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压制异变
“栾队，你真的要去见她？”老九坐在副驾驶，紧皱着眉头看向驾驶座。
明显十分不满。
在从京北离开前，两人正在检查身体。
肢体尖端失去知觉，例如四肢。
甚至伴随着精神状态不稳，性格大变，充满攻击性等情况。
身为军人，这种事必须引起高度注意。
医生们正一轮一轮地为他们化验检查，希望找到病理或原因。
但都失败了。
最后只能得出一个显而易见的结论。
越参加游戏，他们的精神状态可能越会受到影响。
更可怕的是，这种影响完全有可能无法逆转。
得到消息沉默一阵后，栾洋下了命令。
“全国，或者全世界搜索类似病例，搜索范围包括已经彻底疯狂或者突然行为失常的情况。”
大面积的搜索任务刚布置下去。
栾洋就拉着老九出发了。
此时栾洋一身舒适的休闲服，合身的设计让他浑身的肌肉线条十分明显。
如果牧宙在这里，她就能看出，短短几天，栾洋的身体素质上升了一大截。
【精神】湖也恢复了平静，点点墨迹在其中飘荡，但还算安分。
“恩。”栾洋只轻轻应了一声。
“为什么？那么偏远的小镇，她连你是谁都不知道，只是拿到了你家的电话，想让你看看她儿子的花滑，你就要贸贸然赶去？”
老九实在是不理解。
这件事放在过去，他还能压着脾气，听从队长的命令。
老老实实地跟着人去。
但现在，别说他的精神状态比栾洋不稳定许多。
更别提栾洋的状态也不是很好。
现在居然要长途开车。
中间出点什么问题，谁都无法预料。
“这是命令。”
一句就让老九闭了嘴。
栾洋则表面上目不斜视，安静地开车。
不解释原因，也不多说话。
但他心里却也是惊涛骇浪的。
那通电话的内容，他甚至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对他提出了一个荒诞的请求。
为了看一个男孩儿的表演，他就要赶过去？
怎么可能。
偏偏，自己就在电话里答应了。
那种精神和身体都不受自己控制的被蛊惑感，令他毛骨悚然。
为了查清楚原因，无论如何，他都需要走这一趟了。
安静地越野车飞快驰骋通过高速，栾洋手搭在方向盘上，思索中，他的目光滑过擦肩而过的一辆昂贵房车上。
普通人家难以负担得起的车子。
这个时候往京北开？
疑惑感从他的脑子里一闪而过。
驾驶座上，一个油腻肥胖模样的男人，正咧嘴笑着冲副驾驶说些什么。
仅仅不到一秒的擦肩，并没有让栾洋太过留意。
除了……
副驾驶上有人吗？
有的。
牧宙个子太小，再加上高低视觉差，并没有被栾洋看到。
熟悉的气息一闪而过时，牧宙便知道，她留给凌羽妈妈的字条起了作用。
她微微一笑，没有理油腻男没话找话的闲聊。
只手指微微一动。
【技能：精神操控】。
远在小镇里紧张等待的凌羽母子两人，突然神情恍惚一瞬。
彻底空白的表情，诡异同步地出现在两人脸上。
不到一秒又消失。
当天晚上，高速休息站和凌羽家，各自都发生了一件大事。
敲响凌羽家大门时，栾洋并没有料到，自己这趟长途之旅，会有这么大的收获。
“有人吗？”他轻声问道。
门几乎立刻“吱呀~”地打开。
单薄瘦弱的美丽夫人，拉着清秀可爱的儿子，出现在门口。
显然等他们很久了。
栾洋快速审视过两人，确认没有危险，才点点头，抬脚进屋。
凌羽妈妈明显有些拘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栾洋也看出来了，他环视了一圈凌羽家，意识到这家人刚刚经历过一场丧礼。
便收敛表情，轻声安慰：“请节哀。是您的……？”
“是孩子的爸爸。”凌羽妈妈叹息道，“1号零点……消失后，他再也没能回来。”
栾洋脸色一僵。
自己捡条命回来的游戏，他自然印象深刻。
至少上千人，栽在了那场游戏里。
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栾洋主动转移了话题：“我们在哪里看表演？”
深夜的高速休息站，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鱼龙混杂的地方，旅客和司机必须时时刻刻保护好自己的钱包。
尤其是现在的世道。
“休息一晚上，明天晚上咱们就能到京北了。”油腻男赔笑了一天，也着实是累了。
他提议：“你们住旅馆，我住车上，方便看东西。”
牧宙默默看了他一眼，笑道：“不了，我和妈妈住车上就行，叔叔你开了一天车，去旅店好好休息一下吧。”
张莓也同意女儿。
油腻男没办法，只好同意。
稍晚一点，吃了些东西，洗漱后，张莓母女俩便收拾好躺下了。
昂贵的房车有足够搭配价格的设施。
空间让两个人平躺都绰绰有余。
关灯后，不知过了多久。
本该一夜无眠的一晚，房车外却有一个模糊黑暗的身影在鬼鬼祟祟。
冰场里，还是只开了一个聚光灯的老地方。
和那天一样的流程，凌羽默不作声地完成了热身和准备活动。
不安地看了眼妈妈，才转身上冰。
他快速滑了几个来回儿。
确保自己的熟练度，才滑到场边，点开那首《tinedunautreete:lapresmidi》。
轻柔独特的钢琴曲填充了整个冰场。
旁观男孩优美舞姿的老九，却渐渐开始不耐烦。
他的眼里，这就是两个浪费他和队长的时间，无理取闹的人！
他不住地跺脚，摇头，啧啧出声。
让本就没什么信心的凌羽妈妈更加紧张。
栾洋却气定神闲，一动不动地看着冰场上翩翩起舞的男孩。
曲子和他的舞姿都渐进佳境。
动作中的情感也越来越丰富。
或许是回忆起那天给牧宙跳的时候，自己突然情绪爆发的模样。
凌羽的神情逐渐陷入一种特殊的回忆怀念状态。
