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寻女
疏荼要加入尸家侦探社，并以金钱宝给他的十万支票当作入股交给了露蓠，虽然有钱收，但露蓠也不愿同意，倒是千岁劝她，虽然与疏荼互相掌握着彼此的秘辛，以防泄露，但是就疏荼的表现来看，这约定封的住他的嘴却封不住他的好奇心，放他在外面瞎打探,可能还会泄露秘密，不如把他留下身边，灯下黑，反而安全些，让他“了解”除了尸毒，侦探社并没有其他异常。
露蓠想想确实有道理，这才答应。刚开始疏荼挺不习惯，比如千岁确实喜欢宅在房里不出门，甚至都不知道他一天三餐是怎么解决的，而露蓠没有生意上门的时候，她每天也是早出晚归，抱着对她半人半尸的特殊身份的好奇，疏荼找借口跟了她几次，结果发现她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出去吸血，而是泡在图书馆看书或是去野外徒步，根本不给他机会了解她的僵尸属性。
于是他也不再执着，毕竟自己也是合伙人，他决定要为侦探社出份力，一边张罗着把侦探社简单装修了一番，一边在网上建网页打广告拓展生意范围。半个月下来，三人也就晚上在客厅碰下面，其他时间都各忙各的，倒也挺和谐。
疏荼的广告很成功，没过多久，就有个外地女人找上门来，她也算来的巧，正好碰上三人都在家。
露蓠正被拿着杯新鲜的鸡血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故意挑逗的疏荼弄的要发飙，发现一个中年女人挎着个布包在门口徘徊，连忙出去殷勤地将女人迎进来，疏荼也赶紧放下鸡血，过去给女人倒了一杯茶。
女人拘谨地坐在沙发上端着茶一口气喝了精光，放下茶杯她尴尬地扯出一抹笑“不好意思，我太渴了，坐了四个小时的大巴忘了带水。”
疏荼拿过茶杯微笑道：“我再给你倒一杯。”
露蓠将茶几上的水果推到女人面前“吃点水果解解渴。”
“哦，谢谢，我、我在网上看到了你们的广告，专门从襄江赶过来的，我想请你们帮忙找我女儿。”女人很直接地表明自己的目的，她用悲伤的眼神乞求地望着露蓠。
疏荼端着茶过来轻声问：“您女儿失踪了？”
“是，失踪了几个月了，”女人顿了顿，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我女儿17岁，在读高三，因为从小喜欢画画，所以在今年开学初参加了美院的自主招生考试，两个月前收到了录取通知书，全家都很高兴，为了奖励她，我就同意了她要去傣州采风旅行的请求，而且说好的一周就回。刚开始每天晚上她都会跟我打电话报平安，可是第五天的时候突然就失去了联系，电话打不通，人一下子没了消息，再也没有回来。”女人说着说着就红了眼圈。
“你报警了吗？”露蓠问。
女人点点头“警察找了很久都没有线索，我们到处发寻人启事也没有半点消息，我女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女士，我很同情您的遭遇，但是我们接的都是帮人寻尸的生意，找一个大活人，我们并不比警察有办法。”露蓠歉意地说。
“我女儿，已经，死了。”女人有些哽咽，她努力眨了眨眼不让眼泪留下来，但是身体已不自主地抖动起来。
露蓠和疏荼面面相觑，女人不等他们问，抹了把眼睛，深吸一口气说：“我知道女儿已经死了，我知道...你们信不信，母子真的是连心的。”她说完“连心”二字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疏荼从办公桌上拿过纸巾盒递给露蓠，她抽出纸巾坐到女人跟前轻柔地帮她擦眼泪，女人感激地接过纸巾说：“以前我难过的时候，女儿也像你这样给我擦过眼泪。”
露蓠叹了口气“阿姨，警察那边一天没有坏消息传来那就是还有希望，你不要往坏处想，连......”
