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艾伦告发我了吗”瑞德用他单调的声音问。
“不，他没有。”她否认了。“他没有那样做，即使是在赫克托耳面前。他说他让你跑回公会去寻求帮助，而他要留下来战斗……不幸的是，他总是不善于撒谎。”
“…商人说什么了吗”此时瑞德已经对艾伦没有放弃他的事实感到惊讶。
“当他回到商店时，他正在胡言乱语地说自己被一个孩子袭击了。警卫以为他说的是艾伦，但他一直都在外面。”艾温透露。
有了这么多线索，如果她没有猜到瑞德与此事有关，那就太奇怪了。
“…你不应该那样做。”她说。她的话听起来像是训诫，但她平静的语调使瑞德很难把她的话当真。
“他试图从纳尔查那里偷东西，所以我想对他做同样的事也应该公平。”瑞德解释了他行动背后的原因。
“我知道，但我们不会以被我们伤害的人来衡量我们行为的邪恶程度。”艾温摇摇头。“那个商人也许是个可怕的人，但偷窃仍然是不对的。虽然生活并不总是那么简单，理想情况下，他的不正当行为应该受到法律的惩罚。如果我们都自己去伸张正义，唯一的结果就是混乱。”
“这在当时似乎是正确的。此外，我并没有把偷窃养成什么习惯。”瑞德没有撒谎。
那女人有一种矛盾的表情。她知道瑞德的行为帮助了公会和她的朋友。但在今天一天结束的时候，她仍然很难为自己的不道德行为辩护。
“让这孩子休息一下，姑娘。”古尔特插嘴说。“如果他没有溜进去偷东西，可能会发生不好的事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艾温问道。
她和瑞德都对男人的话感到困惑。
“那个商人带着一个护身符。”古尔特回应道。
“什么!”那个女人看起来很震惊。
瑞德想起了他带来的纸条。他太专注于精神药物，以至于忘了问铁匠那是什么东西。
“那个护身符是干什么用的”瑞德问。
“这是一个便携式咒语，孩子。”古尔特解释道。“这相当于一个人已经打开了他们的精神之海。商人携带的是一个火球精神艺术。如果纳尔查或艾温措手不及，它很容易就能打伤甚至杀死她们。”
瑞德想起商人说要报复纳尔查的话，皱起了眉头。
“任何人都能使用它吗”瑞德接着又提了一个问题。
“是的，只要他们知道如何激活它，即使是最正常的人也会使用护身符。”古尔特点了点头。
“它们很难制作，但易于使用是它们的主要优势。”
瑞德突然明白，在那一刻，纳尔查她们离死亡有多近。
“这是不正常的。”艾温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开口说话了。“护身符不是像他这样的商人能弄到手的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古尔特同意了艾温的说法。
“我所知道的唯一一个护身符制造者就住在首都，他的产品远远超出了这个城市里任何人的制作能力。”
“有什么标记吗”她问。
“没有一个我能认出来。”古尔特摇摇头。
瑞德很是困惑。
“你说的标记是什么意思”他问道。
“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些药吗”古尔特回应道。
”它们表面的标记也可以作为制造它们的人或派别的标志。护身符也一样，但是这个上面并没有。”
“会是假的吗”艾温质疑。
“不。”古尔特摇了摇头。“它雕刻在高质量的怪物皮肤上，用真正的精神墨水作画。它看起来像是由一位真正的大师制作的。”
女人的表情变得更加急切了。
“这孩子还从商人的办公室带来了一些贸易文件。”古尔特指着他桌子上的一堆文件。
“我看了一遍，但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不过，也许你的运气会好一些。”
“我要看一看，古尔特。”艾温点点头。
她转过身来看着瑞德。
“我不同意你面对白天那种情况所作的决定，瑞德，但我知道你帮了我们大忙。”艾温说话很真诚。
“我也不同意瓦尔特小姐做的很多事情，但她总是把教派的最大利益放在心上。不过，我希望你以后能更加小心……不然事情可能会变得更糟。”
瑞德点了点头，看来下次他偷东西时，也要小心这些护身符。
“可惜他已经把瓦尔特小姐的药卖了。”艾温无奈地摇摇头。
“…我们找到了药。”瑞德的说话了。
“嗯”艾温的表情活跃起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
“在这里。”
瑞德从口袋里拿出玻璃瓶给女人看。
“这是……”艾温眯起眼睛检查那颗绿色药丸，最后，她叹了口气。
”我想古斯塔夫可能只是给了商人足够的钱让他不把这个交给瓦尔特小姐。不管怎样，这只是另一个迹象，表明这家伙没有任何善意……”
她看着瑞德。
“你应该把它给她。”艾温笑了。“她会很高兴的。”
瑞德点了点头。
“你知道她在哪儿吗”他问道。
“我看见她朝训练场走去。你想让我也去吗”
“不用了。”瑞德摇摇头。“我自己能应付。”
