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世纪之初15
身后那人的体温很高,手臂搂在他的腰间,苏郁白被捂住嘴巴,动弹不得,几乎是整个人嵌在对方的怀中。
对两个完全陌生的人来说,这个姿势有点过于亲密了。
男人说话时的热气洒在苏郁白耳边,烫得他耳垂发痒,腰间宽大的手掌也似乎是不经意间轻轻摩挲了几下。
显然,男人的礼貌都只浮现在表面,救下苏郁白并不是因为他有多么的热心肠。
“唔唔……”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里,少年鸦羽似的长睫轻微颤抖着,脸上因为憋气而潮红,细碎的闷哼声从男人指尖传出。
对方也不想为难他,微笑着在少年耳边轻声道:“不要发出太大的声音让那东西听到。”
确定苏郁白能听到自己说的话后,男人不等他点头就先一步松开了手。
“呼……”苏郁白果然没有出声,只是低着头轻呼了一口气。
边泽本以为少年重获自由后,会第一时间远离自己,却不想苏郁白完全不按理出牌。
他看着转身主动投入怀抱,还拽住自己外袍的少年,脸上表情罕见的出现了一瞬间的空白。
苏郁白早就闻到了男人身上熟悉的香味,他委委屈屈的将脸贴在对方怀中,像是在外流浪许久的小猫,终于见到了曾经照顾过自己的人,主动蹭过去撒娇。
少年对他的信任和依赖似乎与生俱来,边泽只是愣了几秒,很快便神色如常的再度将苏郁白拥入怀中。
男人低头在少年柔软的发顶上亲了亲,自动代入了保护者的身份,对他温和又包容。
“乖乖,在外面受委屈了吗?”
苏郁白抿着唇没说话,但身体却很诚实的在男人怀里蹭了蹭,显然对他的态度十分受用。
亲近之余,似乎还有点害羞。
好可爱的乖宝宝……
男人半阖着眼低叹了一声,忽然有点后悔没早点认识对方了。
他其实很清楚,这不是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在搜查酒馆的那天晚上,男人的视线在淡淡扫过二楼时,就已经注意到了苏郁白。
这世间漂亮的美人数不胜数,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有想讨好的,也有想要和他做交易的。
可惜没有人能给他留下深刻的印象,也没有人能拿出让他满意的交换物品。
边泽从小在教廷长大,从来不近男女之事,所有的世间都拿来祷告和提升能力,靠着出色的能力坐稳了教宗的位置,并迅速掌握实权。
在教众的眼中,他虔诚且强大,仿佛无所不能,将所有的信仰都奉献给了神明。
边泽听到这个传言只是微微一笑,态度不置可否。
是人就会有欲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人类,又怎么可能做到无欲无求,虔诚一心的侍奉神明。
他为教廷效力的前提是拥有权势和地位,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边泽自认是个感情淡薄的人,但苏郁白的出现,却神奇的挑动了他的情绪。
哪怕只是一个朦胧的侧脸,哪怕他被别的男人抱在怀里。
不仅仅是感兴趣那么简单。
想要得到……想把人抢过来……
他一步步的踏上楼梯,哪怕心跳的比平时厉害,脸上也看不出任何端倪。
边泽神色如常的进行盘查,全程没有往苏郁白那里多看一眼,隐晦的连熟悉他的手下都没发现异常。
宋薄言和傅堪都不是吃素的,他们把少年保护的很好,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在眼皮底下对苏郁白表达好感,男孩女孩也不行。
亲近苏郁白的时间平白少了一半,他们本来就相看两厌,任谁也不会愿意再有人来多分一杯羹。
两个人已经是极限了,轮流守夜刚刚好。
边陲小镇属于教廷的势力并没有很强大,那些人手在一个强大的驱魔师面前完全不够用。
男人回去后让手下跟了他们两天。
虽然没看出来傅堪的实力再哪里,但驱魔师得到那样珍贵的宝物还要被逼得和人共享,傅堪的实力想来不会差到哪去。
越繁华的城池,他能调动的人手越多,做了这么多年教宗,边泽不是没有耐心的人。
他只是稍微关注了一下苏郁白的去向,在确保万无一失之前,并没有任何想要动手抢人的想法。
可谁能想到他们能有缘到这种地步,在魔物的巢穴里都能遇到自己想见的人。
想到这里,男人忍不住又低低笑了一声。
“小可怜,是谁把你丢到这里的,那两个保护你的人呢?”
