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秘密
我知道《守一经》的下落。可用这个秘密作为补偿。你觉得如何？”
张星舞简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当初赵后雨用书五为诱饵，诓骗自己，借刀杀人不成，又说出个不知道甚么东西的东西想再来骗，这是当别人都是傻子么？
“赵后雨，我只要书五，既然，你说那日所示是，赝品，那，司武会上，要么你我决赛时。自动弃权，要么，赢来给我。”张星舞决绝的语气不容置疑。
“唉，五娘，你怎么又反悔了。司武会是何情况，谁也说不准，说不定你曹家就是最后的赢家，书五到手，还赚了这么个秘密，不好吗？”赵后雨也有些惆怅了，这说好的事情怎么又反悔了呢？
“哼。你休要再，花言巧语诓骗我。”
“诶~五娘，后雨发誓，此番绝对没骗你。上回骗你，那不是以为你无法活着回来嘛。”说罢，还嬉皮笑脸地冲着张星舞，对方给了一个：不要脸。的颜色，将他堵了回去。赵后雨收起笑容继续说：“我向你保证你取《守一经》时，定不会从中作梗或者与你抢。届时，你只需想办法得到我赵家的《阴阳录》便可称霸天下啦。”
“你，这是何意？”赵家的《阴阳录》和曹家的《清翎书》在江湖上齐名。是多少人想得到的武功秘笈。那更是曹赵两家在江湖立身之本。从他刚才的话里的意思，似乎这《守一经》和这两本功法可相提并论。可自己却从未听说过。
赵后雨从方才就在细细观察张星舞的神色变化，他直观地觉得，张星舞真的不知道他在说甚么，并不是不买账。
“你不知道你我两家的功法秘笈加上世人并不知道的《守一经》便是真正的《太平要术》？”赵后雨试探着说道。
张星舞脸上的错愕一闪而过，随后轻轻摇了摇头。
“这不可能。五娘，你若是不满意这个秘密，可以直说，这么拐弯抹角的，不是你的作风。”赵后雨一脸不信。在他脸上似乎还有未尽之言，那便是：你也耍起心机来了。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太平要术》，是张角的密录，它确实，是所有习武之人，梦寐以求的功法。可自从被，魏武帝剿灭以来，便失传了。你莫要以为，把我曹家，扯进来，就让我相信，你说的这些。”
“那你是如何知道书五的？”
张星舞觉得他这话问得真可笑，不屑的笑出声来：“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是你赵后雨去了半条命从秦国带回来的消息呢。”
这回，赵后雨没急着接话，也没在意她口中的戏谑，他盯着张星舞看了许久，连她眼角的一丝波动都不放过。知道张星舞面有愠色，他才仰头大笑起来。
“你，笑甚么！”张星舞微愠。
“五娘呀，五娘。后雨以为你是曹家的下任家主呢，看来~哈哈哈。”
“何意？”
赵后雨这时候的眼中竟然闪现了一丝同情。这让张星舞很反感，却又不得不听他说下去。因为，若是他说的是真的，那这个秘密确实不比现在拿到书五差。只是，即便是真的，他能告诉自己，定是不安好心。不论如何，听听无妨。
谁知，赵后雨的一番话让她的心神彻底乱了。恍惚中，她只记得赵后雨临走时说：“《守一经》在密宗。你若还是不信，回曹家堡问问令慈罢。你好生休息，后雨告辞。”
不知道他走了多久，张星舞终于从混沌中惊醒。一声疾呼却已不见了赵后雨的踪影，急火攻心，她昏死过去，身体也跌落下来。竹一听到响声后急速赶到，将她抱回床上，随后赶到的李悍见状转身去往曹星汉厢房。
曹星汉赶来，只留下竹一，将其他人都劝退了。如此房中只剩四人，阿柒为张星舞把完脉之后，向曹星汉眼神示意，随后消失。汉拍了拍竹一的肩膀：“好好看护，阿柒熬好药便来。放心，无大碍。”
半夜，张星舞醒来。房中一片漆黑，一个转头的工夫，房中亮了起来，竹一出现在床边：“饿不饿？”
她摇到一半的头，又点了几下：“要吃好的。”
“等着。”
她挣扎着坐起身，靠在床前，回想起赵后雨说的话。他大概是编了些谎言想刺激我，让我就这么去了罢。她不愿意信。可是，她又不得不相信。毕竟，也事关他赵家的秘密，犯不着这么来骗。“阿娘，您究竟将我视做何人？”张星舞在心里这么问了一句，灯火微微摇曳，照的她脸上阴明不定，倔强的双眸中泛着泪光。
