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是你害死了我儿子!
杨广沉迷后宫的美色,懒得处理朝政,便把担子抛给了昭
我不禁想起先帝临死前也是那样沉醉于女色,将朝市推给杨广,原来很多东西都是遗传的啊!
到了春天的时候,杨广又要去江都游玩,自然又是声势浩大,杨广这些年苍老了很多,握着我的手那样粗糙,我们静静立于船头看那悠悠的江面,他笑着,眼角的鱼尾纹将眼神衬托的那样苍老,“婉婉,这么些年了,你还是那么美。\\www。qВ5、c0m\”
我极轻的笑,这笑在脸上萦绕了这些年,似一副永远摘不下的面具挂在脸上,“皇上可是又编排臣妾了,都一把年纪了,谈何美丽,只是感激皇上一直不弃罢了。”皇宫里的女人即使贵为皇后依然是很卑微。
杨广轻轻揽我入怀,极低的声音在耳畔徘徊,“你一直在朕的心里是最美的,真的!”
江水汤汤,无浪的时候看似平静。却不知其中隐藏着多少波涛汹涌。
只是如今的天下却是波涛汹涌不断,杨广又携带众人来出游,把朝政抛给了昭儿,昭儿虽然已是为父的人了,但是才十七岁,放在现代人眼里不过还是个大孩子。
身后传来清清婉如黄鹂清脆的声音,“父皇,母后。”我回头望她,这小模样简直就是当年我第一次从水中看到婉婉的翻版。
清清撒娇的拥进我怀里,“母后,这船真漂亮。阿孩哥哥去吹箫不跟我玩了。”
她自小就喜欢跟着阿孩,那孩子平易近人,性子如一波温婉的春水让人舒澈,他地嘴长得极像宇文化及都带着那微微上翘的浅浅笑意。
又要去江都了,不知道这一次有没有机会见到宇文化及,虽不是十年生死两茫茫,却真真是不思量,自难忘。
到了江都。依旧还是那繁华地景象。杨广一进行宫自然还是花天酒地。巡抚送来地江南美女自然也是让他美不胜收。
我闲来无事便教阿孩跟清清画画。阿孩喜欢画竹子。清清喜欢花草鱼虫。看着这一双儿女。心里却总是挂念着人在京城监国地昭儿。国家如今兵荒马乱地他年纪轻轻却要挑起那个担子。
一晃两个月过去了。天渐渐炎热起来。即使屋中供着冰雕。依然感觉热乎乎地风从珠帘外涌进来。我坐在床边轻哄着清清睡午觉。
却突然听到秋蕊急急来报。“娘娘。太子殿下来行宫了!”
我一惊。这么大老远昭儿从洛阳跑来。定是出了什么事。看了一眼在熟睡中地清清。我焦急地让秋蕊给我换身比较正式些地衣服。边问他。“昭儿现在在哪?”
秋蕊忙回禀道。“太子一来行宫就去揽月殿觐见皇上了。”想必杨广此时正在那里揽着美女享受歌舞。
他这些年唯我独尊的性格越来越盛,容不得别人说半句不是。
收拾妥当。华盖的轿子已经在外等候,上了轿子心绪却是不宁。应该是出了什么大事,昭儿才会突然而来吧!
来到大殿,见殿内香雾萦绕,看样子跳舞地舞娘们刚刚退下,杨广左边抱着的是,齐妃,她是六年前选秀进宫的,次年便为杨广生下一个女儿,杨广赐名杨珍,珍儿,足见对这个孩子有多么的珍视。
齐妃生的皮娇柔嫩,她那一双凤眼极是妩媚,所以甚得杨广地心,上个月太医诊出他又怀了身孕,杨广自然是对她爱的爱不释手,三年前宣华夫人病逝,杨广兴是对往事的愧疚便把那份爱恋转嫁到陈身上,只是宣华夫人与杨广的过去终究成为了一个谜。
而这后宫与陈走的最近的便是齐妃,这几年杨广搜寻各地美女,争宠的事在后宫是再平常不过地了,我不过是安心照顾身边的几个孩子。
昭儿满脸地焦急尴尬的站在一旁,杨广见我来了,却是慵懒地对昭儿道,“你母后来了!你有什么跟你母后说去!”想赶紧将昭儿迁开。
这才几个月没见,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却是满脸地憔悴,昭儿本是灵动的大眼睛,此时被压力压地已经暗沉沉,定不是家事,不然昭儿也不能亲自跑到江都来直接就来觐见杨广。
我柔声道,“皇上,这国事可是你们父子之间的事。”
昭儿定定的跪在地上,“父皇,现在突厥屡屡侵扰我边界,定是意图不轨,而百姓因为这些年的苛捐杂税太重,都纷纷起义,儿臣恳请父皇降低税赋,让民心归一,才能救国啊!”
