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秘密的教徒:故人
秘密的教徒
小的秘密容易泄露,而重大机密通常却容易保守。——切斯特菲尔德(英国政治家)
1997年,冬,医院。
鲁映萍透过门缝看着病房里的一家三口,躺在病床上的少年已经康复了大半。身后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鲁老师!”
鲁映萍转过身来看着身后的男人,男人被窗外的太阳照射,脸部隐没在光影里。鲁映萍眼神中有一丝惊讶,说:“谢谢!撤销了起诉!”
那男人说道:“鲁老师,您不记得我了?77年在第五小学,我妹妹,学前班的学生,珠圆玉润的那个小胖妹!你因为参加高考住在学校里。你父母攒了很久的肉票换购的排骨,熬的排骨汤,被我们俩吃了个精光!整整一个寒假,我们俩都在你那蹭吃蹭喝。后来,你考上大学了,离开那了!”
鲁映萍回想着,记忆中模糊地出现了那个大雪纷飞中一高一矮的身影,她笑着说:“圆圆!你是圆圆的哥哥!”
男人的眼神一丝动容,“对!”
鲁映萍又是一笑:“凳子,小凳子哥哥!圆圆这么叫你的!”
男人的眼睛有些湿润,“原来你记得啊!其实——”他犹疑着,“鲁老师——感觉——你一点都没变,还像当年一样。”
鲁映萍无措的摸着自己的头发。
“怎么可能没变!那时你们还都是小孩!圆圆呢?她过的好吗?”
男人一笑:“26了,大学毕业都四年了!不过依旧珠圆玉润!”
鲁映萍也跟着他笑了。
男人看着她,眼前女人的笑和当年自己在简陋的房间里第一次见到在阳光中的那个女人的笑重叠着。
春晖养老院的活动室,曹秀怡在和三个院友在玩牌,严真知坐在不远的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
小张护士走了进来,发现了她。
“严记者,你来了!你什么时候来的?”
严真知目光没有离开曹秀怡,“来了一会儿了!看她最近状态不错!”
小张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情绪稳定了很多!”
一个儒雅的男人走了进来。
小张迎了上去,看上去很熟络。
“您来了!”
男人一笑:“有一批募捐的物资送过来!”
小张连忙鞠躬:“真是谢谢你们了!”她指了指曹秀怡,“曹阿姨在打牌呢!”
严真知听见“曹阿姨”三个字,抬眼看了看男人,年龄五十上下,很学究。
男人走到了曹秀怡他们身边,坐在曹秀怡的身后,看着他们玩牌。
严真知拉着小张小声地问:“他是谁?”
小张说:“一个自愿者,对曹阿姨可好了!不,是对这里的老人们都特别好,送吃的、送玩的,有时还陪他们玩。”
严真知问:“他叫什么名字?”
小张说:“只是说他姓邓!”
刑侦组,骆哲的目光停在关系墙上的那个“第三人”上!
小卫转过自己的椅子,面向骆哲,说:“是不是我们预判错了,也许根本就不存在第三人!”
廖宋钱也转过身来看着关系墙,说:“鲁映萍是23日一早,大概6、7点钟送儿子去的奶奶家,雪镇到市区奶奶家,路程时间两个半小时,她母子俩坐的不是公共交通,早班车一般是5:30,他们搭的是私家车,雪镇上的某辆私家车!二十年前私家车并不多,可能是单位的公车,也可能是相熟的某个人。”
小卫说:“他们夫妇俩被雄哥偷拍的时间是23日,晚上23:15分,市区到玉峰雪山六个小时的路程,下午五点前后从市区出发。”
廖宋钱说:“雄哥说他先是在酒店的酒吧听说他们夫妇俩出现过,时间可能得往前错开半小时,也就是16:30左右从市区出发,正好是冰州—玉峰雪山16:30那趟大巴。”
小卫说:“鲁映萍在市区停留了十个小时左右!”
廖宋钱说:“雪镇到玉峰雪山会更近一些,大概四个小时,如果从冰州回雪镇再出发去玉峰雪山,时间也是充足的。还有空白的四个小时!”
小卫说:“四个小时用来藏尸和清理现场,时间也是够的!”
一直沉默的骆哲开口了,“如果鲁映萍有这么冷静,她就不会被贾听岩这么牵制了!”
小卫说:“这个完美的隐藏第三人,冷静,并且对于刑侦手法很熟悉!”
骆哲说:“让鲁映萍给杨淳笠打电话,并且很懂怎么操控人心!”
廖宋钱说:“鲁映萍是在哪认识这个人的?并且她能对他如此信任?”
骆哲说:“重新调查鲁映萍的人际关系!之前被忽视的也要细查一遍。”
魏老头面馆,贾彦松一走进面馆,就看见了张盛斌,直接就走了过去。
“张老师!”
张盛斌抬头,看见是他,一笑说:“下班了!”
贾彦松说:“今天外出见客户,正好就在这边。”
张盛斌冲着老魏招了招手,老魏提着热茶走了过来。
“两碗清汤排骨面,再来一份萝卜炖排骨!”他看向贾彦松,贾彦松有些惊讶。
贾彦松说:“您怎么知道我喜欢吃萝卜炖排骨?”
