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死也死个明白
“那你证明给我你是无辜的啊！”
“我拿什么给你证明？一颗心？”
我推开他：“别拿那种话来虎我！”
他眯起眼眸，眼底的难过我一眼就能看见。可我又不知道他在难过些什么，明明现在最不好受的人是我才对。
“乔伊，你真让我失望。”他松开了我，摔上了门。
他生气了，只是他没吵也没闹。我们之间保持着一种近乎诡秘的冷战。我躺在床上默不作声，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在想什么，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等我真的发火了他才明白我是有多在意一件事。
那天晚上我睡在卧室里没出去过，沈湘南在楼下睡的，晚上我依稀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声音薄凉并且带着嗔恨。第二天一早，我醒来的比较晚，起身穿衣服去楼下看，没有看见沈湘南，我问管家他人哪去了。
管家说不太清楚，好像是去办什么事。还问我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问一下。我摇头：“他在外面死不了就行。”
我这话说的口气有点重，管家不傻也看得出来我们在生气，可他一个局外人不知道气从何来，也无法帮到我什么，只是叫厨师做了饭，让我别生气。
“三爷就是自由惯了，在遇到你之前他无拘无束，沈家人不管他，他也从没想过成家之类的事情，基本上就是和那几个公子哥在一起玩。”
说真的我最怕听到的就是这种话。
我当初不肯答应沈湘南，也是因为这一点。
试问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想找一个安稳靠谱的男人过日子，我想安安稳稳过日子，但是这个年纪比我小的沈湘南似乎还是只知道玩。
正吃着，小助理突然给我打了电话。因为芊芊三番五次的来闹事，所以老板让我在家避避风头，我今天没去上班。小助理略显慌张，好像出了什么事似的：“乔姐，那个叫芊芊的又一大早来公司门口闹了……尽说了一些难听的话，保安赶都赶不走。”
我掐着眉心，突然明白老板的用意。他其实也是在保护我。
“直接报警吧，真的没办法。”
“老板也是这样说的，不过……现在好像不用报警那么麻烦了……”小助理的声音渐渐变小，好像是拿远了话筒在张望什么。
我听不太清他那边的声音，一个劲追问：“嗯？怎么了？她自己走了？”
我听到小助理电话那头很嘈杂的人声，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偶尔能听到几声女人的惨叫。
小助理紧张兮兮地说着：“不、不是……乔姐，沈湘南来了。”
“噗！”我一口热牛奶喷了出去。他怎么跑到我公司去了？
“乔姐，那个叫芊芊的被沈湘南的人塞车里给带走了！哦，我的天，她还在叫骂，你听见了吗？像杀猪一样。”
“……”像……杀猪一样？
“乔姐，是你让他这么做的吗？虽然说的确是你受委屈，但是这样处理……会不会对你俩的影响不太好啊，她们很多人都不知道出什么事了就瞎起哄，还有拍视频的……”
“不是我，我可什么都没说！”
“隔壁组的师姐在帮忙驱赶人群了，应该没什么事儿。你别担心。”
“嗯……好。”
沈湘南要把芊芊抓到哪去啊？他害死过芊芊的姐姐，难不成要把芊芊也给解决了杀人灭口？
我脑子里莫名其妙迸出了好多电视剧里的情节，慌得一批。沈湘南到底要干嘛？他疯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把人家小姑娘抓起来塞车里就不怕有人告他贩卖人口吗？
我急了，赶紧打电话给沈湘南，我还怕他不接，没想到响了两声他接了。
“喂。”寡淡清冷的声线在电话里想起，似乎能想象到他此时一脸冷漠地坐在车里，后面是被人按得死死的芊芊。
在电话里我听得到那头芊芊的尖叫声还有呼救声，沈湘南叫他闭嘴，芊芊似乎被旁边的什么人扇了耳光。起初她不服，还在骂，后来变成撕心裂肺的哭喊，我听着声音仔细数，那人至少连着扇了她二十个耳光，最后扇得哭声都没了。
我听到那个男人跟沈湘南说：“三爷，被我扇昏过去了。要不要弄醒继续？”
“一会，我在打电话。”
出乎意料，沈湘南处理事情居然这么简单粗暴。“你要带她去哪？”
“去哪，我还没想好。但我肯定要给她一点苦头吃。就是这个女人让你不高兴的是吗？”
“我现在不生气了，你别这样冲动，放了她吧，她只是想敲诈我一笔钱而已。”
“哦，你这样说我就可以放心的弄死她了。”
“别！我的天！”我脑子一片混乱，根本不知道沈湘南抓了芊芊要干嘛。
“乔伊。我前女友的事，让你心里觉得膈应了是吗。那我现在给你机会，现在走，我不拦着你。”
我怔然，大概是因为没想到他让我离开他这种话，说的这么草率并且轻易。让我觉得他好像从来都没爱过我，完全变了一个人。
“是你前女友的事刺激到你了是吗？我无所谓，真的。我快三十了，没矫情到那个份上，非得逼你跟我坦诚一切。你爱说不说，都没关系。”
“你跟我生了那么大的气，现在跟我讲没关系？”
“不……你不懂，我不是在意这回事，我是想听到你亲口对我的解释。你每次都是敷衍，我根本不知道关于你的那些事，到底哪一件是真实的，哪一件是假的……”我说着，心里头堆积的委屈像失控的洪水，我忍着眼泪和哭腔，坚持说道，“我是个很胆小的人，我怕惹事，怕出人命，你能不能踏踏实实的跟我生活，别再搞这么刺激了，我受不了，真的。”
“乔伊。”他的嗓音缓缓变得柔和，又带着他一贯的疏远和冷漠，“如果这件事，真的跟我脱不开关系呢？”
“那沈湘南你给我交代清楚，你让我死也死个明白。”
我挂掉了电话，一直等他主动跟我联系，后来他给我发了一个短信地址，那是一家按摩店，那一片是A市出了名的红灯区，充斥着各种肉体交易，我不知道他跑到那个鬼地方做什么，他只是说叫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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