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斗智斗勇
强大的外部压力和秦政对生的渴望终于激发了沉积多时的阳月魄,随着“噗噗”两声轻响,一股清纯的神弈力从秦政体内迅速溢出,环绕在秦政身周,形成了一层淡淡的金色防护罩。秦政一时半会还没有反应过来,依旧在胡思乱想。片刻后,清凉的湖水把秦政从繁杂的思绪中唤回神来,秦政这才明白自己再一次的在鬼门关门口转了好大一圈。由于刚才秦政一心抵御湖水压力的侵袭,不断流动的湖水把他卷离了湖心,此时作为标记的气泡几乎已经看不清了。秦政暗骂一声倒霉,手脚并用的返回了原来的轨迹。莲籽的再一次激活带来的效果是十分明显的,一刻钟前还宛若泰山压顶的感觉一去不复返了,此时秦政丝毫感觉不到湖水的压力,像一只快乐的鱼儿一样在嘎纳斯湖中游弋。
没有了外在的压力,秦政的思路开始变得清晰起来。在湖面上时,昙志提及的把鹞鲑从卍字封印阵解放出来的想法,此时秦政想来其中有一个致命的漏洞,昙志虽然信誓旦旦的保证可以靠一人之力活捉鹞鲑,但是出现这种局面的前提是鹞鲑必须肯到湖面上任昙志施展才有可能发生,那么在这之前哪?把鹞鲑从紫金钵盂下释放出来,鹞鲑会不会按照他们的设想直接就往湖面上跑?更重要的是鹞鲑会不会直接对上自己这个释放它的“救命恩人”,会不会把他当成泄愤的第一对象?千年前数个修真者围剿鹞鲑最终是铩羽而归,多人丧命的局面,此时又是在鹞鲑的家门口,秦政心里一点把握都没有!
想来想去,秦政决定先潜到湖底,熟悉一下湖底的地理环境,看看能不能寻找到有利的地理位置,限制鹞鲑的能力,至少也要找到一个可以躲藏的洞穴之类的地方,在把鹞鲑释放出来后可以让他暂时得以安身。
拿定主意的秦政加快了下潜的速度,又花了约四分之一个时辰,在秦政的面前出现了一个直径约三十米左右的鼓形凸台,凸台上被密密麻麻的绿色绒毛状的水生植物覆盖的严严实实,远远看上去好似长满了绿毛的大乌龟。在凸台顶部的平台上有个形状怪异的镇兽石,镇兽石已经偏离了凸台的中心位置几乎到了边缘,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不用说这个凸台就是音莹寺高手用来封印鹞鲑的紫金钵盂。秦政游近后,绕着紫金钵盂转了一圈,发现实际情况比想象的还要严重,本应和湖底淤泥紧紧贴合的钵盂发生了严重的倾斜,有一边业已翘了起来,漏出两指多宽的缝隙,连绵不绝地有毒气泡正源源不断地从缝隙处冒出来。
秦政游动时带起的水流声以及秦政陌生的气息引起了鹞鲑的注意,鹞鲑顷刻间变得异常亢奋,在倒扣的紫金钵盂内撞来撞去,岌岌可危的形式变得更加险峻,镇兽石在滑腻的平面上又朝外滑动了几分,秦政骂了声娘,迅速的游动到镇兽石旁,手脚并用的把镇兽石朝中央位置推动了约两三尺,随着镇兽石位置的变化,钵盂底下的缝隙发生了肉眼难以差别的变化,变得小了一点点。这一点小小的变化并没有逃脱鹞鲑的眼睛,它和这个缝隙朝夕相伴了无数个日日夜夜,即使是极其轻微的变化也瞒不住鹞鲑。顿时鹞鲑陷入癫狂之中,不要命的使出吃奶的力气撞击钵盂的内壁。秦政一时不备,镇兽石沿着粘糊糊的平台直溜溜的滑到钵盂边缘,镇兽石的一个边角已经从平台上冒了出去。秦政忙用肩顶住镇兽石,然后一鼓作气的把镇兽石推到了紫金钵盂的中心,此时钵盂底下的缝隙已经完全消失了,气泡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四周只留下不甘心的鹞鲑撞击的声音。秦政舒了口气,然后双手又捧起湖底的淤泥,把寄生在钵盂顶部的水草擦洗得一干二净,紧接着又把泥沙铺了薄薄一层,这样可以加大镇兽石滑动时遇到的阻力,增大鹞鲑脱困的难度。
