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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冬衣发放


海宣仓储前。
  此时挤满了人。
  今天可是个大日子,至少是对那些为海宣司打工的人来说,今天是个大日子。
  现在还不到月底,并不是发钱的时候。
  而是大家的冬衣到了。
  自从京城开始筹集军费,一直到我国与秦国即将开战的消息在京城当周国传开来,整个京城可谓是人心惶惶。
  只不过朝廷这段时间没少发消费券来稳定民心,顺带着还能刺激消费,所以这就让整个京城并没有陷入每次战争一来,大街小巷无人的局面。
  尤其今天。
  海宣司到了一批冬衣,这更是引来了京城当中不少百姓的围观。
  这些百姓都想看看海宣司是否会依照诺言将这些冬衣分发给百姓,又是否会按照约定下发的这些冬衣全部都是上好的料子。
  由于这次冬衣的制作数量实在是太过庞大,所以分发一共分为三批。
  第一批今天到。
  第二批是在三天之后。
  第三批是在十天以后。
  为海宣司打工的人,有很多人都是掏了250文钱,想要买第二件的。
  所以陈大年为了处理这件事,决定还是先将免费的冬衣发给大家,至于登记在册想买第二件的百姓,他们的冬衣在前两批发放完之后,安排在第三批上。
  不管怎么安排吧,此时,已经有一辆辆马车从西城进入京城。
  一路驶过,那拥挤不动的人群最终停在了海宣仓储前。
  接着是跟在马车周围的家丁,将马车上的冬衣一件件的抬了下来,就堆放在了海宣仓储大门之前。
  一件件红红火火的冬衣堆得一排又一排,这让不少为海宣司打工的百姓双眼都变得火热了起来。
  陈大年看着越来越多的围观人群,他找了一张能够支撑他体重的桌子摆放在海宣仓储的大门口,他左脚踩蹬,右脚就踏到了桌子上,手中举着一个自制的大喇叭。
  在他的手中,拿着一本花名册。
  “废话我就不多说,下面我念到名字的人,上来领取你们的冬衣!”
  陈大年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场的诸多百姓同时闭嘴,数百人围观的场地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人的目光直勾勾地注视陈大年,直到陈大年按照花名册上的排序念出了第一个名字。
  “胡三娃!”
  “到!”
  在陈大年话音落下的瞬间,一个30岁出头的汉子挤过了前方的人群,跑到了陈大年的面前。
  此人人高马大皮肤被阳光晒得黝黑,手上布满老茧,他的肩头还挂着一块被擦得有些发黄发黑的抹布。
  “你就是胡三娃?照身贴!”
  陈大年也没有客气,直接让胡三娃拿出了他的身份证。
  吴三娃在身上摸索了一番,拿出了他的照身贴。
  核对着上面的画像以及登记的各种身份,在确定了胡三娃的身份之后,一个身穿着海宣听书所独有服饰的工作人员从不远处堆积着诸多冬衣的大麻袋里,拿出了一件。
  工作人员将它递给了胡三娃。
  胡三娃愣了一下,脸上的神色在下一瞬间变成了极度狂喜。
  他用肩膀上扛的抹布擦了擦手,随后双手颤颤巍巍地接过了冬衣。
  在胡三娃接过冬衣的瞬间,周围可是围过来了不少大爷大妈们,他们争先恐后地瞧着胡三娃的冬衣,有些人还想要伸手摸一摸冬衣,但是被胡三娃一巴掌给拍开了。
  他心爱地摸着这件冬衣,将它紧紧地搂在了怀中,不让其他的人碰一根手指头。
  周围的人瞧着这极为厚实的冬衣,对于制作这东西的材质已经有了了解,有些精打细算的大妈们已经开始默默地计算着这种材质的冬衣,在市面上卖多少钱。
  恐怕至少得要250文。
  而且250文还是光上衣的材质,如果再加上下面的棉裤和棉鞋没有500文下不来。
  就在不少人的目光羡慕地盯着抱着冬衣的胡三娃时,陈大年那边又念出了一个名字。
  “吴春天!”
  话音落下,一个50余岁的老人走到了陈大年的面前,此人头上的发丝花白,但是整个人却显得格外精神,尤其他的背后还背着一个木箱,腰间还挂着各种各样的小刀,想来应该是个做木工活的。
  此人也是京城中人。
  所以在他的名字被陈大年喊出来之后,有不少人都认出了这吴春天。
  “这老吴头不就是我们那条街上的木匠吗,前段时间我家的凳子坏了,还是他给我家修的呢。”
  “这吴木匠我也认识,前段时间我家娃成亲,家里的桌椅板凳,还有衣柜,木箱都是出自吴木匠之手。”
  “没想到这吴木匠居然也为海宣司做事,如果当初我也能够通过那个什么招聘仪式,如今我也能得到一件冬衣了!”
