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乱臣贼子&娇贵皇子
见苏郁白这个时候还在关注其他男人,晏修戚沉着脸捏住他的脸颊,嘴巴两边的软肉被指腹按的微微塌陷下去,有些可怜,脖子也被固定住方向。
陆清衣瘦竹般挺立的身影,从小殿下朦胧委屈的泪眼中消失。
几缕碎发自额边垂落,被眼角的泪水濡湿,狼狈的贴在脸侧,少年白皙的面容上凌乱不堪,羸弱的身体趴在晏修戚怀里小声呜咽。
晏修戚拍了拍他的背,将小皇子重新搂进怀里让他平静了一些,狭长的凤眼看向陆清衣时却是冷暗阴鸷。
“陆清衣,我以为你至少会是个君子。”
陆清衣的长衫打理的整整齐齐,俊美的脸上有着十分迷惑人清冷优雅,还有些书卷气。
他是个天生的政治家,年纪轻轻荣升丞相后,经手处理的大小事务全部都做的井井有条,即便苛刻暴躁如晏修戚也挑不出他的一丝错处来。
他们能相处的还算融洽从来不是因为儿时的一点交情,多多少少也有一些互相欣赏的意思在里面。
这样有心计有手段的人自然不会如传闻中那般高雅,只是晏修戚没想到这人居然真的敢碰苏郁白,将他离开时的警告全部抛在了耳后。
陆清衣扫了他一眼,言辞冷淡,“你该高兴,这一次我选择了做个正人君子。”
此刻苏郁白还被晏修戚按在怀里,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后脑勺和搭在黑色衣襟上粉白的指尖。
看见苏郁白被另一个高大的男人抱住,而这个男人正是他自己。
陆清衣的思绪顿住,微微皱着眉移开目光,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事情好像有些脱离他的掌控了……
早一步找过来的晏修戚已经将密室检查过,唯一的矮桌上还放着几本厚厚的册子,被随意的丢在那里。
陆清衣没有理会晏修戚的敌视,淡淡回了一句话,就着微弱的烛光翻看桌上的账册,不出意外,这些就是真的账本。
没有人知道晏修戚也来了淄临,他暗中调查的进度比陆清衣要快,能做的事情也更多。
他抬起苏郁白的脸还想亲,却被少年用手掌抵着下巴不让靠近,眼眶红红的轻哼了一声,委屈巴巴的,又娇气又任性。
方才晏修戚是从书架的死角处突然攻出来,他的侧颜有一半安静的隐没在烛影的暗处。
男人沉默片刻,抓住少年的手腕,贴着他的掌心说话。
“殿下被陆清衣那厮抱进来我还没说什么,你还委屈上了?”
晏修戚微微拧着眉,看得出来他只是暂时的平静,心情依旧很差,他不想伤害到苏郁白,正在压抑着自己。
男人垂下的眸子有些受伤,苏郁白看着周身气压低沉的晏修戚,他蜷缩起手指张了张嘴,他不能说出真相只能转移话题。
声音又轻又缓的道:“刚下来的时候太黑了……陆清衣只是怕我受伤。”
他垂着眼睫可怜兮兮,好似一个备受欺压的受气包,茫然又无辜。
晏修戚低头看着他,眼神中黑色的潮水翻涌,低低的嗯了一声,摸了摸苏郁白的侧脸。
这次没有再做什么,温柔的判若两人。
他没有追问小皇子身上的梅香哪里来的,垂着眸掩盖住眼底的思绪,默默将陆清衣放上了暗杀名单。
陆清衣问:“其他人那里都安排好了?”
“嗯。”晏修戚没有正眼看他,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我的人还要等两天过来……”
陆清衣点了点头,和晏修戚打着哑迷,没有再问。
他目光看向苏郁白,少年明显在怪陆清衣不帮忙,宁愿低着头看自己的脚尖也不愿看他,脾气还挺大。
陆清衣安静的收回目光,眼波微动。
他们从知府的书房出来,原路返回之前的小院子,晏修戚直接将人抱进屋中,陆清衣在后面看了一会儿闭紧的房门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晏修戚打量了一眼床铺,在苏郁白的还没反应过来就上去就把床单掀了,用被子充当床垫将他固定在床板和自己之间。
神色微冷,“这就是你说的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苏郁白:“……你听我解释。”
这个时候除了狡辩好像也没什么能说的了,晏修戚观察敏锐,一眼就看出了床铺被两个人躺过的痕迹,更是气的上手掀床单了。
晏修盯着少年苍白柔弱的侧脸,他现在就像出门打工归家的丈夫,然后发现自己貌美如花的妻子和邻居搞到了一起,胸口剧烈起伏,都快要气炸了。
他咬牙切齿的恶狠狠道:“我对你还不够好?偏偏要和那个伪君子搅和到一起,你这样的笨蛋,在陆清衣面前只有被吃干抹净,被舔到骨头渣子都不剩的份!”
