是不会信我了,不过还请你放过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他是妖,但此事与他无关,你身为北府大王,大人大量,相信孰是孰非你还是分的清楚的。”赵烟儿尽量收敛着自己的情绪说道。
“老夫的宝玉乃是我大禺国的至宝,承蒙陛下恩典,赐予本王,如今丢失,已是失敬于吾皇,如今本王已给你机会,你却不珍惜,还在这里讨价还价,看老夫给你点苦头吃,你还能不招!”说罢,邢冥金枪已然刺出,枪尖抖擞,一瞬便已到赵烟儿眼前。
赵烟儿自知在劫难逃,那金枪在她眼前一晃,她的脑袋便瞬间变了空白,内心之中瞬间被恐惧、弥留惶恐与不甘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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