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邻居的秘密:如琥珀的干尸
每一颗心都有它的秘密。——犹太人
1998年,冬,玉峰雪山。
雪雾的晨曦,一身白裙,脚上穿着一双红色舞鞋的女人,外披的大羽绒服滑落在地,女人的红舞鞋陷入了雪地中,她一步一步往最高处去。
走到了边边上,她脱下自己的红舞鞋,把红舞鞋摆在了雪面上,最后深情地看了一眼她最爱的红舞鞋,转身整个人往雪谷倒去,被皑皑白雪吞噬!
雪雾变得更浓密,雪覆盖了女人的痕迹,红舞鞋冰冻在雪中。
严真知刚搬完家,一个大开间,屋中大小十几个纸箱子,刚搬家乱糟糟的,让原本就不大的空间显得更加拥挤。一床的衣服,但是她已经精疲力尽了,把床扒拉了一角,就这么窝着,手因为搬家连拿手机都在微微颤抖,砸了几次脸后,她放弃了,就这么迷迷糊糊地睡着。
外面的月色从窗外透了进来,窗外耸立的高楼如城市森林。初冬的寒风如调皮的熊孩子,胡乱无章法的刮着。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突然几声咚咚的响声,严真知惊醒,眼睛睁得大大的,耳听如兔子般竖立起来,响声继续,好像是从自己的天花板上传来的,隐约还听到了几声惨叫声,但是细听了几分钟,寂静无声。
严真知爬了起来,从混乱的纸箱中,找出一条路,走到门口,贴耳在门上听着,又从门上的探视孔中看着,声控的路灯亮着,可是什么都没有。
“路灯亮着!不是幻听!”她疑惑地摇了摇头!“梦?”
她给自己倒了杯水,发了一会儿愣,继续窝回到乱糟糟的床上睡去。
醒来的时候,被一缕阳光给刺得眼睛疼才醒,“记得买窗帘!”她揉着自己的眼睛,猛然想起了什么,找着手机,看着手机上的时间。
“啊——啊——”
睡过头了,她混乱地整理自己,出门,火速地冲向电梯。她打开手机微信语音:“我睡过头了,现在就去春晖养老院。”叮咚!电梯门开,走进电梯,条件反射般的说了一句:“早!”
电梯里有一个戴墨镜的女人,身穿一件淡蓝色的风衣,那是严真知喜欢的颜色,那女人脖子上的同色系的丝巾也是她喜欢的。那女人看见她进来,怯怯地往电梯里避着,仿佛要把自己贴到电梯上。
电梯门正要关闭之时,一个小孩喊:“等一下!”
只听见刺啦一声,一个骑滑板车的小孩冲进了电梯,身后听见孩子妈妈喊:“小心点!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能在楼道和电梯里滑。”
小孩直冲往那女人,出于本能她用手拽住了滑车的车龙头,小孩惯性冲进了她的怀中。
那女人温柔的说:“你没事吧!”
“阿姨,你手怎么了?”小孩直盯盯地看着那女人的手。
严真知也看见了,那满是淤痕的手。
那女人慌乱地藏起了自己的手,小孩一下失衡,严真知连忙扶住。
“你这熊孩子,又撞上人了吧!”
孩子的妈妈焦急地出现在电梯,连忙向严真知和那女人道歉。
“对不住啊!真得对不住!赶紧给阿姨们道歉,说对不起!”
小孩在妈妈的要求下道歉着。
“对不起!阿姨——们!”
严真知笑了笑,摸了摸小孩睡得翘起来的一缕头发,“没事儿!”
小孩看向那女人,期待着那女人也能说什么,可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自己贴在电梯上。
电梯一到,小孩母子俩先下的电梯,严真知再下,走到门口的时候,发现身后那女人没跟上,她有些狐疑。
孩子妈妈悄声地说:“往后门走了!”她谨慎地又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昨天半夜,你也听见了吧!”
严真知惊讶,原来自己不是在做梦!
孩子妈妈摇了摇头叹息:“咳,也怪可怜的!”
严真知站在门口发愣!看着那对母子俩走远。手机上有视频推送,她点开。
事实新闻播报:现在刚收到一条现场报道,在雪镇的一栋老房子,一居民旧房翻新时,墙面坍塌发现了墙中藏有一副男性的干尸,死因警方正在调查中,详情请继续关注此案件的后续报道。
雪镇离市区两个小时的路程,平时镇上除了老人就是小孩,今天却突然不知从那冒出了那么多看热闹的人。老粮食局的院子外围了个水泄不通。一辆车开了过来,按了好几次喇叭,才空出了一条道。
“爱看热闹的中国人!”开车的人感叹着。副驾上的男人看着车窗外的那些人,“敢情你不是中国人似的!”
