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喝晕了
杨玥儿和薛糖芯两人坐在醉仙居的雅间,此处距离孟海既然喝酒的那间小包房并不是很远,而且这个年代的隔音也不是很好。
所以在这两人的雅间里,能够听到不远处小包房里的那大呼小叫,时不时地还能听到酒坛子落地被摔破发出的清脆声响。
杨玥儿和薛糖芯两个人在雅间里面相谈甚欢,当然还有一个只顾自己吃喝的羊角辫小侍女。
醉仙居主打的就是酒水,有适合男子的,也有适合女子的。
比如说一些带着酒精浓度的果味饮料,桃花酿,橙子酒,梅花酒,桂花酿……
总之,那名字是多种多样,像这种酒水大多数都是女子饮用。
这些毕竟是掺着些酒精的果味饮料,即使味道和口感再怎么清甜,但是喝多了,脸上还是会稍稍的脑袋也会有些晕。
杨玥儿那是第一次来像醉仙居这么大的地方,所以她有些不知所措,对于桌子上摆着的各种用来倒酒水的器具,更加茫然。
有漏斗型的,我跟高脚杯一样的,还有跟茶碗一样有大有小的,还有正三角形的……
总之,这些器具多种多样,甚至还有一些杯子的模样她根本没有见过。
杨玥儿就见薛糖芯十分熟练地抓起了一个月牙形的酒杯,往里面倒了两种不同的酒然后晃了晃,月牙形的酒杯下面沉淀着一红一橙两种不同颜色的酒水。
伴随着这个月牙形的酒器不断地晃动,里面两种颜色的酒水,也就缓缓的融合在了一起,而且还有小莫子顺着月牙形的器械往上冒。
薛糖芯从一旁拿出来了一个如同茶碗一般的茶杯,倒了半杯递给了杨玥儿,她自己最后说也倒了半杯。
“这是京城最为流行的一种喝法,将这两种口味的酒混在一起,也别有风味。”
杨玥儿连忙道了一声谢,然后轻轻地拿起杯子,小小地饮了一口。
杨玥儿那是没有喝过果味饮料,如果她喝过芒果,三块钱一瓶的饮料,就会发现这东西和那些也没有太大的区别,而且还没那些果味饮料好喝。
作为第一次喝这些的杨玥儿,只感觉甜甜酸酸说不出的古怪,但又说不出的好喝。
整个雅间在安安静静了片刻之后,薛糖芯就主动打破这安静的氛围,开始说起了诗词歌赋。
薛糖芯此时已经摘掉了戴在头上的面纱,露出了一张绝色的颜容。
那是一张精致到几乎挑不出来半点瑕疵的瓜子脸,弯弯的眉毛向两边舒展,她的并没有任何装扮过的水粉胭脂,而且本身也显得瘦瘦弱弱,但是这却给人一种病美人的娇弱感,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保护。
由于整个房间只有三个人的缘故,所以薛糖芯也就十分自然地摘掉了那白色的面纱,这样说起话来也方便一些。
薛糖芯毕竟人家也是京城有名的才女,所以说起这世界辜负来那是头头是道。
杨玥儿毕竟是个医女,她的启蒙老师还是她父亲杨竹沥,所以对这些诗词歌赋也只是懵懵懂懂地一知半解。
薛糖芯似乎看出了不懂诗词歌赋的杨玥儿,随后,又将话题扯到了京城当中,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上,包括最近在京城当中比较热闹的一些大事小情。
我就很贴合生活了,杨玥儿喝几杯果酒下肚之后脸上也烧得红彤彤的,话也变多了。
尤其是在薛糖芯一句句“妹妹”的声音中,两人的关系无形地被拉紧了。
或许就是薛糖芯有意而为之。
但是不管怎么说,在前半场的时候谈论起诗词歌赋,大部分都是薛糖芯作为主导,但是在说到后来精英城时不时地出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时,杨玥儿所知道的明显要薛糖芯多。
薛糖芯每当这个时候,都能够恰巧的把握中间那个度,当杨玥儿一个话题说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她你是能用几句简单的话结束这个话题,又将话题引向另一个。
这俩人也就这么地成了好姐妹。
至少杨玥儿是这么认为的。
两个人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谈论起孟海,也没有谈论其与其有关的事情。
直到天色有原本的光亮,渐渐地变得有些昏黄,杨玥儿这才有些不放心地问道。
“那边怎么还没有结束呀,这都快酉时四刻了!”
薛糖芯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又听了听不远处的小包房,人就时不时传来的一声声,因为喝多而发出的咆哮与呐喊,她很认真地想了想。
“应该差不多了,他们应当要结束了!”
