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怪法令
孙若彤的父亲孙麟阁是劥龙国三朝元老，曾经先后当过两位皇帝的老师，分别是先帝陈驰和当今女皇陈雪。孙麟阁为官清正廉洁爱民，在劥龙国的声望一直很高，再加上他对皇室陈家一直忠心耿耿，所以很得皇家信任。孙麟阁曾是文武双料状元，文能安邦定国，武可冲锋陷阵，他二十一岁入朝为官，历尽宦海沉浮四十余年，为劥龙国立下功劳无数。现在很多文臣武将过去要么在他手下效力，要么就是他的学生。
孙麟阁唯一遗憾的是只有一个女儿孙若彤，孙若彤出生时，孙麟阁已经快五十岁了。老来得后的孙麟阁对女儿十分宠爱，呵护备至。孙若彤从小就表现出过人的天资，无论文武均不在话下。潭雅是孙麟阁的夫人在孙若彤周岁生日那天上香还愿时，在路边捡回来的弃婴，名字来自于她贴身配带的一块玉牌。孙夫人一直把她当作自己的另一个女儿抚养。潭雅与孙若彤不同，从小好动，对武力比较感兴趣。孙麟阁专门找到劥龙国第一高手罗建安作为孙府的客卿，教授两个女儿武功。
“华弟弟，见了姐姐，还不快过来行礼。”潭雅丝毫不顾及刘卿飒就在旁边。
刘华尴尬的笑笑，无奈的对着潭雅拱拱手，“见过潭雅姐姐。”然后走到孙若彤身边，恭敬的道，“刘华见过大小姐。”
“岂敢岂敢。我一白丁哪里敢生受刘大将军之礼呀。”潭雅明知刘华是对姐姐行礼，仍然插话道。
严格来说，刘卿飒还是孙麟阁的学生，现在老师的女儿打上门来，这气只好咽到肚子里。最近一段日子，刘卿飒好几次被堵到半路上，孙若彤每次都要求他向女皇陛下上疏，希望可以让她牧守一方。作为孙麟阁的得意门生又是当朝显贵，孙麟阁早就暗中派人知会他，一定不可以同意女儿的要求，如果有可能的话，还要帮老人家劝解劝解。起初，刘卿飒还能够秉承老师的意思，几次提出送孙若彤回家。孰料，孙若彤软硬不吃，执意要留到京城，刘卿飒逼的紧，孙若彤就和她撒娇，刘卿飒心神一放松，孙若彤准会乘虚而入，再加上孙若彤身边的跟班妹妹，性情急躁的潭雅在一旁煽风点火，刘卿飒现在一见到姐俩儿就有多远就跑多远。刚才人多嘴杂，没有听清楚潭雅的声音，态度才“稍微”恶劣了一点。
“华儿，爹想起来，女皇陛下刚才找我有事商量。你代为父好好招待彤儿。”说完不待儿子答应，撒腿就走，至于他的气要撒在谁的头上，就不得而知了。
老爹不讲父子情意，刘华是可以理解的，因为他刚刚也在盘算见机开溜，不过被不良老爸提前一步。虽然潭雅相貌娇好，甚至比一般女子还多出一股英俊之气，可是在刘华眼中，与恶魔无疑。自从小时候被潭雅当沙包一样摔来摔去后，刘华做得所有恶梦中的主角都是潭雅的形象。在刘华眼中，宁肯开罪女皇陛下，也不可以惹恼潭雅。
“刘将军，”孙若彤抿嘴一笑，似百花盛开，“你不必辛苦，今天我们姐妹来，是有事向你请教。”孙若彤虽然相貌异常美丽，但是她对人总是温文尔雅，态度谦和，不卑不亢。让每一个和她交谈的人都感觉如沐春风一样。
“大小姐，刘华不敢当。”刘华对孙若彤的态度非常恭敬。不说孙刘两家的关系，单论个人才华，三四个自己也比不上孙若彤，何况旁边还有一只手段高强、虎视眈眈的母老虎，他可不想带伤赴任，让人嘲笑。“大小姐，潭雅姐，里面请。”
三人分宾主坐好后，刘府家人奉上极品好茶。
“大小姐，不知你找我有什么事？我能帮的一定帮你。”
孙若彤并不急着问刘华，反而端起茶碗，姿势优雅的品起茶来。潭雅和孙若彤从小就在一起，同吃同睡，知根知底。看来，恶人还得我来当。