看的出昭儿忧心忡忡,杨广却是怒喝一声,“什么苛捐杂税重?起义是因为那是些刁民!”
一旁的齐妃娇笑道,“太子殿下,你没看到这江都有多么繁华吗?只是皇上英名统治下才有的繁华之象。刚才太子殿下说苛捐杂税重,岂不就是在说皇上是暴君?”
齐妃明摆着仗着自己的恩宠,在趁机挑事,我冷冷的训斥道,“齐妃,我大隋立来有祖训,后宫不得干政,你妄议朝政该当何罪?”只能拿这个来压她,希望杨广不要因为这些年沉迷于酒色,迷乱了心性而做出对昭儿不利的事情。
齐妃突然间哭的梨花带雨道,“陛下,臣妾错了,臣妾只是听太子殿下说皇上苛捐杂税太重觉得心里不平。”如此哭的稀里哗啦怎么能让杨广不心生爱怜!
怒喝昭儿道,“你给朕滚回洛阳监国去,朕还没死!等朕死了,大隋才真正能交给你!”
昭儿在地上狠狠磕了三个响头,抬起头的时候,头皮已经磕破了,我看着心疼,我知道这孩子还不死心,只他根本不了解他这个昏庸自负的父亲。等他死了国家才能交给昭儿,真不知道这个国家还能不能等到昭儿做皇帝,想来也就早被杨广败光了。
昭儿一字字落地有声无比坚定的说,“儿臣并无心顶撞父皇及齐母妃,只是如今形势紧迫,还请父皇早做决断啊!”
杨广轻轻给一旁哭的稀里哗啦的齐妃擦眼泪,一边冷冷的说,“朕刚才说的话让你滚回洛阳你没听明白吗?”
然后怒瞪着我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儿子!都敢忤逆朕了!”
昭儿见杨广已经迁怒与我,也知道再说下去杨广也不会有所转寰,于是方道,“儿臣知错,这就回洛阳去。”眼中是失落和无力交错,我知道这孩子感到绝望,他一心为国事却遭杨广如此对待。
出了那里,昭儿随我回了凤栖苑,昭儿这些日子日夜赶路,又加上为国事忧心忡忡,精神和起色都看起来不是很好。
他几分愧疚的道,“母后,对不起连累你了。”
我轻轻拥住他,只是他现在已经长大了,我的头只能贴到他的胸膛,感觉他那样瘦,我只觉得心疼的紧道,“昭儿,你父皇就是那样,整日沉迷于女色,一切你尽心了就行,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
昭儿复紧紧拥住我,在杨广面前他是一个铁铮铮的汉子了,只是在我面前还依稀残留着那一点依恋,他能将他的脆弱说给我听,只是那声音那样低沉疲惫,“母后,昭儿真的很累,真的觉得自己好无能!”
这时候阿孩从外面进来,见到昭儿来几分兴奋的道,“大哥,好些时候没见到你了。”
昭儿忙收起刚才的怆然,抢挤出几分欢笑道,“二弟,你又长高了。”
说了几句话,昭儿便说要起身回洛阳,我见这些天十分的酷热,想必这一路上会很辛苦见他脸色不好,就劝他住几天再走。
但他执意不肯,硬是要回去,说洛阳那边还有一摊子事等着他去处理,他肩膀上的担子是那样的重,而他自小心里就有那么股傲劲,一切要做就要做到更好!
我送他出了行宫,见他跟随从一起上了马,他挥挥手让我回去不必送他,马鞭一扬,棕色的千里马发出一声嘶鸣,便决然而去。
我远远望着渐渐离去的昭儿,风尘仆仆而来,又失望而去的背影,眼睛突然满是酸涩,他消瘦了那么多。
也许,母子就是连心,似乎心里一惊预料到了有什么事情发生。
十天后,杨广突然出现在凤栖苑,神情无比沉重,那时我正在用玉梳一下下给清清梳着头发,这种沉重的表情杨广这些年常有,左不过是失个城池而已,他也就是心疼那么一两天,然后就会继续投身于他的花天酒地之中去了。我已经见怪不怪了。
清清见了杨广笑着道,“父皇,母后今天要给儿臣梳个好看的头型。”
杨广柔声哄着清清道,“清清,你先出去找你二哥玩,父皇有话要跟母后说。”
清清乖巧的退下。
蓦然,我的心里重重一沉!
杨广极低沉的声音道,“婉婉,你要挺住……昭儿他……去了!”
我只觉得脑间嗡的一阵嗡鸣,有些不知所措的道,“昭儿去哪了?”
杨广双手扶着我的肩膀道,“今天加急快马来报,这几日温度太热,昭儿身子又不是太好,在回洛阳的路上中暑不治而亡!”杨广说的极是伤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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