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改造
临波别馆。
随心正与燕十三下棋,下的自然是跳棋了。令随心恼怒的是,明明燕十三那日在刘七家中并未参与,一旁观战也是漫不经心,可是自打她与燕十三下跳棋,她便一直是输多赢少。似乎只是在高升客栈那夜第一回的平手,是她的最好成绩,二人战成三比三平。自此以后,便是每况愈下,如今,她若是十能胜三就已非常之了不起了。这令她无比郁闷,她自认自己的水平不差,以前在学生时代,也是鲜逢对手。如今却让她不能不怀疑:许是大家都忙着去上网了,她所遇的不过是些臭棋篓子?
“不玩了,气死人,步步被你占先。”随心将木漆棋子一抛,坐在一旁,兀自气闷。
燕十三牵了牵嘴角,正待说话,就听得外面脚步声响。卫元朗人未到声先至。
“随心,这临波别馆住的可合心意?”
不等随心起身,卫元朗已迈步走了进来。随心笑道:“王府别院,你说我还敢不满意么?”
“下人们可有怠慢的?”
“怎么会?反倒是太过盛情,我有些吃不消呢。”
“那便好,不然,便是我这个做主人的失职了。”
原来,卫元朗从他三哥那里出来后,回到自己的桓王府,反复思量,终于想起自己在京城以东有一处庄院,颇为幽静,不如设法让随心住在那里,无论如何先将人留下来再说。于是第二日,他便来到高升客栈,邀随心出游,将她拐到了临波别馆。可喜的是随心果然爱上馆内的布置与周围的环境,而且考虑到住客栈的确有些不便,再加上他一再保证,这别馆是断不会有闲人来打扰,随心终于接受了他的盛情住进了临波别馆。
卫元朗见随心住得满意,心中也极为高兴,这二日,他让随心自处也不来打扰,想着随心住在别馆内,享受众人照顾,日子久的必定不愿离去,到时一切便都好办了。今日一问,随心果然颇为满意,心中得意,便提议随心四处转转,目的依旧是希望随心贪恋四下风景以及他王府的舒适环境。随心无可无不可,便随卫元朗漫步。燕十三在远处悠然跟随。
这临波别馆依山而建,背山临水,别馆后便是悠悠青山,山上有清泉,曲曲弯弯,顺着山坡流淌,在山腰处汇集成一道瀑布倾泻而下,形成山脚下一汪清潭。泉水甘洌,小潭清澈。随心当日一眼便看中了这一处的风景,因而应卫元所请,住了下来。如今二人又漫步于此,听得不远处妇人用杵子捣洗衣物时发出的拍打之声,混合着山间鸟雀的鸣叫之声,显得无比悠然平和。
“见过王爷。”一位挑水的男仆经过二人身边,放下水桶向卫元朗行了个礼。
“罢了。”卫元朗摆摆手,那男仆重新挑起水桶,向馆里走去。
“他一日须往返多少次,方能挑够别馆所用之水?”随心看那仆人远去,道路高低不平,桶内不时有水溅出,忽然问道。
这种问题是卫元朗从未想过的,他虽然率性洒脱,对下人也不刁难,算得上是个宽和的主子,但这种事他还是不会管的,所以一下子被随心问住了。
随心本也就不指望他知道,只叹了叹,又道:“想来这临波别馆一日也需用不少桶水,道路不平,如此往返也还是挺辛苦的,做下人的真是不容易。”
卫元朗听随心口中大有同情感叹之意,忙道:“我一年之中在此别馆的日子不多,这别馆多半是空着的,倒也用不到那许多,而且我待下人一向宽厚,我府上的例钱银子也多过别府,他们可是非常感激的。”
随心似笑非笑地看了卫元朗一眼,道:“六公子的为人我自然知道,只是如果可以想些别的办法,减轻些下人的负担不是更好?”
卫元朗正是不知如何开口打探随心还有些什么能力,现在见随心主动开口,语意似乎有解决的办法,忙道:“如果能减轻些下人的负担,我自是愿意,只是不知有何方法?”
