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秘密的自觉性:她是谁?
世上不存在任何秘密,除非秘密能自动保守。——萧伯纳(爱尔兰剧作家)
1987年,冬。
鲁映萍在灶台忙碌,一边抄着菜,一边熬着汤。一岁的贾彦松在学步车中,自己玩着。鲁映萍把最后一道菜装盘,迅速地关掉了汤锅的火,然后把菜端到客厅里去。贾彦松用学步车跟着来到客厅,鲁映萍一转身这才发现尿片掉了,儿子的屎尿从厨房拖到了客厅。
鲁映萍迅速地抱着儿子去了卫生间,给儿子擦洗,慌乱中用了丈夫专用的浴巾。贾听岩回到家,鲁映萍正好拖完地。贾听岩在逗着孩子。
“洗手吃饭吧!”鲁映萍说。
贾听岩去了卫生间,鲁映萍准备给儿子喂食。
突然湿的浴巾甩到了鲁映萍身上。
贾听岩怒气地说:“刚才谁来了?”
鲁映萍莫名其妙,横了他一眼:“你不是刚回来,你看见谁了吗?”
贾听岩冷冷地说:“那我的浴巾怎么是湿的?”
鲁映萍轻笑:“别把外面的气,往家里撒!”
贾听岩没好气的说:“没结婚之前,老杨就惦记着你!别忘了你是孩子妈了!”
鲁映萍站了起来,说:“你什么意思?”
贾听岩冷笑:“我不想当绿头翁!”
鲁映萍瞬间眼泪就下来了!转身抱着儿子就要走,贾听岩一把拽着她。
“你还有娘家可回吗?”
鲁映萍抱着儿子无助的哭着!脸上一道被湿浴巾给抽得一道长长的红痕!
鉴证科,骆哲冲忙地走了进来,看见了法医陆秉权。
“你说有新发现?”
陆秉权点了点头,不紧不慢地给骆哲递上了一杯烧杯柠檬水。
骆哲接过,一口气喝完。
陆秉权说:“我开始一直以为因为时间久的原因,尸体会被一些泥沙附着,但是在切开鼻腔和咽喉的时候,发现泥沙量比其他地方都要多。”
骆哲震惊:“封进墙里的时候,他还活着!”
陆秉权点了点头:“怎么说呢?他的颈椎脱位、颅骨有裂痕,再加上腹部的刀伤,还有二十年前小镇当时的医疗,能活下来的概率也不是很高!”
骆哲说:“如果之前是过激杀人,后面就变成了蓄意谋杀!”
曹家村,一个僻静的小村落,整个村子被厚厚的雪包裹着。严真知和覃沐野站在村口,看着这雪乡。
覃沐野说:“这里太偏僻了,进村基本靠腿!”
严真知看了看四周,说:“村子不大,基本上都是年纪大的人,应该好打听。”
严真知再次看了看手中曹秀怡的身份复印件,看着上面的地址。
“曹家村松林街25号!”
覃沐野看着远山,指着一座高耸的雪山。
“那好像是玉峰雪山!”
严真知转过身来看着那雪山。
“像个女人!”
覃沐野仔细地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出来。
少年宫舞蹈室,骆哲透过玻璃窗看着舞蹈室的孩子们在跟着老师练功,廖宋钱更是一脸的羡慕。
“可惜我们家是个小子!”
骆哲笑着说:“那赶紧生二胎!”
廖宋钱摇了摇头:“一个养得就够辛苦了。”
芭蕾舞课结束了,小姑娘们都如蝴蝶般飞了出来。
骆哲和廖宋钱混迹在来接孩子们的父母中,不时地避让着,静静地等着老师送走一个个孩子。
舞蹈老师看着骆哲和廖宋钱。
“你们是?”
骆哲立马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
“我们是警察,有一些鲁映萍的事情要向您了解一下!”
舞蹈老师很是惊讶,愣了一会儿,笑了笑。
“你们能找到我,挺不容易的吧!”
廖宋钱说:“姜文慧姜老师,您改名字了!”
女人说:“是的,现在叫姜静诗!”
骆哲说:“您和鲁映萍是舞蹈学院的同班同学?”
姜静诗点了点头:“同一个寝室的!后来她休学,再后来她去当记者了。”
骆哲问:“她去了电视台以后,你们是不是继续有来往?”
姜静诗再次点了点头:“再遇上就是在她采访的现场。”
廖宋钱说:“成为闺蜜了?”
姜静诗又点了点头。
骆哲问:“那她被家暴这事儿你知道吗?”
姜静诗眼神变得暗淡,说:“知道!她在家带孩子那段时间,是怎么熬过来的?我后来才知道!”
1987年,冬,一家旅馆。
姜静诗敲着302房间的门,过了一会儿,鲁映萍打开了门。
姜静诗看着披散头发的鲁映萍,一眼就看见了右眼上的大面积清淤,她正要说什么,鲁映萍一把拉过她,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才把门关上。
姜静诗撩开她右脸的头发,看得更仔细,心里一颤。
姜静诗的声音颤抖,说:“他打的!”