  在周围百姓的议论当中,名为吴春天的木匠,大踏步地来到了陈大年面前,一个工作人员从大麻袋里取出来了一件冬衣,递给了吴春天。
  相较于刚刚的胡三娃将冬衣紧紧的抱着,生怕旁人碰坏了,这吴春天就显得大气了许多。

  吴春天将冬衣展开,棉裤和棉鞋有距离较近的几个百姓拿着一阵摸索,而上半身的棉衣却被吴春天套在了身上。
  这件衣服就是按照吴春天的尺码做的,所以穿在他身上极为合身,大红色的棉袄套在吴春天的身上,显得相当喜庆。
  “恭喜恭喜!”
  周围的百姓看着套在吴春天身上的大红棉衣,一个个投来了道喜和羡慕的各种情绪。
  吴春天咧嘴一笑。
  穿着这件大红棉衣,与周围的百姓闲聊寒暄了几句之后,他的额头上已经出现了细密的汗珠,这是被热的。
  单从这一点就能够看出这件棉衣的质量。
  吴春天乐呵呵地脱去了棉衣,在他的胸口部位已经有些湿了,这是被汗水打湿的。
  吴春天从别人手中接回了冬衣,笑呵呵地签字画押证明自己拿到棉衣之后,一阵风似的离开了。
  有了前两个人做例子,后面的百姓则是更加兴奋。
  陈大年这一下子就念出了十几个人的名字,十几个人上前接过了冬衣,又是一阵比对,还顺带着检查了冬衣上面是否有开线,是否有残破的地方。
  检查了几遍之后,这才签字画押。
  整整一上午的时间,一上午的时间都在发放冬衣,一直等到过了午时,最后一件冬衣这才发放完毕。
  “多谢陈东家!”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随后,周围那些拿到冬衣的百姓齐声喊道,拿到冬衣的百姓,那是相当地兴奋,至少这个冬天好过一些。
  陈大年站在桌子上,看着周围百姓对他感恩戴德的表情,他惶恐地朝着正在朝他鞠躬的百姓鞠了一躬,说道。
  “诸位叔叔伯伯们还是赶快起来吧,诸位叔叔婶婶们为我们海宣司做事,我们自然也不能亏待大家。大家也知道我们海宣司的东家一共有三位,在下不才只是其中的一个小东家。原本孟海孟东家是要参与这次的冬衣发放仪式,但是前段时间遭到歹人刺杀,现在重伤卧床不起,还望诸多叔叔婶婶们千万别见怪。”
  周围的百姓听到这里,一个个义愤填膺了起来。
  一个中年大叔最是气不得,他恶狠狠地说道。
  “这件事我听说过,我家就是住在北城平安街那块的。前段时间我听到北辰那里传来一声天雷,我还以为是老天爷生气了。后来我才知道是有贼人用火药炸毁了瀚海学堂,据说里面死了好多人。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这么大胆子,居然对学堂当中的父子动手!”
  在中年人说完这番话之后,唤起了不少人的记忆。
  有一个中年大叔和中年大婶看上去应该是一家人,中年大婶愤愤不平地说道。
  “我家孩子就是在瀚海学堂里面教学,小孟夫子,那个人我是知道的,再仁慈不过。前段时间我家孩子还带回来了两根红烛,说是在学堂表现成绩优异,小孟夫子奖励的。这么好的一个夫子,居然被歹人给惦记上了,也不知道是谁有这么坏的心思!”
  中年大叔点点头,非常认同自家娘子的话。
  “那小孟夫子连夜找人重新建了一家瀚海学堂,我家娃现在就在那家瀚海学堂里面学习。我家娃这段时间倒是学会了不少字,与他玩得好的几个小朋友都非常羡慕他,只不过据说小孟夫子受了重伤,无法教学。哎,可惜了!”
  有这三人的话,作为影子瞬间唤醒了在场不少人的记忆,他们回忆起来,那位叫孟海的学堂夫子。
  在场可是有不少人都是见过孟海的。
  孟海之前在海宣司也忙活过一阵子,上次登记冬衣的时候孟海就是在场的,一边登记着百姓的身材尺寸,一边与周围的大爷大妈们闲聊。
  所以,在场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记得那位和蔼可亲,虽然当了很大的官,但是却不知道这官到底有多大的孟海孟伯爷。
  这么好的一个人,居然被人刺杀了!