随心想了想,道:“也不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我想,有刘七师傅在,至少可以做到不需仆人来回挑水,那些个洗衣女,也不必出馆来这潭边,既可以少走些路,也不必弄污了这一潭清水。”
卫元朗道:“你想如何去做?”
随心道:“六公子如果信得过我,就请容我在你这别馆做些小小改动。”
卫元朗喜道:“有何不可?便是你将这别馆拆了,也是不妨的。”
“那行,我们现在就去找刘七。”
次日,临波别馆便热闹起来,京里的一些木工、泥瓦匠齐聚,在随心的指挥与刘七的协助之下,便乒乒乓乓的开工了。于是就见别馆之中,今日多个青石池子,明日添了个木头架子;今日将园子里青石板铺的路掀了,明日又将卧室隔壁的墙拆了。别馆内人人见了也是好奇,不知这原公子要搞什么花样。
随心日日与刘七一起研究施工方案,她如此积极,一方面是为了减轻仆人的负担,一方便也是想看看,在这个时代,是否能按她的希望建一套尽可能人性化的居室,她想看看,现代的住房观念在这里究竟能有几分行得通。卫元朗、燕十三自然日日跟随,只不过在这些人中,刘七才是内行之人,只有他从一开始便切实体会到,随心的各种构思中是多么的科学与合理,对随心是越来越佩服,对她提出的各种建议认真考虑,尽可能的还原随心的想法。
一个月之后。
刘七与一帮木匠正在临波别馆后的那道瀑布边上,刘七命人抬了个大大的木制的圆架,正在安装。
随心与卫元朗在一边观看,燕十三远远地跟在后面。卫元朗边看边问随心:“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们那天在刘七那里说的水车呀。”随心答道,“刘七说了,今天先装上试试效果,如果不行再进行修改。”
两人看着刘七指挥着工匠们上上下下,终于,水车装好了。泉水冲击着水车的刮板,就听着吱吱呀呀的声音响起,水车徐徐地转动起来。水斗依次装满泉水,慢慢上升,当升到轮子上方中时,水斗翻转,将水倾倒入一边横出的木槽中,沿着高高架起的竹管,静静地向别馆中淌去。
“耶!刘七,我们成功了,我们终于成功了!”随心欢呼,跑到刘七身边一脸兴奋,“刘七师傅还是你最厉害!”
刘七笑道:“原公子,如果没有你的巧思,我可是想不出这种好东西来,对了,我们可是早就说好了再也莫称我师傅,不然,我刘七可要羞愧死了。”随心嘻嘻一笑。边上的一干工匠们也都发出了欢呼之声。
正在些时,远远地就听有人道:“六弟,你这别馆这些日子好热闹啊,大家这般欢喜却是为何?”正是卫元琛带着沈扶松与伍怀云并几个从人,走了过来。
一帮工匠们忙跪下道:“拜见靖王爷!”随心立刻跳到了一边,她不愿行跪叩之礼,若还与刘七等在一处,未免太扎眼了。
卫元琛走到近前,一抬手,“免了,都起来吧。”众人谢过,这才纷纷起来站立一旁。
卫元琛知道六弟卫元朗留下了随心,便想着怎样让她为自己所用。奇怪的是头两日,卫元朗还往他府上来一下,虽然不曾有说服随心的迹象,但到底也通个消息。可最近一段时日,卫元朗却是踪迹全无,只听说临波别馆内正在大兴土木,几乎将京里的各种能工巧匠网罗一空。卫元琛知道多半与随心有些关系,便也来到了临波别馆。初时,他只道随心贪恋此处的风景,卫元朗为了留下随心故而投其所好,在馆内再添些个别致的亭台之类,谁知,进到馆中,从仆役口中得知,这馆内的种种变化俱是出自随心之手,虽然某些地方他还不甚明白有何用处,也惊讶于随心的何来这许多古怪的念头。后来听闻卫元朗与随心带着刘七等一干工匠,现如今俱在后山的瀑布处,他也动了好奇心,忙赶来后山看看,正赶上水车安装成功,众人发出一片欢呼。