鲁映萍沉默着。
姜静诗愤怒地站了起来,拉着鲁映萍,说:“衣冠禽兽!走!报警去!”
鲁映萍一把拽住姜静诗。
“不行!他自尊心很强!又是名人!不好!”
姜静诗说:“他把你打成这样就好吗?”
鲁映萍说:“自从他错过了东京的那场比赛,他心情一直不好!”
“那也不是他打你的理由!”姜静诗说,“再说,是他自己腿伤复发,跟你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他娶了我,他只是把坏脾气给了我而已!”鲁映萍悲伤地说。
“鲁映萍!你是不是疯了!”姜静诗无法理解,“他把你打成这样,你还在为他开脱!”
“我妈走后,就剩下他了!”鲁映萍说,声音有些可怜,“他是我孩子的爸爸,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
骆哲说:“那是1987年的事儿吧!”
姜静诗点了点头:“后来又有过几次!一次比一次伤得厉害!起初我还劝她离婚,后来连我也麻木了!”
骆哲问:“你觉得她不离婚的原因是什么?”
姜静诗沉默了一会儿。
“开始因为还有爱吧!后来是因为儿子!不想让儿子没有爸爸!”
廖宋钱问:“你后来跟她是断了联系了吗?”
姜静诗说:“后来我去了外地,联系就少了!”
骆哲问:“你怎么理解她和贾听岩的感情?”
姜静诗笑了笑:“灰姑娘遇见了白马王子,看上去很童话!可是她爱得很卑微!可能和他们相遇有关吧!”
骆哲说:“相遇?”
廖宋钱说:“爱豆与粉丝?”
姜静诗苦涩地笑了笑!
曹家村的一家民宿,严真知和覃沐野走进了大厅,老板娘连忙招呼。
“两位有想吃的吗?我们这的猪肉炖粉条是招牌。”
他们俩挑了个靠窗的位置,老板上来给他们倒茶。
覃沐野说:“那就老板娘您推荐一两个菜就行,我们俩不挑食!”
老板娘高兴得点了点头:“行!我让师傅做啊!”
严真知问老板:“老板,曹家村松林街25号,怎么荒了?”
老板有些意外地看着她。
“你是特意来的吧!”
覃沐野说:“我们是记者,来打听一些事儿!”
老板很好奇,说:“我是这土生土长的,兴许能知道些什么?”
严真知问:“那家人去哪了?”
老板说:“曹翁啊,十多年前就搬走了,跟儿子进城生活了!几年前走了,曹婶还健在,但是听说年纪大了,老伴一走,都不怎么认识人了!”
严真知问:“曹秀怡,您听过这名字吗?”
老板想了想,说:“曹翁有过一个女儿,叫秀儿!”
覃沐野说:“什么叫有过?”
老板叹息:“秀儿二十来岁,处对象不顺,走失山里就再也没回来了!”
严真知说:“失踪还是死了?”
老板说:“反正死没见尸,活没见人!但是老两口一直坚信秀儿还活着!”
老板娘端着两盘菜上来,正好听见他们说的话。
“我怎么听说,后来找着秀儿了!”
夜晚,玉峰雪山山脚下,有一群人提着灯围在一个石碑前。
贾彦松站在那些各种花环还有祭品的前面,看着1998年11月24日雪崩遇难的家人和朋友写得那些祭词。
零散的亲眷有些站着,有些半蹲着,有白发的父母,也有和贾彦松差不多的子女和其他亲友,那份悲伤并没有因为二十年被阻隔。
贾彦松混迹在他们之中,可是他的脸上没有悲伤,冷静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风在呼啸着,冻得脸有些生疼,贾彦松扯了扯围巾,遮住了脸庞,只露出那双清冷的眼睛。
一个中年男人说:“起风了,马上又要下雪了,二十周年的祭祀就到这儿,我们回酒店吧。”
贾彦松跟着那队人,穿行在雪中。
白茫茫的雪地,一行人,手中提着灯,如一条发光的龙,在黑夜的白色世界里前行!
玉峰雪山酒店的会议室,雪崩遇难的亲友们围聚在一起,分享着他们的心情,也聊着家常。
贾彦松身处那群人中,身边的人说了些什么,他一句都没听进去,远远地就看见了会议室门口的那个人,那人朝他招了招手,贾彦松起身,礼貌的跟身边人告别,然后走向那个人。
“杨爸!”
杨淳笠笑了笑,拍着贾彦松的后背。
“走,陪杨爸喝两杯!”
严真知和覃沐野一走进玉峰雪山酒店的大厅,严真知一眼就看见了门口的易拉宝。
“1998年11月24日雪崩事件二十周年祭祀!”
覃沐野在打着电话。
“张秘书,我到酒店了,对!采访定在下午两点半左右,好的!酒店咖啡馆,好的!下午见!”
覃沐野挂上电话,一转身,才发现严真知还站在那个易拉宝前,他折了回去。
“看什么看得那么入神?”
严真知说:“我想去献上一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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