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终于可以光明正大不戴T了
沈湘南把我母亲接到家里，沈湘南的宅子很大，富丽堂皇的，我怕我母亲不适应，把她在医院里面用的床单物件都搬了过来，让她在卧室里面看着自己熟悉的东西，多多少少会有一些安全感。
沈湘南像哄孩子似的，把我妈妈推到了楼下，我们三个人一起吃饭。妈妈自己拿着筷子和羹匙，吃得很开心。
可没两下，她胳膊打翻了盛汤的碗，那一大碗的汤全泼到她自己的身上，滚烫的汤水让她疼得乱叫，可能是因为碗砸到地上碎裂了，她吓了一跳，坐在轮椅上瑟瑟发抖。
我刚要去捡碗的碎片，母亲的轮椅上滴滴答答地低落一滩……那是尿液，妈妈因为害怕导致小便失禁。她又不敢说话，好像生怕我跟沈湘南会责怪他一样。
我不知道那家收留我妈妈的医院护士是怎么照顾我妈妈的，可看这情况，我妈妈应该没少被护士骂。
“乔伊！起来！”沈湘南推开我，低头收拾碗的碎片，然后跟我说，卧室的衣柜里面有干净的裤子，让我先帮她换上。
我从没这样照顾过老人，一时间手忙脚乱，跑到楼上翻箱倒柜找到换洗的衣裤，带着我妈妈去了浴室里面冲洗。
“脏的裤子给我。”
我面露难色，这毕竟是妈妈的，我摇头：“我一会洗干净就好。”
“给我吧，你只要帮阿姨洗个澡把干净衣服换上就好。”他一把抢过脏的裤子，我挺难为情的，沈湘南本身有洁癖还这样，岂不是跟杀了他一样。
她腿脚不好使，我帮她清理腿上身上的时候，动作稍有不对，她感觉到疼就会哭，我听到她哭，心像是一块玻璃碎了一地。
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么多年她遭受的那些痛苦。
帮妈妈换上干净的衣服，我扶着我妈妈从卫生间里走出来，结果脚底打滑，我差点就摔在地上。沈湘南快速冲上来，一把扶住我，一只胳膊伸开抱住我妈。
我们两个人在沈湘南怀里就像两只小鸡仔似的，他先扶稳我，再把妈妈抱到轮椅上。
沈湘南把妈妈要吃的药给喂上，然后扶着我妈妈到卧室里面躺着。她起初不肯，挣扎着，尖叫着，然后摔东西。最后惊恐到扯自己的头皮。我吓得不行，除了紧紧抱住她，我找不到任何缓解她的方法。
沈湘南特意找了大夫来看，大夫说我妈妈脑部受损，有精神障碍，而且越来越严重，还有攻击人的倾向。让我做好心理准备。
我脸色可以用惨白来形容，心底升腾起剧烈的绝望感。
沈湘南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袖长的手指抽出一张支票，就查甩在那大夫脸上：“限你三天时间，列出可能解决病情的方案。费用我全包。”
那大夫都没敢抬头看那张支票，哆哆嗦嗦地擦了擦额角的汗：“三爷……这，这不是钱的事儿。脑部受损是永久性的损伤，单凭药物根本无法治愈，如果进行手术病人年龄较大还有风险……”
沈湘南“咣当”一声，摔碎了一只玻璃杯：“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我问你解决方案！没让你分析病情！”
“三爷，您这不是难为我吗……”
“废话少说，治不明白信不信我把你打成永久脑损伤！”
大夫惊呆了，被逼收下巨额支票又被迫回去列治疗方案，整个人都被吓得神神叨叨的。此情此景我早已见怪不怪，沈湘南处理事情的方法简单粗暴，可是即便这样也不见得真的有什么希望。
可我知道他这么着急也都是为了我，我心里面其实很感动。
没两天，大夫果然拿着几种药让我给妈妈服下，他跟我解释道：“根据三爷的要求，这些药全是进口的，见效快基本上无副作用，先服用一阵试试，不好使就做开颅手术。”
如果到了非得开颅不可，那应该是最最糟糕的状态了。
我和沈湘南为了照顾妈妈总是折腾到两三点钟才睡，有一天早上被管家叫醒，管家说有客人拜访。我寻思着是谁，开门发现是顾泽允，他手里提着果篮，应该是给我妈妈的。