他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全身心地投入这场表演！
就在这时，一股特殊的波动从他身上散开。
感受到这股能量的栾洋突然呼吸一滞！
他猛然起身，双眼狠狠盯住场中的身影，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生怕打断男孩的表演。
凌羽妈妈惊恐地看着他的反应，看到他身侧的老九时，却发现老九也是一模一样的表现！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到门外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钥匙开门的声音。
牧宙知道，油腻男大概自己藏了一把房车的钥匙。
为了不吵到张莓，她悄无声息地起身。
黑暗中，那双平静无波的双眸，视物如常。
小小的身影，隐藏在黑暗中，竟然像融入了黑暗。
门轻轻打开，那道熟悉的肥胖身影，正小心翼翼地踏上房车。
他放缓了呼吸，但因为紧张，还是不停地喘着粗气。
光是一只脚踏上车，体重导致的车体轻微晃动，都让他满头大汗。
“妈了个巴子的！”他无声暗骂。
折腾半天，他才‘没有惊醒任何人’地，来到张莓和牧宙的床前。
借着月光，他隐约看到被子的形状，就以为两人还在睡。
便轻手轻脚地拿起张莓总是贴身拎着的手提包。
沉甸甸的重量，让他裂开大嘴，暗笑不已。
“这两个傻娘们，真以为老子要给你们开车啊？”
他疯狂地嘲笑辱骂张莓和牧宙，想起自己陪笑了一路，却得不到任何回应的羞辱。
气儿就不打一出来。
既然看出来，张莓不可能被自己勾搭上，分不到财产，他总得赚回本！
想起牧宙一抬手，就是一大把金豆豆，他的心肝就止不住颤抖。
这一大兜子，还这么沉！
得有多少金子啊！！
油腻男拎着包，快速地下了车。
快步回到自己的旅馆，锁上门，他才放心地坐到床上。
刚狂喜地准备打开手提包……
“叔叔，你在干什么？”
“啊啊！！”
油腻男几乎被吓得窜了起来！
拧着头回身看，牧宙竟然静静地，背光站在窗前！！
“你！你怎么进来的！？你竟然醒着？！”
油腻男口齿不清地质问。
他被吓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只能虚张声势地先声制人。
牧宙只静静地站在原地看他：“叔叔，你是在偷东西吗？”
目光落在手提包上。
“我！”油腻男吐不出解释。
眼下的情况再清楚不过，解释也没用。
惊吓从心里褪去，眼前小小一只的牧宙让他放下了警惕。
贪念和狠毒占据了他的内心。
“……既然你知道了，就别怪叔叔心狠！”他哑着嗓子，用看一只小猫小狗，一只无法反抗的弱者的目光，紧紧盯着牧宙。
手上抄起随身携带的小刀，狞笑地看着牧宙。
小一秒就猛然向她扑去！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栾洋压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在凌羽一曲毕后，不敢相信地看向凌羽妈妈！
“什么？”凌羽妈妈并不明白！
栾洋只当她没反应过来！
“你是怎么知道，他的表演，能够抑制我们的精神异化的！？”栾洋快速上前几步！
“难道你也进入了游戏？”
“不不不！”凌羽妈妈连连摆手否认。
“我，我不知道啊！这只是有一个人告诉我，小羽的表演有特殊的地方，让我一定要给你看看。”
“什么？是谁？！”栾洋惊讶！
“是……”凌羽妈妈一愣，“是……”
她竟然想不起是谁了。
可她明明应该记得很清楚啊，就是……
“那个人还给了我你的电话啊？我怎么就记不得了呢？”凌羽妈妈连连敲脑袋。
在栾洋和老九质疑的眼神中，她急着问儿子：“小羽，你记得吗？”
“我记得啊，就是……”凌羽说到一半，表情出现了和妈妈一样的空白。
他，也不记得了。
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记忆，凌羽脸上的表情，就像是要哭出来一样难过。
“我，我为什么不记得了？”
见状，栾洋和老九面色沉重地对视一眼。
“总之，二位先收拾收拾，和我们上京一趟吧。”
融合了海市蜃楼、火山和冰山的牧宙，此时拥有细致的精神操控能力，和对冰火的控制力。
在油腻男扑过来的一瞬间。
【技能：冰】。
他的脚下突然出现了一小块冰。
脚滑的肥胖男人，一下子跌倒在地！
“卧槽！”他以为是自己太过紧张，没踩住地。
刚想爬起来，一双小巧的运动鞋出现在眼前。
惊愕的男人抬眼看去，对上牧宙的双眼。
蕴含着无尽黑暗与恶意的目光，直直地看向他。
她低声说道：“连连看。”
没有人能看得见，男人体内犹如宇宙星辰繁多的细胞，和其中的dna，一对儿又一对儿地消失！
人体内任何重复的单位，都在这一瞬间被消除！
男人的身体几乎在一瞬间干瘪了一些。
皮包着毫无生气的□□，软踏踏地瘫在地上。
牧宙低头看到了一切的变化，甚至是男人体内细胞们瞬间的成对消除。
她微微笑道：“实验成功。”
连连看确实能用在人体上。
组成人体的单位——细胞，无数重复的细胞，可以被连连看消除。
人体就会像被掏空一样，瞬间导致死亡。
接着，她踩着男人尸体空隙的地板，拎起手提包，悄然无息地离开了房间。
只留下像是人体皮质一样的男人，在旅店的地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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