说完，瑞德从座位上站起来走了。艾温忧心忡忡地看着他的背影，而古尔特则笑了起来。
“那孩子真直接，是吧”古尔特说。
．
果然，瑞德在训练场上找到了那个高个子女人。她正用一把大木刀对着一个木头靶子边打着边嚎啕大哭。
她的打击没有节奏，也没有技巧，看起来纳尔查更像是在发泄她的愤怒。
瑞德犹豫了一会儿，但他还是决定走近她。
当他走近时，他开始注意到纳尔查训练用的武器上有很多裂纹。
“该死的老头……”纳尔查叫出了声。
她手中的刀又一次击中目标。
“该死的商人……”
纳尔查的攻击继续落在靶子上面，更多的木屑从撞击中飞了出来。
“我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在最后的一击中，纳尔查彻底粉碎了她的训练武器。一阵碎片的爆炸在她周围发生，但她没有退缩。
“他妈的!”那女人咆哮着，把毁了的武器扔在地上。
她突然转过身来，大步朝武器架的方向走去。然而，她突然怔住了，只见瑞德默默地站在那里。
“你想要什么，小子!”纳尔查咕哝道。
瑞德担心如果他不小心说话，她会打他。
“在这里。”瑞德没有拐弯抹角。“你的药丸。”
他把小玻璃瓶扔给纳尔查。女人抓住了那件东西，但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话，直到她仔细看了看手里的东西。
“这……”纳尔查的愤怒表情被惊讶所取代。“我的药!”
她眨眨眼睛，很难接受眼前的景象。然而，她最终还是明白了。
“是你!”纳尔查喊道。“你偷了那个混蛋的东西!”
“是的。”瑞德的点了点头。
纳尔查不知说什么好。然而，几秒钟后，她皱起了眉头。
"你是想用这个收买我的信任吗"她问。
“是的。”瑞德又点了点头。
“嗯…”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想，至少你是足够诚实的。”
纳尔查把药瓶装进口袋，若有所思地看着瑞德，他们俩就这样默默地看着对方，知道过了很久。
“我欠你一个人情，孩子。”纳尔查最终决定打破沉默。
“我打算全额偿还这笔债务，但我想让你知道，这不会改变我对你的看法。”
如果她不这么说的话，瑞德反而会起疑心的。
“孩子，我看得出你很坚强。”她继续说。
“但我知道你在隐瞒着什么东西。我们都是，但我觉得你的秘密不像我们的那么简单。我真的希望我看错你了……我希望你成为我们教派的普通成员，像其他人一样做出贡献。但我知道总有一天你的过去会追上你，我们所有人也会卷入其中……
“出于某种原因，我能感觉到。”
瑞德没有回应。
“我这么说听起来很傻，是吧”纳尔查笑了。
“但这是事实。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晚遇见你之后我一直在做噩梦。有些人可能会称之为迷信，但一旦你对这个世界的奥秘了解足够多，你就会学会不要忽视你收到的任何信号……当你把它和森林里发生的所有奇怪的事情结合起来，我怎么能假装一切都很正常呢”
“…我明白了。”
事实上，他太了解她了。
“好。”纳尔查点了点头。“我并不是真的恨你，孩子。我希望你明白这一点。说实话，我挺佩服你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没你那么有头脑。也许我现在还不没有你现在有头脑。但这些人…他们太危险了，我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你才冒这个险吗”瑞德问道。“我的意思是用这种药物。”
“古尔特那人话太多了。”纳尔查皱起了眉头。“但是是的,孩子。这是我想打开我的精神之海的原因之一。为了报仇……”
那女人慢慢地说下去。
“如果行不通怎么办”那瑞德接着又提了一个问题。
“我已经试了好几年了。我失败的次数多得我都懒得数了。”她摇了摇头。
“但我别无选择，只能继续努力。我必须成功……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成功。”
瑞德能感觉到女人话语背后的坚定决心。它近乎疯狂，一种想看透什么东西的欲望正在吞噬着她。
“但如果一个人想走这条路，也许这正是必要的……”瑞德想。
“好吧。”瑞德继续说。“我会想办法帮助你的。”
“嘿，我没说我要你帮我做任何事。”纳尔查皱起了眉头。
“我觉得这药对你很重要，对吧”瑞德皱起了眉头。
“嗯……是的。”
“你说过你会偿还这份恩情的吧，对吧”
“嗯……是的。”
“那么你也需要帮我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瑞德解释道。“这样才公平，对吧”
她带着不情愿的表情点了点头。
“那到时候我想到了再说。”瑞德说完就走了，留下纳尔查沉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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