薛糖芯这句话音落下,就听远处的小包房忽然传来了一阵踹门的声响。
小包房内。
孟海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喝了多少碗。
反正他的酒碗里面就没有少过酒,他始终记得,当初薛伟健给他提的那条建议。
所以在胡千军和胡万马两人对他特殊优待之后,他就立刻跑到了侯顺那里。
侯顺这个话痨无论在什么场合,那都是被人包围的焦点,因为他的话实在是太多了,而且一旦他说起话来,旁人根本没有插嘴的机会。
旁人是没有插嘴的机会,但这并不代表孟还没有插嘴的机会。
他为了少喝几杯酒,于是专门凑到了侯顺身旁。
侯顺说了一句:“我前些日子去东市买马,结果发现那些马一个个毛发暗淡,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养的!”
孟海就开始在这里背起了马的名字:“赤骥、盗骊、白义、逾轮、山子、渠黄、华骝、绿耳……”
“还有一句顺口溜写的就是如何选码,不知道各位兄弟听过没,现在就背给各位兄弟听听:远看一张皮,近看四肢蹄。前看胸膛宽,后看屁股齐。当腰掐一把,鼻子捋和挤。眼前晃三晃,开口看仔细。赶起走一走,最好骑一骑。”
“远看一张皮指的就是要看马的全貌,包括毛色、营养、体格大小、体型结构、全身匀称与否等等。近看四肢蹄说的就是四条腿是马运动的重要器官,俗语云“好马出在腿上,好人出在嘴上”所以这马腿到底怎么样还得要看腿,毕竟马跑起来就要看四个蹄子……”
孟海一边说话的时候,顺手就抬起了手中的酒碗碰上了侯顺的酒碗,但是他没有喝,仍旧在喋喋不休地说起这如何选马。
这些都是上一世他父亲那个开马场的朋友交给他的,如何选码,如何照顾,如何为草料,如何分辨哪些是好马,哪些马不行……
孟海之前还照顾过好几匹马呢,算是给他父亲的朋友当了免费的劳动力。
但是现在再说起这些来,一边说着一边手舞足蹈,手中酒碗当中的酒水不知道都洒了多少。
孟海毕竟只是一个业余的,而且他所说的大多数都是他那个叔叔总结下来的经验,侯顺对其中有不少点都极为不认同。
所以这两个人就开始辩论了起来。
孟海大脑晕乎乎的,身体也站不稳,但是思路却格外地清晰。
他很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现在废话越多,他就很少喝一碗到十碗不等。
所以他开始和侯顺辩论了起来。
这两个杠精,你说上一句,我辩下一句,往往是上一任的上一句刚刚说了一半,下一个人就开始顺着上半句开始辨。
然后整个酒局的焦点就轮到了这两人的身上,至少在这些青年朋友们当中是这样的。
当然,在这里面还得夸夸胡千军和胡万马,两人一边看着辩论赛,一边时不时地给两人倒酒,表示该润润喉咙了。
一直说到后面,孟海感觉自己的嗓子都快冒烟,而侯顺却感觉一点事情也没有。
人从选马又谈论到了如何挑选兵器,孟海是把刀枪剑戟说的头头是道,侯顺毕竟有战场上的经验,所以更加详细地说出每一种兵器该怎样用。
两人说着说着,又从兵器衍生到了兵法战策上。
孟海张口那就是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天地三才阵、四门斗九阵、五虎驱羊阵、六金六甲阵、七星北斗阵、八门金锁阵、九死连环阵、十面埋伏阵……
再往后,那就是雁形阵、锥形阵、蛇形阵等等。
孟海在展现出不亚于侯顺的话唠能力时,也充分地展现出了他的肢体协调能力。
孟海放下了手中的酒碗,一边说着还一边在半空当中开始手舞足蹈起来,那是能少喝一口就少喝一口。
但是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胡千军和胡万万一个端着酒坛,一个端着酒碗开始亲自喂手舞足蹈的孟海。
孟海到后面也不知道,他都说了些什么,只是看见进来的店,小二将喝空的酒坛一坛坛的往外抬。
原本堆了一整墙的酒坛,不知何时就剩下了一层铺底。
然后铺底的那层酒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喝完了,店小二又往里面抬进来了一坛又一坛新的酒水。
孟海发誓,从今天之后,他绝对要戒酒,如违此誓,那就再发一遍。
孟海心中期盼着这场酒局快点结束,直到远处的天边有些昏暗了,胡烈这才拍着巴掌哈哈大笑道。
“啊哈哈哈,今天喝得痛快,咱们明天再续!”
