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之二 牯牛飞了
第十一章牛飞鹰走蹊跷事掏肝沥胆诚心人之二※———————————————正版尽在<: "="_:///————————————————※说到这里,孙大爷停住了话头,双手在膝盖上来回撮着,眼睛盯着老伴。老太太揩一把鼻涕,然后和孙大爷一样,摊开手掌,将刚刚揩过鼻涕的双手在自己的膝盖上蹭着,鼓着瘪瘪的嘴唇开始说上了。
据孙老太太介绍,第二天天一亮,她走出房门一看,眼前的情景可把她给吓坏了。只见老汉(孙大爷)半躺在在牛槽下面一动不动,旱烟秆子也撇在一旁。
大牯牛倒没有出事,老头子这就横下了,老太太正准备大放悲声的时候,发现老汉的胡子动了一下,然后看到大牯牛伸出长长的舌头,来回tian着老汉竖起来的膝盖。
老太太跑过去试试老汉的鼻息,没事,这是睡着了。老太太拍打醒了孙大爷,搀扶到房间坐下,然后熬了半碗姜汤以防感冒,完了对孙大爷唠叨上了,说:“你一个破梦,就搅得神鬼不安的,怎么的,日后你就陪牯牛睡觉去得了……我看还不如现在就拉出去卖喽。”
说着无心,听着有意。
老太太说:“我这说的全是气话,没想到这老不死的当时牛眼一翻,跳下炕钻进牛圈,牵着牯牛出门走了”
老太太说到这里,也自动停了下来,然后举起右手,揩一把鼻涕,再抬起左手,双掌合十,来回撮匀了,最后放在膝盖上,在大腿上来回蹭。
陈实知道,接下来肯定得由孙大爷讲了,所以他稍稍转了转头,尽量不用正眼去观看、注视老太太的这些动作,但是没办法,孙大爷和老伴的动作是如此自然,也是如此的夸张。他不注意都不行。他觉着眼前这老两口很会讲故事,尤其是老太太,语言是那么精辟、尖刻,而且又那么会抛悬念、抖包袱,作为听众的他没有办法不继续听下去。
孙大爷干咳两声,然后双手很自然的在身旁划拉了一遍。脸上布满失望之色,突出的喉结连续上下滑动几趟后,张口吐出一口浓浓的痰来。
“记者同志,你不抽烟吗?”陈实等待飞牛故事的结局,结果听到孙大爷风马牛不相干的事。
“啊,不抽……嘿嘿,没学会”
“不抽烟好啊”孙大爷的喉结又开始上下跳动了。
陈实就等待着那呼啸而出的吐痰声,结果孙大爷撇撇嘴,那口脓痰无声无息的消失了。想着想着,感觉孙大爷那痰似乎滑溜到自己喉管里,所以正要咳嗽时,孙老太说话了:“哪像你……老不死的,烟瘾靠了吧,谁叫你给烟秆子出毒呢?”
孙大爷白了一眼老伴,没有理会她,清清嗓子,继续他的“飞牛故事”。
话说当时,孙大爷牵了自家的牯牛,到邻镇郭家坝骡马市场去卖牛,晚上10点种才回到家。
老太太说,那天晚上,老不死的跌跌撞撞回到家里,爬到炕上就跟要死的人一样,半天一句话也不说,我问他:“牛呢?你猜他怎么说?”他憋了半天才说:“飞了。你说这老不死的。”
孙大爷捋了一把山羊胡说:“那天我刚把牯牛一牵到郭家坝市场,立即吸引了所有牛贩子、屠宰户和村民的眼光。为了显摆自家牯牛的实力,我就在街上牵着牛那么溜达来溜达去,美美的转了两圈。你还别说,看他们的眼光,和街上牛羊贩子,就像被我牵着鼻子一样,走到哪儿,就跟到哪儿。最后在几个牛贩子的哄抬下,我的牯牛卖了一个好价:>
陈实反复回味着老汉所说的数字。“‘就要牛飞’,怎么卖出这么个价来”。
老太太抢着回答“还有32元的牲**易税嘛,要不就是9200元了”
孙大爷叹口气说:“都怪我,我本应该与大牯牛说说知心话的,谢谢一下它的,唉,只怪当时我着急着要到木材市场看一下寿材,结果等转回来,买牛人已经牵着我的大牯牛离开了,所以就没有与大牯牛告个别……唉!”
