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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存活第一百零九日


李府,李家两父子都在李欣悦房中,焦急等她归来。

        那个满口谎言的僧人已被任铭浩捆了,连带从房里搜出的赃银,一同送至住持面前。此僧人屡屡破戒,住持当即报官,将人送进大牢,听候发落。

        至于理由,自不会牵涉到李欣悦半分。在场所有人眼看着任铭浩怒火滔天,若说错一分半点,焉知项上人头能留到几时?

        两父子坐立难安,时不时向下人打听消息。过了两三个时辰,终于看见任铭浩抱着李欣悦飞奔而来。

        任铭浩甫一踏进闺房,低声喝止他们:“二位大人稍等,先叫丫鬟们替悦悦换上衣物,顺道听一听详情。”

        李同庚如被雷电当头劈下,似浑身置于冰窟,不敢置信。什、什么?更换衣物?他亲自养大的女儿、他那可爱的姑娘,竟被人……玷污了!谁、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悦悦?

        向来镇静自若的李德峰也不得不倒吸一口冷气。果真最毒妇人心,三公主不仅自私自利,还打算毁了小妹一生?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

        李同庚一把薅住跟在身后的二儿子:“到底怎么回事!悦悦怎么了?”

        李德晟眼眶通红:“儿子与世子赶到时,只看到小妹手被麦提掰断,而且、小妹……小妹上半身不着寸缕。”

        仿若在心口里扎刀,李同庚失神般后退几步,颓然跌坐椅上。神情迅速衰败下来,一下子老了几十岁。即便麦提还没来得及下手,可悦悦身子几乎被看光,另嫁他人根本不现实。要是将她嫁过去,那两口子恨不得处之而后快,她往后的日子只会生不如死。

        如若不然,只能投河自尽以证清白,才可不辱门楣。可他舍不得,舍不得这个唯一的女儿!她还有数月才及笄,她还不满十五呢!悦悦才刚要开启人生的新篇章,为何……为何天爷要待她如此残忍!

        李德峰显然与父亲想到一块儿,哑声道:“此事没几人知晓,我们两兄弟……一直养着悦悦,亦是件好事。世子那边,儿子会去说,父亲不必忧虑。”

        李同庚仰天长叹,而后以手掩面,久久不动。过了一会儿,他猛地开口,坚定道:“不,我亲自去侯府说。悦悦是去是留,我们规劝再多,终归拗不过她。除去死路,一切都听她的。”

        两兄弟连连应是,继而沉默不语。

        李欣悦自幼便是个活泼开朗的性子,家中只她一个姑娘,在他们的纵爱中长大,却并不骄纵。这样一个可爱讨喜的姑娘,直教人让将她永久捧在掌心百般呵护,千般疼爱。但现在,她的前程被尽数毁去,他们根本不敢想,她清醒后会有何感受,她又想以何种方式渡过余生。

        “悦悦已经睡下,院判在里面处理伤口。”不知过了多久,任铭浩踱步而出。

        李同庚起身,深深朝他行了一个礼:“多谢世子出手帮助,此后……她就不劳烦世子照顾了。”

        任铭浩眉头狠狠扭在一处:“晚辈不知大人此话何意。我与她早已定下誓约,往后日子相互扶持,晚辈不照看她,谁来爱她护她?”

        李德峰悄悄朝弟弟使眼色,二人略行礼后便进去看望李欣悦。

        “悦悦乃世子亲手救出,想必世子比任何人都清楚。她……被人瞧了去,下属一世正直,断然做不出欺瞒恩人这等下作之事。婚姻大事终归是父母做主,悦悦私下跟世子说的话,自然不算数。”李同庚身躯佝偻着,强打着精神抹去满心绝望,毅然决然道。

        “大人在家父寿宴时连聘礼单子都过目了,如今跟晚辈说这番话……是想悔婚吗?若是这样大可不必,您也说了,当时情况没人会比晚辈清楚。悦悦洁身自好,是个清清白白的姑娘,绝不会做出似这等珠胎暗结的丑事来。”任铭浩把双手放于背后,紧握成拳。

        与说出的话相反,他很清楚李同庚在顾忌什么。李家人所有有可能出现的反应,他的回话,任铭浩在回程时构想得非常清楚。

        前世他只能看见李欣悦最后一面,彻底天人相隔。于是他便将这个未亡人深埋心底。即便在故事的最后,他手刃仇人,替她报仇。可任铭浩想象得出,那只是在发泄失去她的愤怒,以及被掩盖之下的无力。

        而这一世,他又因自己疏忽,险些失去她。与性命相比,名声贞洁压根算不上什么。他要的是李欣悦这个人,要她的心永远属于他。

        “晚辈鲁莽,有一问题想问问大人。大人当年经历丧妻之痛,比起先夫人被玷污,失去贞洁,大人如何抉择?”任铭浩挺直腰板,掷地有声。

        李同庚猛地抬头,神情复杂地盯着面前少年,久久不语。末了,他妥协般垂下头:“……世子说得不错,好死不如赖活着。道理我懂,可悦悦、还有侯爷夫妇,他们能懂吗?”

