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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盛墨兰


这一脚踹得极重,墨兰淡淡想小腿可能青了,却没喊疼,只是在看向刘瑾时小声呜咽起来。

        朱厚照凑近看她,好奇道:“你怕他?”

        见她不说话,便摆了摆手叫刘瑾下去。他这会玩也玩好了,便正色问她话。

        等刘瑾走了,墨兰才轻轻开口:“腿疼。”

        她脊背微弯,半仰着头试探:“那玉佩是你的东西吗?”

        小太子点头,心说这问的不是屁话嘛。

        “……我当时气上头来,把它踢进水里了。”

        夜色如晦,只留一弯弦月,倒挂在天上。

        朱厚照坐在椅子上,远远看墨兰半截身子浸在水里,手向下捞来捞去。

        墨兰一边哭一边摸,弯了腰,手往泥里摸,倒抓了一手野草。这池子本就浅小,走两圈便踩到了玉佩,墨兰偏当了不知道,直接绕了过去。

        刘瑾提了灯笼给朱厚照打扇,露种被帕子堵了嘴,凄凄惨惨看向墨兰。

        墨兰转了一会,看朱厚照不耐烦起身,才将玉佩从泥里扣了出来,胆怯着爬上了岸。

        朱厚照上前接过玉佩,踢她一脚,踢得不重,皮笑肉不笑:“下次可别这么暴脾气了。”

        墨兰仰面看了他一会,忽然拉住他衣服下摆,怨声道:“你别走,娶我好不好?”

        她脸蛋红红,看上去不太清醒,朱厚照猜测她可能认错了情郎,又起了兴致拿扇子逗她。

        皇爷和张皇后平日里对他管制甚严,他极少接触这样待嫁的少女。且本朝男女大防甚严,他从未见过与男人私相授受的女人。

        墨兰见他果然又有了兴趣,便坐起身,把裙角撩起,叫他看自己的腿,道:“为了见你,腿都叫人踢肿了。你不要娶她好不好?”

        朱厚照故意说不好,装模作样道:“你哪里比得上人家娇妍妍的小仙女!”

        墨兰想果然是那池子太浅,才生出了他这么个大王八。她狼狈爬起身,站了一会又倒在地上,问他:“哪里比不上?都是……都是!”

        “啧,你长得不如人家小姐好看,个子也矮。”朱厚照拿扇子挑她下巴。

        等了一会等不到她说话了,兴致也去了大半,便要转身。

        墨兰这才拉住他手掌,靠近他道:“我带你去个地方,你去了就会喜欢我了。”

        说完,便带他去了自己上辈子和梁晗私通的那间房。

        真是好大一张床,她把小太子推倒在床,草草扒了领子给他看自己的肚兜。

        红的。

        小太子整日和阉人混在一起,哪里见过女人这样,当下大喘气。

        墨兰往他怀里躺,问他:“郎君还觉得我不漂亮吗?”然后把自己上辈子对梁晗做过的事,全对着他做了一遍。

        等小太子被她吃干抹净了,才软糯地喊了一声“六郎”,硬生生把初尝情/欲的小太子激醒了。

        他把女人衣服一件一件拿起、又放下,气自己竟然被落了这么大的面子,恨自己不争气,又恨这女人轻佻不知羞。

        摸了摸她额头,还是烫的,知她发了烧也无半点怜惜。

        忆及她认错了情郎,坏心遂起,想叫人把她治好了,得叫她看看自己这幅模样。

        ——她可是负了自己的情郎。

        这才精彩。

        只是还没等他动作,外面便折腾起来了。

        门外一两点灯火,人声方正。

        他说:“下官盛纮拜见太子殿下。”

        朱厚照知道盛纮,是因为今天临时起意抓了他女儿。这抓人呢,也是有讲究的,什么人能玩,什么人得供,是天生的三六九等。墨兰在他眼里显然不是得供起来的人:父亲官小,母亲又只是个妾室。

        他嗯了一声,半点不带心虚。

        门外盛纮低着头,纳罕道:“太子殿下这是?”

