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折服
第五十章折服
且说那杨宗保听得苏文并无比武之意,便又冷笑道:“连与我也不敢较量,今后莫再说赢过我父亲,令人不耻也!”
苏文摇头笑而不语,吴大牛却气愤不过,怒道:“你这衙内好不晓事,这话又不是俺苏兄弟所言,你为何只顾这般张狂拿势?若不是俺兄弟不屑与你比试,岂能容你在这里聒噪?”
杨宗保大怒,霍然起身,抬高了声音道:“若是真个有本事的,为何一味避让?如能胜得了我,别说我不再说话,便是拜你为师也是可矣!”
吴大牛闻言,忙附耳于苏文道:“此次却是太尉特意差遣他来,想来便是有着一层意思,杀杀他锐气。不妨与他较量,还怕他张狂不成?”
苏文低声笑道:“这太尉,又拿我做挡箭牌了,既如此,也罢,成全他罢了!”
那杨宗保见苏文与吴大牛只管窃窃私语,竟似没将自己放在眼内,早已神情不忿,想来这十多年,又有何人敢如此这本轻视自己?因大声道:“若是巡检大人不敢应战,便只需向我道个歉,陪个不是,我也便算了,立马回到京城!”
苏文点头笑道:“我倒是想要道歉,却只怕没有机会!若你硬是要较量,便如你所愿,只是你要较量拳脚还是兵刃马上功夫?”
杨宗保见苏文应允,傲然道:“自古有言‘功名只向马上取’,这马上武艺才是正途,若你能胜我,我便无话可说!”
苏文点头,便笑道:“也罢,且去校场!”
三人一径寻到营中校场。再有军士听闻,都聚拢过来,将那偌大的校场围了一圈,都听闻这苏巡检乃是武艺高超之人,在那扬州,领千余军剿灭贼寇,竟能不伤一兵一卒,都想见识一番,又听闻这衙内乃是殿前都指挥使杨太尉之子,想那杨家乃是将门,这也是将门之后,想来便有一番龙争虎斗,便都争先来看!
又有一人上前,对那苏文施礼,却是那张诚,自跟随苏文一同到杭州,做了都监一职。那张诚道:“巡检大人,只恐刀枪无眼,不如去了利刃,只用布包了前段,蘸些石灰,比试完,只看谁身上白点多,便是谁输了!”
苏文只拿眼看杨宗保。杨宗保点头道:“无妨,不管如何,我都不惧!”
苏文点头,早有军士取了马匹披挂,两人穿戴,各自上马,各自提了一根长棍。那杨宗保将棍使了一个吐势,苏文将棍一横,也试了个门户。
杨宗保耐不住,大喝一声,策马奔来,只见得:怒挟疾奔之势,棍上生风,赫赫风雷之声,棍出时,犹如霹雳闪电。
苏文点头,喝了一声道:“来得好!”也将马一夹,朝那杨宗保奔来,使了个后发制人。杨宗保求胜心切,见苏文策马而来,将那棍使得惊险,好似重叠了影儿,三头六臂显神通。又像钻心的蛇信,平地窜起见险境。
好个苏文,只将那棍儿一拨是个了太极卸力,将那凶猛势头卸了。那杨宗保之觉雷霆之势扑了空,泰山之力入了海,有些收势不住,两马交错,那苏文便趁他收势不住,一个反身,提住杨宗保白玉腰带,将他掳了过来。“啪嗒”一声,仍在地上。
那杨宗保被苏文拿住要带,便知不好,来不及挣扎,便被一把提过了马匹,又被一跤跌倒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做声不得。一张脸儿涨得通红!
那吴大牛早已哈哈大笑起来。众军士俱是目瞪口呆,只道这将门虎子与苏巡检这等英雄比试,好歹也得一场龙争虎斗,谁知,竟然只有一合,那衙内便被苏巡检走马活擒,半晌方才醒悟过来,俱欢声雷动。对那苏巡检俱是佩服五体投地,自是待他又有不同,俱是敬服!
杨宗保面红耳赤,爬将起来,对那苏文气愤愤道:“此次不算,方才说了,以白点多者输,我身无白点,算不得输了!再来过!”
众人一听,不由愕然。俱想:这衙内却是个输不起的人物,输了便犯浑!吴大牛大笑道:“却不是无赖行为?”
杨宗保也不顾他人之言,只讲眼儿盯住苏文道:“巡检可愿与我再战?若是输了,我才服气!如是这般,死也不服!”
