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可我只喜欢你。
齐煜看不清季长青脸上的神色,但见他没有出声,便也聪明的在发现外面的动静时选择沉默,王步星还靠在他旁边没心没肺的呼呼大睡。
山里不知困住多少人,能参加围猎的多半家世不凡,雨一停,山下便火急火燎的派兵连夜寻人。
围场里野兽的暴动还要调查,又有贵族伤亡,少不了要问责,他们一刻也不敢耽搁。
火光从林子里传过来,苏郁白慢吞吞的从季长青怀里退出来,坐直身体,眼角溢出了一点水雾。
抬眼看向外面时他的神志像是还没完全清醒,呆了好几秒。
“他们好像过来了……”带队的人不是副将,但怎么看怎么眼熟。
洞口被藤蔓挡了一半,举着火把的一队人走到洞口才看清里面的情况,素来神态自若的季师南紧皱着眉,在看到安然无恙的小皇帝那一刻方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
他急促的几步上前,一时之间竟是失了分寸。
苏郁白眨眨眼,神色莫名,抓紧季长青的衣袖,往他身后靠了靠,动作自然而然的带着依赖。
季师南猛然顿住,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目光不冷不淡的扫过洞穴内剩下的几人,最后慢慢落在一脸冷漠的季长青身上。
他扯了扯唇角,在面对苏郁白时眼神称得上温和,声音却不知为何有些沙哑。
“微臣救驾来迟,让陛下受惊了。”季师南笑着轻声道:“山上不安全,微臣先护送您下山休息吧。”
他的目光在看上去完好无损的小皇帝身上停顿了最后一秒,也没说他一个摄政大臣怎么还亲自上山找人,率先走出山洞。
季长青瞥见他袍角的泥土,顿了顿,将苏郁白捞到了自己背上。
见状,齐煜也赶紧把王步星推醒,一起跟了上去。
他们四人都很幸运,都没什么大碍,最多就是擦伤。
要知道,皇家猎场里除了无害的兔子还豢养着诸多大型野兽,带着护卫还好,落单后危险倍增。
齐煜看到有个士兵背上背着一个受重伤的年轻贵族,另一个人背上的伤员已经没了动静,队伍里的气息有些压抑。
季师南率先一步找到小皇帝,却没有要对他和季长青下手的意思,一路上都很沉默。
山下的营帐里都亮着灯光,下人们来来回回匆忙的奔走,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
许多伤员们都被抬了下来,放在相近的营帐里统一管理。
打猎难免会有人受伤,随行御医准备的药品还算充足,只要不是致命的重伤,大多数人都被救了下来。
苏郁白也去巡视了一圈,顺便安抚下那些臣子。
副将的动作很快,在他们下山前就已经查明了在猎场里动手脚的人,并且呈上了充足证据。
“这些都是从禁军统领手下的营帐里搜出来的,另外,他的行踪也很有问题。末将奉命负责围场的安全,却没能第一时间发现,是末将办事不力,请陛下责罚。”
一脸坚毅的副将跪在地上,态度不卑不亢。
最令人意外的是禁军统领竟然已经服药自杀了,尸体被士兵们抬上来。
苏郁白看到禁军统领惨白的脸,默默移开眼,转而看向神色冷漠,一脸事不关己的季师南。
他低声问道:“南阳王认为此事该怎么处理?”
为了不招惹麻烦,苏郁白向来喜欢把问题抛给南阳王,现在这个反应没有半分问题。
季长青就面无表情的站在苏郁白身后守着他,包括在场的几个大臣,大家的目光不约而同看过去。
南阳王端坐在靠椅上,神色淡然的低头轻抿一口茶水,看上去还很年轻的面容在热气后显得有些模糊。
他说话时眼中虽是带着笑,眉目间却又显得十分无情。
“既然已经查明了他的罪责,那就按照律法行事,查办抄家,亲属全部送入大牢。”
4842听完背后发凉,小心翼翼的和宿主贴贴。
“这人好可怕哦,完全遗传到了季长青的精髓,跟他一样坏!”
禁卫军统领可是季师南的手下,他居然一点都不念旧情,连人家的家眷都不愿意放过,轻轻松松的就决定了一群人的生死,是有多大仇?
苏郁白:“……”
好歹也是高端科技的产物,4842为什么能把老子遗传儿子说得那么理所当然?