        “嗯?玉清观清苦,太子殿下便在此为皇爷祈福!盛大人这是?”刘瑾是个笑面虎,又把话推了回去。

        盛纮是为了墨兰失踪一事而来。

        好端端的女儿,都快定亲了,偏出了趟门就不见了。

        有人在道观外看见了盛家的马车。

        盛纮带人找了一圈,什么也没找到,倒是在简陋的后院找到了深夜不回宫的太子殿下。

        他随便应付过刘瑾,便急匆匆带人奔向后山去了。

        那里还没找过。

        刘瑾踮脚看他背影,啐了一口,接过小太监手里的盥洗用具,弯腰低眉端了进去,倾刻间就换了副面孔。

        伺候完朱厚照洗漱,刘瑾道:“奴才明个给太子爷挑几个伶俐人?”

        他是宦官,走的是奸臣路线,心里琢磨的都是怎么媚上。

        朱厚照吃惊看他一眼,一摆手,指向地上不省人事的墨兰,道:“把她治好,再把今天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诉她,就是……”他顿了一会,紧接着道:“就是别叫她知道我是谁。”

        墨兰醒时,天已大亮。露种摸了摸她的额头,泣声道:“……还好,烧退了。”

        她刚扶着墨兰坐起身,迎面便走进来一个穿便衣的小太监,他手里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

        墨兰双眸微敛,平静道:“麻烦大夫给我开一副避子汤。”

        小太监嘿了一声,“巧了,这不就是吗?”

        真真是个坏人模样。

        墨兰佯装愣愣,哦了一句,接过药就直接灌了下去。

        她知道自己招了个混世魔王,知道自己现在心情好,苦药竟也成了甜糖水。

        小太监看着她喝了药便将她往门外赶。墨兰仰头看天,无端想起话本里女妖精夜里勾引书生,书生却吓得直摇头,说这不是君子之道。

        好在朱厚照不是君子,他是只天不怕地不怕的大王八。

        朱厚照这会正在看梁晗的画像。

        锦衣卫轻松就查出了墨兰那个心上人。

        他看笑话般看画上的人,眼下青黑,满脸细纹,哪里比得上他?不对,这样的人也配和他比?

        得知墨兰几日前就来过玉清观,而梁晗当日也在玉清观时,朱厚照忍不住嗤笑一声。

        真是一对狗男女。

        可等小太监邀功似地把墨兰讨药的场景,评书一样地说出来时,朱厚照的脸刷得一下就黑了。

        朱厚照确确实实不喜欢墨兰,他无非是太过自恋。

        他这么好,墨兰有什么理由不要他的孩子?

        为了梁晗?朱厚照眼珠一转,头一次尝到了恨一个人的滋味。

        他厌恶墨兰,厌她眼瞎。

        墨兰走得很慢,她在想回家后该做些什么。是先找到小娘,和她商量一番,是先不动声色地嫁给文炎敬?还是直言清白不再,为了盛家脸面,墨兰自愿侍奉三清祖师。把所有过错推到那浑人身上,而她清清白白。

        这样说盛纮会满意吗?

        她还没想明白,便瞧见了巷口立着的刘瑾,小脸顿时煞白。

        ——装的。

        墨兰后退一步,少倾,又目不斜视地继续向前走。

        靠近巷子时,终于被小太子的人抓住了,他们把她拽进了一座两进宅子。

        小太子把她往怀里拉。

        墨兰心里笑了笑,身体却抖得更厉害了。

        朱厚照拍拍她的背,笑:“怕了?昨夜怎地不怕?”

        见墨兰沉默推他,心里越发生气,面上就笑得更开怀,“这么不喜欢我?翻脸不认人?好生无情啊!”

        瞧她为了那情郎净做些贞洁烈女模样,又起了坏心思,故作温柔姿态摸她腰腹,道:“听说你不想要我的孩子?若是我偏要给你呢?若是叫永昌侯府的梁六公子知晓他曾夸赞过的才女与人苟合,定会失望的吧?”