看看日头偏西,天色不早,我只得赶紧往家赶,刚过了一道梁,我就觉着浑身疲软,四脚不勤,便找了一块突出的山梁坐下,掏出旱烟袋,准备抽一锅子。
我这里将旱烟装进烟锅,烟秆子噙在嘴里,刚准备打火吸烟时,突然眼前刮过一阵狂风,我的眼睛刚那么一眨一闭间,噙在嘴里的旱烟杆便不翼而飞了。
等我睁开眼看时,我的旱烟袋连同旱烟锅正在远处飞呢。
陈实紧张的盯着孙大爷空瘪的嘴唇和下颚上瑟瑟抖动的胡须问:“真有这回事?”。
孙大爷没有理会陈实的问话,眨巴着空洞而泛黄的小眼睛,继续讲述着飞牛事件的经过。
孙大爷说,他以为碰见了鬼,但当他定神观看时,才发现飘动的旱烟袋是被一只巨大的老鹰叼在嘴里向远方飞去。这会儿的孙大爷看到的不再是滑翔飞行的老鹰,而是那渐行渐远的旱烟袋,和旱烟袋里花花绿绿的钞票,而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逐渐变成一只腾空飞行的牯牛。
读者朋友,那个旱烟袋装着的可是孙大爷老两口的后世今身,那么,你们可以想象一下孙大爷当时的情景。
孙大爷整个人瘫软在山梁上,手脚抽筋,连站起来的动力也没有了,他爬行了几米后,在一个土埂子上直起了腰。到这时候他才喊出了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我的牛,我的大牯牛啊。……”
孙大爷老了,眼睛也花了。他根本就没有盯住老鹰飞向何方了。在梦中他可以拼死狂追生了翅膀的飞牛,但是,现实中,他连直起腰,喘口气的力气也没有,只有眼泪、鼻涕在无声的流。
就那样,孙大爷靠着那半截土埂子一直呆到了暮色四合。他已经没有思想、没有意识了,等到他感觉口干舌燥,又在裤腰中寻找旱烟袋时,再一次想到了自己的大牯牛,和那两副已经交了定金的棺材板。
孙大爷说他真想就那样一死了之,但是想到家中还在张望、等待他回去的老伴和几年未见的小儿子,才踏着暮色,深一脚浅一脚,跌跌撞撞挪到家中。
陈实问孙大爷,牯牛飞走一事,他的几个儿子知道不?
孙大爷说:只有小儿子不知道。大儿子当天晚上就知道了,本来他还指望大儿子能出去四处打问一下,结果闻讯赶来的大儿子非但没有帮忙,反倒将他一顿埋怨,说他老迷信,一个子虚乌有的破梦还当真。孙大爷说:不相信着牛就飞了。父子两人就在院子里吵了起来,孙大爷一气之下,将大儿子连推带搡的赶出了家门。
牯牛“飞”了,孙大爷倒换不过这口气,牛“飞”了,这不像牛被恶霸地主“抢”了一样,他还可以和人家以死相拼。这没抓没挠的事只有让他独自哭泣了。老人家中的哭泣和吵闹就让孙家台的大半个村人都知道了,最后,有人给孙大爷提议,不如到省城去一趟,把这个事登一下报,或许旱烟袋被什么好心人拣到,还会给你送一些的。就这样东寻西找,孙大爷才找到《警报》,希望借助报社找回“飞走”的牯牛。
※———————————————正版尽在<:///" ="_:///————————————————※背头一边吃,一边喝,一边抽空点评一下陈实口中孙大爷,孙老太的言辞。不料张口吃饭时,一粒米饭呛进气管,些让被弄个大喷饭,结果饭没有喷出来,倒是“呕儿……呕儿”开始的打嗝。打嗝没有停止的背头极力想说点什么,便拿起桌上的酒瓶,咕咚咕咚往胃里灌。="" 两口酒下肚,背头就感觉到肠胃里开始翻肠倒肚般的难受,便仰着头,将酒瓶放桌上,准备往卫生间跑,由于桌椅的阻挡,还没等他将屁股从床上移开,“咕咚”一声从口里冒上来一堆污秽的东西。然后,脖子一甩,那满口的酒菜就全部还原在了桌上的碗碟里了。="" 陈实急忙将背头扶到洗手间,慢慢清洗,然后回到房间,收拾残局。="" 背头从洗手间出来,看一眼陈实,神情有些尴尬。咂咂嘴,然后说:“嗨!可整死我了,兄弟,还喝不?”="" 陈实已经拉开了床上的被子,一边脱鞋,一边说:“侯哥,我累了,想休息……你自个儿喝吧……”="" 背头呷了一口酒,看到陈实不再言语,知道是累了,看了看表,已经凌晨2点了,便将酒瓶放回原处,转身给陈实盖上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回到自己的床铺上,准备睡觉。突然已经睡着的陈实问:“侯哥,你说石岩到了一箭川了没有?他们现在在干什么?”=""></:><: "="_:///————————————————※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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