卫元朗道:“三哥,你也来啦,这些日子我可都没空上你那去。看,这可是随心帮我这别馆设计出的水车。嘿,随心,你倒是说说看,这水车有何好处?”卫元朗希望随心可以在他三哥面前显示才干,况且,他也是真的不知道随心的所有构想,所以便请随心自己说。
随心冲着卫元琛一揖,道:“给王爷见礼了。”
卫元琛笑道:“原师傅何须如此多礼,还请快快说说这水车的妙用,本王正等着听原师傅的高论呢。”这话说得比起当初在宁安可是要客气多了。
随心淡淡一笑道:“这水车能做成多亏了刘七师傅与这许多工匠,我只不过动了动嘴皮子,实在算不上什么。”
刘七忙道:“如果没原公子你的巧思,我刘七可做不出来。”
卫元朗也道:“就是,随心,你也不必太过客气了。还是快快说说这水车的妙用吧。”
随心无奈,只得指着瀑布边道:“王爷请看,那边的那样东西,便是水车了。我们利用瀑布的水流之力,推动水车,引水上升,再以这架起的竹管引导,便可将这泉水引入别馆之内,这样,便无须仆役们辛苦担水。”随心边说边走,指点着沿途架起的竹管,众人在后面跟随,大家又一起回到了别馆之中。
随心指着一根架设在青石小池上的竹管,竹管中已是哗哗地有水向外流出,“我将这水直接引入这池子,以后便也无须去潭边浆洗衣物,只在这水池中便可。这池上青石砌的洗衣板也是方便洗衣之用,如果能配上些皂粉之物,效果更好。这池下的圆孔,便将洗衣后的污水通过这地下的下水道排出馆去。”
随心顿了顿,又指着另一条竹管续道:“那条竹管与这根一样,只不过是换了个方向将水引入厨房,这样,厨房用水也不必另外担取了。”
卫元琛听了连连点头,道:“果然是巧思,可省下不少人力。”
随心点头:“不错,本来就是为的就是这个目的。”
“那个高高的圆塔,又是所为何用?”卫元琛指着一个青砖砌成的圆圆的塔状物问道。
“那其实是个锅炉,本朝用大炉锻造铁器,我请刘七师傅帮我将之改造,这青砖之内有个大大的铁炉,炉内注水,下面以火烧之,日常沐浴之水便取于此处。那铁炉一侧有水管伸出,直接接到浴室。”说着,随心将众人领到浴室。这已是内宅,浴室也不太大,于是除刘七外的一干工匠便留在外边。燕十三也只在门外负手而立,反正以他的耳力,里而说什么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便也不愿挤在里面。
这浴室建得便如一水池,用汉白玉的石材砌成,池子一面靠墙,墙上装了两根铁管,中间合成另一个向上升起的管子,管子顶端向下弯曲,上面还装了个如莲蓬一样的东西。随心指着浴室内的水管道:“这两根水管可花了刘七师傅与一干铁匠不少工夫,锻造弯曲颇有难度。”说着,她用手拧开左边的一个阀门,水管中却并没有水流出来。随心道:“这水管便是与那炉子相通现在炉内之水尚少,这里便没有水流出来,等到那铁炉注满了水,单靠水压,便能将水源源不断地引到此处,因此,这里需安装阀门,免得不用时,热水白白浪费了。”
卫元朗也一直津津有味的听着,他虽然日日与随心一起,看她指挥工匠工作,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是一知半解。这倒不是随心有意藏私,只是她认为这水车没有做出来,许多东西说不清楚,再则,她也不耐细心说明,反正如果能做的成功的话,到时一用便知,无须解释。谁知今日卫元琛来了,迫得她只得解释说明一番。此时,卫元朗便插嘴问道:“既然如此,那另一根水管,莫非又是将水引出馆外,只是方向似乎有此些不对?”
