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如愿
秦政心神一动,又想出个主意,远的扔不好,干脆一边跳一边丢,这样不就可以控制好距离了。想到这里,秦政在腋下夹着二三十根左手里又拿着十几根,他没有把灌木枝放到储物腰带里,是怕没有时间取,放在外面使用也方便。准备停当,秦政大吼一声“我来也”,随后提气一纵,朝离岸最近的灌木枝上落去。“扑通”,秦政直接就掉到水里面,秦政功力太差,这条道不通。
秦政手忙脚乱的游上岸,回头看看,暗叫侥幸。刚才的那个水怪又回来了,就在不远处露着个脑袋,正用深闺怨妇般的眼神凝视着秦政,意思是说,亲爱的你快来呀,人家正等着你哪。
秦政发泄般的用灰狼弓射了水怪几箭,水怪又潜入水中消失不见。水怪虽然游走了,秦政却不愿再试着下水,谁知道是不是只有那一只水怪,再来两只就够秦政喝一壶的。
正当秦政绞尽脑汁苦思良计的时候,从远处传来阵阵“呀嗨”的声音,秦政循声走去,一看原来是诺亚。诺亚现在和刚才的秦政一样一身血污,由于秦政落过水,现在他身上的血渍比诺亚略少一些。
诺亚现在正挥舞着手中的狼牙棒砸向河边的一块巨石,在诺亚的重击下,坚硬的石头表面已经开始出现细小的裂痕。
“诺亚将军,你在干什么?过不去河,我们一起想办法,不用把气撒在石头上啊!很伤身的。”秦政好心的劝道。
诺亚只是回头看了秦政一眼,又继续砸着石头。不一会工夫,巨石被诺亚敲成几块,诺亚把狼牙棒往地上一丢,捡起一块西瓜大小的石头,抱着它走到河边,然后用力往河里丢去。
秦政无聊的坐在地上,看着诺亚用石头填河,心道,你以为你是精卫鸟啊,玩填海,就算你是,这得填到何年何月,等到你填好后,黄花菜都凉了。“哎,我说诺亚将军,别做无用功了。照你这样做,得等到猴年马月,你省省吧。”
诺亚嘴唇蠕动了几下,又把话咽到肚子里,继续往河里抛石头。
秦政看了一会,也看出点门道来,诺亚几乎每次抛石的力道都一样,似乎在有意的控制石头的落点,秦政心中一动,走到河边往河心看去,就在河中心有一块突出的礁石,非常显眼,“诺亚将军,你不会……”秦政刚要说些什么,突然从石头后面冒出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又迅速的缩了回去。虽只是惊鸿一瞥,但对秦政已经足够了,是个木筏,不知怎么回事被礁石挡住了,没办法移动。
“你看见了吧?我也是无意间发现的,我扔石头就是想靠溅起的波浪把它推过来。”诺亚有些沮丧,“可惜刚才我把箭射完了,连弓也打折了。如果现在它们还在的话,我也用不着这种笨办法。”
秦政高兴的道,“没有,你找我呀,我有!”
“你有,在那里?”诺亚刚才就想问秦政带没带弓箭,可是看他浑身上下别说弓箭,就是防身的兵器都没有一把,真怀疑他是如何穿越森林,对付里面凶狠的怪兽的,难道他是赤手空拳不成。
秦政“嘿嘿”一笑,想和诺亚开个玩笑,“你等着,我给你变出来一把。”说着,他在原地转了几圈,停下来的时候,手里面已经从储物腰带里掏出了灰狼弓和箭壶,他拿时是背对诺亚的时候,诺亚看不见,“怎么样,厉害吧?”
诺亚伸手接过,轻轻抚摸的黑黝黝的弓身,在弓身手握的地方,有一个金丝镶嵌的狼头,面目狰狞,狼头下面是两个银白色的古篆字“灰狼”,在旁边还有一行蝇头小楷“钦赐天下第一工坊欧田野制”,诺亚由衷的赞道,“好弓啊!秦将军,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你可不可以帮我?”
秦政道,“诺亚将军,你请讲。”
诺亚道,“在下是个武将,却一直没有一把称手的兵器,我想请秦将军把这把灰狼弓转让给我,我愿意出黄金一千两。”
秦政一听,顿时变色,伸手拿过灰狼弓,“不卖。”
诺亚以为秦政嫌价钱低,一咬牙,“两千两。”
秦政疑惑顿生,诺亚一个小小虎门校尉从哪里来这么多钱,“诺亚将军,你有这么多钱吗?”