秦政做完这一切后,站立在镇兽石头顶上四处张望,想看一下周围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形,湖底深处缺少光线,秦政虽有神眼,可是能够看到的最远距离也不过两百米的样子。经过仔细搜寻,秦政在左前方隐隐约约的看见有一条白色的拱形长廊,蜿蜒迤逦。
秦政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湖底会出现这种建筑,他好奇的朝长廊游了过去。长廊的位置看起来很近其实离湖心处还有两三千米,这么短的距离对秦政现在的身体状况到没有什么,可是在游动期间不时地有各种奇形怪状的鱼从秦政身边游过,尤其是身长有六七米的哲罗鲑,看着它们不断张合时露出的锋利牙齿,秦政免不了提心吊胆,哲罗鲑大概是不喜欢秦政的味道,连瞅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倒是给秦政少添了许多麻烦。
游近后,秦政发现白色的长廊并不是用砖石等物修建而成的,似乎是一种禁制。长廊占地面积极大,长约两千米,宽约一百多米。秦政趴在长廊的拱顶上,朝里面看,里面空荡荡的既没有水也没有人或动物活动的痕迹。里面只稀稀疏疏的生长着一些植株,数量极少,看上去很像是到了戈壁滩,而不是水量充足的湖底。秦政没有把握判定这条长廊是天然形成还是人为制造的,他现在没有时间寻找长廊的入口,为了速战速决秦政把神识释放出体外,很快秦政在长廊上找到了一个缺口,缺口处并没有被禁制,但是湖水也没有从缺口处涌到里面,秦政知道可以产生如此的效果只能是人为的,绝不是天然形成的。想到这里,秦政不由得惊叹一声,究竟是谁会想到把这个长廊修建到暗无天日的湖底。
秦政从缺口处进入到长廊内部,里面很空旷,但是秦政的收获还是让他差点蹦了起来,里面稀疏生长的几株植物属于难得一见的水寒性,一种叫做七彩原莓,一种叫凝霜海棠,前者有初生婴儿拳头大小,通体作黑色,上面布满不同颜色的点,颜色最多的共有七色之多,也有五六种颜色的,最少的也有一两种,秦政知道这些七彩原莓都是炼丹的上品灵果,所以不客气地把所有泛黑的七彩原莓全部采摘掉,最后简单统计了一下,共采摘到三十四粒,其中有四粒是七彩的。凝霜海棠也是一种炼丹的上品灵果,有鹧鸪蛋大小,通体雪白,表面上长满了白色的霜状茸毛。凝霜海棠秦政也收集了有四十七粒。这两种灵果生长条件极为苛刻,不但要有寒冷刺骨的气候条件,还不能见光。采摘的时候,秦政也大概猜到了为什么会有人花费大法力在湖底兴建了这样一种禁制。秦政不知道的是七彩原莓和凝霜海棠是原主人在此地种植的所有灵果中最差的两种,否则也不会单单把这两种灵果留下来。
秦政又翻检了很长时间,始终没有能够再找到其他的宝贝,连颗普通的晶石都没有,秦政突然想起湖底寒气的来源到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他想想还是打消了一探究竟的念头,他现在连个头绪都没有,嘎纳斯湖又大的不可思议,自己寻找起来一定是费时又费力,他虽然耗得起这时间和精力,可是在岸上的孙若彤长时间不见自己上岸一定会忧心忡忡,所以这次还是免了吧。
秦政重新踏足湖水之中,他决定如果鹞鲑追他的时候,想办法把鹞鲑引到长廊之中,在长廊里面,缺少湖水,鹞鲑依为屏障的水系法术无法施展,自己对上它时也多了一点点把握。
