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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入警报窑主搂钱 受打击名记失智


  第十章入警报窑主搂钱受打击名记失智窑主把当天《警报》的大致内容给石岩做了简单的介绍,对于石岩他们打架的事,背头是以怎样的形式写成什么样子的新闻,窑主没有细读,石岩也没有刻意追问。

  而窑主之所以没有祥读的原因,不外乎觉得稿件虽然是背头执笔的,但可能是经过了石岩的授意,即使写搞由背头一人完成,至少背头会将稿件内容向石岩汇报的,因为文字记者是他石岩,出了问题就得由他石岩顶着。

  石岩能不知道稿件内容?

  而石岩不问,是因为他不想让窑主知道他对稿件的内容一无所知,而让窑主这个大喇叭满世界广播宣传。

  说了就全世界都知道了,全世界都知道了,杨佑能不知道吗?

  杨佑能知道的事,他石岩能说能问吗?

  到了靖北,石岩的手机是要向电话网络运营商支付漫游费的,在石岩强烈要求下,窑主好不容易关住了他的话匣子。

  末了,窑主问石岩:“部门领导打电话了没有?

  石岩知道,窑主对于《警报》是怀着一层复杂的感觉的,至少窑主外露的表情和向外传递的信息给人们的感觉是这样的。

  ◆拜金时代◆“马刀事件”最终导致窑主再次离开了那个经济类报社。

  正当窑主彷徨、困惑地用脚步丈量靖北地面大小而徘徊于街头的时候,一天傍晚,路过天龙宾馆时,遇到了从里面用餐出来,曾经挨过他两酒瓶的“启蒙老师”吴鸿。吴鸿臂弯里搀扶着一个上了年纪、头上已失去半壁江山的男子。看到窑主,吴鸿想了半天。然后对男子介绍怒目而视的窑主。

  “宋站长,这位就是我给您提起的小钱,钱满窑”。

  “嗷,是吗?久仰久仰”秃顶男子一边伸出肥大的手掌与窑主的手臂摇晃着,一边找着窑主可能喜欢听的好话。

  “小钱,这位是《雪风》杂志主编,也是两家中央报社驻地方记者站的站长”。

  窑主调动所有面部的神经肌,将怒容满面的驴脸,挤兑成一张开败了的牡丹花的面容,并且继续很买力的对着一个挨过自己酒瓶,现在却向别人极力推荐他的男子——吴鸿笑着。

  窑主事后解释说,这种笑,一方面是对主编兼站长的宋先生的笑,另一方面是对“启蒙老师”吴鸿的冰释前嫌的笑。

  笑罢了,窑主感觉到饥肠辘辘的肚子在抗议,于是被握在宋站长手中的手就有一种虚无的感觉,偶尔有一种被抓起来荡秋天感觉。

  什么时候松开的手,他都忘了,他只记得漫天的“星斗”在晃动。然后眼睁睁看着宋站长和吴鸿打着酒嗝,双双钻进轿车的心脏。

  两天后,窑主就接到了秃顶站长的邀请。确切地说,是在窑主前一天与宋站长联系后,秃顶才打电话叫窑主看一看的。

  看的结果是窑主成了秃顶手下的一员干将。而也就在那时,窑主认识了大师兄石岩。

  好景不长,半年后,窑主厌倦了那种“经济稿”的抄写,而给秃顶写了辞职报告后,再一次追求自己的“钱程”和理想去了。

  再后来,窑主展转在靖北几家报社撕混,“名记”的口碑也在业内竖起,然而与作家的范畴却相距甚远,似乎有点渐行渐远的味道,眼看着要与作家的阵列背道而驰了,看看口袋里的银子,还不足以还小妹的嫁资,于是在一阵愤愤然之后,再次跳槽到龙与鼠刚刚谈拢由合资开办的《警报》上班。

  就这样,在《警报》招兵抹马,准备改头换面的时候,窑主适时而动,走进了《警报》,在《警报》需要扬名立万的时期,初来乍到的窑主在跟了仅仅两天老师——马田民后,在马田民与报社各级领导争取一名普通记者的起码权益的时候,“出师”后的窑主便以一次小煤窑矿难的连续报道,最终将深藏于官场的幕后黑手绳之以法而一战成名。窑主为《警报》充当了一名攻伐杀戮的新闻先锋。