张盛斌又是一笑,笑得有一丝神秘:“我猜的!”
贾彦松却开心地笑了:“猜得真准!”
老魏上了面和汤,贾彦松先尝了一口萝卜炖排骨,身体本能地一震!
张盛斌看着他,眼神很温柔,轻声地说:“有妈妈的味道吧!”自己也吃了一口面。
贾彦松看着在吃面的张盛斌,他的这句话很寻常,可是却蛰了自己的心。
老魏笑着说:“这味道是张老师自己一遍又一遍调试出来的。”
张盛斌脱口而出:“家的味道!”
贾彦松梦魇般的说:“家的味道,妈妈的味道!”
贾彦松很虔诚地喝着那碗汤,不知道是汤的水雾还是自己眼睛起雾了。
张盛斌看着他,“是不是想妈妈了?”
贾彦松吸着鼻子,“她最近连我的梦里,都不怎么来!”
张盛斌给他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说:“她说不定也在想你!”
贾彦松眼睛红红地看着他。
餐馆,覃沐野打完电话,发现手机电格显示是红色的了。
“你充电宝借我用一下!”
严真知正在处理电子邮件。
“包里,你自己拿!”
覃沐野拿过严真知常背的那个双肩包,在包里翻找着,看见了一个档案袋,上面写着:dna基因检测报告。
“报告出来了?结果是什么?”
覃沐野一边说一边要打开报告,严真知立马扑了过来,压住了覃沐野要拆开报告的手。
覃沐野和严真知就这么保持着有些奇怪的动作。
严真知说:“这好像是别人的隐私!”
覃沐野松开了手,严真知拿过档案袋子,重新装进了自己的背包中。
覃沐野看着神色如此紧张的她,说:“你在害怕什么?”
严真知躲闪着。覃沐野用手机搜索了一下,出现了雪镇的干尸案,他递给严真知。
“你不可能没有关注这个案子?案发地正是鲁映萍父母的老房子里,虽然到现在没有公开那干尸到底是谁?但是网上有很多猜测,其中就有一条推测是鲁映萍的丈夫贾听岩。”
严真知脸色变得苍白。
覃沐野继续:“上次贾彦松在雪山出事故,我猜他也是去寻找答案的,如果干尸真是贾听岩,那二十年前的雪崩,他们夫妇俩遇难就是假的,鲁映萍没有死,活着的鲁映萍会在哪呢?”
严真知慌乱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结果被热茶给烫了。
覃沐野立马拽过她被烫的手,严真知连忙说:“没事儿!没那么严重!一会儿就好了!”
覃沐野吹着她被烫的手,过了一会儿,不那么红了,他说:“你害怕检测结果是99,那也就意味着她可能是杀害自己丈夫的凶手!”
严真知抬眼看着覃沐野,那双眼睛起了水雾!
龚语琴抱腿坐在浴室的马桶上,盥洗台上放着三枚验孕棒,上面显示的都是两条红杠!
龚语琴咬着手指甲,十个手指咬了个遍!
贾彦松回到家,看着客厅里的灯是亮着的,但是没看见人,他换好鞋,找了一圈,最后来到卫生间门口,看着灯是亮的,他敲了敲门。
“语琴!语琴!”
龚语琴立马蹦了下来,慌乱地拿着验孕棒不知道往哪里藏?她打开了浴室的喷头,说:“我——我——我在洗澡!”
贾彦松疑惑:“刚才怎么没水声?”
浴室里含糊传来龚语琴的声音:“刚才在洗头!不浪费水,所以先关了!”
贾彦松嘱咐:“别冻着自己啊!浴霸开了吗?”
龚语琴连忙打开浴霸。
“开了!”
贾彦松回到客厅,在沙发上躺着,困意上来了,渐渐地睡去。
龚语琴真的洗完澡出来,看见了贾彦松在沙发上睡着了,回到卧室里拿了被子给他盖上。然后坐在沙发边的地毯上,愣愣地看着睡去的贾彦松。
陈昕瑶的双手在键盘上挥舞,wrod文档上显示的是十二月份初要做的萨提亚家庭治疗模式的课程行程表。
严真知提着打包的餐走了进来,她敲了敲门。
陈昕瑶抬起头来看着她,有些意外。
“怎么突然想到我这来了?”
严真知晃了晃手中的打包餐。
“就知道你一定没吃饭,打包了你最爱的酱油炒饭!还有炒腊肉!还有你爱的茶树菇炖排骨汤。”
陈昕瑶摘下鼻梁上的眼睛,“嗯!还真有点饿了!”
陈昕瑶在吃着饭,严真知坐在飘窗上,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今天的她有些不同,陈昕瑶说:“你今天来不会只是做个送餐的吧!”
严真知转过头来,看着正在喝汤的陈昕瑶。
“你当年是怎么就下狠心离婚?”
陈昕瑶抬起头来,看着她,“今天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
严真知也直视着她:“为什么?”
陈昕瑶淡淡地说:“怕有孩子!”
严真知一愣!
陈昕瑶说:“原生家庭对于人的影响有多重,你应该最有体会!我不想我的孩子被家暴的原生家庭给禁锢!”她停顿了一下,“就算没有孩子,也得从那样的噩梦中逃出来!家暴只有0和n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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