秦政振奋精神,重新又回到湖心,他刚才特意留下了标记,这时倒不担心迷路找不到紫金钵盂的位置。鹞鲑此时仍不知疲倦的撞击着钵盂。秦政把镇兽石举了起来,然后扔到远处,紫金钵盂在鹞鲑的撞击下开始不断的晃动,秦政看了一眼远处的长廊,随后深吸一口气,把神弈力运到右掌之上,还没等他掐出音莹寺的法诀,紫金钵盂晃动了几下,然后腾空而起直接飞到了秦政的手中。秦政和鹞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搞懵了,秦政是不明白为什么紫金钵盂会这么听话,他还没有行动,就迫不及待的投入他的怀抱;而鹞鲑则是被突然降临到头上的自由砸晕了,千年的束缚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让这条在嘎纳斯湖称王称霸的鹞鲑也有些无所适从。
鹞鲑最先反应了过来,它欢快的在湖中游来游去,享受着久违的幸福,不时地抖动着身子,张开嘴叫两声,鹞鲑的叫声把秦政从沉思中惊醒了过来,秦政忙把紫金钵盂收到腰带中,手脚并用的朝长廊游动。心里祈祷道,过路神灵保佑我千万不要被鹞鲑注意到。
也许秦政没有动作,鹞鲑还不会注意到他,他一开始逃窜,鹞鲑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他身上,鹞鲑先是好奇的尾随在秦政的身后游动,过了一小会,秦政身上的气息唤醒了鹞鲑内心深处的记忆,可恶的人类,当时就是和你一样的家伙封印了我!我要报仇,我要雪恨!我要吃了你!顷刻间,鹞鲑的游速加大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同时鹞鲑对着秦政频频张嘴发出致命的音波弹,秦政除了骂自己是乌鸦嘴之外,只能尽量加快逃逸的速度。和在空中不同,音波弹在水中滑翔时可以看出浅浅的轨迹,秦政左闪右躲,狼狈不堪,鹞鲑的音波弹似乎是用之不竭,只需要张一下嘴就是一发,让秦政防不胜防。鹞鲑似乎是有意为之,音波弹不仅仅是在秦政身后爆炸,而是不断爆炸在秦政的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有时四五个音波弹同时爆炸,音波弹爆炸时产生的压力让秦政手足无措的在湖水中滚动,任凭他使出多大的劲也不能从鹞鲑的手心逃脱。
秦政既没有护身的战甲也没有可以在水中使用的飞剑法宝,只好灰溜溜的任鹞鲑折磨他,好在他是强悍的蟑螂命,换作别人早被鹞鲑折磨死了,秦政只是有点头晕目眩。秦政的表现让鹞鲑也有些刮目相看,不由得加大了折磨得力度。这时,有条不知死活的哲罗鲑出现在战场周围,哲罗鲑晕头晕脑的对着鹞鲑亮出了它的利如钢刺的利牙,看样子它是把鹞鲑当成了捕食对象。鹞鲑有千年没有在嘎纳斯湖露面了,没想到一复出就有不要命的小辈挑衅它的尊严,鹞鲑舍下秦政,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窜到哲罗鲑身边,大口一张,哲罗鲑还没反应过来,多半条身子已经被鹞鲑吞到了嘴里,哲罗鲑只来得及晃动了几下尾巴就被鹞鲑三两口吞到了腹中。
秦政抓住这难得的良机,朝长廊游去,待鹞鲑吞食完哲罗鲑后,他已经离长廊不远了。鹞鲑不满的叫了一声,然后朝着秦政急游过来。最后险之又险,鹞鲑离秦政还有两百多米的时候,秦政一脚踏进了长廊之中,他不敢怠慢,忙把火雷剑唤出,站立到长廊中间。然后秦政手掐火雷剑的剑决,聚精会神的等着鹞鲑一进长廊就给鹞鲑来几下。
鹞鲑直觉的感到长廊不简单,这条长廊它没有被困的时候就曾经进去过,里面没有一点的水,它虽然可以离开水生活,但是却很不喜欢没有清水环绕的日子,所以它除了偶尔进去吞食几粒味道还算不错的灵果外,很少进去。现在,长廊内凝神而立的秦政让它感觉到了一种威胁,一种生死的威胁。狡猾的鹞鲑不急于进入长廊,反而悠闲的绕着长廊兜起了圈子,一会儿游近一会儿游远,一会儿贴着禁制游动一会儿挑衅的对着秦政亮出口中的利齿。秦政紧张的看着鹞鲑走出这一切,他心里明白长廊就是他的最后屏障,离开了长廊圈出来的空间,他根本没有和鹞鲑的一斗之力,他现在所有的法宝飞剑都不利于水战。