“乔伊，早啊。我来看阿姨。”
我眼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很突兀吗？我不能进去吗？”
我摇摇头：“我妈妈还没睡醒，沈湘南在洗漱……”
“那我在客厅等一等吧。让我进去行吗？”他恳求的样子有点卑微，我也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人家是好意，来看我妈妈的，怎能不让人家进来。
“不行。”沈湘南穿着浴袍踩着拖鞋就走出来，一脸鄙夷地看着顾泽允，“你买什么东西，放在门口就行了。”
“沈湘南，我来看阿姨的，你别……”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知道你是来看阿姨还是来看我家小伊伊的？”
顾泽允气得眉毛都竖起来：“沈湘南我发现你这几年越来越小心眼了，再说，我就算是为了乔伊来又怎么样？我跟乔伊过五年了，我多看一眼她能少块肉？”
“你他娘的！故意气我是不是？”
“好了别吵……”本来就是被吵醒的，一大清早碰上俩人这么吵，我脑袋都大了。“你进来吧，我妈妈也想你了。”
顾泽允保持他一贯的冷静和沉着，换了鞋子来到客厅。
沈湘南白了他一眼：“今天要不是看在乔伊的份上，我早就让管家把你轰出去了。”
顾泽允进了妈妈的卧室，我没进去，选择在门口偷听他们的谈话。
我看见顾泽允走到妈妈的床边，深深地拥抱了她一下。我妈妈立刻变得温柔起来，抬手抚摸着顾泽允的头：“咕咕啊，你终于来了，上次你跟我说我女儿的事说到一半，我女儿是干啥的来着，我咋又忘了呢。”
顾泽允坐下来，耐心说道：“阿姨，你女儿乔伊是个珠宝设计师，聪明漂亮，心灵手巧，还有好多粉丝。”
我面色一僵，没想到他暗地里会这样形容我。
“哦……我女儿生日是哪天来着？”
“6月18号，她生日那天常常会下起大雨，她总是会在下班的时候忘记带伞，湿漉漉地挤公交回来……”顾泽允说着，眼眸越发深沉。最后薄唇一抿，也不说话了。
“咕咕啊，你能不能把我的女儿找回来？”
“阿姨，对不起啊，我已经找不回来她了……”顾泽允的眸光闪烁不定，湿润如注，低声说着什么，“我欠她的……我们之间也有很多误会，可我也来不及解释了……”
那一刻，我的心脏不知道为何剧烈的颤动。顾泽允为什么说是误会？我误会什么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爱情故事挺简单也挺失败的，就是他勉为其难的娶我，然后又绿了我。
“好了打住。”沈湘南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楼的，粗暴地拉开卧室的门，“顾先生，你的时间到了。”这才多一会儿……顾泽允才坐着不到十分钟而已，“抱歉我忍不下去了，你这大男人真的磨叽，看完阿姨就快点离开，我的家不欢迎你。”
顾泽允看看沈湘南，又看看门口的我，也没说什么，正准备起身，我妈妈拉住了他：“咕咕，你要去哪啊？你再给我讲讲我女儿的事儿好不好？”
“阿姨，下次我再过来讲给你听，你在这里听话。乔伊会照顾好你的。”
顾泽允说完，起身准备离开，前脚刚走出门，沈湘南后脚踢上门，真的是一点面子都没给他留。
沈湘南做的挺绝的，顾泽允怎么说也是堂堂顾家少爷，这么不留情面也不怕以后见面时候尴尬。可沈湘南就是这么我行我素的一个人，他好像从来不怕得罪人，相反的是，谁敢得罪他，都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和沈湘南吃完早饭，叫保姆来，请的保姆姓林，价钱挺高，据说照顾老人也照顾得很周到，沈湘南找这个人来的时候特意给我看了一眼，让我放心。
也许是心疼，我还是有点放心不下。
