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章：格赫罗斯之毒
【提示：牧宙，你的精神波动已突破标准值，请注意！】
【二次提示：牧宙，请注意你的精神波动！】
【三……牧宙！】
“嘭！！”
在荒无人烟的公路不远处，爆炸毫无预警地发生了。
尘埃四起，浓烟滚滚。
黄沙风尘的中心，是一个年仅12岁的小女孩。
她直挺挺地立着，黑漆漆的双眼没了眼白。
无神地望向远方。
周身的黑色能量还在不停地暴动。
带动着一股又一股的龙卷风，肆虐无人的平原。
如果牧宙此时是清醒的，她应该庆幸自己在失去理智前，用最快速度远离了人烟。
这么大的动静，才不会引起骚动。
胖水母被她的能量波动推开好远，正焦急地绕着牧宙打转，希望能唤回她的理智。
幼年体的精神波动十分危险。
哪怕是在科技高度发达的高科种族里，幼年体的精神暴动也是无药可解的致命因素。
有多少不幸的幼崽，死在祂自己的精神暴动里。
那是整个种族的悲哀。
眼看牧宙的【精神】海，正在不停地卷起滔天的海啸，肆意释放着力量。
胖水母急得不行。
【提示：牧宙！请回答我！】
被无数次呼唤的牧宙，却躲在自己的【精神】海里，愤怒狂躁地吼着：“他们怎么能这样！我救了他们的命！”
“他们却把我卖了？！”
“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了他们，没换来一句感谢，却换来了得寸进尺！？”
q版牧宙不住地打转怒骂。
根本听不到外界的声音。
而乘此机会，黑色能量团占据了她的身体，仿佛重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它正欢快地发泄自己的激动。
带起更为庞大的龙卷风。
在气象监测局和卫星检测系统发现此处的异常之前，牧宙经过一顿发泄，情绪平稳了一些。
【精神】却仍然在海啸翻腾。
她深呼吸几次，重新找回了身体的控制力。
将黑色能量压回体内。
【提示：牧宙！你回来了？】
牧宙一边压制自己的精神波动，一边看向被隔绝在能量圈之外的胖水母。
艰难地抽空回答：“我觉得我的脑子要炸了！”
那股比偏头痛强烈十倍百倍的痛楚，让人宁愿大脑此时炸掉，停止这股疼更好。
胖水母松了口气，能回答问题，那就是好迹象！
【解答：你现在正在经历幼年体常见的精神暴动阶段！】
“什么？”牧宙听得半清不楚。
但她只想知道：“我该怎么做，才能让这该死的头不疼了！”
她甚至开始用力敲打脑袋，痛楚是她的表情和感知都不受控制了。
胖水母急了：【解答：一般种情况，都是需要高科种族的成年体帮你进行精神疏导的！可是现在……】
“艹！”牧宙跟老□□会的脏口。
用在了正确的地方。
现在上哪里找高科种族的成年体啊！
牧宙的头越加疼痛，脑部的任何一条神经和血管都在一泵一泵地跳动。
带来无法描述的痛苦。
她捂着头，蹲下身，将自己团成一个球。
嘴里控制不住地发出哀嚎。
【精神】海的呼啸根本不受控制。
牧宙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
胖水母急得快脱水了。
胖乎乎的透明球体紧张地缩小了一倍。
绕着能量圈打转，却想不出任何办法！
而还在挣扎的牧宙，无计可施之下，竟然开始不自觉地调动体内的能量。
黑色能量被她引导着，覆盖了她整个大脑。
如果放在平常，牧宙肯定不会在现实世界中这样做。
被能量覆盖下的自己，会失去人类的人性，变成冰冷冷静的非人外族。
如果被人发现，异类的存在会遭到整个人族的追杀。
可现在，她别无他法。
可就在这时，她的理智却突然回归，在无尽的痛苦中，找到了一丝解药。
一道诡异的、规律的、却又令人作呕的旋律。
牧宙将那道声音从记忆深处调出。
她记得这股旋律。
星毒。
被无数宇宙生物视为致命毒药的星毒。
光是想到这段旋律，她的头就不那么疼了！
牧宙立刻张嘴，开始哼唱这段旋律：【我们伟大的愚钝之主，我敬爱的父神，你的沉睡令宇宙寂寞，你的安眠令万物残喘~我！格赫罗斯，神殿的被驱逐者，宇宙的他者，我将走遍空间与时间的角落，只为寻找您，我的父神！】
用人类无法理解的语言唱出后，牧宙竟然已经恢复了平静。
【精神】黑海变回了一片平静的模样。
费劲全身力气的牧宙已经被汗水打湿，喘着粗气摊在地上。
发丝被汗水洗过一样，贴在脸颊和脖颈上。
“不疼了……”她喃喃地说道。
系统连忙飘到她身边，紧张地一圈圈打转。
确认她的【精神】强度广度都没有受损，才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飘到牧宙的颈窝处。
依恋地窝了进去。
冰冰凉凉又软糯糯的触感，像是一团糯米糕，黏在自己身上。
牧宙好笑地戳了戳胖水母，手感极佳。
“9号，你哭了？”
指尖竟然有一丝潮意。
胖水母转了个圈，把大概是脸部的位置，埋在牧宙的颈窝里。