他在黑暗中轻抚了一下苏郁白的脸,声音温柔又怜惜,碧色的眼睛里都是温润的光。
边泽不是没看出来少年的态度有问题,这么乖巧可爱,比流浪的小猫还要好骗,似乎随便一个人都能用一点好吃的把他骗走。
但现在自己是既得利益者,他当然希望苏郁白越亲近自己越好。
毕竟,他也不想对少年使用太过强硬的手段。
是个贪心的宝宝,不过无伤大雅。
苏郁白懵懵懂懂的抬起眼,像只恃宠而骄的家养宠物,鼓起腮帮子扭头躲过对方的手。
他怀疑男人也能在黑暗中看清,要不然怎么解释每次都能这么准备的摸到他的脸?
都打到魔物的老巢了,边泽不可能不知道它的攻击手段。
苏郁白也没想瞒他,趴在男人怀里老老实实的把商队受到攻击,还有被抓过来的细节复述了一遍。
边泽皱了皱眉,拉起他的胳膊从上到下将人打量了一圈。
“身体摔痛了吗?”
血族的身体素质比肩狼人,连回血速度都比一般人快,哪有那么脆弱?
苏郁白认真想了想,撸起袖子给他看自己手臂上的红印子。
藤蔓丢他的力量很轻,这还是在骑士长的重剑上硌到的,若非他的皮肤太白,这么浅的印子根本发现不了。
边泽倒是没嫌他娇气,低头在苏郁白胳膊上的红印处亲了亲,像哄孩子一样温声哄他。
“我吹一吹宝宝就不痛了。”
苏郁白对他的态度很受用,他抿起唇角,湿润的眼眸里多了一丝羞涩。
少年抱在男人腰上的胳膊跟着紧了紧,他还没忘记这是什么地方,仰头小声问道:“你也是被抓进来的吗?”
边泽微微摇头,“其他人是被抓过来的,我不是。”
他又温声笑了笑,“这只魔物应该不是很欢迎我。”
柿子都知道要挑软的捏,挑食物肯定也不能选太硬茬的,要不然会消化不良。
苏郁白的气质太有欺骗性,染着水色的眼睛漂亮无辜,很难让人产生戒心,就是魔物也不例外。
藤蔓根本没把他的攻击手段放在眼里,还千里迢迢的把人绑了回来。
可是有两个金牌打手跟在身边,苏郁白本来就没有多少需要表现的机会。
少年委委屈屈的抿了抿唇,低头抓住了男人的袍角。
边泽身上干净整洁的神袍因为一边受力,被弄成歪歪斜斜的模样。
男人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并不介意衣服被成乱七八糟的样子,只是囫囵的在苏郁白头上揉了揉。
“没关系,我会保护你的。”
唔,又一个金牌打手。
苏郁白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乖乖趴在男人的怀里,动作倒是十分乖巧。
魔物的本体远没有人们想象中那么可怕,充其量只是等级比较高的一只异族。
如果不是碰到苏郁白,男人现在可能已经跟它交上了手。
越是花里胡哨的攻击手段,越能体现出它的心虚。
白雾、藤蔓……像加buff一样为自己添加筹码。
宋薄言清楚斩断那些藤蔓没什么用,所以才会选择主动出击。
寻找本体,一劳永逸。
算算这个时间,他被抓过来也有一小会了,宋薄言和傅堪估计都在快速赶来的路上。
苏郁白跟在男人身后,悄悄用不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
要不是感知到熟悉的气息,他其实也可以选择半路下车,不用这么麻烦。
所以还是对方的错……他自己肯定没问题!
边泽的后脑勺上没长眼睛,自然也不知道,乖乖跟自己走的宝贝,能有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
男人没有继续往前走,而是带他绕了下路,从另一边往中央靠近。
苏郁白的记忆很好,走一遍的路都能记住。
一开始他觉得这下面有点像墓穴,说不定就是这里的亡灵没得到安息,变成魔物遗留人间。
但随着穿过的隧道越来越多,苏郁白好像逐渐发现了一些规律。
前面的人轻声笑着问:“宝宝看出什么了吗?”
苏郁白默了默,“……这里是……祭坛?”
边泽面带赞许的回头看他两眼,面带赞许道:
“我曾有幸看过一本来自东方的书籍,里面记载着一些难以理解的古老阵法。
这上面是一个万人坑,下面的隧道又是很有规律的排列,确实很像祭坛。”
东西方的文化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苏郁白没想到他一个教宗还有兴趣研究其他体系的阵法。
他被男人牵着手,温顺如同家养的漂亮小猫,但又不可避免的总会被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所吸引。
苏郁白忍不住问道:“东方的祭坛,也能召唤出西方的魔鬼吗?”
认真思考的教宗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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