吱呀一声，门开了，夜风溜进房间，差点将灯吹灭。明暗相交的界线在张星舞棱角分明的脸上抚摸，似乎在感叹：“真美。”竹一看到了那一幕，他快速低下头，说道：“夜深了，厨房里剩下些不大新鲜的，我挑了几件像样的做，你随便吃吃。”
看样式，挺新鲜。是个不知道甚么的汤。里边的东西倒是挺多的，颜色也挺多的，看着倒是很有食欲。可惜，张星舞囫囵吞枣，食不知味。看得竹一直皱眉，眼中流露出惋惜。
“慢点吃，别噎着。阿柒说，得细嚼，嚼碎了再咽。”
张星舞头都没抬，手上速度不减，一勺一勺机械地吃着。又吞了几口冷冷地说：“那你下回煮碎了再端给我。”
竹一一口气堵在胸口，闷了半天，丢下这么一句：“不得不说，阿柒的药真有效。”
听这话的人像没听见一般，没一会儿，一大碗汤就吃光了，滴水不剩。见状竹一嘴角泛起笑意。他收拾了一下，回到张星舞房间。
“你下去罢。在外人眼里你是我随从，大半夜的在我房里，传出去不太好。”
“李大哥太小气，也不知道给你配个丫头，我作为你的随从，我不在这看着，谁看着？”竹一倒是不以为意。
张星舞却捕捉到了其他重点，她问道：“李大哥？你和李大哥很熟？”
“在你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我和他聊了不少，他很感激我救下了小伍，等到了援军。我想该是比你认知里的熟。”
“你，除了伍炽，还有其他亲人吗？”
竹一看了一眼张星舞，摇了摇头：“有的话，曹家能将我选进影卫吗？”
见他似乎有些抵触，张星舞没继续追问，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她还是问道：“你是从小就没有了亲人，还是有了记忆之后，亲人才离开的？”
她今晚这是怎么了？竹一很好奇。早知如此，他不如按她说的，不要留下呢。可是看着她比灯火还暗淡的眼眸，他轻轻答道：“我不知道。三年前，我醒来的时候，连我是谁都不记得。”
“不记得，未必是件坏事。”见竹一眼睛低垂，她又补了一句：“这一路，谢谢你。”
“不必。我是你的影卫，这些都是我的职责。”
张星舞微微一笑。“你去过的地方多。那日挡下我的杀招，救下桓冲的人，你看得出他是何门何派吗？”
这一问，张星舞问得很自然，不像是特意的，大概是想到了，也没什么话题，便聊起了这个。
“不清楚。”这回竹一还是骗了张星舞，他认识那人。若不是认识，他也不能将她带出桓府，更别提逃出姑孰了。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何不染。
那日，用火调虎离山，再借巡火人的身份溜进了桓府，就在张星舞要将桓冲至于死地之时，何不染现身，将他救下。张星舞不甘，力敌何不染，即使何不染不愿杀人，出于自保还是将张星舞重伤，无奈之下，竹一在打斗时在他耳旁说下：阿爽还好吗？几个字，他才认定乔装了的竹一的身份。放水将他二人放出府，并放出城。
“赵后雨能招揽到这样的人，是我以前小看他了。”
“也不尽然，或许是桓冲的人呢？”
“是赵后雨的人。我和他算账的时候，他已经默认了。见我没死，很是惊讶！”竹一听出张星舞说这话的时候稍微有一点点得意。这女人心，真是海底针，方才还情绪低落得很呢，现在又莫名高昂了些。
“他倒是不掩饰。”
“是，毫不掩饰地坏，毫不避忌的恶。”
“五娘以后莫再单独和他见面了，越是这样的人，越难以预料。”现在想来，竹一都有些后怕，若是他一冲动直接动手杀了张星舞，岂不是前功尽弃。
“嗯。想必日后也无独处的机会了。吃饱了，睡意有些重，我睡下了。明早，喝粥。”说完就真睡下了。
不一会儿，竹一听得张星舞的呼吸声趋于平缓，吹灭灯火，一个闪身上了房梁。不一会儿，似乎想到了甚么，又一个翻身下了地。
将军府后院鸡舍。动静不能太大，怕惹得鸡乱叫，惊醒他人。借着月色，竹一便悄悄围着鸡笼转了好些圈，话说，好容易才挑到一只心仪的鸡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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