随心摇头道:“怎么会?这一根是冷水管。那炉中所烧的热水,必定不可能烧得刚刚合适,而且也无此必要。这根水管里却是直接引得是那后山的冷水,两根水管在中间交汇,从中间的这根水管中流出来。通过阀门的控制,便可如个人心意,要热便热,要冷便冷。”说着,将冷水管上的阀门拧开,水立刻便从莲蓬头洒了出来,随心调节阀门,便见那水流忽大忽小。
卫元朗赞道:“果然妙极!”卫元琛与两位幕僚也是一脸赞佩。便是门外的燕十三也是目露异色。
最后,随心领着他们来到卧室,卧室一侧的墙壁被打掉,装了扇推拉门,她将门打开,是一间小小的隔间。里面装了个小小的便池和一个洗手池,洗手池边置了个木架。随心指着那便池道:“卧室内置放恭桶,即便是以布幔屏风相隔,点上薰香,依然会有异味。用这便池便不会有这些烦恼。这上面有个水箱,箱中注水,水满了,这阀门便会升起,便不会有水再进来。方便过后,将水一放,秽物俱去。水箱空了,阀门下降,便又会自动注水。”说着,随心也演示了一遍,果然水箱空后,大家便又听到注水之声。
卫元琛叹道:“果然是鬼斧神工!”恭桶的不便,他也是知道的,只不过是从未有人想过如何解决,王公贵族能用的方法不过是着人勤换多洗,多添点香料罢了,随心这种釜底抽薪之策根本是闻所未闻。
这个浴室与方便之所实是随心的心血所在,她自打来到这时代,一直对这里的卫浴设备颇不习惯。木桶浴虽然不错,但她是女子,一月之中总有几日是不适用木桶浴的。而且如果是洗头的话,无人帮忙还真是不太方便,她又不能将一头烦恼丝尽数剪去。淋浴便是最好的解决方法。而这便池更是贯彻了现代的卫生理念。只是若不是这一般能工巧匠,她原随心能做的不过是纸上谈兵。
众人从卧室出来,都对随心佩服得五体投地,议论纷纷。就听得沈扶松道:“原公子,我观那水车,似乎还可做别的用途,不知公子可有想过?”
随心漫不经心道:“这水车本来就是为了灌溉农田所设计,我不过借来此处帮王府的下人们节省些劳力。”
卫元琛一听,那可是治国之本,忙问道:“不知这灌溉农田又是如何操作?”
随心看卫元琛一脸兴奋,暗骂自己多嘴。转而又一想,算了,如此一来,不知节约多少劳力,就当为平民百姓尽点力吧。于是道:“将这水车置于江河之畔,便可引江水灌溉农田……”还不等她说完,卫元朗便急不可耐的插嘴道:“用那些竹管将水引到田里,真是好方法,既无须人力,速度也快了许多。”
随心轻轻摇头,唉!都是些不事生产之人,道:“我用那竹管,并将之架高,是因为王府所用之水,是要供人饮用的,浇灌农田何须如此?只在农田与河岸间修些水渠,也就可以了。”卫元琛与两个幕僚对看了一眼,皆是大喜。
随心说了这许久,又渴又累,虽然别馆的婢女给众人奉上了茶水,可是随心怕一旦坐下来,又是扯个没完没了,她还是不太愿意解释太多,多说多错,这个道理她还是懂的。与其又弄出什么事来,不如早走为妙。于是便推说自己忙了这许多日子疲惫不堪,向卫家兄弟俩告辞,说是要回去休息一下。卫家兄弟俩也有些话想私下聊聊,便没有挽留。随心懒洋洋的起身,燕十三也跟随而去。
次日,金銮殿上,梁帝卫明璋正与群臣讨论今年的收成问题。
梁帝道:“今年我朝连逢干旱,稻米歉收,不知诸卿可有何良方?”