“不，不是我自己吓自己，你们知道吗，我从一个月前开始连续做同样的梦，梦里我女儿她躺在一个很脏很暗的地方，微弱的光照在她□□的身上，好多血，她浑身上下好多血，我叫她，她却没有一点反应，双眼睁得大大的，嘴巴也张得大大的。”女人打断露蓠的话，越说越激动。
露蓠抚着女人的背安慰：“阿姨，这只是个梦，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太过紧张了，强烈的心理暗示让你做了这样的噩梦，你。。。。”
女人再次打断“不，你们要相信我，这不是噩梦，这是我女儿给我的信息，她要我把她找回来，哪怕找到的只是，只是一具尸体，她想要回家。请你们一定一定相信，我每晚都会梦见女儿，她的身体在变化，她，在慢慢，腐烂。她瞪着眼张着嘴仿佛在叫‘妈妈，快带我回家，我不要在这里变成一堆白骨！’”
“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帮我把女儿带回家，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不管花多少钱都行，我把房子卖了，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了。”女人突然跪在地上边哭边磕头。
“阿姨，阿姨，您不要这样，快起来，快起来。”露蓠慌忙地也跪在地上伸手阻止不断磕头的女人，疏荼叹着气走过去强行把女人扶了一来，他扯过几张纸巾递给女人道：“阿姨，这个案子，我们接了，放心，我们一定把你女儿带回来。”
女人满脸泪痕顾不得擦，急切地抓住疏荼的手，激动地问：“真的，你们真的能把我女儿带回来？”
疏荼郑重的点点头“我保证。”
“疏荼……”露蓠还想说点什么，但被他微微地摇头打断，“阿姨，你带了你女儿的照片了吗，我们找人需要……”
“我带了，带了”女人不等他说完就急忙从布包里掏出了一张照片。
疏荼接过照片看了眼又递给露蓠，她看着照片上那个很漂亮的年轻女孩，心里暗叹可惜，虽然她并不相信女人的梦，但是这样漂亮年轻的姑娘失踪这么久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疏荼安慰了女人一阵，待她平静下来，便开始详细地问了女孩离家及出事前的情况，女人并没有提供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她甚至一开始都不知道女儿在傣州住在哪儿，还是后来报警警察告诉她，女儿出事前住的是当地一家民宿，那家民宿警察已经查过了并没有问题。
只有一个民宿线索，要查还真的不容易，但是疏荼并没有表现出为难，他淡定地让女人留下了联系方式，并表示一有消息就会通知她，没要女人一分钱定金。
女人走后，露蓠将照片扔给疏荼语气很冲地说：“给人没有希望的希望，很残忍，滥好人。”
“你怎么知道没有希望。”疏荼看着照片冷静回道。
“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单凭一个没有用的线索，你怎么找，大海捞针啊，警察都没办法，你行？”她蹙眉质问。
“不是还有你吗。”
“我，我可没找过大活人，我以前找的都是在人烟稀少的野外身亡的新鲜尸体，范围很小，可是现在呢，根本不能确定人是不是死了，也没个具体方向，你让我怎么找？”
“我挺相信那位阿姨的话的，她的梦很有可能是真的，我以前在网上看到过类似的事情，有人做梦梦见亲人出事，后来一查是真的。梦本来就是挺玄妙灵异的东西。”
“就算能确定她死了，然后呢，傣州那么大，你不会指望我对尸气的敏感去一点一点闻吧，一座城活人多死人亦不少，气味混杂，你当我是警犬啊。”
“我会帮你，一个人到过一个地方不可能留不下任何线索，也不可能不露痕迹地凭空消失，只要用心去找，一定会有发现，警察找不到也许是他们并没怎么上心，年年失踪人口那么多，他们早麻木了。”
正说着，千岁从楼上下来，手里拿着手机“我在网上看见平安傣州微博里发的寻人启示了，挺漂亮的小姑娘，可惜了，现在的女孩一个人出远门真是不安全，社会险恶啊。”
“你有什么办法吗？”露蓠没好气地问。
“没有，这事你别指望我了，要找人你俩去吧，我留下看家。”千岁端起茶几上的果盘转身又要上楼。
“就知道吃喝玩乐，没点同情心。”露蓠生气地嘟囔。
“我连心都没有，要甚同情心。找个死人能有多难，是时候让疏小郎大显身手了，加入侦探社总得做出点贡献。”千岁头也不回地上楼。
疏荼坐在沙发上哼笑没有出声，露蓠一动不动地站了会儿，抬脚往外走。
“又去哪儿啊？”疏荼问。
“去把车油加满，明天一早出发。”露蓠硬声硬气地回他。
望着她的背影，疏荼露出一丝微笑，他拿起照片收好，坐到电脑前开始查询去傣州的行车路线和失踪女孩所住的民宿具体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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