诺亚道,“你别管我有没有这么多钱,秦将军你到底卖不卖?两千两不够,咱们还可以再商量。”
秦政摇头道,“你不用涨了,无论你出多少我都不会卖的。”
诺亚可惜的咂咂嘴,他之所以要出如此天价购买秦政的灰狼弓,是因为铸剑大师欧田野每年最多打造四把兵刃,而且对买家的要求非常苛刻,一定得是劥龙国有头有脸且在百姓心目中交口称赞的人才有可能请得动欧田野大师。诺亚在劥龙国只是个小小的虎门校尉,在见惯达官贵人的欧田野眼里只是个小人物,诺亚再有钱也请不动他。
“秦将军,”诺亚陪笑道,“你别生气,我没有恶意的。咱们还是赶快想办法过河吧,天色已经不早了。”
“你有什么主意?”秦政问道,诺亚刚才提到过用弓箭,也许他早就有办法了。
诺亚道,“秦将军,你有没有带绳子?”
秦政醒悟过来,“你是不是想把绳子系在箭尾,然后射中木筏把它拖过来?”
“对,就是这意思,绳子你带了吗?”诺亚急切的问道。
“没有,不过你别着急,我有变通的办法。”说着,秦政把盔甲脱下,扒下里面的布衣撕成一条一条的,诺亚也回过味来,也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两人撕完后一起把所有的布条连成一根长绳总有五六十米长,“应该差不多了。”
秦政把布绳的一头系在一只箭的箭尾,“诺亚,咱们两个谁来?”
“我来吧。”诺亚没有见过秦政的射术,对他还不放心。
秦政淡淡一笑,你来就你来,他把弓箭递给了诺亚。
诺亚观察了一会儿,摸清了木筏振荡的规律,在一个他认为合适的时机,射出了箭,“扑”正中木筏,诺亚面露轻松的笑容,“搞定。快拉。”
秦政和诺亚兴奋的拉着布条,木筏在两人的拉扯下从礁石后面移了出来,还没等两人笑出声来,木筏再一次停了下来,不肯移动分毫,两人都不敢用力拉扯,布绳很细承受不了大力,如果拉断了,两人到哪里找衣服再作一条绳子。
“娘的,怎么回事?”诺亚骂道。
秦政踮起脚尖,经过他仔细辨认,发现木筏是被人用一根还没小拇指粗的黑色绳子拴在了河中的礁石上,因为礁石本身就是黑色的,不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其实一般人仔细看也看不出来,一个人在五十多米开外,怎么可能看清楚一颗花生米。“诺亚将军,木筏和礁石之间有绳子连着。”
“是吗?”诺亚使劲看了看,就是看不见,“我怎么看不见。”诺亚虽看不见,但是心里也认为秦政的判断是正确的,要不然太邪门了,好好的木筏就拉不动了。
“你把灰狼弓给我,我来射断它。”诺亚刚才射完箭后,顺手就把灰狼弓跨在自己肩上,不管他是不是无意的,秦政已经有些不放心让诺亚拿着灰狼弓了。
诺亚脸现尴尬,讪笑了两下,把灰狼弓还给了秦政。
“我的箭哪?”秦政又问道,刚才诺亚连秦政的箭壶一块背到自己身上。
“不好意思,秦将军。我习惯了。”诺亚把箭壶递给秦政的时候道。
秦政没有和诺亚争论,反正过完河,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他从箭壶里抽出一根箭,搭在弓弦上,对准礁石上的绳子就是一箭,射出箭后,秦政看都不看,就把弓箭收到腰带里,“诺亚将军,行了,快拉吧。”
秦政射箭时,诺亚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灰狼弓他刚才拉的时候,虽然面色如常,实是吃惊不小,诺亚自身的力量一直是他骄傲的本钱之一,但是灰狼弓却几乎让他费劲全力才能拉开。上一次在大殿秦政一人举双缸,诺亚并不吃惊,他自问也可以办到,现在秦政居然轻描淡写的就把灰狼弓拉的比十五的月亮还要圆,尤其是他居然连瞄准都免了,诺亚不得不对秦政的实力重新作一番评估。
“诺亚将军,还傻站着干嘛,快来帮忙一块拉呀。”秦政的喊声打断了诺亚的沉思。
诺亚“嗯”了一声,抓起了绳子,果然这一次木筏可以动了,诺亚顺着布绳望去,心里“咯噔”一下,他看到秦政刚才射出的那根箭半个箭身都没入了礁石中,太可怕了。
诺亚想得出神,手中的力量用的就不匀,猛一使力下,布绳本来就细,吃力不住,“啪”断了,“唉呀,都怪我。”诺亚自责道。