二王子卫元诚抢道:“南越向来是鱼米之乡,如今我大梁遭受旱灾,他既是我大梁的属国,今年,我们便让越王多多供奉些米粮。自可解我国库之危。”
左相秦铮上前道:“恭王殿下所言极是,这果然是目前解决国库空虚的最好办法。”
卫元诚一派的官员也纷纷点头称是。卫元诚一脸得意。
梁帝看看底下的官员,注意到卫元琛正低头沉思,道:“元琛,你可是有不同看法?”
卫元琛也听到了他二哥的奏表,心道,如果不是昨日听了原随心的一番话,想必他所能出的主意必也是如此,不能出其左右。如今却大大不同,虽然今年已是入冬,别无他法。但明年开春,用上随心所说的水车灌溉农田,大大提升了效率。他与沈扶松、伍怀云等还研究出在山上修建蓄水池,依山造田等方法,以后就是遇上干旱,也是不惧。比起依靠外邦,自是上上之策。正沉思,听到父皇呼唤,忙出班奏道:
“二哥所说自是良策,只不过如果年年依赖南越,终非长久之计,一旦我朝与南越开战,这粮草问题便是后患。儿臣近日在家中反复研究,终于想出一些办法,或可使我大梁永决后患?”
梁帝大喜;“哦?那你就快快道来。”
卫元琛道:“儿臣已将它写在了奏章之上,请父皇过目。”
“快呈上来。”一旁的太监忙走下殿来,接过卫元琛的奏章,递交给了梁帝。
梁帝当即打开奏折,细细审阅。看过几段之后,梁帝颇为动容,不时拍案道:“不错,不错,果然不错。”底下一班朝臣面面相觑,不知卫元琛的奏折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引得梁帝如此赞不绝口。
过了不久,梁帝抬起头来,道:“元琛,这些方法可都是你想出来的?”
卫元琛道:“是儿臣的一点浅见,再与门下的客卿共同商讨,最终得出这些方案。”
梁帝龙颜大悦,道:“有了这些个办法,可解我大梁稻米生产之不足,百姓便可安居乐业,我大梁便再无后顾之忧。元琛果然是个治世之才,你门下的客卿也是不错,可以考虑举荐为官,也好为我大梁多做些贡献。”
卫元诚在一旁听了,脸色大变,父皇如此说,岂非有意传位于三弟?
卫元琛心中高兴,面上却不动声色。只拜倒于地,道;“多谢父皇夸奖,儿臣代家臣谢过父皇看重,儿臣会安排他们出仕,以报效父皇隆恩。”
梁帝抚须点头,对工部侍郎余敏道:“余爱卿,这靖王的奏本,就转到你处,按靖王所奏快快制定方案,着手实施,务必于明年开春在各地实行。天佑我大梁,我大梁再无粮米之忧。哈哈哈!”说罢,站起身摆了摆手,黄门官唱道:“退朝——”百官一齐跪送:“吾皇万岁,万万岁!”梁帝笑着回宫去了。
卫元诚首先站了起来,面色阴沉,对卫元琛道:“三弟好本事,得父皇如此褒奖,将来这帝位也非你莫属了。”
卫元琛淡淡一笑道:“不敢,只不过见父皇为国库空虚烦恼,做儿臣的,尽自己一点力罢了。”
卫元诚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卫元琛回到王府,沈扶松等人忙上前询问朝中的情况,卫元琛与他们一一讲了,最后道:“多亏了原随心所设计的那水车,不然便无法压过我二哥的势头,也得不到父皇褒奖,如今父皇龙心大悦,对我是大大有利,总算是将之前的弱势,扳了回来。你二人我也可安排入朝,多增些我在朝中的助力。”他转头对沈扶松与伍怀云道。
二人大喜,忙道:“谢王爷栽培!”
卫元琛又道:“这原随心我一定要收归门下,为我所用。今日在朝堂之上,我不敢提他的名字,便是怕他被二哥拉拢过去,于我大为不利。”伍沈二人皆点头称是。
卫元琛暗道,如今便要找出这人的弱点,只不知他原随心的弱点究竟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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