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宠妃难为
翌日，天色微明，晨光熹微。
我醒的时候，他已经不在身边了，床上残留着有他的余温，想来他才刚起不久。想起昨晚，他的疯狂，我的迷醉，仍让我心跳不已，羞得满脸通红，竟像个新嫁娘一般。一夜的缠-绵-缱-绻，透支了我的身心，我打算出去走走。
虽没有正式册封，但皇上要封我为妃却是不争的事实，养心殿的太监见我要出去，吩咐了一个模样伶俐的宫女陪我出去。
去哪儿好呢？我踌躇不定的来回踱着步。
“娘娘若想要散散心，御花园倒是个不错的去处。”琴心见我犹疑不决，开解我道。
“也好，那琴心带我去御花园转转吧。”
“安陵娘娘，您真是好福气呢！”琴心见我一路无话，主动开口道，眼里是满满的钦佩与欣赏。
“哦？怎么说？”我垂下眼眸笑笑，自古帝王之心最难得，后宫佳丽三千，每年新晋佳人亦有不少，纵使一时宠冠后宫，也难保不会被弃如敝屣，浑然忘却。
“您有所不知，自从安陵皇后跳崖死后，皇上就没有接触过女人，您可是第一个呢！”琴心笑嘻嘻的说道，指了指远处荷塘里的荷花，“娘娘，您来的真是时候，这一池荷花昨儿还含苞欲放着呢，今儿就全开啦！”
“皇上他，不是失忆了吗？”
“哎，我们皇上那真是痴心绝对，哪能说忘就忘的，幸好我朝天师北辰天沐替皇上配了一味药，听说是能让人忘情的药，这皇上服了，倒像失忆了似的，竟忘了那安陵皇后是谁，只不过还是时常翻看安陵皇后的画像，说来也奇了，这安陵皇后和娘娘您不仅姓氏一样，连相貌也有七八分神似呢。”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错怪了他，都怪这天师捣鬼，居然能让人忘情。一个人，若是忘了情，那便是无欲则刚，所向披靡了，如此，我又怎么能伤得了他？
我正想的出神，忽听到假山后传来窸窸窣窣的悄声细语。
“你们听没听说，最近北魏苏公子进献了一位酷似安陵皇后的美人，可把皇上迷得五迷三道的！”
“可不是嘛，若不是听说她身上有凤蝶的纹身，我还以为，安陵那狐媚子还没死呢！”
一女子轻声咳嗽了一声，“不管怎么说，刚进宫的这位一定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姐妹们想想当初我们是怎么把安陵皇后给扳倒的，她自然也不在话下，毕竟，呵呵，只是个冒牌货罢了！”众女子齐声笑了起来，笑的花枝乱颤。
我按捺住心头的怒火，等着听她们接下去还有什么更恶毒的话。
“想来等皇上看清她冒牌货的身份之后，那份心自然也就淡了，到时候姐妹们还怕皇上不来吗？”又是一阵恶毒的笑声。
“你们就这么干等着，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怕是等到人老珠黄了，皇上这心啊，也未必在你们身上，知不知道什么叫先下手为强？”
“熙嫔娘娘教训的是。”熙嫔娘娘，我默默记下了她的封号。
欢笑声渐远，看来她们行到别处去了，我也懒得听她们嚼舌根，就近找了个石头坐下，欣赏着池子里的游鱼，时不时丢个石子下去，惊吓它们一番。看它们游得那么富有生机，我也渐渐愉快起来。
“琴心，你说这繁花似锦，山明水秀再好，也得有个懂它的人欣赏，否则纵使春光无限，无心之人也难解其中意趣，不是吗？”
无人应答。
咦，琴心这丫头跑哪儿去了？
突然眼前一黑，有人用黑色纱布缠住了我的眼。
“谁！？”我捏着衣袖内的银针，按兵不动。
“婧儿，你知道我有多想你吗？”他说着动手动脚起来，手一路下移，呼吸渐渐沉重，让我的脖颈瘙痒难耐。
“你放手！我不是什么婧儿，我也不知道你是谁！”我死命挣扎起来，若是现在就清白不保，我的复仇大业从何谈起？
“婧儿，我是渊哥哥啊，我听说你回来了，世上怎么会有两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就算你不肯承认，我也知道我的婧儿没死。”我怎么不知道他就是沈子渊，那个把我推入深渊的男人……