蹭了蹭。
牧宙叹了口气，看向黑夜的太空。
刚刚被新闻刺激到的情绪，此时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那种剧痛下，小情绪算得了什么呢。
如果控制情绪，就能避免下一次精神暴动，牧宙决定，自己再也不会生气了！
“所以，到底发了什么？”
【解答：星毒是伟大的格赫罗斯的存在痕迹，祂所经之处，都会留下星毒。】
【因格赫罗斯的本源力量为逻辑，而宇宙在沉睡的至高神的影响下，是以疯狂与混乱为本源基础规则的。】
【所以，宇宙生物一旦沾染星毒，便会陷入挣扎与毁灭的倒计时。】
“那我为什么会被星毒救了呢？”
牧宙艰难地爬起来，往房车的方向走去。
这么大的动静，不知道妈妈有没有听见。
【解答：一是你的本源力量来自至高之神，凌驾于一切宇宙本源力量。星毒对你的影响较小。第二，大概是因为你被我绑定。】
【高科种族是宇宙中微乎其微受星毒影响最小的生物，因为祂们是一整个精神体，以逻辑和科技为本源信仰，跟格赫罗斯类似。】
【你的本源是疯狂之力，但你又合理拥有高科种族的保护。疯狂与逻辑在你的身上首次共存。】
【精神暴动时，疯狂占主导，星毒带来的逻辑让你体内的力量重新平衡起来。】
9号没有提，在以疯狂混乱为上的宇宙中，从未有生命体，能够平衡完全对立的混乱与逻辑之力。
牧宙，很有可能是第一个。
但眼下，没必要让小姑娘过度紧张。
“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平静下来啊。”牧宙焕然大悟。
“那个格赫罗斯对我来说岂不是很有用？”
牧宙开玩笑地说道。
胖水母‘呼’地飘到她眼前，严肃阻止：【警告：格赫罗斯的是非常强大的外神，祂的存在代表着毁灭。一丝残留的星毒就能抵抗你的精神暴动，如果祂本体亲至，你必死无疑！】
“好啦好啦，我知道的！”牧宙安慰紧张过头的胖水母，将它重新塞回脖颈处。
回蹭了几下。
让胖水母重新变回软乎乎的触感。
同时，她也跑回到了房车附近。
没有路灯的傍晚，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见。
张莓正拿着手电筒，焦急地四处张望，等待牧宙回来。
黑暗完全不影响视觉的牧宙，小跑着来到妈妈身边。
“妈！”
“哎哟你这孩子，蹭的一下就跑出去了，吓死我了。”张莓被吓得，一巴掌拍在女儿后背处。
沾了满手的黄沙和没干透的冷汗。
“这？”张莓紧张，“你怎么回事，怎么浑身都是沙子和汗？”
“没事没事，我就是太生气了，出去跑了几圈。”牧宙不打算把刚刚的惊险告诉妈妈。
张莓也没想到，短短几十分钟，女儿从鬼门关来回了一趟。
她没多想，只让牧宙去车上换衣服，再洗个澡。
等牧宙浑身热腾腾，舒舒服服地出了浴室时，张莓已经洗好了她的衣服，端上了饭菜。
两人现在其实已经到了京北城内。
但找房子租房子需要一段时间，母女俩决定暂时住在车上。
毕竟带着一大袋子金子去住酒店，张莓可不会放心。
好在，两人已经看好了一处房子。
紧邻二环中心的一处四合院。
房子主人是一对老夫妻，因【恶魔游戏】的影响，二老想抓紧时间，去儿女身边住。
这处老房子便想处理出去。
因为位置真的很好，其他因素牧宙都可以再商量。
就是房子主人想直接把房子卖了，并不想出租。
而张莓和牧宙手里的钱并不够。
就算把车也卖了，手里的钱也不够买下一半房子。
这还是格局动荡，房价骤减后的价格呢。
在这点上僵持不下，牧宙又不舍得放弃这么好的房子。
她就开始从课程任务上想办法了。
第二天，她来到一处无人看管的不正规的废车场。
找到满脸愁色的老板。
愁的秃头的中年男人，正嘴里发苦地看着满满一广场的废车。
放在往常，他会欣喜若狂地联系工人，联系工厂，联系回收。
将这些废铜烂铁变成价值极高的造车材料，除了人力成本和场地租金，基本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眼前这些废车，足够他赚得盆满钵满。
但自从【恶魔游戏】出现，无数主人突然消失的车被丢弃在路上。
还有更多买车换现钱的人，疯狂出手车子。
加上政策管制力道不够，越来越多的废车被运到他的厂子里。
赶都赶不走。
可眼下，他一联系不到人手帮工，二联系不到运营的工厂，三……
哪还有人想买车啊！
有那钱，吃喝玩乐都不够呢。
谁都不知道，下一个1号，是不是自己的死期。
根本不会把钱花在华而不实的东西上。
如此一来，老板更愁了。
这些车砸到手上，他血本无归不说，如果他活不到下个月……家里的孩子可怎么活啊。
“老板，你这些废车卖吗？”
一道天籁拯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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