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星毒的威力
宇宙中，曾有这样一个传言。
身为愚钝与混乱之主，万物之主宰，伟大狂妄的，至高无上的，无法被呼唤名字的那位。
正在陷入沉睡。
世间万物便以狂乱和混乱为乐章，为无上至尊献上最为悦耳的催眠之曲。
唯有一个怪物。
那是一颗巨大的血红色眼珠，仅仅那一颗眼珠，便足以覆盖整个银河系。
祂名为格赫罗斯。
这颗巨大的眼珠，自从至高无上的那位沉睡后，便离开神殿，游走在无边宇宙之中。
之所以说这是一个传言，因为凡是见过，甚至仅仅是靠近祂的任何种族与星球，都已经被被毁灭了。
原因？
因为这颗眼球，在无尽的混乱与痴狂中，居然不停地弥散出一首极为规律，极为悦耳的乐章。
当然，这种悦耳，对于人类来说，仍然是夺命之曲。
乐章中富含的精神能量，能瞬间压垮整个人族的脑髓。
可正是这样的乐章，对于全宇宙都处于混乱与疯狂的种族来说，无疑是放大亿万倍的指甲划黑板的声音。
仅仅一瞬入耳，就足以毁灭所有。
这颗巨大眼球在宇宙中游荡，所经之处都被完全毁灭。
而祂在宇宙中留下的，无法消散的乐章，便成为了——星毒。
一种哪怕是弥留的绕梁余音，都足以杀死任何一个高等种族的毒药。
那身负腐肉，企图用恶臭掩盖祂身上轻柔乐章的虫族，便是被格赫罗斯毁灭种族的幸存者。
祂逃过了灭族危机，躲入恶魔游戏，企图休养生息。
但身上的星毒无时无刻不在演奏，祂的精神也逐渐衰弱。
易燥易怒，失去智能。
而吃了这带着星毒的虫族的嘴，便绝望地发现，那股令人烦躁不安，只想放声尖叫，甚至抓破自己的脑袋的乐章，被祂吞咽了下去！
【啊啊啊啊！】嘴无法自己地尖叫起来。
那股极富规律的乐章在祂的体内揍起，带着摧毁祂的本源的力量，永不休止地演奏！
【不！不！不！】
“嘭！！！！”
随着一声爆炸，那张贪婪狡猾的嘴，留给宇宙的，仅有那最后三个绝望的不。
站得很近的栾洋，被嘴爆炸的能量波掀翻在地，只来得及保护住身体致命要害。
等到强撑着身体起来时，他意识到了。
那个小npc，没有生还的可能。
在这种爆炸的威力下，虫族和嘴都尸骨无存，更别提那个弱小的npc！
栾洋颤抖着起身，踉跄地想要接近爆炸源。
被冲上来的老九拦住：“栾队！不能过去！”
“都是，我的错……”栾洋脱力地跪倒在地。
说到底，他也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今天经历的一切，本就让他难以承受。
更别提，因为他的错误判断，让一个帮助他良多的生命，命丧眼前！
这种打击，足以毁了他！
栾洋颤抖着嘴唇，猛地推开老九，踉跄地跑到虫族的碎尸旁，徒手疯狂地挖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额头的汗水，顺着他低头的姿势流进眼睛，刺辣的痛感都没有让他眨一下眼。
栾洋像是不知疼痛一样，不停地挖着废墟。
哪怕几步之外，就是游戏的出口。
老九看着他的样子，抿了抿唇。
没有再出声阻拦。
而是转身跑开，沿着刚刚三个新人的逃跑方向找去。
果然，那三人正颤颤巍巍地抱团缩在角落，眼神呆愣惊恐，僵直地一动不敢动。
甚至老九来了，他们也只是惊恐地缩小存在感，不敢出一声。
老九只觉头痛更重，他不敢多说话，甚至不敢多做动作。
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重影和幻象，无数幻想中的鬼魂正在他的耳边尖叫哀嚎。
理智上，老九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但他的灵魂仿佛都在这些痴狂混乱中颤抖。
他的【精神】污染加重到了11。
有那么一丝丝的动物本能，他只想跟随这种疯狂混乱，去随意释放野□□望。
但他决不能。
老九有这种直觉。
他缓缓走到三人面前，双眸甚至没有看向他们，只落在不远处的废墟上。
站了几秒，三人只是颤抖地看着他。
而后，老九只是缓缓转头回身，朝原路返回。
只是这回，他的脚步放缓了不少。
难得的，身后的三人脑子清楚了不少，这回他们没有开口，没有提问。
只在犹豫一阵后，还是起身，颤颤巍巍地跟在老九身后。
在游戏开始时，就该这样做的模样。
老九听到身后的动静，微微勾了勾嘴角。
四人就这样慢慢地，走到刚刚的出口。
三人看到栾洋疯狂的样子，纷纷倒吸了一口冷气。
但还是老师闭嘴。
老九没有犹豫，只带着他们路过栾洋，躲过虫族的碎尸，一步步走向出口。
一切都极为顺利，让身后的三人无法相信的顺利。
老九止步出口处，侧身让出位置。
身后三人一愣，想走又不敢走的样子。
停留片刻，还是运动男先一步上前，拍了拍老九的肩膀。
几人差不多是同龄人，也算是共患难过。
这之后，生死不定，再见无期，这一拍，也算是最后的道别。