        墨兰心里淡笑,想梁晗才不会这样,他最爱与人无媒苟合了;又想这昨夜才开了荤的小童子鸡,今日竟也敢一口一个“我的孩子”了。

        心里这样想着,嘴里却如他所愿戚戚哭出了声。

        朱厚照笑得更开心了,又道:“不过听说梁六公子的心上人已经有了,想必也不会将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吧?”

        他明明知道少女单恋着情郎,甚至大胆到敢来玉清观勾引人,却偏偏要告诉她:你的情郎已经有了心上人了,不是你。

        墨兰偏过头去,也不再哭了,只默默闭上了双眼。

        朱厚照不喜欢她这样,她怎么能不哭呢?于是成心逗她:“别哭了,我给你一个孩子?”

        青天白日里,他说着就要脱女人衣服,脱了一半,他自己倒有些把握不住了,不由得喘息。

        听到墨兰痛哭,朱厚照这才回过神来,顿觉丢脸,便恶狠狠捏住了她的手腕。

        朱厚照长了一张好脸,笑起来阳光/气十足,好似一个稚气未脱的大男孩。

        这个“大男孩”天资聪颖,帝王心术学得极好,只是平日里过分爱玩乐了些。

        他轻笑一声,说了句不堪入耳的玩笑话。

        便见墨兰愤愤,咬牙推他。

        她越推,他便越要抱,甚至故意轻佻地将头埋在她脖/颈间。

        等她推不动了,才将她抱进屋里,才将手探进去。年轻的太子将她拢在怀里,做尽了羞辱人的坏事后,才餍足地用袖子擦她眼泪。

        “别哭了,嫌弃跟着我这样的商人子丢脸?”

        士农工商,商属贱籍。

        朱厚照既知道她的身份,却偏要这样说,那存的就是要她去死的心思。

        因为寻常被皇室幸过的女子,是能得封赏的。

        可朱厚照给她造就的假象是:难过吗?那你不如更难过点,和你有了夫妻之实的男人可是个贱籍啊。

        墨兰终于笑了:“不难过。”

        她笑起来极美,鬓发微湿,眼角闪着泪光。

        墨兰伸手,一只手环着朱厚照的腰,像是求抱的狸奴。

        等朱厚照贴上来,就恶狠狠拧人。力气还没猫大,可朱厚照推开她后第一件事就是扇了她一巴掌,不疼,但羞辱人。

        像是要把她官家女的所有骄傲碾碎。

        “就这样把你扔出去,怎么样?”朱厚照又这样说,坏心思不言而喻。

        坏事他一件也没少做,可不会有人去怪他的。

        因为他是太子。

        就算是被他侮辱的自己,在很久之后得知了他是太子,也该是欣喜情愿的,也该是闹一阵就能爱上他的。

        还好现在他只是一个被嫌恶的商人之子。

        墨兰瞪他一眼,拉起自己的领口,翻了个身。

        等小太子走了,她才望着素色的纱帘哭出了声。

        露种闻声凄凄切切地小跑进来,一声“姑娘”却叫她哭得更厉害了。

        “……我该死。”墨兰往她身后看。

        谁也不知道锦衣卫在哪。

        玩弄一个掌权者,从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尤其这个太子,他很聪明。

        没过一会,小太监又端一碗药递给她。也许是挨了上面人的训斥,这次他不笑了。

        墨兰淡淡一笑,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这个人叫小太子嫌弃了。

        他的孩子,给了她,在他看来,是荣宠。

        她神色疏离,只蒙头喝药,喝完药蓦然念了句“相鼠有皮,人而无仪”。

        小太监没听懂,他虽跟着太子,却是个没读过书的睁眼瞎。报给朱厚照听时,人还是笑着的,然后他就被刘大伴“咚”一脚踢出去了。

        朱厚照啧了一声,纳罕道:“嘴真硬。”顿了一会,又忍不住笑了,“也是真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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