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二章 谁偷的枪
姑娘惊呼一声：“我、我怕！……”
“怕什么？”梁耀闾笑得更开心了，“偷我枪时你就不怕？”
范五婆护住姑娘，看着梁耀闾：“大家都是隔离邻舍，行行好，放过我们吧！”
梁耀闾仍然是笑：“我放过你们，谁放过我？”伸手向姑娘脸上摸去，“到乡公所去，我有话跟你说、”
范五婆挡在面前：“要走我跟你走，放了我女儿！”
梁耀闾脸上的笑容凝固了，说：“也真不知面皮厚，谁还要你这条老黄瓜？”冲门外一招手。
进来了两个乡兵，抓着姑娘的两臂，就要往外走。
这时候，一乡兵进来，走到梁耀闾面前：“报告！”
“什么事？”梁耀闾脸一沉：哼，也不看看什么时候！
“发现了新情况。”
梁耀闾立刻想到了自己丢失的枪，那可不能等闲视之的！他只好暂时放了那个姑娘，临走频频回头，说：“等着呀，我还会回来的。”随那乡兵走出屋子，
一个人早已立在屋檐下等候。
梁耀闾一看，呀哈，这不是桄榔村的林俊耀吗？林俊耀正是他在县城镇隆读初中的同学。他来凑什么热闹？梁耀闾便没好气地说：“什么事，你说。”
“刚才，我看到一个陌生人躲到那儿去了。”林俊耀指着不远处。
沿着他指的方向，梁耀闾目光到达的地方，是一个竹林。
林子在风中怪叫，随时都会跳出几个人似的。
梁耀闾摆了几下手，那些乡兵都围了过来。
林俊耀说：“人到了竹林里，一闪身便不见了。”
乡兵们一下子都趴到了地上。他们都怕死。
“有枪吗？”有问。
有答：“废话，偷枪贼会没枪么？”
“偷枪贼会开枪么？”仍然问。
还是答：“不会开枪偷枪？废话！”
乡兵们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多少个人？”又有人问林俊耀。
便有人代林俊耀答：“难说，说不定偷枪的又找到了同伙，来多了几个帮手。”
这时候，便听到几声枪响。梁耀闾的声音响了赶来：“弟兄们，给我冲！”他躲在一堵墙后打枪，高声指挥。枪是从一个乡兵手里枪过来的。
“冲啊！”有人叫了起来。
没人动弹。
有人趋身过去，问：“怎么个打法？”
梁耀闾骂：“还用说？你，先上！”
那人往前便冲，到了林俊耀面前，戛然而止，踢他一脚：“乡长说了，你：先上！”
有人附和：“你发现的人。你不先进去谁去？”
还有人塞给他一支枪，不，是一根棍子。乡兵手中的枪都是保存性命的命根子，就是一刻都离不开不得。
林俊耀咬咬牙，索性假戏真做，来个真的！他便往竹林里开“枪”。
那些乡兵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对着竹林胡乱打了一通。
林俊耀抓着棍子，打一下退一步，再进两步，口中啪啪有声，最后，到了竹林那边。枪声停了下来。
乡兵隐藏在各个有利地位，引颈翘望，虎视眈眈，都在等里面的情况。
竹林的消息很快传来：没事。
乡兵们便搜索前进，指指点点，然后闪开一条道。
梁耀闾过去，威严地咳一声，很“镇”地问：“人呢？”
大家相觑，不发一言，最后都盯着林俊耀。
林俊耀抓着头皮，说：“人长腿的，我也没办法，跑了。”
有枪顶住了林俊耀背后：“敢谎报军情？就让你吃花生米试试。”
林俊耀笑笑：“开枪吧，要是打死我，然后谁还替你们卖命？”
竹林旁边是个猪圈。有人突然说：“会不会跑进猪圈里去了。”
立刻有人朝猪圈里打了几枪，然后闪身进去，到了猪圈里，指着地下躺着的猪，说：“不知怎样，人变成猪了。”
有乡兵问：“人怎么会变成猪？第一次听说。”
“你问我，我问谁呀？”那人说。
就在这时，大家听到了一阵笑声。那笑声却是从梁耀闾嘴巴里发出来的。大家愕然。却听到梁耀闾很威严地咳出一口痰，然后居高临下地踢那个被打死的猪，骂：“哼，以为变成猪就认不得你了么？想扮猪吃老虎？哼，没门，抬走！”
那些乡兵会意地笑了起来。
猪伏在地上，鲜血流了一大滩。
乡兵们七手八脚地去猪腿捆好，中间穿一根棍子，四脚朝天地抬了出来。
梁耀闾的脚给抱住了。范五婆死死抱着她的腿，不让他走。
梁耀闾瞪着眼睛，满脸杀气拿着枪，对着范五婆的脑袋。
旁边有人猛然叫一声：“叭！”
范五婆惨叫一声，倒在地上----其实梁耀闾并没有开枪，只是那个冰冷的枪口把老太婆吓得昏了过去。
姑娘从屋子里扑出来，扶着范五婆哭泣。
拿着长枪的乡兵在前面开路。后面几个，抬猪跟着，大摇大摆而行。
猪血滴满了一路。
林俊耀夹在队伍里，终于被谁看了出来。一个乡兵把他推到一边，还踢了一脚：“滚！”
有人笑了：“想跟着吃猪肉？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梁耀闾盯着他看，犹豫一下，最终没有留住他。
林俊耀便往回跑。路在脚下越走越白。不一会，路便清清楚楚地摆在脚下。
天亮了。
林俊耀跑回到小镇，向着竹林过去，在竹林中穿行，直到面前一片开阔。
空地上，一棵浓密的荔枝树参天耸立。
林俊耀跑了几间屋子，才找来一把梯子，靠着放在墙壁上，然后向着屋顶叫：“太阳出来了！”
果然，太阳从云后探出头来。村子在阳光照映下，披上了金黄色的外衣，显得格外美丽。
其实，这是一句暗语，就是：一切平安无事！
屋顶上，一个脑袋探了出来。
林俊耀焦急地说：“快，下来。”
屋顶上的人正是林俊昌。他便打斜身子，攀着树枝。很明显，他是攀着树枝上到屋顶的，现在，又要沿着树木回到地上来。
林俊耀说：“有梯子呀。”
林俊昌才踩着梯子，一步一步下来了。他才站好，林俊耀便说：“大家都担心你呢？你怎么能这样？”
林俊昌说：“怎么不能这样？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瞎操心！”
林俊耀说：“陈特派员快来了，大家让我来找你，等你开会。”
两人便出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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