胡烈是这场酒局的主持者,也是这场酒局的决定者。
所以他说今天这场酒局结束,那就是彻彻底底的撂下坛子不喝了。
胡烈是被几个伙计给搀扶着出去的,在楼下有忠国公府的护卫,所以楼下的护卫撑着自家国公爷爷到了马车上,一个个护卫那是抬得满头大汗。
胡烈满脸的醉态,却将窗户打开了一条缝,还在和不断走出来的人挥手告别。
当然,在告别的同时,他还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嗝,那酒气直冲云霄……
接着是越国公侯睦,还有他的儿子侯顺,也是被越国公府的家丁护卫,一个个搀扶得上了马车的。
这两个人脸上也是一副醉态,不过相较于胡烈,这两个人的状态要好上许多,顶多就是走路走不稳,不像胡烈刚刚下个楼梯还差点被绊倒。
紧接着是镇国大将军吴去虏。
这位大将军的酒品极好,即使已经喝多了,但是却仍然站在那里一言不语。
等到如他一般,自始至终都很少说话,一直靠在窗边的唐刀客也离开之后,他这才扶着楼梯走了下去。
当然,在走出去之前还是和孟海挥手告别。
孟海看着一个个人相继离去,他站得腰酸背痛,主要是为翻江倒海的,直到大牛和张顶两个人跑上来扶着孟海,他这才向前迈步。
孟海被两人扶到了茅房边。
第一次这完全和酒连点东西都没有吃的孟海,那是上吐下泻。
足足折腾了好久,之后才在大牛的搀扶之下晃晃悠悠地走到醉仙居前。
所有的人都走了,除了明月侯府的马车。
明月候似乎是在专门等待着孟海。
在马车上除了坐着薛卫健,还有杨玥儿和薛糖芯,包括扎着羊角辫的小侍女。
“上来吧!”
薛卫健拉开了窗帘的一角,对着外边的孟海喊了一句。
孟海正愁没有办法回家呢,于是在大牛轻轻一甩之下,孟海直接飞上了马车。
张顶还好心地拉住了孟海裤腰带按到了马车上,孟海这才没有飞过马车。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孟海刚刚钻进马车里,杨玥儿就忍不住捏住了鼻子。
这让整个马车当中的酒味显得更加浓郁。
“你让我靠靠!”
孟海坐在马车的凳子上,就直接靠向了杨玥儿。
“你干什么?”
杨玥儿看着一只肩膀靠在他肩膀的孟海,有些紧张地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后,轻轻地捶了捶孟海的肩膀。
“你这么用力干什么?”
杨玥儿能够感觉到孟海似乎把所有的力气全部都用到了他这一个肩膀上,一直在挤着她。
孟海则是有些无力地辩解道:“你等等,我好晕!”
孟海这次说的是实话。
刚刚在上面喝酒,以及之后被大牛和张顶两人扶到茅房里倒没什么感觉,但是现在已一上马车,他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尤其整个地面仿佛都在向一面倾倒一般。
孟海还想直起自己的身子,但是他感觉整个地面都在朝着杨玥儿那边倾倒,如果有扶手的话那还好,但是马车里面可不会有扶手。
所以他尽可能地坐直自己的身子,但是整个身躯却还是忍不住地朝着杨玥儿那边靠了过去。
“你快往那边去!”
杨玥儿还在不断推着孟海,但是没有用。
孟海就像一团无法控制自己身体的烂泥,无论杨玥儿怎么推,他在晃了一圈之后,还是会倒下杨玥儿。
薛卫健见到这一幕,倒是笑了笑。
“这很正常,我当时喝多了也是这样。当初我还大呼小叫的,他现在这么冷静,比我当初好了许多。”
薛糖芯鼻尖发出一声冷哼:“哼,如果不是我娘当初把你抬回府里,你就等着睡大街吧,还是我给你盖的被子,当初你吐了一地可还是我给你收拾的!”
薛卫健立刻露出一副讨好似的神情:“是是是,咱闺女最厉害了!”
薛卫健明显也有些喝多,是他的脑袋确实清醒。
他靠在马车的窗户边,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扶着马车窗户沿,吩咐着外面的车夫驾车。
这位侯爷看眼神有些迷离的孟海,笑着提醒了一句:“今后你还是小心一些吧,今日你参加了国公爷的酒会,想必日后他们会时时来邀请你。今天你只是为了摆脱左丞相与右丞相,等到日后,这样的酒会,你还是能不参加就别参加了,以你那酒量,我怕再喝几轮,连家都找不到了!”