“嗯哼，”潭雅故意大声咳嗽一声，把刘华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华弟弟，姐姐问你。你比我家小姐还小好几个月，为什么你可以被女皇任命为守关的将军，而我家小姐多次面见陛下，都被挡回来。说，这里边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你是不是贿赂谁了？”说到后边，潭雅面目转沉，不知道的还以为碰上了刚直不阿的青天大老爷。
刘华对潭雅的问题不敢怠慢，苦笑道：“潭雅姐，就凭我们刘家的权势难道还需要贿赂别人，别人不来贿赂我们就不错了。”
“你话里的意思，不会是说，别人经常贿赂你们家。哦，原来在劥龙国素有清名的刘大宰相也是个贪官，看来，我得告诉爹爹，让他参上一本。”
刘华深知潭雅胡搅蛮缠的本事，不敢也不愿和她发生正面冲突，“大小姐，还请你上禀孙阁老，家父绝对没有收过任何人一丝一毫的钱财。”
孙若彤轻点臻首。刘华一见，暗松一口气，只要大小姐点头，就不怕潭雅掀起什么风浪。潭雅暗暗跺脚，姐姐干嘛要对刘华示好，害的她后续的手段全部落空。
“雅儿，刘公子事忙，过几天就要到边关赴任，我们还是不要打扰他了。”说完，起身对刘华微微一福，转身向外边走去。
“姐，”潭雅急忙站起来，狠狠的跺跺脚，“刘华，你等着。早晚我再来找你算帐。”
刘华不知哪里得罪了两位大小姐，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大小姐为什么什么也不说就离开了？难道就为到我们家喝杯茶，不对，不对，此茶虽然名贵，也远远比不上孙府中女皇御赐的贡茶。难道是……”想到这里，刘华连忙起身追去。
“大小姐，大小姐，请你等一下。”
孙若彤停下脚步，潭雅也停止埋怨姐姐刚才没有配合他，令她少了一次捉弄人的机会。
刘华气喘吁吁的停下，大口的喘了几口气，“大小姐，你稍等一下，等我顺顺气。”
潭雅掏出手帕，递给刘华，“擦擦汗。”
刘华几时见过潭雅如此温柔，惶恐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有。”
“大小姐，恕刘华斗胆猜上一猜。潭雅姐一定是报国无门，却听说我被朝廷起用，所以才来问一下对不对？”刘华没有直说是孙若彤本人，他巧妙的将潭雅替换上去，免得身份尊贵的孙若彤难堪。
“我哪有。”潭雅小声嘟囔道，姐姐的心思她很明白，刚才姐姐分明是拉不下面子，现在刘华可以委婉的点出姐姐的来意，真是深的潭雅的欢心。嗯，刘华这小子还不错，本姑娘这回看在姐姐的面子上，就饶了你诬蔑本姑娘的罪行。
“其实，刘华这次之所以可以领命镇守雁翎关，除了个人的能力外，主要还得谢谢我的父亲为我安排的一件事。”刘华故意卖个官司。
“你老爸不会以权谋私吧？”潭雅见姐姐轻蹙额眉，连忙大声喊道。
刘华吓的差点趴在地上，潭雅真是开罪不得，自己只不过稍稍停顿一下，一顶大帽子就扣下来，一点也不给刘卿飒父子留面子。不敢怠慢的刘华不得不再此撇清，“大小姐，事情的真相是我父亲给我安排了一桩亲事，所以女皇陛下才会把雁翎关副将的重任交给我。”
“亲事？”孙若彤轻轻皱眉。
刘华一见孙若彤皱眉的样子，心中一紧，连忙提示，“大小姐，我劥龙国法典规定无论男女达到成年的标准除年龄必须满十八岁外，还一定要成家才行。”
“我姐早就知道了，不过像我姐这样的天仙般的，又有谁配得上？”
“雅儿！”孙若彤有些害羞的娇叱道，凝脂般的肌肤上浮现出一丝醉人的晕红。
刘华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的美景，哈拉子滴到地上也不知道。
