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半裸围裙
“这次这么好心？还要我小心，这种时候不都一般要我滚远一点？”戚厌反手将手中握着的餐刀插入他身后玩偶纽扣眼睛里，转身一个膝踢踹在玩偶的身上，将一人高的兔子玩偶踹到墙上贴着不动。
戚厌鄙夷地回望了一眼常宿，一手掐着兔子玩偶的头部跟身体的连接处将他按在墙上，一手从兔子玩偶纽扣眼睛上拔下餐刀，再次刺入兔子玩偶的腹部，似乎又刺了几刀后，戚厌一手拖着两只兔子耳朵，将兔子玩偶硬生生拖拽了出去，兔子玩偶越挣扎，腹部棉花从刺得破烂的绒布中溢出得便越多，留下一地的棉花絮。
“我知道你不想看见我，所以我立马走，不脏了您的眼。”戚厌似乎对祁谈有一身的怨气，将门狠狠一关，丝毫没有注意到房门夹到了兔子玩偶的小短腿，疼得兔子玩偶“吱吱”叫着。
“怎么感觉祁谈和戚厌，俩个人之间有些什么呢？态度不对啊。”常宿看着门缝中夹着的小半截随风飘扬的绒布和棉花，陷入沉思。
0021说的祁谈像是痴情的，但怎么听戚厌的话，祁谈都像跟他有仇的。
“这个我等一下在跟宿主解释，但为了宿主的安全，我建议先把那边的npc处理一下。”0021研读着truth20发过来的资料，对常宿道，“那边那个等一下就会重新扑上来。”
“把这玩意解决一下？”常宿指指被箭钉在墙上不断扭动的一摊肥肉，嫌弃地“欸”了一声，举起到手里的弩箭对准猪头屠夫，“用着个？”
“这个只能暂时将他固定住，而且箭只有那几发，用完就没有了。”0021说道，“宿主可以用魔法打败魔法，用npc的那把弯刀，朝他脑袋上砍，击落他头上的猪头头套，甚至敲掉他脑袋都是可以。”
“稍微有点血腥。”常宿放下弩箭，用力拔下卡在床头柜上的弯刀，拖着刀一步步走向猪头屠夫。
刀尖划过地面发出的摩擦声似乎宣判着猪头屠夫的死刑，常宿脸上面带笑容，双手举起弯刀毫不犹豫地朝猪头屠夫砍下去，“砍人砍得很爽吧？我也来让你爽爽。”
砰咚。
常宿挥刀朝猪头屠夫砍去。
喀磁。
猪头头套裂成俩半，砸落在地上。
“还是瓷的。”
常宿也丢下弯刀。
“宿主，我觉得可以了。”0021看着脸部被揍成猪头的猪头屠夫心情复杂，“不需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他会变成玩偶的。”
从常宿第一拳落到npc脸上开始，到猪头屠夫变成真·猪头屠夫npc为止，0021围观了全程。
0021心情五味陈杂，在进入第二个位面前他望见常宿二十六岁的模样时心里一紧。
而他现在一边为常宿以后不会被人欺负而开心，一边为心中的软萌小笨蛋变成拽痞大总攻而悲痛。
他的可爱小学弟，啪，一转眼就变得那么大只，还他妈长得比他都a。
“你觉得可以了？”常宿甩了甩握成一团的手，拳拳到肉的殴打，常宿的尺骨茎突也变得有些红肿，“好吧，那就不揍了。”
不知道从何时起，0021称呼他没再用使敬称，用起里“你”“我”，不过常宿也不在乎这些。
常宿将之前为了方便单方面殴打猪头屠夫拔下来的箭又插了回去，随后捡起被他丢在地上的
“哼哼嗯。”
“你要是再叫一声我就把你脑袋砍下来。”常宿听见猪头屠夫气若游丝的哼叫声，厉声朝他警告道。
猪头屠夫颤颤巍巍地举起手在肿成猪头的脸前做了一个拉上拉链的手势。
“好了，你说吧，现在安静——”
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从常宿隔间传来。
“truth20里的玩家在今天早上挑到的玩偶一旦比他们强，那么玩家就只能等待被npc吊打。”0021看着常宿逐渐瞥起的眉解释道，“无限流副本都是这样的，随时可能面临死亡。”
常宿魂穿祁谈的身体，拥有窥看祁谈记忆的权力。
祁谈等玩家的通关的任务是在一屋子的玩具中找到小孩子们最感兴趣的玩噢。
系统告诉玩家在找到小孩子们最感兴趣的玩偶前，每个人都要选择一个自己最喜欢的玩偶，他们选到的玩偶会是属于他们自己的lucky toy。
而这个猪头屠夫就是祁谈随手拿的，甚至看都没看一眼直接拿。
在祁谈的记忆里，祁谈从初遇戚厌的那一天起，他的目光所示皆是他一人。