晏修戚感觉到苏郁白小幅度颤抖着肩膀,小皇子抿着唇又侧脸对着男人,抬起他的脸一看,早已经哭的梨花带雨,被褥都被他浸湿了。
男人满腔的嫉妒和怨气戛然而止,他犹豫了两秒还是把人抱进怀里安慰,小心拍着小皇子的背。
晏修戚既生气又无奈,他憋了半晌用沉闷的声音道:“哭的这么委屈,别人还以为是我欺负的殿下,明明是您欺负的我……”
仗着他的喜欢就这么肆无忌惮。
苏郁白明白晏修戚对他的独占欲,因为他自己对男人也有排他性的占有欲。
可是男人的情况特殊,他将自己的力量分散成碎片落在不同的世界,每一个人都是他,每一个人又都有自己的思想,连世界快结束时想起所有的男人都不甘心送爱人离开,更别说这个时候的晏修戚了。
就算他告诉晏修戚这都是他,别再我杀我自己了,他也不可能相信。
苏郁白抓住男人的衣服,声音很小还带着哭腔,“你不跟我说一声就走了,那天早上醒来都没有看见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那里。”
晏修戚吻了吻他的眼角,“下次不会了……”
这一场质问在苏郁白蒙混中过关,被子被垫在身下,晏修戚从柜子里翻出新的被褥和枕头铺在床上,把人抱进怀里哄小皇子睡觉。
看着他熟练的在自己怀里找好位置躺下,晏修戚沉默片刻顺了顺苏郁白脑后墨色的长发。
娇气包,还要人抱着睡,他不在的时候是不是也要陆清衣这样抱着睡觉?
一开始明明只是他抓回来的小俘虏而已……
晏修戚忘了,他从来没有抓俘虏的习惯。
行走在黑夜中野兽喜欢一击必杀,不会给对手任何活命的机会,一旦他仁慈了,别人的刀剑就会找机会指向他,男人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他这次捡回来的人,从一开始就不是俘虏……
想要控制朝政稳定局势晏修戚有很多办法,他不需要通过威胁谁来达成。
那小皇帝跑了就跑了,未成气候的幼虎不足为惧。
第二日,府上的管家过来请他们去正厅吃饭,见苏郁白眼角还有红晕,模样艳丽动人,身形微顿语气迟疑:“殿下昨晚没有睡好?”
苏郁白揉了揉眼,小声道:“没有……是睡得太久了。”
这个时候他的屋里又走出来一个穿着黑色劲装,样貌俊美神色阴沉的男人,慵懒的看过来一眼,管家直接被对方的气势压的呼吸停滞。
男人拿了件斗篷披在苏郁白身上,又神态自若的揉了揉他的长发,二人靠的极近。
见管家神色惊讶,苏郁白抿着唇小解释道:“这是我的贴身护卫,之前有事晚了一步进城。”
陆清衣也打理妥当出来了,淡定的从他们面前经过,管家心中虽然还有疑虑,但见几人面色都很坦然便压下了那一点不安,客气的为他们引路。
波光粼粼的水面,亭台楼阁随处可见,府里比晚上还要好看几分。
知府早就等在大厅,见到晏修戚只是愣了一下,客气的邀请他一起入座,皇子身边的红人和普通护卫怎么能一样?
昨日的那几个乡绅富豪也在,一大早来别人家吃饭也不知道怎么想的。
陆清衣依旧不冷不淡的应付这些人,晏修戚谁也没理,神色不明的看着低头吃饭的苏郁白,默默坐在旁边帮他布菜。
昨日那个试图和苏郁白套近乎的乡绅被抢了位置,连端菜的工作都没有了,他欲言又止的看了少年好一会儿,挫败的低下头。
一开始大家还不敢相信晏修戚这样的人会是护卫,一顿饭下来见他动作熟练,将苏郁白照顾的无微不至,那点疑惑也随之烟消云散。
陆清衣被扔下用来对付官员,晏修戚带着苏郁白出去溜达。
和京城做比较这里落后的不止一点半点,卖东西小贩看到苏郁白也是热情中带着害怕,尤其是在看到他身后的晏修戚时。
晏修戚对给苏郁白买东西这件事很执着,他又看上了一根簪子。
不是什么珍贵的材质,似乎是淄临特产的一种乌木,很是坚固,被雕成簪子的形状。
“大人喜欢尽管拿去,不要钱!”
小摊贩一脸讨好,唯恐惹了他们不快。
晏修戚将乌木簪子插在少年头上,和玉簪并排在一起,神色淡淡的抬起下巴让士兵付钱,带着苏郁白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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