“啊，”刘华惨叫一声，吓飞小鸟两三只。潭雅不满刘华一付猪哥相，生气的在他腰间的软肉上用力掐了一下，“华弟弟，好看吗？”
刘华下意识的点头，“好看，好看。”
潭雅再次用力，刘华这才有些清醒，妈呀，大小姐什么也没做，就把人迷成这样，真要有所表示，天下的男人还不疯掉。
“刘将军，”刚才刘华的丑态全部落在孙若彤眼里，所以对他的称呼再一次拉远不少。
刘华无奈的干笑几下，是自己失礼了。“请小姐放心，大小姐在刘华眼里就如天仙一样，刘华绝对不敢有丁点儿的冒犯。”刘华心道，幸好，未婚妻周蝶梦没有在旁边，要是她看见了，只怕成亲那天，连洞房都不会让进了。没想到，刘华担心成真，成亲那天，潭雅存心报复，将今天的事情告诉了新娘子周蝶梦，周蝶梦一气之下，让刘华独自一人睡了十几天的书房。
刘华急于弥补自己的过错，连忙把自己知道的全部说了出来，“大小姐，当初，先帝认为没有成家的人不知道责任的重要，为了提高官员的责任心才订立了这条规矩。不过是法律总有漏洞的，这条法令制定几百年了，人们找到很多变通之道，像我这样先定下亲事就是其中之一。”
“这一条对我姐不适用，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还有就是……”刘华犹豫着不敢轻易开口。
“让你说，你就说，哪有这么多废话。”潭雅差一点踢刘华一脚。
“既然潭雅姐执意要知道，刘华只好得罪了。一百多年前，女皇陈浏雯身染恶疾，英年驾崩，皇储陈彩霞因为一直没有成亲，不合乎法典规定的成年要求，包括满朝文武和几位手握重权的皇亲国戚在内的很多人都反对她接任皇位，当时只有宰相满沪勒皇储即位，他提出的理由是皇储包养了两个面首，反对的人这才勉强同意皇储接任大位。”这件事牵扯到皇室的一段秘史，陈彩霞即位后，施展霹雳手段把几位皇亲手中的重权收回，另行让他们担任无权无势却地位尊崇的闲职，避免了一起宫廷惨案的发生。
“你是说……”聪慧的孙若彤一听就明白刘华话中的含义。
华点头表示孙若彤理解的并没有错。
潭雅虽然喜欢用拳头说话，可并不代表她笨，“臭小子，你居然让我姐养小白脸，我要杀了你。”
“雅儿！”孙若彤阻止了潭雅的暴力运动。“多谢华弟弟告诉我这么多，姐姐在这里谢谢你。”说着，对他行了个淑女礼。
刘华一听高兴坏了，“华弟弟”的称呼，孙若彤只在很小的时候用过很短一段时间，后来，孙若彤一直称呼他“刘公子”，现在称呼他“华弟弟”，两人的关系自是大进一步。自己虽不敢对大小姐抱有幻想，但是也不会放过和大小姐亲近的机会，何况认一个天仙般的姐姐也不错呀。
“姐！”潭雅念念不忘刘华的恶行，希望姐姐可以让她出手教训一下可恶的刘华。
“雅儿！我们打扰了刘府这么长时间，也应该告辞了！”
“刘华，你等着！”潭雅生气的对刘华扬扬粉拳后，扭身向已走远的孙若彤追去。
刘华感叹道，为什么大小姐这样一个天仙般的人旁边一定要跟着潭雅这样一朵带刺的玫瑰，难道真应了一句话“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又想到，大小姐不会真找一个小白脸吧。不会不会，像大小姐这样完美的人一定不会做出如此荒淫的事，自己多虑了。想到这里，心里还是有些放不下，刘华转身朝朝廷划拨给他的亲卫住的房中走去，打算找他们松松筋骨，舒缓一下心中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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