        “这些不劳烦大人,晚辈自有法子。晚辈只想要大人一句准话。”即便李同庚态度松动,任铭浩依旧不敢松懈半点。此事心结最大的必是李欣悦,她若以死相挟,李家人倾其所有也会悔婚。

        “这门婚事,我……”李同庚神色依旧沉重,原本能昏迷的李欣悦突然尖声喊着任铭浩名字,引起内室一阵骚乱。

        任铭浩没有迟疑,立即抛下对话中的李同庚,转身安抚小姑娘。

        李同庚微楞,片刻,才轻声道:“……我可以认下。”悦悦昏迷时只呼喊任铭浩,可想而知他对女儿有多重要。他不是古板守旧的父亲,更愿意尽最大能力给女儿铺设一条幸福美满的路。

        另一边,任铭浩迅速赶到李欣悦身边。她已换上干净衣物,手腕骨折部位也绑上夹板固定,唯独额上的殷红十分打眼。她躺在凌乱的被辱上,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紧闭的眼眸显示她仍在沉睡。众人为难地半围在床边,不敢上前,生怕一不小心碰到伤口。

        李德晟赶忙扯着任铭浩,口中安慰道:“小妹不怕、世子来了、不怕不怕。”

        仿佛做梦一样,他甫一将李欣悦抱至怀中,闹腾的小姑娘瞬间安静下来,熟门熟路地找好位置,模样要多温顺就有温顺。任铭浩小心翼翼却用力地拥她入怀:“别怕,我不走了,就在这里陪着你,悦悦乖乖的。”

        他收敛起所有情绪,安静得如同一个人畜无害的少年。即便这样,众人还是屏息凝气,不敢轻易靠近。直至任铭浩眼神在陆院判身上轻轻一点,才渐渐活动起来。

        不需吩咐,所有人的动作都放得很轻,生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惊醒任铭浩怀中那个精致的瓷娃娃。

        李德峰心中百感交加。他不清楚父亲说辞如何,只眼下一幕,要他们彻底断了关系是不可能的。这一刻,他心中无比痛恨麦提和三公主。这两人为了一己私欲,肆意毁坏他人人生。这样的下场,还不够他解气!他要叫他们受尽折磨而死!

        待李欣悦彻底昏睡,任铭浩从房里出来,已是后半夜的事了。李德峰一直外间在等他。

        “世子余下计划是什么。”这大概是他头一次说话不绕圈子。

        “三公主被吓得失心疯,她是嫡出公主。做得过火不仅会削弱东宫势力,官家更不会袖手旁观。侯府又被重重防备,一时不慎很有可能留下把柄,此事只能慢慢盘算。另外麦提已废,不足为惧。”任铭浩声音压得很低。

        “所以世子想从高贵妃身上下手,从内部击溃?”李德峰若有所思。他早从李德晟口中得知,那座府邸是三公主向高贵妃那儿讨来的。三公主和麦提被塑造成“受害者”,一个疯了,一个废了,天家震怒下拿高贵妃出气、给世人交代,理所当然。一个被厌弃的宠妃会有什么下场,他们心知肚明。

        “不止。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早前慧贵妃不就递了个破绽过来吗。”任铭浩冷笑一声。这是他不曾在李欣悦面前展露过的、属于一个合格继承人的冷酷。

        李德峰细细琢磨着话里含义。慧贵妃膝下一子一女,只有五皇子乃她所出。她捉到三公主把柄不紧握手中,反而送到李欣悦面前,是打算给五皇子做投名状,拉拢任铭浩吗?五皇子本身资质不错,对上官家亲自培养的继承人,还是略差些。

        慧贵妃若有心争权,三公主与麦提苟且这件事,随便捅到大娘娘、官家其中一个面前,就足以挑起对太子的不满与猜忌。张杰书这个太子可是离龙椅最近的人,官家才四十,正是风采茂盛之时,少说还能在位十年。帝王向来疑心重,疑心太子唆摆,结党营私亦未尝不可。

        古往今来,太子能顺利继位的伸手可数,更别提父子相残的有多少。

        可眼下,太子毫无错处,慧贵妃代皇后掌管凤印,管理六宫。看她处事进退有度,是个聪明人,不似贪心之辈,又为何如此?

        “无需想太多,只是单纯地想替六公主铺路。”任铭浩点到即止。

        李德峰恍然大悟,继而低声与他谈论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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