孟海苦笑地点了点头。
此时的他,整个肩膀都肩膀压到了杨玥儿身上,杨玥儿一只手推着孟海,但是孟海现在可控制不了他的身体,在头昏脑胀之下,他感觉他已经失去了对身体的掌控权,除了大脑,还有些清醒以外,其余的身体每个零件都已经不属于他了。
薛糖芯此时,又从旁边的小侍女手里拿来了几枚枣子。
这是这个时代的水果,名为酸瓜枣。
每一个嫂子只有大拇指的一半大小,空体呈现乌褐色,里面没有核,但是却异常的酸。
而且这东西还有另外一个作用,就是解酒,因为他很酸,所以许多人喝完酒再吃着酸瓜枣,肯定会抖一个机灵。
孟海顺手拿了一大把就往嘴里塞,以酸味为主,甜味为辅的汁液从口腔当中蔓延,在那极强的酸味刺激之下,他果然感觉脑袋好受了不少。
薛糖芯又顺手给她父亲了几个,薛卫健也是拿上一把就往嘴里塞,一边咀嚼着还一边说着。
“还有,你明天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今天在海宣听书面前表现的与两位丞相关系太过于亲切,今天你见过的那些官员大多数只是说了一些家长里短就离开了,但是明天,或许会有一分的请帖或者礼物送到你家里,你还是小心一些!”
孟海揉了揉眉心,有些头疼地点了点头,他这是脑袋也疼,脑细胞也疼。
接下来的一路整个马车很安静。
孟海大脑在酒精的刺痛之下已经迷迷糊糊了,却又被人给推醒了。
“你到了,进去以后用热水洗一下就赶紧睡吧!”
说这话的同样是睡眼惺惺的薛卫健。
“你回去以后喝一碗醒酒汤,你们家的厨房应该会做。如果你不嫌麻烦,还可以再吃点味道重一点的菜压压体内的酒酸,明天早晨有你好受的,看不把你给头疼死……”
薛卫健再说后面半句的时候,那声音带着的全都是戏谑与幸灾乐祸。
孟海走不动道,他现在连方向都分不清了,站都站不起来了,怎么可能走不动路。
所以这还得要让大牛把他抱下马车,孟海这才安安稳稳地踩踏到地面。
他的双手一直都是抓着大牛的胳膊的,背后还有一个扶着他的张顶,如果让他一个人走,早就一个跟头栽到地上了。
明月侯府的马车远离。
孟海连挥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他有些迷离的看着四周,这才看见自家的大门。
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视力不行还是怎么着,他辨认了许久,才辨认清楚府门口写的那“言宣伯府”那四个字,然后放心地向前踏出一步,接着一脚踏空了。
在平地都能踏空,孟海这还是第一回。
还好,站在不远处的杨玥儿手机也快,直接一把推住了孟海,孟海又要栽倒。
嗯,杨玥儿果然比大牛和张顶会照顾人多了。
至少孟海现在是这么觉得。
于是重色轻友的他,直接推开了一旁的张顶,甩开了拉着的大牛。
杨玥儿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孟海,他有些疑惑地用手指了指前方,这巨大的府门。
“你住在……这?”
“你们家不是在瀚海学堂吗,怎么搬到这来了?”
在杨玥儿的搀扶之下,孟海那是一步一轮空地走上了台阶,不断敲响着房门。
“啊,那什么,这里面大,你进去看看,里面那个山大,那个树大……”
孟海已经有些大舌头了。
“你确定你是住在这里的?”
杨玥儿看了看四下的环境,立刻就确定了这里是在南城,虽然是在南城靠南边的一处腐灾,但是这毕竟是达官显贵如云的南城,所以他再次不放心地问了一句。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府门被人一把推开。
管家牢里露出个脑袋,随后,脸上便闪过了一抹惊喜。
“原来是家主,怎么喝这么多呀?这位姑娘是?”
大牛上前一步,帮着杨玥儿把孟海抬过了大门的台阶,你且对着管家老李吩咐道。
“你们这有没有会做解酒汤的,赶紧给他弄一碗,这简直比上战场打人还要累,以后这样的事我再不做了!”
大牛一边说着,一边又抬着孟海双脚落地。
孟海双脚一边踩在地面,还一边惊奇地对大牛说道:“哎哟呵,我刚刚飞起来了,你看到没有,刚刚飞起来了!”
大牛把孟海一把抱过台阶,有些没眼看孟海。
张顶也是感觉有些丢人,不过他已经习惯了,是和他那个丢人的师傅比起来,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孟海双眼有些迷离地辨认着前方的道路,一边往前面走着,嘴里还一边嘟囔道。
“哎,你们别晃呀,拉住我一下,这路怎么修的,这么不平,改天得要让他们重新修一遍,再晃我就要摔倒了……”
孟海这纯属就是喝多了嫌路不平,吃撑了嫌道太小。
没办法,谁让人家喝多了呢。
还得把人家往里面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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