他们俩人很小的时候就在同一屋檐下生活，戚厌一直把祁谈当作很要好的哥哥，整天粘着戚谈，进入青春期的祁谈没忍住春心萌动，对戚厌产生了感情。
祁谈以为只要把这种喜欢藏在心底，他还能跟戚厌“正常相处”，直到满了18岁的戚厌跟他表白。
祁谈按捺不住疯狂跳动的心脏，禁忌的爱恋与快感让他昏了头脑，没有犹豫地答应了戚厌。
禁忌的爱恋未持续多久，祁谈和戚厌的恋爱关系便被双方的长辈发现。
道德的绑架，世俗的指责，祁谈为了戚厌的未来，主动和戚厌结束恋爱关系，戚厌讨厌什么，他就变成什么样子。
后来祁谈对待戚厌的态度可以说是异常冷漠，试图用冷暴力解决一切问题，以为用冷暴力就能解决任何问题。
他以为戚厌就会对他失望，会厌恶他，会远离他，未来会有大好光景。
祁谈的预计做到的效果达到了一半，戚厌对他失望了，戚厌认为他的哥哥抛弃了他，就像他爸爸当年不要他和他妈妈一样。
可是戚厌并没有厌恶他，远离他，反向更加努力的讨好他。
恋人关系慢慢演变成了炮-友关系。
精神上的抚慰逐渐变成肉体上的搏杀。
常宿的耳垂徒增一抹红晕，再往下的记忆就不适合观看了。
这一对是能he的。
他这个宿主，纠结世人看法又贪念缠绵，一颗爱意的心不懂得表达，亲手推开自己最爱的人，阴阳两隔悔意缠身却无能无力，最后还得靠这个系统来改变命运。
常宿盘算起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此时隔壁的惨叫声逐渐被咀嚼声淹没，回想起1007跟他讲述的设定，在0021这里再次确认一遍，“我在祁谈身体里做的事情是不是都会影响祁谈本尊回来后的剧情。”
“是的。”
“我在祁谈身体里做的事情，他本人会有所感知到吗？”
“会。”
常宿往后一躺，心里的小九九盘算得也差不多了。
阻止戚厌作死，最终目的是让戚厌活下来。这个任务的另外一层含义是，之前的祁谈并没有去阻止戚厌作死，更深层的含义是，祁谈是想要关心戚厌的，想要保护他。
他不改变剧情，他只是要在完成任务的基础上顺便教个人怎么追求人谈恋爱。
按照祁谈说的“滚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等所谓的“直话”，如果他在祁谈的身体里还这样对戚厌说，搞不好戚厌会反向而行。他不要戚厌怎么做，戚厌就会去怎么做。
他猜测的是否正确，害得实践出真知。
“0021，靠你了。”常宿将特制耳机固定在耳朵处，“明天叫我起来，不准用好运来。”
0021略显敷衍地“嗯”了一声。
常宿在生活规律的身体里面，根本不会需要叫醒服务。
祁谈身体的生物钟在六点准时响起，常宿半梦半醒地从床上坐起身来又躺了回去试图与生物钟对抗。
固定住耳机里传来0021略显疲倦却还努力保持“温柔”的声音，“宿主，你喜欢365个祝福还是恭喜发财呀。”
“嗯365个祝嗯？都不要！我起来，我起来。”
常宿知道0021指的是什么，在耳机里播放跟脑中一个性质的音乐，祁谈的耳朵就要体验一次耳道被炸掉的感觉。
常宿从床上爬起简单洗漱后，对着镜子整理发型，准备来一个帅帅的出场时，常宿瞟到他身上的围裙。
常宿不可置信地对着镜子揉了揉眼睛。
半裸围裙？
祁谈昨天不是还有衣服吗？衣服怎么成半裸围裙了？
0021小声地打了一个哈欠，他等到今天凌晨俩三点才等来truth20的剧情内容，他又怕常宿会在这个危机重重的无限流位面里受到伤害，研究剧情跟内容研究到今天早晨五点。
“宿主换衣服跟昨天祁谈挑选的玩偶有关。”0021背着烂熟于心的设定，“祁谈昨天挑选的猪头屠夫便是这样半裸围裙的一个打扮，所以宿主也会跟祁谈的‘本命玩偶’拥有相同的装扮。”
“宿主等一下看，所有在第一晚活下来的玩家都会是这样的的。”0021提醒常宿，“昨天的猪头屠夫玩偶宿主一定要保管好，接下来宿主与其他玩家‘互相残杀’的剧情中一旦玩偶受到底伤害，将反馈在玩偶主人身上也就是各位玩家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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