因为没有人牵引,木筏在水流的冲击下,开始慢慢的朝下游飘去。“诺亚将军,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得快想想办法,要不让木筏飘走了,咱俩都得完蛋。”
“秦将军,你别急。这个问题我来解决。”说完,诺亚又抱来几个石块,丢在木筏的另一边,靠着石头落水溅起的水纹推动木筏往岸边飘过来。
秦政一见也来了兴致,他学着诺亚的样子,和他一起投石,在两个人不懈的努力下,木筏缓慢却有效的往岸边飘来,“诺亚,你的这个方法太棒了。”
诺亚看着秦政高兴的像个孩子一样,心中忽然就有一阵不舒服的感觉,他“哈哈”一笑,“秦将军,今天就让我们在比一次,看谁扔得多,扔得准。”
政赞道。
诺亚又扔了几块,突然道,“不好,手滑了。”一块石头应声而落正砸在木筏上,“哐荡”一声,木筏被石头砸散架了。“秦将军,都怨我。”
秦政面如死灰,眼睁睁的看着因解体而加快了飘流速度的木头朝下游飘去,“没事,不怨你。对了,诺亚将军,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在这里慢慢想办法吧。”说完,秦政不待诺亚回答,就离开了这个给了他希望同时又让希望破灭的“伤心地”。
“秦将军,你走啊?不再待会儿。”诺亚客气了几句。
秦政连头都不回,只是抬起右手挥了几下。待秦政走远,诺亚马上恢复常态,苏文茂布置千山万水的时候,诺亚出于职业本能留意了一下,千山万水中的河流的特点是中段窄两头宽,他只要跟着木头一起往下游走,在最窄的地方想办法截住已经散了架的木头,重新扎在一起又是一个全新的木筏,想到这里,诺亚加快脚步,往下游跑去。
这条河流两边视野开阔,根本就没有树木,秦政走了半天也没找到一根乔木,让他想自己伐木扎一个木筏的计划落空,秦政忍不住埋怨了诺亚几句,当然是埋怨他不该在关键的时候手滑,根本就没想到诺亚是故意的。
秦政又走了半天,一片茂密的竹林出现在他的视线中,看着在风中摇曳的竹林,秦政想起了在祖曧星和安安并肩战斗的的情形,至今他还清楚的记得安安在最后关键的时刻烧了翠纹兽一下,才救了两人的性命。以后有机会一定要重现看望一下安安一家。慢着,“跳”,秦政想到这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他可以砍伐一根比较长的竹子作为撑杆,跳过河呀。说干就干,秦政挑选了一根七八米高的竹子,砍倒后,削掉上面的枝枝杈杈,很快一枝简易的撑杆就做好了。
秦政先模拟的在陆地上跳了几次,熟悉一下撑杆跳的要领,等觉得差不多了,秦政抓着撑杆的一头,助跑了几步,撑杆的另一头往河中心一插,秦政双脚用力往地上一蹬,竹竿挑着秦政飞向了空中。秦政的运气惨了点,削尖的一端正好插在一条过路的大鱼身上。大鱼被秦政插了个透心凉,一时半会儿又死不了,带着竹竿和竿上的秦政,疯狂的在河中窜来窜去,秦政没抓牢,一下子就被甩了出去,还好,是河对岸,秦政的目标所在地。
秦政忍着被摔的疼痛,爬起来,正要开始诅咒河里的大鱼,就见水面像煮沸的开水,波浪翻滚,十几条水怪正围着负伤的大鱼,撕扯着它流血的身体,不一会的功夫,就被吃得一干二净,连块骨头渣都没剩下,只有被血染红的河水忠实的记录着在这里发生的一切。秦政收回已到嘴边的诅咒,改为对大鱼的忏悔,如果没有他的一跳,大鱼这会儿肯定在逍遥自在,也许还会和鱼妹妹来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可现在全被他破坏了,变成的水怪果腹的食物。
秦政收拾心情,继续向终点挺进,在秦政连着杀了数百只怪物后,先诺亚一步攀登上山巅,当秦政把金黄色绣着龙飞凤舞的旗帜拿到手中时,眼前的景色开始急遽的变化,让人眼花缭乱。
“秦老弟,祝贺你。”苏文茂降落在地,手里拿着重新变成盘状的千山万水。“不错,不错,没丢咱们修真者特别是我的脸。”
“前辈,我获胜,和丢不丢你脸有什么关系?”秦政皱着眉头问道。
苏文茂悄悄的道,“秦老弟,刚才我乘人不注意,偷偷跑到赌坊,在你身上压了注。哈哈,这下赚翻了。”
秦政眼一瞪,“你是修真前辈,还赌博。”
苏文茂“嘿嘿”笑道,“世事艰难,别说我一个小小的修真者,现在这世道连神仙都出来讨生活,何况我哪?”
秦政又问道,“前辈,你这次可以在我身上压了多少?”
