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第二十九章：入学条件
因为是四合院，尽管并不是紧挨着，但院子上空并没有遮顶。
所以当小孩子在院子里打闹玩耍，声音还是听得清楚的。
这天出门和妈妈出门时，牧宙就听到隔壁的小女孩，在和她的爸爸撒娇。
“爸爸！我想去国立学校！我的朋友们都去了！”
她爸爸明显有些为难。
劝又劝不动，只能推脱道：“再看看，再看看。”
牧宙知道，自家邻居这家人，钱是肯定不缺的。
权也不是不缺的。
光是看平时车库里进进出出的车牌子就能看出来。
但为什么不愿意让女儿去国立学校。
恐怕是看出这所学校隐藏的目的吧。
牧宙暗自想着，没有多说什么，只跟着张莓出了门。
两人直奔附近最近的初中。
因为资金足够，虽然是个插班生，教导主任仍然非常热情地亲自迎出来。
“张女士，这就是想参观入学的牧宙同学吧？”
教导主任笑得亲切。
张莓淡定地点点头：“麻烦您还出来接，只是这孩子不自己看看学校，就不愿意入学，还得麻烦您帮忙介绍介绍。”
“没问题没问题。”教导主任最近正因为生源苦恼呢。
国立学校的消息一出来，他们学校的入学申请就骤减一半。
本来周边都会归到他们学校的学生们，都暂时不打算申请普通学校，想冲一冲国立学校。
而这些学生的家长们，能买得起二三环的房子，必然是祖上积德，家产丰厚的那一批人。
失去了这部分生源，可把教导主任和校长愁坏了。
这不，眼看张莓母女住在周围，还想申请入学，激动得教导主任亲自来接。
当下就带着牧宙四处参观了。
而张莓则留在休息室，看似安静地等待。
其实这是母女俩在家里都说好的。
两人来京，没有消息来源，也没有人可以帮忙。
想得到国立学校的消息，从想入学的家长口中最容易获得。
两人便挑了快放学的时间，牧宙引开教导主任，张莓就负责融入家长圈子，套套话。
可惜的是，半个小时后，牧宙都出来了，张莓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没人知道吗？”牧宙有些奇怪。
这周围的家长，不乏有钱有势的人，怎么会一点消息都没有呢？
张莓惭愧地看着女儿：“我看有的人是真不知道，但有的人就是瞧不起我，不愿意告诉我。”
牧宙一愣，她倒是没想到这个可能。
“妈妈，他们不一定是针对你。入学名额如果有限，多一个竞争人选，自家孩子的入学可能性就小一点。”
“说得对。”张莓恍然，“他们可能是怕我抢了名额。”
但不管怎么说，这一趟两人可能就是无功而返了。
当两人正当要回家时。
牧宙的余光突然扫过远处的两人。
是一男一女，男的年轻些，二十多岁的样子，穿得贵气奢侈，快步走在前面。
面色不爽。
身后是位风韵犹存的三十岁左右的美妇人。
身材姣好，妆容精致，正含泪欲泣地跟在青年身后。
想拉住他，却不敢伸手的样子。
要是往常，这两人不会引起牧宙的注意。
但离得很远，只有牧宙听得到，那女人哀求地说道：“朴少，求求您了，只要您能让我的女儿入学，让我做什么都行。”
话语里的暗示，足够动摇每个男人的心。
那位朴少果然也没抵抗得过，回头犹豫一瞬，还是面露不屑蔑视地说：“别他妈的烦老子，我家老爷子说了，学校这事儿谁来都没用！没本钱，谁都进不去！”
“朴少！”女人声线凄凉惨淡，满是哀求。
但到底还是没有改变青年的决定。
只能看着他大踏步离开。
看女人站在原地掩面无助，牧宙拉了拉妈妈的手：“妈妈，你去看看她，我跟着那个人。”
给张莓指了指女人的方向。
牧宙便抬脚跟上了那个朴少。
眼看着青年直接上了车，跑车呼啸疾驰，来到不远的一处酒吧。
此时的牧宙正不缓不慢地跟在他身后。
她的体能跟上车速毫不费力，进入酒吧也只是用了下技能。
“朴少来了！”
“欢迎朴少啊！”
“煞笔给朴少让座啊！”
“上酒上酒！”
周围一圈纨绔，都以他为首。
看了一阵，牧宙站在无人发现的角落，自然就搞清了青年的身份。
朴迪，教育界大拿家族的朴家独生子。
一毕业就进了体制，几乎几个月一升职的往上走，在【恶魔游戏】出现前。
就已经坐上了副厅级的位置。
如果说没有【恶魔游戏】的出现，他的仕途早就被铺好了。
可就是这该死的游戏出现，让朴迪的人生转了个大弯。
也让他开心不已。
“天天在办公室装犊子有啥好的！”朴迪开了几瓶十几万的酒。
阔气地请了全场。
谁让他心情好呢。
“现在我想干嘛就干嘛，我家老头子都得看我脸色！”
朴迪不傻，他清楚地知道，自己进入游戏，并获得了特殊能力的价值。