“总不能一直都是你一个人照顾，我们还有我们自己的事儿呢。”
“什么事？”
“生孩子啊。”沈湘南未免有些得意，抱着我的时候，两只手不着痕迹地揉了一下我的胸，“以后我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不带套了。”
我脸一红：“你变不变态。”
“我哪是变态，不带套是每个男人的梦想好不好。况且你不是也挺舒服……”
我赶紧捂住他的嘴，慌慌张张地看一眼妈妈睡觉的卧室，这里说话恐怕要被听到：“你小点声，让我妈妈听见了怎么办？”
“她老人家知道了没准还得高兴呢，你慌什么。”
……
然后当天，我和沈湘南去民政局，领了结婚证。如他所言，让我心安理得的花他的钱，睡他的人。他生怕觉得自己不够浪漫，还摆了一套烛光晚餐，包下了一整个餐厅。
我吃饭的时候，那家餐厅的老板跟沈湘南是朋友，沈湘南还刻意跟我介绍了一下他跟老板是多年的好哥们儿，然后又跟老板说：“这是乔伊，你弟妹，合法妻子。”
那餐厅老板惊恐得眼珠子都瞪圆了：“我没听错吧，浪得出名的沈三爷结婚了！你这不地道，我们店里之前那个店员还吵着要给你生孩子呢，刚想给你介绍，这回她又得回去哭了。”
沈湘南弹了弹指间的香烟，一副早已习惯的样子：“女人都是碳水化合物，除了我们家小伊伊。”
我当时挂不住，那叫一个脸红。他在人前把我夸得这么好我自己都心虚了。
吃完饭，他拉着到海边的一辆游艇上面，我这个人晕车晕船，属实站不稳，更不能去看下面的海水，在游艇上缓了好一会儿，沈湘南拉我起来，说要去前面一点，那里可以看见A市的海景，特别美。
我摆摆手：“不行我晕，我会吐。”
“那就吐，吐到你开心为止。”
“这是人家的游艇，我哪好意思……”
“这是我的游艇，你想吐就吐。”他笑的迷离，我才理解到，这一艘，哦不，这海港的一整片游艇都是他的，他之前看中这片海港的夜景，往里面投钱，不运货也不出游，只是为了让客人在晚上的时候可以在游艇上看夜景，开party。
我之前还以为他不务正业，想不到他也挺有商业头脑。年纪轻轻就已经当小老板，逍遥自在。
“这一艘游艇就送给吧，你想来的时候，可以叫上朋友随便来。”他拉着我到游艇的甲板附近，A市的夜晚灯火阑珊，晚风柔和惬意，这时候，一朵朵绚丽的烟花在空中炸裂绽放，因为离得很近，我看的很清楚。
他拉住我的手，低头轻吻手背：“新婚快乐，亲爱的。”
此刻，刹那，我再清楚不过我的心意。
这个喜欢搞刺激的小混球，给我那么多幸福和惊喜。
我凑上去，两只手绕着他的脖颈，主动献吻，他也很配合，紧紧地禁锢着我的腰。沈湘南说喜欢我在他面前性感的样子，那种性感和外面的小妖精又不一样，总能挑起他的欲火。
他的手抚摸我的后背，腰部，大腿，因为这一片海港只有我们两个人，他的动作十足大胆，我觉得刺激，忍不住低吟。
情到深处时候，沈湘南的手机忙不迭地响了起来。他顿了一下但是没接，依旧深情地望着我，此时此刻，他不希望任何人来打扰我们两个。
手机响了一阵又一阵，我掐了一下他的腰：“接吧，万一是急事呢？”
“能有我们两个的事儿急？”
“可是它在响，好烦，你快接。”
他无奈，极不情愿地松开了我，转身接电话。因为头顶还有几声烟花没有散去，他开的免提。我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女孩子焦急又柔弱的声线，好像哭了，声音始终带着颤抖：“湘南哥，你现在在哪？帮帮我吧，我要死了！”
“什么事？你现在在哪？”
“我在你家门口……我跟家里人吵架跑出来了，刚刚打车发现身上一分钱都没有，那司机不依不饶要我拿身子抵钱……你、你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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