季长青似有所觉的看过来,本来还活蹦乱动的4842立刻安静如鸡,最后这道冷酷冰冷的目光落在目光呆滞的小兔子身上。
小白兔:“……”
它默默转了个身,蹲在苏郁白脚边安静无声的继续啃它的菜叶。
反正结果对他们有利,大臣们就算家里有人受伤也不敢有其他意见,纷纷表示赞同。
苏郁白没有追责副将的办事不力,对禁军统领的处罚就按季师南说的办,不过要暂时押后,等他们回到城里再说。
一夜过去,几乎所有失踪人员都被士兵们找到,除了个别几个不太完整的,大多数人都捡回一条命,重伤的也不是很多。
该安抚的安抚,该处罚的处罚,几个使臣都还好好的,只是受了一点轻伤,安安分分的回了自己营帐。
季师南回去时他的手下很是不解,大着胆子问道:“王爷,禁军统领他他是做错什么事了吗?”
若非如此,该怎么解释主人的反应?他们王爷从来不会在乎皇亲贵族死了多少人,这些对他来说只是无关紧要的数字。
季师南的怒气从来不会表现在脸上,越是安静淡定,就代表着他越生气,跟着主人的时间也有好几年了,手下深知这一点。
“你是觉得我的处罚太严重了?”
季师南抬起眼皮,不冷不淡的笑道:“禁军统领明明是在帮我办事,我不该这么处置他对吗?”
手下的额角冒起冷汗,逼仄的空间里呼吸也让人觉得困难。
“属下不该妄加揣测王爷的决定,请您惩罚!”
季师南闭了闭眼,没有再看跪在地上的人一眼,声音很淡,语速不紧不慢。
“我的刀就该按照我吩咐的去做好一把刀,他没有遵循我的命令,刚愎自用,未经通报就敢擅自行动,你说……我该不该留他?”
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季师南就让人把禁军统领给处置了,哪有那么巧,这边刚出事,那边他就畏罪自杀,只是他不喜欢有人违背自己的心意办事。
暗中下/药投毒都有很大的空间可以操作,想让禁军统领认罪没那么容易,他很容易的就能给自己脱罪,最多就是和副将一样,承担一个办事不力的罪责。
季师南在自己的房间里遥遥看向小皇帝的方向,皱紧的眉头下神色漠然。
……
“……季长青,你是狗吗?!”
苏郁白被他压制身体,被迫躺在床上,无力承受着他的热情。
苏郁白嘴巴都被咬红了才费劲的将季长青推开,凤眸里满是怒火,正抿唇瞪着男人。
博弈挣扎之间,季长青不管不顾,压着苏郁白的腰可劲欺负。
他现在的模样也没好到哪里去,俊逸的五官后面,鬓角都被苏郁白给弄乱了,看着有些滑稽。
季长青并不觉得什么不妥,目不转睛的盯着漂亮到惊人的小皇帝,幽深的眼神让人心底发憷。
忽然低头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
苏郁白抿着唇闷哼,小声骂道:“你又发什么疯?”
季长青喜欢和他亲近,但很少会这么凶的欺负他,更不会不顾苏郁白的意愿把他的嘴巴都咬疼了。
他不太理解男人的反应,虽然不讨厌季长青的亲近,但这和他预料中的不一样。
大狗要听话才可以亲……
围猎出事又不是他一个人能避免的,季长青这是在生哪门子气?
男人确实生气了,他放开几乎要喘不过气的青年,念念不舍的一下又一下低头亲吻着苏郁白潮红的脸颊,手指不知何时搭在了他的后颈处慢慢的揉弄。
“陛下,我可以把你抱走关起来吗?只和我一个人见面,好不好?”
季长青的呼吸不稳,淡色的眼瞳像是夜间出没的野兽,散发着冰冷的光,里面是对猎物的势在必得。
“……”苏郁白缩了下指尖,撑起上半身小心的朝男人靠近,身后墨色的长发倾泻在床面上。
用毛绒绒的脑袋在季长青滚烫的皮肤上蹭了蹭,主动的像是全心全意依赖他的小动物,无辜又惹人怜爱。
季长青身体僵住,默默抱紧他的腰,将脸埋在苏郁白的身上。
一个在皇宫里长大的孩子,他心知苏郁白不是真正的傻白甜,但总会在对方示弱撒娇时,拿他的陛下一点办法也没有。
季长青压住眼底的戾气,声音闷闷道:“季师南真是大方,那么一颗好用的棋子,为了陛下说舍就舍。”
如果没在心中存了不该有的心思,季师南他一个位高权重的摄政大臣,还是文职……哪里需要亲自上山找人。
季长青不喜欢这种自己东西被别人盯上的感觉,压着小皇帝一遍又一遍的试图在他身上留下自己的标记。
好在他还保留着理智,只是亲亲,没有做到最后一步。
苏郁白垂着眼意味不明的小声道:“他们都喜欢我……”
季长青气哼哼的抱紧他,低头在皇帝陛下的脖颈间轻嗅。
他的发尾被苏郁白拽了一下,温热气息蹭在耳边,“可我只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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