运动男先一步走进出口。
一切安静。
短裙女和眼镜男还是有些恐惧，最后，短裙女愤恨不屑地瞥了眼镜男一眼，第二个走上前。
她不敢多做表示，只在老九的手心塞了个创口贴，大步走进出口。
最后的眼镜男，在老九的注视下，逃一样地跑进出口。
看都没看老九一眼。
三人离开，老九像是松了口气。
但还没到休息的时候。
小伙沉默回身，走到栾队身边，默默地陪他挖了一阵。
直到空气越来越冷，几乎要冻结一般的冰冷，两人的动作也越来越迟缓。
像是有一种力量，在逼着他们离开这里。
继续游戏。
老九牙关打颤，无可奈何地收回挖地的手。
上面血迹斑斑，泥泞不堪。
他拉起还在挖的栾洋，不敢出声劝，只能用力气示意。
他们该走了。
栾洋根本不为所动。
像是呆滞无神的人偶，只会僵硬地进行一个动作。
继续挖。
老九无奈，只好弯腰用力，双手勾在栾洋双臂下，将人生生架了起来！
“该走了……天啊，栾队！你的眼睛！”
老九惊恐地看着栾洋血红的双眼。
眼白处几乎被血色占据，下一步就要侵蚀瞳孔！
栾洋本还在挣扎，听到他的惊叫，才愣愣地抚上眼眶。
他，怎么了？
老九突然意识到什么，伸手拍了栾洋的手一下。
栾洋毫无反应。
老九再度用力，狠狠打在栾洋的胳膊上。
啪地一声脆响。
栾洋身形晃了晃，但还是没反应。
老九急了，他颤抖着问：“栾队，不疼吗？”
栾洋愣愣地摇了摇头，也意识到了不对。
伸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
“啪！”脸都歪了过去。
疼的。
再打脖颈，腰腹，后心。
都是疼的。
但到了四肢和手脚，就没有一丝感觉了。
因为他的【精神】污染到了10。
栾洋皱紧眉头，忍着脑中嗡鸣作响的杂声，也给老九同样来了一遍。
老九比他严重些。
腰腹都已经没了感觉。
两人得到答案后，默契地安静了一会儿，处理自己的思绪。
最后得出同样的结论。
他们的精神，可能已经被污染了。
幻听，幻象，身体失去感知，从四肢逐渐向中心侵蚀。
如果任由侵蚀继续，他们可能会彻底沦为疯狂的怪物。
像是这些npc一样。
栾洋用力按了按太阳穴，疼痛使他有一瞬的清醒。
“走。”他只说了这一个字。
便推着情况更严重的老九向出口走去。
老九看出他的意思，当即不愿意：“栾队，要走一起走。”
栾洋摇摇头，不可置疑的态度：“走，回去向上面报告，这是命令。”
“那栾队你呢？”老九几乎要哭了。
难道这就是诀别吗？
栾洋苦笑：“不付出生命，我就无法赎罪。我的信仰和教育，让我无法走出这里，就算走出去了，我也只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我，愧对祖国和人民的培养，替我跟他们道歉吧。”
不再多说，栾洋用尽浑身力气，直接将老九推出了出口。
然而，就在老九走出出口的一瞬，栾洋的余光竟然扫了不远处的废墟。
有一道身影一闪而过。
他愣神，那个衣角，应该是人类衣服布料的样子。
那身影不高，正是小npc的模样。
难道？
男人狂喜回身，向那个角落冲去。
转进拐角，却空无一人。
栾洋没有失望，只是凭借多年所学的追踪技术，追着那道身影跑来跑去。
被追的牧宙都快气炸了！
这个人，不仅破坏自己的计划，让她不得不以身试险，在爆炸时，幸亏一直跟着她的海市蜃楼替她挡了一击。
重创下，直接化作点点能量融入自己体内。
被黑色能量当场吞噬。
获得【技能：精神操控】。
因为保护牧宙而能量耗尽，黑色能量也变回黑色一团，躲回自己的【精神】海。
安静地泡在黑海里，一动不动。
应该是在休养生息。
也就是说，她甚至不能用能量来伪装自己的npc身份！
根本不用被其他npc看到，只要被栾洋发现，她就等着出去后被解剖吧！
狠不下心杀人灭口，牧宙只能被追着满场躲。
躲着躲着，她就觉得越走越热。
“火山？”她想起其他仅剩的三个npc之一，那座不断愤怒，不断燃烧，不断流淌着岩浆的火山。
祂怎么喷发了？
看着半空中不断飘来的火星。
牧宙有些犹豫。
眼下结束游戏的方式只有两条路，一，所有人类死亡，或全部走出迷宫；
二，除了她以外的npc死亡。
虽然看起来，杀死栾洋或者把他赶到出口外最为容易。
但牧宙也知道，人性可不是那么容易掌握的。
更让她有把握的，或许是处理掉剩下的三个npc。
一边隐蔽身形，一边靠近喷发的火山。
牧宙发现了一个喜讯。
暴躁的火山，竟然吞了仅剩的三个npc之一的火！
为她减少了不少麻烦。
那现在，就剩下火山和高塔上的冰山了。
以她现在人类的外形，无论对上哪个，都是立刻引起追杀的状态。
硬碰硬赢面不大。
怎么才能以最小的代价，灭了这两座山呢？
等等，两座山？
牧宙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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