  绝对是朝廷当中的那些贪官干的。
  有不少百姓就脑补出了清廉官员为百姓请命,却遭到朝廷当中贪官污吏陷害的事情,于是一个个不由得愤怒了起来。
  就在众多百姓不明真相愤怒的时候,陈大年的目光不经意间瞥向了一个方位,下一刻,有一个20岁出头的青年小子向后退了几步,将整个身形混迹在了义愤填膺的百姓群中。
  青年小子的视线在即将脱离成大年的时候,忽然大喊道:“我怎么听说孟大东家是被周国的人刺杀,所以才受了重伤,据说孟东家现在卧床不起,性命堪忧!”
  在青年小子喊完这最后一句话之后,身影已经彻底地脱离了陈大年的视线,更是悄悄地离开了人群。
  在场诸多百姓听到青年小子嚎的那一嗓子,有几个爱说闲话的大爷大婶,正想要找青年小子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但是这些大爷大妈们一转头,人没了!
  一个大爷,四目张望,有些茫然地问道。
  “哎?刚刚喊话的那个青年小子呢?他怎么知道孟东家是被周国人刺杀的?”

  大爷找不到人,在一旁的大蛇可就急坏了。
  “你这个死老汉,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看不透?孟东家可是咱们这届诗会上的魁首,此人不仅文采好,据说长得还英武帅气,前段时间我邻居家那小子科考,据说当时做副考官的就有孟东家。这样一个我大秦人才,周国人刺杀也说得清楚!”
  周围的人听到大婶这自顾自地胡乱一通分析,但是觉得说的也的确有理,于是一个哥哥附和的说“对”,接着又是响起了一阵又一阵喧哗之声。
  喧哗之声,在经过两三分钟之后,达到高潮,于是渐渐地变弱。
  有几个脑袋好使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了陈大年。
  这位可有一个孟东家的熟人,想要了解孟海的情况,问一问不就好了?
  于是又有一个热心的大叔冲着陈大年大喊一声:“陈大东家,我们在这里唠了半天,你倒是给句准话呀,孟东家到底是被谁给刺杀的?”
  陈大年的脸色变了又变,他做出一副难以启齿的模样,最后摆了摆手。
  “各位叔叔婶婶们,这件事我也不知情。大家拿到冬衣之后就赶紧离去吧,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陈大年在一部分百姓热议,一部分拿到东夷百姓的千万谢之下,急匆匆的离去了,谁也不知道陈大年是去做了什么。
  但是在陈大年离开之后,整个京城的百姓可就炸锅了。
  周国和秦国开战了。
  整个京城的百姓无一不知,无一不晓。
  而偏偏就在这个时候,海宣司遇刺的消息又传了出来,而且据传这是周国人干的。
  传言起初是这么说的:孟海为大秦劳苦功高,以他的才学,绝对能让大秦在几十年之后海晏河清,富强昌盛。所以,周国就着急了,尤其现在还是周国与秦国交战之时,于是周国一不做二不休,就想要将这位日后能够的大秦昌盛的人才斩杀于襁褓之中。
  但是传言嘛,自然是要传的,在传播的过程当中免不了被人添油加醋,加上自己的情感。
  于是传言在一个时辰之后变了味道。
  传言变成了:孟海即是诗会之上的才子,更是一代领兵将才。在周国与秦国即将开战之时,孟海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制定了一套击退周国的良策,结果这让周国人恐惧了。周国人为了斩杀秦国的后起之秀,所以派出大批杀手前去刺杀孟海。
  这番传言在传了不足半个时辰的时间就又变了味。
  变成了:孟海能够以一己之力灭掉整个秦国,只不过此时的计策只有一半,另一半还在谋划当中,周国为了避免被秦国灭国,所以这才派杀手刺杀孟海。
  不得不说,百姓的想象是无限的。
  在陈大年给了回避性的答复,并没有说出这件事的真相之后,流言得到了滋润的土壤,绽放出了一地的花朵。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传言再次变了味。
  这次的传言就有些神话意味了。
  这次的流言前半部分仍然是孟海作为大秦才子,因为军事和政治方面过于出众的才能,让周国感到紧张,所以派杀手前来刺杀孟海。
  但是传言传到后面又加了个尾巴。
  周国人才用巫蛊之术,请来阴间的鬼兵,用招接来了百万毒虫,包括能够瞬间让人毙命的毒烟,想要杀死孟海。
  但孟海面对周国杀手请来的诸多妖魔鬼怪,他直接化身为天虎神将,接着,凭借着一身傲人的本事,与那些妖魔鬼怪大战了八百回合。
