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聂丁宁·下
我还要上学,孔灵仍在住院,孔悠在病房设了结界,彻底粉碎了孔灵逃院的计划。
偶尔我会带点零食给他,不过孔悠没收了大半,以至于这货只能招小寒和璃夏过去陪他打打游戏机,解解闷。
容溪来看望过孔灵,接着因为一点事情要出趟远门,暂时不回来;青柳也来过,见孔灵活蹦乱跳的,便没有久留。
我的生活一如既往,哦不,可能有点不一样。
房东表妹对我带回来的“大美人”很感兴趣,一直问她是不是演艺公司的新人。
聂丁宁对这个小姑娘也很亲切,两人看看韩剧聊聊八卦很投缘的样子。
我把她带过来,是有私心的,虽然我没有对任何人说起,可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塞给孔悠就行了。
聪明如聂丁宁,她八成也猜到了我的心思,只是不说罢了,孔悠喜欢的女子,即便是失忆了,脑子转得也比我这数学永远低空飞过的人快。
聂丁宁对我手腕上的“百邪”很感兴趣,这个小家伙也很喜欢聂丁宁,若不是我看着,它没一会儿就爬上聂丁宁的脖子了。
“我身上的灵力能滋养灵物,让它多待会儿,它就能长的快一点。”聂丁宁是这么说的。
她来我家两天,窗台枯死的兰花都活了,可见这种血统的神奇,都快赶上孔灵那开挂似的血脉了。
照旧我去医院看孔灵,出门时给聂丁宁炖了汤,她的气色越发不好了。
刚到医院,就遇到了被孔灵使唤去买零食的璃夏,听他说,小寒回家拿漫画书了,而且数量是一箱……那货是要搬家吗?
等我拎着保温桶进病房,孔灵在一堆吃光了的零食袋里泰然自若玩着游戏机,头也不抬道:“清浅,我饿了。”
“吃那么多还饿?”我把保温桶放床头柜,过去给他收拾垃圾。
孔灵打了会儿游戏,接着在我去捡他手边的薯片袋时,他抓住了我的手,凑近,身子压过来……
“你干嘛?”
孔灵的鼻尖和我的碰了下,他歪头,鼻息就吹我耳朵上,吐气都清晰无比,他说:“水清浅,你是不是和聂丁宁住在一起?”
……你是警犬吗?!我震惊了。
孔灵的手自然而然环上我的腰,在我愣神之间将我一把抱上病床,隔着被子我狼狈地趴他身上,气得我直磨牙。
“哈哈,还不从实招来?”他翻个身就把我压底下了。
我瞪他:“乱动什么?你这伤要静养,静养懂吗?”
“老子早好了,要来试试吗?”他痞子样的拍拍我的脸。
我枕着软软的枕头,不想和他啰嗦,答应了聂丁要保密,我不是食言之人。
孔灵见我没有要“招供”的意思,自说自话分析起来:“从你身上的气息来判断,聂丁宁应该是命不久矣了,她有家不回有婚不结,却住你那里,很明显,离家出走顺便逃婚,也是,聂丁宁从不是墨守陈规的人,不然当年就不会和我二哥私奔了。”
我惊讶:“私奔!”
“是啊,当年闹得挺大,如果那次成功了,这会儿我二哥的孩子都站一排了。”孔灵一边捻我的头发一边说,“那年二哥相思病犯了,就偷跑去聂家看望聂丁宁,没想到后来就传出这两人私奔的消息,孔家聂家都派人地毯式搜寻,最后找到时,聂丁宁已经死了……”
说到这儿,孔灵沉思:“我二哥到底为什么突然就带着聂丁宁私奔了呢?他一向沉稳,不会这么鲁莽行事的。”
孔灵还没思考完,病房大门就被人推开了,买零食回来的璃夏、抱着一箱书的小寒,还有面无表情的孔悠,他们看着我和孔灵,一下子病房里寂静了。
“孔灵,你现在不可以。”孔悠加重了“不可以”三个字。
小寒问:“孔灵的发情期到了?”
璃夏一看孔灵的脸色,把零食一放,带着小寒就跑路,那一箱子漫画书堵病房门口,很挡路。
孔悠把箱子放墙角,又把零食隔桌上,此刻孔灵已经下床整理衣服了,我恨不得把他拍进地缝,红着脸坐床边不敢抬头看孔悠。
孔悠慢悠悠从保温桶盛了碗汤出来,他踱步到孔灵面前,把碗给他,然后他拍了拍我的肩膀,递给我一个玻璃瓶,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糖豆。
“这是药。”孔悠说,他的目光柔和,盯着药瓶似是盯着什么人,“她怕苦,这个味道很甜,和普通的糖果一样。”
我握着药瓶,问:“为什么不亲自给她呢?”
孔悠笑了下:“我说过放手,就不会让她有希望,又失望,心情会影响病情,她需要稳定的情绪。”
孔灵喝完汤,皱眉:“二哥,你都不要她了,聂丁宁心情能好么?清浅身上聂丁宁的气息都快绝了,再不去看看她,你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回家,就没事了。”孔悠道:“实在不行,我亲自送她回去。”
孔灵睁大眼睛:“我去,你这是要逼死她啊?聂家的规矩可是出了名的铁,你不怕聂丁宁恨你一辈子?”