苏文暗道:倒是个胡搅蛮缠的主儿,今日若是不让你心服口服,只怕你日后还要惹事。一念及此,便大笑道:“有何不可?再战便是!”
两人又拨马重战。杨宗保平下心来,暗道:此人倒真有本事,不可小瞧了。前番有些大意,被他趁了时机,此番小心在意,定然要赢了他才能换回些面子!
杨宗保念此,便使了一个守势,只管等那苏文前来。苏文见那杨宗保架势,知他意图,不由哑然失笑,暗道:你使个守势,却是输了先手,且看我怎么擒你!念此,将那马一拨,便挟了风雷之势,挺棍朝杨宗保奔来。
那杨宗保见苏文一棍景朝胸前戳来,便大喝一声道:“好棍!”摆了一个横势,要架起那戳来的棍子,哪知两棍相交,那棍便似得了灵智一般,快速旋转起来,将那杨宗保的棍势化解,便如入无人之境,一棍点中他护心镜上,又使了一个吐力,将那杨宗保一棍径戳下马来。
这两个架势却又分教,便是那太极上的卸势与借力。那杨宗保如何识得?只觉这力道古怪,竟然有浑身使不上力的感觉,空有一身力气,却憋在体内。
又是只一合,那杨宗保便落了马。但有觉得冤屈,但又不好意思再来交战,一脸涨红,爬起来,不说话,只拿眼儿瞪着苏文。
众军士俱都悚然,对苏巡检武艺,俱都五体投地,一时间偌大的演武场,竟无声响。苏文便策马走到杨宗保面前,居高临下笑道:“看你这般,想来还是不服气?”
杨宗保觉得输得冤屈,只是闷声道:“不服有待如何?”
苏文大笑道:“也罢,今日我便如此,只得你服气便是,若是不服,只管再战!”
杨宗保也不答话,只管重新牵了马匹,又上马拿棍道:“既然巡检这般说了,我若是矫情,倒是有些做作,也罢,若此次拟仍胜得了我,我便服你,做个你的亲兵随从,服侍你罢了!”
苏文点头笑道:“我也不要你做我亲随,若再输了,你便回京城罢!”
杨宗保并不答话,只将马一带,使了个杨家枪吐势,径朝苏文杀去。
苏文见杨宗保来势,大笑道:“使得好枪,且看我来!”一策马缰,将那手中长棍,化作碧空苍鹰,直朝杨宗保劈去。
两马交错,就听得一声霹雳,那苏文那当头一棍,却化作出水蛟龙,直朝杨宗保胸前点来。那杨宗保收势不住,被苏文一棍亦点中护心镜,亮点白痕重叠,那杨宗保被一棍点中,身子倒飞,又一跤跌倒在地,这一跤却跌的有些狠了,半晌怕不起来!
“可服了?”苏文策马行到杨宗保身边,冷笑一声道。
那杨宗保又不出声。这是吴大牛便在一旁大笑道:“衙内,这番你若还是不服,俺大牛第一个便瞧不上你了!好汉子该是敢作敢当!”
顿时众军士都轰然叫好,看那衙内这三番都不是一合之敌,又见他如此疲懒,也心中不忿起来,只是不敢入吴大牛一般说出来!听得吴大牛之言,却俱感乃是肺腑之声也!顿时叫起好来。
苏文下马,走到杨宗保身前,见他如此倔强,又怕真落了太尉面皮,俱不好看,不由笑道:“若是不服,便再来过就是!”
那杨宗保这才翻身爬起来,龇牙道:“只管叫我再比,若是再跌几跤,我还如何起得身来?”
苏文奇道:“那方才你又如何不出声?倒是惹起误会来了?”
杨宗保气道:“方才一跤跌的狠了,疼痛难忍,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你叫我如何回答你之言?却不想你下手这般狠!”
苏文不由哑然失笑。
那杨宗保翻身起来后,又躬身拜了下去道:“方才已然输了,从今之后,我便是巡检大人身边的一亲兵小卒,任凭差遣就是!”
苏文笑着将他扶起道:“这如何使得,衙内乃是将门虎子,千金之体,我又如何敢让衙门做了亲随?”
杨宗保却双膝跪倒只顾拜倒:“适才,我是心服口服。我也不是那不识时务之人,不知晓厉害,只是方才说话,却是要算数的,做了大人亲随,那武艺方面,还望大人日后多指点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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