“不多,不多,我是小赌逸情,只压了五十块晶石,都是中品晶石,可惜了我没有上品晶石。”苏文茂的话差一点让秦政吐血,前几天潭雅拉着他上街的时候,他专门到官府的专卖店里看了一下,一块普通的标准中品晶石要一百五十两黄金,五十块不就是七千五百两黄金,折合白银四十五万两啊。也不知道这次是那个赌坊做倒霉鬼。
“前辈,你就不怕赌坊赔不起,卷铺盖走人。”秦政提醒道。
“哼,老弟不用担心,敢骗我老头子的人还没生出来哪!”苏文茂眼中精光一闪。“对了,老弟,老哥我这次可以赚一笔,还得多谢谢你,回头送你几块。”
秦政正缺晶石,苏文茂自动送上门,不要白不要,“多谢前辈了。”
“谢什么,这是你应得的一份。”苏文茂乐道。
说话间,三人走到主席台下,苏文茂先上台交令,陈雪再次对苏文茂表示谢意,然后让刘卿飒传秦政上来。
“秦政,干得不错。”陈雪把灭兽副将的印绶交给秦政,“以后,孙丫头的安危就全靠你了,别让我和孙老师失望。”
政接过印绶,回身右手高举印绶,向观众致意。看台上一片欢呼声,在秦政身上赚了钱的欢呼的最厉害。
潭雅和孙若彤两人相拥而泣,“小政赢了。他赢了。”
等欢呼的浪潮平息一点后,陈雪又把诺亚宣了上来,“诺亚,朕这里有个位子,不知道交给你合不合适?你替朕拿个主意。”
秦政拔旗的时候,诺亚正在把打捞上来的木头重新扎成木筏,没想到秦政还是先赢一步,诺亚非常沮丧,面如死灰,想起这两年他卧薪尝胆,克勤克俭,为的就是出人头地的一天,可是今天机会来了却败在名不见经传的秦政手里。
正在诺亚自怨自艾的时候,陈雪却问他这样的话,难道女皇陛下还肯重用他这个败军之将,“陛下,不知是什么职位?”
“禁卫军副统领,你敢不敢接任?”陈雪一字一顿的道。
在摩尔寺有两支直属女皇指挥的军队,分别是禁卫军和羽林军,前者的主要职责是拱卫禁宫和女皇一家三口和皇室直系亲属的安全,后者主要负责拱卫在摩尔寺的皇家重要建筑物,皇家礼仪学院就在此行列。两者比较起来,禁卫军的荣耀和权力都比羽林军强得多,因此禁卫军官兵的挑选是军中最严格的。诺亚参军入伍的时候曾想直接进入禁卫军,没想到人家招兵处根本不要,皇室规定禁卫军官兵要从担任羽林军三年以上的官兵中挑选,羽林军从参军两年以上身家清白的官兵中挑选,诺亚身体条件虽然符合,却不能满足这条规定,只好改投普通的军种。
禁卫军副统领只是个从五品的小官,但是地位比灭兽副将高多了,诺亚心中狂喜,“陛下,小将认为我有能力出任副统领。”
陈雪点点头,“诺亚,你明天到禁卫军报到,先熟悉下情况,让朕看看,你到底是骡子还是马。”
“遵命。”诺亚高声应道。
女皇等人离开后,秦政迫不及待的跑到孙若彤身边,“彤彤姐,你看到我比赛时候的英姿没有?”
孙若彤含笑点点头,“姐姐看见了。”
潭雅道,“我也看见了,看见你被怪物追得连滚带爬的模样,真笑死我了。”
秦政知道潭雅以打击他为乐趣,心中想起一事,幸灾乐祸的道,“我狼狈,可是没有输一百两银子啊!”
潭雅并不生气,而是“嘻嘻”笑道,“没关系,反正不是我的钱。”
秦政被潭雅笑的心里直发毛,“不是你的,难道还是我的。”
“恭喜你,答对了。”潭雅欢呼道。
“不,你等会,雅雅,我都被你绕糊涂了。我哪里有钱让你输啊!”秦政问道。
孙若彤拉过秦政,用手绢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咱们家,每个人每月都有一份例钱,雅儿就是拿了你的例钱赌的。”
“不会吧。雅雅,你太过分了。不过还好,还有压在我身上的二十两,谢谢雅雅你手下留情。”秦政庆幸道。
潭雅道,“想的美,你的例钱只有一百两,那二十两是我自己的钱,不是你的。”
“雅雅,你太过分了,做得太绝了。别跑,看我打你的屁股。”秦政气道。
“来呀,来呀,有本事你追上我再说。”潭雅一边跑,一边喊道。
孙若彤笑着看着两人追逐戏闹,今天回到家,一定要好好庆祝一下,从现在开始,秦政就要和自己并肩作战,也许是几年,也许是一辈子,难道不该好好庆祝一下吗?想到这里,孙若彤不由得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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