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一生要强的闻予
南归一把握住老人的双手,“是我,是我,你摸摸,这是真的。”说着就扯着老人手去触碰自己的脸。
老人被她带着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她的鼻子,她的眉眼,老人才渐渐相信,确认,眼前的人是真的,她的南南,她的外孙女终于回来了,激动的一把将她抱住,痛哭起来“你怎么才回来啊,你怎么才回来啊。”一直重复着这几句。
两人抱头痛哭好一会,闻予看着两人没有停下的意思,只能煞风景的打断这认亲的感人场面,“先进去吧,雨太大了,老人家不好着凉。”
南归这才反应过来,忙拉着姥姥进了屋,屋里隐约还是老样子,没怎么变,看着熟悉的家具摆设,看着墙上的相框,南归又是一阵酸涩。
姥姥拉着南归坐在炕沿上,就着灯光一直打量着她,总感觉像是在做梦,南归看着姥姥不错眼的瞅着她,勉强挤出个笑脸,“我这不是回来了么。”
“你真的是南南?”问完又自答道“是,看看这眉眼,跟小时候一模一样,是我的南南,”说着又呜咽哭了起来。
老人家不好太过大喜大悲,算起来姥姥今年也七十多了,南归勉强稳了稳情绪,笑道:“姥姥快别哭了,我回来不是件高兴事儿么,不哭了,再说这还有外人呢。”
说着站了起来,指着闻予介绍到:“这是闻爷爷的孙子,就是那年冬天爸爸带我去看的那个闻爷爷,这么多年都是闻爷爷在照顾我。”
老人也站起来打量着对面的青年,身姿挺拔,五官俊朗,模样生的到是好,看着气度就不想普通家能养出来的。
“您好,我叫闻予。”
“嗯,好,好。”话落又将全部是心神都放在了南归身上,“这么多年你怎么不给家里来个信儿,我以为你,我以为,以为你不在了呢。”说着又开始掉眼泪了。
“怪我,都怪我,我以为姥姥舅舅都不想要我,也不想我回来,所以我不敢回来。”南归垂着头像犯错的小学生。
姥姥一巴掌拍了她后背“怎么能这么想,你可是我的外孙女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外孙女啊,你不知道你丢的这么多年,姥姥是怎么过的,姥姥对不起你爸妈,把你交给那么一个没良心的人,叫你好多年有家回不来。”
南归赶紧揽着姥姥安慰着“都过去了,不怪姥姥,怪我,怪我不记事儿,不然再远我都能找回来,也怪我这么多年一直不联系家里,让姥姥伤心牵挂这么多年。”说这两人抱着又是一顿哭。
两人情绪略稳定之后,南归告诉了自己这次回来是祭拜父母的,姥姥一听外孙女考上好大学了也开心的不得了,说一会杀鸡给她吃,小时候她最爱吃肉了。
南归看着一直站着,已经微微打晃的闻予,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伤呢,南归问姥姥哪里可以洗澡,姥姥看着两人一身狼狈样,赶紧起来去外屋洗漱间将热水器打开,一边忙乎一边说“这两年生活好了,这个还是前几年家电下乡镇上扶贫给我装的呢,不过条件再好人也慢慢少了,镇上都没几户人了。”
南归搬了一个凳子进去,又问姥姥有没有男士衣服可换,问完了又觉得问的多余,家里没男的哪来的衣服,谁知道姥姥说有,说着就去柜里面掏出一个包袱,打有几件男士的衣服,南归看着惊讶,这该不会是她爸爸的吧,给闻予穿不太好吧。
姥姥说这些都是新的没穿过得,自打跟儿子一家断绝关系就把她给买的没穿过的全拿了过来,一点也不想便宜这对黑了心的。
南归一听不是爸爸的就好,还是新的,款式虽然很老也不符合闻予年纪,但是总比没有好,重要的是它是新的啊,她可知道闻予有多龟毛,别说这么晚了,就是大白天也没有地儿给他买合适他的衣服换。
闻予也清楚,心里万般不愿也只能勉强接受,扶着墙一瘸一拐的进了洗漱室。
姥姥问两人吃饭没,南归老老实实说没有,杀鸡是不可能的,太晚了,姥姥问她想吃什么,都给她做,南归笑呵呵的搂着姥姥的胳膊说什么都行,只要是姥姥做的都好吃,姥姥笑呵呵的刮了她一下鼻子,就会哄她,从小嘴就甜。
姥姥在做饭,南归就在旁边问这几年家里的情况,这才知道,原来这里棚户区改造,镇上能走得都走了,姥姥怕南归回来找不到家,就一直不搬,镇上也知道她的情况特殊,也同意了她继续住在这,怪不得她回来看到这里房子一年比一年少,也知道姥姥一直被舅舅家两口子骗了,两人根本没报警,镇上也没有派出所了,平时镇里有什么要警察出面的事都只是乡镇政府人员沟通解决,报警的话只能去余江报,所以这就更方便了两人扯谎。