  最终,作为天虎神将转世的孟海由于面对的敌人太多,而且法力受损,最终只得凭借着自爆丹田的方式与那些妖魔鬼怪同归于尽。
  作为天虎神将转世的孟海,伤势过重,性命垂危,但是留有最后一丝仙力护体,所以现在处于重伤昏迷当中,就看是否能够醒来。
  天虎神将,这在整个大秦百姓的心中,那就是如同战神一般的存在。
  据说太祖皇帝时期就有一只天虎卫,这只天虎卫被当作神明一样,受到大秦百姓香火的供奉,天虎神将就是天虎卫的老大。
  在大清百姓的心中,最大的神兽第一个是龙,第二个就是虎。
  所以,天虎神将的地位在大秦百姓的心中,那是仅次于龙的存在。
  虽然说大秦还有像麒麟玄武之类的神兽,但是这个时代的百姓一说起凶禽来,第一个想到的绝对是老虎,这是来自这个时代百姓心目当中对野兽的畏惧,而杜撰出来的天虎神将的这么一个子虚乌有的神只。
  不管怎么说吧。
  孟海成神了。
  而且是在与周国邪恶势力敌对的过程当中,成神了。
  正常情况之下,流言想要传遍京城,至少得要大半天的时间。
  但是海宣今天恰好发放冬衣,发放冬衣的这个消息恰好又已经提前一天散播了出去,而这次领到冬衣的那些百姓当中恰好有九成的都是京城的百姓,而领到冬衣的京城百姓当中恰好又有一大半嘴巴都比较碎,恰好这些碎嘴巴当中又有一大半是曾经在明京郡地震之时就跟着海宣司的……

  诸多恰好联系在一起,那真是恰到好处。
  那仅有一成属于京城外的百姓拿到冬衣之后就,有一部分距离自己家较近的租了辆驴车就赶回了家,距离家远的也是写信将冬衣寄了回去。
  无论是怎么样回家的,都将京城当中闹得沸沸扬扬的天虎神仙的流言传播了出去。
  不论这些流言怎么传播,有两点是始终没有变过的。
  孟海遭到了周国的刺杀。
  孟海重伤昏迷不醒。
  流言在当天下午就已经传遍了大街小巷,虽不说妇孺皆知,但这至少十个人里面有九个人都知道孟海遇到周国杀手刺杀,并且身受重伤的事情。
  不管流言怎么传播吧,作为流言当中所提到的当事人孟海,此时正躺在言宣伯府里。
  他的身后是一上一下的摇椅,脚下是一片草地,周围几棵大树上的树叶都已经泛黄,时不时飘落几片枯黄的树叶被大黄踩得扑哧作响。
  大黄高兴坏了,因为主母给他带了许多好吃的。
  里面就包括被孟海藏起来的碎肉。
  杨玥儿此时就在孟海的身旁,她一边用手拍着小狗的脑袋,一边发出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容。
  杨玥儿在这几天居住在言宣伯府中,已经与大黄建立了深厚的情谊。
  在孟海几次训练之后,杨玥儿随便从地上捡起来跟枯木枝还是其他什么物件,往外面一扔,大黄扑腾着四条腿,将东西叼了回来。
  一边叼回飞出去的东西,一边热情的用舌头舔杨玥儿的小手,前两条腿还是不时的踩在杨玥儿的腿上,闻着她手掌,心还残留的碎肉味道,再一次的舔一舔嘴巴。
  孟海对于大黄,可是羡慕坏了。
  同时,他对于大黄现在这叛主的行为,感觉到万分痛心疾首。
  孟海与大黄相处也有个把月了,他现在喊大黄两三声大黄,或许他心情好的时候才会屁颠屁颠地跑来,但杨玥儿只喊了一个“大”,后面的那个字还没有喊出来,大黄扭着屁股,摇着尾巴就跑了过来。
  孟海躺在摇椅上,恶狠狠地瞪着,貌似对他鄙夷不屑的大黄,忍不住捂住胸口呻吟。
  然后,杨玥儿狠狠地瞪了一眼孟海。
  “我可是个大夫,你那里又没病,下次装病换个地方。”
  孟海悻悻地收回了手。
  杨玥儿看了一眼,躺在摇椅上的孟海,将手中的最后一块碎肉抛给大黄之后,用自制的药水洗了手,开始给孟海包扎身上的伤口。
  经过三天的时间,身上的伤口大多数都已经结痂,孟海在伤口周围涂了许多淡黄色的粉末。
  这粉末隔着远并没有味道,但是距离较近了,闻着却有一种类似于把树叶揉碎了的那种味道,并不是很好闻,但也不是很难闻。
  孟海并不知道这些粉末是什么,杨玥儿介绍过一次,但是他不记得了。
  “你的外伤再过小半个月就能彻底痊愈,但是你的内伤还得要恢复两三个月才能彻底痊愈。还好,你这里有大把的补药,每天我给你磨上一点你泡水喝,切记不要服用太多了。”
  杨玥儿一边收拾着刚刚涂完粉末的小瓷瓶,一边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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