秦政的毫不松懈,让鹞鲑感觉十分无趣,它又和秦政对持了一段时间后,悻悻的挥动着肉翼朝远处游动,不久整个身躯湮没于无尽的黑暗之中。秦政畅抒了一口浊气,说实话,他不想和鹞鲑发生正面冲突,要不是他命硬,早就被鹞鲑杀死不知多少次了。秦政还不敢确定鹞鲑是不是真的离开了这里,他现在已经完全可以确定鹞鲑有相当的智慧,不是一个没有头脑的家伙。万一它是想引自己出洞,到时候自己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只有一个字,“等”,看谁比谁耐性足。
干巴巴的等了一会儿,秦政才发现“等”不是那么容易做到的,首先他不敢把飞剑收回,必须时刻保持着飞剑处于待攻击状态,其次他还不能关闭六识,必须时刻留意周围的情况。这种局面几乎会让人疯狂,即使是秦政经历过千奇百怪的场景,这次也有些无奈。
也不知时间过去了几个时辰还是几天,被秦政视为蛇蝎的鹞鲑始终没有出现,秦政现在还没有辟谷,需要进食补充消耗的体力,幸好他的腰带里面还有些存货,渴了喝泰阴水,饿了还有刚刚采集的七彩原莓和凝霜海棠,秦政每吃一粒灵果,心里就犹豫半天,这些都是罕见的奇珍异草,吃一粒少一粒,而且入药类灵果直接食用并不利于发挥灵果的药性,十分的浪费。可是为了和鹞鲑比耐性,秦政不得不一次次的牺牲不多的灵果。在食用这些灵果的时候,秦政再一次感觉到他的与众不同,对别人是灵丹妙药的天材地宝到了他的口中只是一枚枚香甜的水果,除此以外什么效果都没有。秦政早就见多不怪了,反正他也没有想过靠吃灵丹妙药增加自己的修为。
秦政的久无音信,急坏了岸上的孙若彤,昙志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一开始的情况十分的顺利,秦政大概下潜了约有半天时间后,湖中的气泡就消失得无影去宗,不用说一定是秦政把封印阵修补好了。见到这种情形,昙志还是很高兴得,秦政的修为虽然远远低于他,但是昙志对秦政不但没有歧视或者看不起,反而对秦政有种莫名的亲切感,现在秦政居然可以下潜到湖底,更是超出了昙志的想象,他一直以为秦政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居然办成了,自己虽有分神初期的修为,对秦政也不能不说一声“佩服”。可是随后的事态发展超出了昙志的预料,一连十几天,不但秦政杳无音信,鹞鲑也没有一点影子。秦政到底怎么了?
孙若彤此时悔恨交加,由于她的一时心软,秦政到现在还没有一点的消息,没有人能够告诉她秦政是生是死,问昙志,昙志也说不去个所以然来。羌皖城的城主戴昴瞒着孙若彤发动了数千的青年小伙绕着嘎纳斯湖和嘎纳斯河寻找秦政,要是秦政不幸罹难,至少也要留下尸首。其实他们都是一厢情愿的想着让秦政留下全尸,故意的忽视了嘎纳斯湖中还有很多鱼类不是吃素的,它们更愿意食用肉食,如果秦政真的丧命了,尸身十有八九是要葬身鱼腹的。
孙若彤每天天不亮就站在湖边,直到天也很晚才在众人的劝解下依依不舍的回去休息,每天孙若彤茶饭不思,夜夜失眠,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小政,你快回来吧!姐姐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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