姥姥每年每月都要去余江的派出所打听消息,但是别人也都是敷衍了事,说有消息会通知她的。
原来姥姥没有丢下她,也是被人骗了,她真该死,因为这么多年心里那点计较,竟然能狠心不来见姥姥,她有很多机会的,还好不算晚,她愈发相信冥冥之中是父母创造契机引导她及时改正错误,跟姥姥相认。
闻予洗完澡穿着一身与气质年龄不符的衣服出来,但是显然没有预想中的磕碜,难堪,不得不说颜即正义这句话说的一点没错,好看的人披着麻袋都好看,难看的人穿龙袍都不像太子。
那么不搭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好像又很搭,没什么毛病,深色t恤松松垮垮的挂着他身上,长裤穿在他身上愣是被穿成了八分裤,头发松松软软的还在滴水,整个人依旧贵气十足。
感叹一番之后南归也拿着表姐留在这的衣服去洗了个战斗澡,出来的时候正好姥姥摆饭上桌,南归早就饿的前胸贴肚皮了,也不顾什么客气不客气,这是她姥姥家,有什么可扭捏的,姥姥动筷之后她就开始狼吞虎咽了。
闻予看着桌上了饭菜,虽然肚子饿了,但是还是没什么胃口,怎么说呢,心里不舒服膈应,看着这房子的环境,虽然不脏,但是在他眼里算是破旧不堪,他长这么大都没见过这种房子,别再说外面一堆鸡鸭鹅狗,如今还叫他在这里吃着陌生老人做的饭菜,他实在吃不下。
勉强意思吃了几口之后,老人好像看出他的不和胃口,问他想吃什么她去做,闻予说他没什么胃口不用麻烦。
南归也品出来了,像他这种矫情的人这里的饭菜怎么能叫他下咽。
南归哼哼道:“不用管他,他饭量就这么小,平时喝露水长大的,还是不饿,饿了自然就吃了。”
老人也反应过来一看这通身气派就是金银窝里长大的,怎么可能吃的进她做的饭菜,她那孙子都嫌她。
老人起身要出门,南归问她这么晚了干什么去,姥姥让她安心吃饭,一会就回来。
南归斜了一眼闻予,冷哼一声。
等老人回来的时候手里提着一袋子吃的“镇上的人不多了,小卖店东西也不多,我问了一下这些都是卖的好的,小孩儿爱吃的,呐,还有方便面,小伙砸吃不惯别家里的饭菜,今天就先对付下吧,镇上也没啥饭店,委屈你了,孩子。”
南归一听,心里很不是滋味,所以说出的话也带了点火气,“姥姥大晚上的你就去买这个?外面还下着大雨呢,黑灯瞎火的也不怕摔着,你管他干什么,都说了他喝露水长大的,你买这他也未必能吃。”
老人一啪掌拍向她的后背,佯装生气道:“怎么能这么说,你在人家吃住这么多年长这么大,人家亏待你了?人家好吃好喝对着你,没道理人家的宝贝孙子在我这饿肚子,这么多年学白上了。”
闻予听着这一老一小你一言我一语,就是不想吃也只能客气的说了声“麻烦了。”
游一洺曾开玩笑说过他生性凉薄,缺少对情感感知能力和共情能力,他不置可否,他认为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懦弱无能的人才会用哭表达情绪。
今天看着这亲人相认,多年骨肉团聚的认亲场面,他还是没有什么感触,只是觉得这小姑娘真能哭啊,从前也从没见她哭过,不高兴也是忍着,倒是挺能干架的,不过几次干架不是帮别人被打了就是别人先惹她,刚才冷眼看着,还挺可怜的,感觉她哭的都快背过气去了,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丑的不能再丑,现在一看也眼睛还有点红红可怜兮兮的,如果忽视她瞥过来的斜眼的话。
老人顶雨薅了一把青菜,本想热情的给他煮面,南归一把抢过水瓢让姥姥去吃饭,她来煮,热锅良油下葱花,放花椒酱油爆香,倒入清水炝了汤,将姥姥买的香肠切了切把面,料包青菜一起扔进锅,煮吧煮吧,出锅的时候打了几个鸡蛋搅散不一会就端了一碗热腾腾的面上桌,端上来的时候,说实在的闻予还是不想吃,但是旁边的眼刀都能把他剐了。
闻予本不予理睬,他想吃就吃不想吃还要看别人脸色?笑话,长这么大他还没看过谁脸色。
只见旁边夹了一大筷头的面卷了卷就往他嘴边送,“吃吧,大爷,你不吃,我姥姥不安心。”
听着这丧里丧气的声音,闻予看看对面笑呵呵的老人,皱着眉,让她放下筷子,他自己会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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