他赢在了起跑线上。
就像他的出身一样。
回想着全家出动，动用所有家族力量，就为了给他准备下次通关的道具。
朴迪只想大笑几回。
“今儿老子高兴，给老子找几个新货玩玩！”
听到这话，经理心领神会地含笑点头，转身出了包厢。
等他回来时，身后跟着几位长相清秀，神情或迷茫或好奇的年轻女孩儿。
看到包厢里的场面，有几个聪明的已经面露难色。
但看在高额时薪的份上，没有一个转身就走的。
看到她们的样子，朴迪血液里的暴虐欲立刻沸腾起来。
“哭丧个脸干什么呢！”他笑得邪恶，“都给爷笑！”
经理立刻一个怒视瞪过去：“还想不想要工作了，笑！”
只见那几个姑娘连忙都撑起了笑脸。
看她们都上道，经理满意地点头，转头就和朴迪低头哈腰：“朴少，那您玩得开心，我就先回去忙了。”
得到允许，经理笑得谄媚地接过几张钞票，满意地离开了。
牧宙犹豫一下，也跟着他走出了包厢。
如果她能够想象接下来包厢里发生的事，她决不会走的。
此时，一个十二岁的女孩恐怕还无法预想到，朴迪即将要犯下的毫无人性的罪行。
她只是觉得，既然打听不出更多的消息，不如回家找妈妈。
于是她就走了。
在眼前关上的门，十分隔音，她只听到一半：“这儿的十瓶酒，都给……”
后半段她没听到。
朴迪说的是：“……爷灌下去。不许用嘴。”
这是多年后，几个女孩儿中，唯一抢救回来的面对记者，哭着说出的地狱的开端。
此时毫不知情的牧宙，已经回到了家。
张莓给她讲，从那个女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妹儿，你没事吧？”按女儿说的，接近女人的张莓听她哭得撕心裂肺。
不忍心地递了张纸巾过去。
女人哭花了妆，抽泣地接过。
看到是一个长相温和淳厚的陌生中年女人，被陌生人的温暖刺激到，她的双腿瞬间脱力，哭着蹲到了地上。
情绪崩溃。
张莓无法，只好陪她蹲着。
好一会儿，哭声渐停。
女人抹了把脸，赧然地看向张莓：“姐，真不好意思。”
又说不出来什么解释的话。
要是平常的张莓，可能留下几句安慰的话语就会离开。
成年人的世界没有容易的事儿。
但今天她可担着打听消息的重任，只好咽下为难，主动凑近。
“没事儿……就是我也不是故意看到的，但你和那个年轻人……”
看张莓吞吞吐吐，女人倒是放得开了。
不顾身上精致的裙装，一屁股坐到地上，叹了口气说：“那是朴迪，一个阔二代。”
张莓不懂京北里的那些富豪的弯弯绕绕。
只当听得懂的样子，让她继续往下说。
女人可能无处倾诉，还真一五一十地都说了。
“我叫杨雯，过去是做生意的，挣了点小钱，带着我女儿一个人也倒是轻松。”
尽管杨雯这么说，张莓也能看得出来，她通身的气质和气势，绝不是一个普通小商贩。
能在京北孤身一女人拼出一片天地，必然心智过人。
可就是这么优秀的女人，却不得不为了女儿，委身那种阔二代。
“这游戏一出现，我的生意也做不下去了。也不瞒你，我进入了游戏了。”
看着张莓惊讶的神情，杨雯耸了耸肩。
“也没啥好说的，都是死里逃生，要不是心里记挂着女儿，我肯定死在那里面了。”
“那你是为什么……”
“为什么找朴迪？”杨雯自嘲笑笑，“因为他即将进国立学校做老师。我想把女儿送进去，只要她能进国立学校，就算死在游戏里，我也安心了。”
“这……”
张莓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安慰来。
父母对子女，不过就是这样。
用生命为他们铺下平坦路罢了。
只好转了话题：“我其实也有一个女儿，想送她进学校。难道除了那些办法，咱们这种普通人都没办法申请嘛？”
杨雯苦笑：“明面上，学校散的消息说，一个玩家可以担保一个入学名额。”
“但是除了玩家，那些有关系的，有权的，有钱的，哪个不能占几个名额下来。”
“再留给咱们这种只能卖命的，只有几个位置罢了。”
杨雯摇摇头：“于是，想要拿到一个入学位置，所有玩家家长就开始了竞争。”
“怎么竞争？”
“比谁能拿出更有价值的信息，关于游戏的。”
听完这句，牧宙就陷入了沉思。
游戏的信息。
她知道的肯定比人类多。
但用什么信息交换，既不能暴露她的身份，又能足够分量换到一个入学位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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