“她若是死了,谈什么一辈子?”孔悠淡淡瞥孔灵一眼,“她恨我,我认了。”
孔灵瘪嘴,他从墙角的箱子里扒拉出漫画书来看,随便抓了几包零食就往床上钻。
孔悠问了我一些关于聂丁宁身体情况的问题,然后给我食谱,让我给聂丁宁做点补身体的药膳。
我就不明白了,对聂丁宁真的在乎就直接点,何必这么拐弯抹角呢?
回去后,我把事情和聂丁宁一说,她正在插花,听我说完,她扬起眉角,“这么说,孔悠和我私奔过,而且……还很在乎我喽?”
“嗯。”看聂丁宁这模样,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在我去洗个手的功夫,聂丁宁就不见踪影了,茶几上只有她插好的花,还有一张便签纸,上面写了:对不起。
聂家那么严苛的家规,严谨的家风,严厉的家教,怎么就养出了如此不按常理出牌的聂丁宁?!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立马打电话给孔灵,让他告诉孔悠,聂丁宁不见了。
聂丁宁身无分文,也没有拿孔悠配的药,就这么消失了一整晚,我坐立难安,人是我带回来的,她不见了我怎么能安心?
第二天孔悠就坐不住了,搁下手头的事情,亲自去找聂丁宁。
三天过去了,聂丁宁依然没有消息,直到小寒凭着他敏锐的嗅觉,在电玩城发现了她。
关于璃夏和小寒出没在电玩城,孔灵表示需要谈谈,只是当务之急是如何挽留濒临死亡的聂丁宁,这姑娘耍脾气了,不肯吃饭吃药,也不给孔悠一个好脸色,倔强得很。
在医院的私人病房里,聂丁宁半躺在病床上,不吃不喝,对孔悠递过来的药视若无睹,只有在看到我时,她露出了歉然的神情。
“丁宁,听话,吃药。”孔悠再一次把药送到她嘴边。
聂丁宁看着孔悠,说:“对不起,我不吃陌生人的东西。”
“……”我突然好想笑。
孔悠垂眼:“我是医生,不会害你。”
“我不相信你。”聂丁宁看向窗外。
局面僵持良久,孔悠开口了:“我是医生,对于不听话的病人,有的是办法。”
闻言聂丁宁缩了缩:“你别过来!”
孔悠把药丸送上:“主动还是被动,选择权在你手上。”
聂丁宁接过,吃了,然后脸色骤变,捂着胃就呕吐起来,孔悠看着她,一动不动。
等吐完了,聂丁宁双目通红,冷眼看孔悠:“现在你满意了?”
我递了杯水过去,聂丁宁没拒绝,漱口之后喝了点,躺床上,面如死灰。
“你没事吧?”我担心地问,问完看着孔悠,他的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聂丁宁不再开口,闭目养神,我只好再问孔悠:“她怎么了?”
孔悠闭了闭眼,疲惫不堪的样子:“只要她不愿意,任何药物都无法渗透,这是神农鼎的神力在作祟。”
“那……”
“我出去一会儿,请你照顾下她,”孔悠说完就走了。
等孔悠走远,聂丁宁才睁眼:“不好意思,一定吓坏你了。”
姐姐,你再来一回我真的就被你吓死了,我叹息:“你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聂丁宁说:“多亏了这几天,我想起来不少东西。”
我欣喜:“这是好事。”
聂丁宁摇头:“除了美好的,也有不好的。”她单手撑头,“我觉得,遗忘并不是最糟的。”
“那你记起了多少?”
“足够我彻底与聂家决裂。”聂丁宁仰望着天花板,“原来我被蒙在鼓里十年,这十年,悠一定不好过。”
我拉了张椅子,坐在她的床边,听她讲一个冗长而又轰轰烈烈的故事。
孔家和聂家算得上交好,两家的孩子也自幼相熟,常有往来,孔悠和聂丁宁,算得上是青梅竹马。
高中之后,聂丁宁在学校里遇到了孔悠,聂丁宁说,她在图书馆看到白白净净冷冷淡淡的孔悠,第一时间就想去捉弄。
“……”我忍不住想吐槽她神奇的脑回路。
捉弄的具体步骤聂丁宁有些模糊,大概是很幼稚的小女生恶作剧吧,孔悠的伸手当年与孔苍不分伯仲,聂丁宁的恶作剧以失败告终,而且还被当场拿下。
“哟。”许久不见的聂丁宁,眉开眼笑说:“孔悠,你这么厉害,当我男朋友怎么样?”
聂家老家主还在时,很宠爱聂丁宁,这个小孙女,他一直是视作掌上明珠,百般疼爱,把她宠得几乎无法无天。
月光萦绕在两人身上,盛夏夜晚图书馆的大门口,孔悠擒着娇小的聂丁宁,她的脸有点红,乌黑你发丝挠着他的手腕,孔悠能对付鬼点子一堆的孔灵,却没办法逃脱聂丁宁的算计,这个女孩,同样是他放在心里宠了好多年的。
“聂丁宁,你想好了?”
回应他的,是聂丁宁青涩的一吻。
他们年少轻狂,拥有着彼此,挥霍青春,沉溺在一个甜腻的美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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