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要命的野味

　　玉虚道长面上神色甚是古怪，似是大欢喜，又似是大惊讶，叹道：“师妹，原来你早就找到了她……哦，很好，很好。”云蕾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问道：“师叔，师父，你们怎么了？是说我吗？”

　　玉虚道人放开了云蕾的手，温言道：“蕾儿，青冥剑既然选择了你，那么你必是个不凡的孩子。日后兴复我教的重任就落在了你的肩上。好好干吧。”

　　云蕾甚是惶恐，正欲说些什么，玉虚道长摆了摆手，道：“蕾儿，白云剑逃逸而去，于今也只有你能感应到它的行踪，为免此剑落与邪魔外道手中，你负责去把它找回来，最好能把此剑的主人也一起带回来。”

　　云蕾没想到忽然这样一个重任压在了肩头，她到底还是个孩子，能得掌门师叔如此看重，心中自然十分高兴，同时又有一丝惶惑，道：“掌门师叔既然如此吩咐，弟子敢不从命，只是弟子灵力低微，却不知怎样才能测出那白云剑的去向。”

　　静心微笑道：“蕾儿，青冥剑既然已经认你为主人，你自然能将它掌控，它和那白云剑本是一对，你可静心凝滤，祭起此剑，它会给你指点方向。”

　　云蕾半信半疑，果然掐个法诀，祭起了青冥剑，那剑颤悠悠在空中转了个圈，忽然停住，剑尖直指西南方向。

　　静心点头道：“看来白云剑是向西南去了，青鸾，你和你师妹……”正要说‘你和你师妹同去’，玉虚忽然笑道：“师妹，你的身边怎能一个弟子也没有？还是让青鸾姑娘随应你的身边吧。看了一遍诸弟子，目光落在关明寒身上，道：“明寒，你和你蕾师妹同去。此行关系重大，你可要保护好你蕾师妹。”

　　关明寒对云蕾甚有好感，闻言自然忙不迭答应，姬瑶冰却嘟起了嘴，狠狠瞪了云蕾一眼，却也不敢说什么。

　　静心神色复杂，看了玉虚道长一眼，叹了一口气，却不好说什么。次日，云蕾二人收拾好了行囊，告别了师父师叔，一同下山而去。

　　二人向西南方向飞行了一天，云蕾因为师叔硬把关明寒安排给自己，心中只觉老大没意思。一路上也不大说话，倒是关明寒，一路上对她嘘寒问暖，殷勤至极。

　　傍晚时分，二人遥见前方有一大城，关明寒道：“蕾师妹，前方那座大城就是武洲城，方圆百里之内，它是最大最繁华的所在了，现在天色已晚，莫如我们去到城中歇息一晚再走也不迟。”

　　云蕾飞行了一天，也着实有些疲累，便点了点头。

　　二人找了一僻静处落地。略略休息了片刻，便步行进入城内。

　　二人为了避免麻烦，早已换了普通人的装束，倒也没引起什么怀疑，只是云蕾相貌绝美，虽是荆衣布裙，却掩不住其天香国色，引得街上诸人纷纷驻足观看。云蕾本是第一次来这么人多的地方，万事俱感新鲜，本来想四处游玩一下的，可被这许多人一瞧，不由涨红了脸，瞧在关明寒眼中，却犹如海棠带雨，桃花初绽。

　　云蕾一转眼，见关明寒望着自己，目光痴醉，心中微微一沉，道：“师兄，我们现在还是快找个地方歇一歇吧。”关明寒遽然一醒，忙点了点头，道：“好，我带你去一个幽雅所在，保你喜欢。”

　　关明寒带着云蕾穿街走巷，不一时来到一座酒楼跟前。这座酒楼规模颇大，关明寒阅历最深，这住店之事自是由他张罗，不一会，二人已被店家安排到最上等的后园居住。

　　这座酒楼名字甚奇，叫什么‘聚野阁’，后园中共有六个别苑，他们二人住在东苑，一人一间。二人略略休息了一下，便到前头酒楼吃饭。

　　这‘聚野阁’地处武洲城最繁华的大街上，此刻又是晚饭时分，要说该是宾朋满座，喧哗热闹才是，谁知他二人走进去，却见里面冷冷清清，只有三四个客人正在吃酒。关明寒纳罕不已，携云蕾在一靠窗的位子坐下。

　　早要伙计走过来，请二人点菜，关明寒笑对云蕾道：“蕾师妹，这家酒店的野味乃是一绝，你可细细品尝一下。”随手点了几味野味小炒。那伙计面露为难之色，嗫懦道：“对不住，二位，小店现在已不再经营野味了，在这里要点，只能点素菜。”

　　关明寒大为诧异：“这却是为何？”那伙计面色一变，面上露出惊惧之色：“客官，你还是不要问了，请点菜吧。”

　　关明寒还想再问，云蕾一摆手道：“师兄，我喜欢吃素，还是点素菜吧。”关明寒无法，只得点了几样素菜。

　　残阳西沉，暮霭四合，云蕾二人吃罢了饭，正要回房歇息。忽听楼下马蹄声杂乱，只听一个粗豪的声音说道：“哈哈，就是这家啦，这里的野味远近闻名，自去年夏天大哥我无意中吃了一次，就再也忘不了。”

　　接着就听楼梯被踩得山响，冒出两个人来，一个是满面虬髯的汉子，一个却是手拿拂尘的道士。那虬髯汉子找了张桌子坐下，大叫道：“店家，快！快给老子上几味野味，去年的那个‘活烤鹅掌’‘活猴脑’着实不错，先上这两个，后面的我再点……”他这几句话还没有落地，那店伙计已经是脸色巨变，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瞠目结舌地望着他。

　　那虬髯汉子不耐起来，拍桌道：“喂，你聋了吗？瞪着我看什么？还不快去预备？”

　　那伙计一动不动地望着他，那眼光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喃喃地道：“不……不用准备了……”

　　那虬髯汉子一拍桌子，正要发怒，忽听一个尖利不似人声的声音笑道：“呵呵，终于又等来了两道好菜……”声音初时仿佛极远，但最后一字却仿佛已至耳边。接着只听‘轰’地一响，楼顶破了一个大洞，砂石尘土飞扬，众人纷纷闪避，忽眼前红光一闪，接着就闻两声惊叫，紧接着又有一声哀号……

　　及等尘埃落定，人们这才发现，那虬髯汉子和他的朋友已不知所踪，而云蕾手持宝剑，剑尖上滴落一串血滴。原来就在方才那电火石花的那一刹那，云蕾看到一只红艳艳的大手自楼顶电闪而来，那大手足足有两个桌面大小，一把便把那虬髯汉子和道士抓在了手中，云蕾手快，一剑向那大手削落！那大手躲闪不及，被她削中小指，竟发出一声哀号，倏忽不见。

　　众人惊魂未定，纷纷逃下楼去。关明寒一把抓住那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小伙计，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那小伙计为难地挠了挠头皮，回头看了看酒楼掌柜。那掌柜叹了口气，走了过来，冲着那伙计摆了摆手，让他先去收拾。又看了看云蕾二人，叹道：“如小老儿所料不差的话，二位是修道中人吧？”

　　关明寒点了点头道：“不瞒老丈，在下二人正是蜀山门下的。”

　　那掌柜的眼前一亮：“二位原来是蜀山来的上仙，多有怠慢了。”忽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求二位上仙为我们这小城做主吧！”关明寒吓了一跳，忙扶起他道：“老人家快快请起，到底是怎么回事，先说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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