他们俩停好车,挤过人群,往最里边的老家属楼走去。
“骆队来了!”一个警察跟刚到的两人打招呼。
他们俩跟着那警察去了一角,再出现,俩人已经装备整齐。
骆哲进入现场,屋子荒了很久了,同事们在那些尘埃中收集着信息,他来到发现干尸的那个房间,看上去应该是个主卧室,藏尸体的位置原先放着一个古旧的大衣柜。
大衣柜已经被挪开,有个很明晰的印记,一具风干了的干尸藏在了墙壁的夹墙中,对面因为打通了,干尸被光照着,居然有一种人体琥珀的绝美。
和他一起进来的廖宋钱大概地看了一圈,说:“如果不是隔壁家装修房子,误动了墙面,才暴露出来。这要是在南方,早就发现了!”
骆哲仔细地看着,“冬季、暖气,尸体烘干。”
廖宋钱说:“看这房子,很多年头没人住!屋子收拾的很整洁。”
一个全身白大褂还带着口罩,手上拿着一把毛刷的同事站在房间门口插话,“那是因为被清理过。”
他是技术部的王科。
“地上有血迹反应。”他指了指客厅餐桌的位置。
骆哲和廖宋钱来到了客厅,王科带着他们来到餐桌旁,让同事关掉灯,他打开了手中的紫外线灯,只见长方形餐桌一角,顺着那桌角到地面,都有血迹反应。
另一个穿白大褂的法医陆秉权走了过来。
陆秉权说:“尸体,男性,大概死亡时是四十岁左右,头部重击,头骨有裂缝,颈椎有脱位,腹部有刀痕。”
廖宋钱在餐桌旁站位,骆哲佯装拿了什么东西重击廖宋钱的头部,廖宋钱踉跄往后倒去,王科扶住他。
王科脱口而出:“激情杀人!?
骆哲说:“头部的伤不致命,重击后身体惯性倒向了桌角,导致颈椎脱位。”
他突然朝着廖宋钱的腹部捅了过去。
陆秉权说:“腹部的刀口不是很深。”
王科说:“看头部伤的位置,杀人者。”
王科用自己的身高比了一下干尸头部伤口的位置,正好在廖宋钱的眉毛位置。
骆哲说:“老廖185,死者180左右,杀人者167左右!”
陆秉权再一次脱口而出:“女性?!”
骆哲和廖宋钱坐在一个老式的客厅沙发上,一缕阳光从门缝里投射了进来,照在了墙壁上的那个老相框上,那被擦得光亮的相框玻璃印出了一对白发夫妇,老太太在给他们俩倒茶,老头在翻找什么。
老头说:“隔壁的老鲁是粮食局的司机,身体不好早退了,老伴是个家庭主妇,有个独生女儿萍萍。”
老头翻出了一本老相册,走了过来,找出了一张老旧的照片,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穿着芭蕾服。
老头继续说:“两口子对于女儿的教育真是很上心。”
老太太接话:“鲁师母是资本家小姐出身,萍萍喜欢跳舞,特意送她去少年宫学芭蕾,在那个年代,太奢侈了!”
骆哲接过老太太到的茶,喝了一口:“老鲁夫妇俩现在呢?”
老头叹息:“鲁师母得了败血症,为了多赚钱给老婆看病,老鲁开始跑夜车。”
老太太说:“送货走山路,因为疲劳驾驶翻沟里去了,听说血肉模糊得都认不出来了。”
廖宋钱接过茶,有些烫,他放下:“什么时候的事儿?当时他们女儿多大?”
老头想了想:“好像刚上大学。”
老太太说:“大一的寒假,也是现在这样的雪雾天。”
骆哲问:“鲁师母的败血症呢?”
老太太鼻子一酸,叹了口气:“萍萍给爸爸办完丧事儿后,就带着妈妈去了她上学的地方,听说休学了,一边打工,一边给妈妈治病。”
廖宋钱说:“这得是三十多年前的事儿吧?”
老头算了算,说:“77年恢复高考,萍萍二十一岁,四十一年前的事儿。”
骆哲和廖宋钱有些惊讶。
老太太说:“萍萍再回来的时候,儿子都十多岁了。”
昕源心理工作坊位于繁华地段,周围都是商业区。现在是晚上九点,陈昕瑶今天有客人预约,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喝着去湿气的薏仁茶,站立在落地窗边,看着窗外的灯火,夜归人很多。
助理朱曼走了进来,“陈老师,客人已经到了。”
陈昕瑶深呼吸了一口气,往治疗室走去。
白,只有白色,四周都是白的!
陈昕瑶跟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站在了一个纯白的房间里,床是白的、桌子是白的、挂在墙上的画也是白的,就连他们俩都是一身白。
男孩有些退缩,陈昕瑶拽住他,用眼神告诉他,别害怕!她拉着他的小手,男孩从她那获取了力量。
房间像是被施了魔法,慢慢变得透明了,世界显出了原形,苍茫的雪山,风在咆哮,雪在窜逃。
男孩怯生生地走向透明的门旁,陈昕瑶跟着他,他打开了门,风雪从那一丝门缝中透了进来,在风雪中还夹杂着一些嘈杂的声音,有男人的声音,也有女人的声音,还有一些东西碎裂的声音,陈昕瑶很想听清,可是总是被风雪声裹卷着。
风雪把门给吹开了,那些声音却越来越刺耳,陈昕瑶难受地捂住自己的耳朵,想起了那孩子,只见那孩子卷缩一团,全是颤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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