“就算我是婧儿，我现在也是皇上的女人！”我想抽出银针，却被他狠狠搂住，动弹不得。
“皇上的女人！哈哈哈，”他怒极反笑，脸上换上带有几分玩味又无比阴邪的笑容，“那也是我沈子渊玩儿过的，怎么样，婧儿，服气吗？”
我怨毒的看了他一眼，耻辱的往事历历浮现……
那个没有月亮的夜里，浓浓的雾飘散开来，连一丝星子也见不到，天黑的伸手不见五指，像个黑漆皮灯笼。正是三更时分，我刚刚躺下，便看到房中黑影闪过，在我面前站着一个活生生的人，“渊哥哥！”我惊叫道。他怎么会来这里？
“婧儿，从了我吧！我忍不住了！”他掀开我的被子，硬生生要压在我的身上。
“渊哥哥，你别这样，你对我最好，为什么要……”来不及说完，便被他侵略性的深吻堵住，混合着贪婪与占-有的气息。
感受着他在我体内的律-动，我疼得几欲死去，小手紧紧攥着床单，血从我腿间涌了出来。
我无力挣扎，眼泪从眼角滑下，用尽全身力气说道，“渊哥哥，你大可不必这样，你原可以对我用香，让我不知道是你做的，为什么要这么残忍？”
他俯身吻我眼角的泪，“我要你永远记着我，记着我是你的第一个男人，而沈子绪，永远只能疯狂的嫉恨我了，呵呵！”
他夺走了我的第一次，而第二天便是我与绪哥哥的大婚之日。
我疯狂的用开水搓洗着自己被蹂-躏的满是伤痕的身体，想着这样是不是能不那么肮脏，可即使搓掉了一层皮，也换不回我的处子之身，我绝望的靠在木桶上，任不断涌入的开水淹没我的头顶……
终于还是被我的贴身丫鬟玲儿发现了，她惊惶的叫着“小姐！小姐！你快醒醒……”
我水性极好，在水里待上一刻钟也不碍事，见她吵嚷，不耐的把头浮出水面，“吵什么吵，没看见我在练习憋气吗？”
她见状松了口气，“奴婢还以为……”
“以为什么？以为我要寻短见吗？本小姐才不是那么容易就想不开的。”我没好气的说道。
虽然真的有自杀的念头，但想到自己自幼丧母，爹爹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这么大，若是连唯一的女儿都没了，他老人家日后还怎么活呢？无论如何，我得活下去。
大婚之夜，我惶恐不安的看着他，不知如何是好。
他一张邪魅的面孔，在暗夜的点染下，更添了阴鸷之色，他冷哼一声道，“婧儿想要为夫怎么惩罚你呢？”
我往后瑟缩着，一向冷静的他今日竟如此可怖，像一条受伤的狼，“绪哥哥，我错了！你想怎么样都成，只是不要……”
“不要动你的父亲？”
我含泪点点头。
“那得让我看看你能不能让我满意，记住，不许哭！”
我抽噎了好一会儿，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错了，就该受罚！
那夜，他打断了我的腿后，粗暴的进-入了我的身体，我凄然的笑里闪着泪光，像一朵午夜盛开的妖异的花。
你们沈家的男人，除了子陌真心对我好，哪一个不是伤我更多？
我一次次的隐忍，一次次的退让，换来的不过是更蚀骨的伤痛，这一世，我绝不软弱，也绝不退缩。
我身子朝前一倾，沈子渊来不及放开我，连带着一起跌入河中。虽是六月天气，这一汪湖水仍冰冷刺骨，生生压迫着我的呼吸。
我知他不识水性，在水里猛地踢开他，兀自向前游去。
身后是他不断挣扎的浪花和求救的叫喊，“婧儿！……救我！……婧儿……”
渊哥哥！我一时有些心软，又强迫自己不要回头。
渐渐的，我听不到他绝望的呼喊声了……
我仿佛看到他在水里安静的死去……
我的心好痛……
可是，一旦开始作恶，就应该无恶不作。
命运的齿轮开始疯狂转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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