  钱满窑在赢得“窑主”美名的同时也巩固了窑主的地位,在维护他窑主地位的同时,也在大量地囤积着他口袋里的银子。

  “窑主”成了名副其实的窑主了,窑主再也不是整日哈着腰,对着部主任摇尾乞怜地要求给一条、两条线索的钱满窑了。因为线索多,加上这种突发事件的写作模式已经在他来说成了固定模式,所以,接到线索,只要暴料人一开口,他就能知道事故点在哪儿,新闻点在哪儿,新闻事件将如何发展。晚上,对着电脑,用不了三五分钟,一篇矿难亦或突发事件的报道就能出炉。窑主的文采好,会讲故事,一件小小的事件,经他妙笔生花的渲染,俨然一场不可抗拒的天灾人祸,是以,警报社的大小头目对窑主是爱恨有加。

  窑主有望成为《警报》“培养”出的另一名中国名记,他是有这个条件和天赋的,许多人都这样说,也这样认为。

  但凡是窑主的稿件,在版面上自然占尽天时地利,稿分自然打的奇高,稿费也就奇多。偏偏窑主将银子看得太重,没有机会跳出口袋中银子的间隙。

  男人的腰杆在金钱的支柱下挺了起来。

  窑主也不例外,腰杆与头一起扬了起来。整日后仰着头,象在后脑勺与脚后跟拉了一道绳一样。背头说窑主,“就象脖子里塞了块方砖”

  好景不长,当年年底的时候,窑主参加了几个老记的“非正式座谈会”,探讨报社谁拿的工资最高时,背头马上就将这一桂冠赋予了声旁的窑主。

  背头说:“窑主的银子至少在他自己的‘窑’里是装不下了”。

  旁边就有人问,窑主到底有多少银子呢?

  窑主坐在一旁乐呵呵地听着,满脸一副傲视群雄的味道。

  “窑主月工资平均五千,一年至少净落五万。是其他哥们五年所得”。

  “侯哥夸张了,再者也是领导器重和兄弟们的抬爱”。窑主红光满面,一口江湖术语。

  这话有人听着就受不了,谁?编辑部的许云编辑。许云不等窑主说完,用肘子碰碰身边广告部负责医药广告的段霞说:“小段,今年收成如何?”

  段霞看一眼背头,再看一眼准备插言的窑主说:“买完房子,再买部车子,剩不到30万元,也就够过个年”。

  此话一出,窑主傻呵呵地张着嘴,半天回不过神来。恰好此时陈实有事打窑主的电话,窑主一看立即接通,并大声喧哗着说:“好好好,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向在坐的几人晃一晃手机说:“各位老师,小坐片刻,有个任务,没办法……”说完话,不顾背头在身后窑主、小钱的乱喊,扬长而去。

  从此后,窑主的人生观发生了质的变化,作家,鲜花和掌声暂时被搁置在了理想的国库里,金钱至上变成了他人生的唯一追求。

  窑主坦言,他信奉的就是拜金主义。

  事实证明,确如其言,窑主开始赤裸裸的“搜刮”钱财。之前,由于有过数次非人虐待似的实习期,窑主一到《警报》初带学生期间,对待报社分给的实习生通常会尽心尽力的帮扶,调教。自从受了段霞的刺激,窑主对自己发展方向进行了调整,大政方针随即改变,窑主作出了充实口袋的计划,这样,他原本善良的心地立即大变,曾经受过的屈辱似乎还在自己肩上,必须找一个人予以接任方能轻松过活似的。几经观察,他将这副担子转嫁、分分给他的学生,而且美其名曰,让年轻人锻炼锻炼。于是乎,他常常会将一些自认为有价值的线索收起来,然后将自己拣剩的线索送给”学生”,让他们“锻炼”,晚上,当学生将稿子写就,不管好坏,都得过他窑主的关,一过他的关,好的就成了窑主个人的,孬的就是实习记者的。

  当次日有实习记者问起来,窑主自然会轻描淡写的说:“谁知道编辑是怎么弄的,发到编辑部去时,是你一个人的名字,唉……他妈的编辑”。

  久而久之,窑主的恶劣行径被众人所知,而且一传十,十传百,口口相传以至于弄的天下人都知道了,因此也就没有人说他的好了,全市乃至全省有名是有名了,但不是身价最高的。

  窑主的银子始终没有达到他预期的高度和厚度。

  奋斗两年,所有的积蓄仍然连个轿车的发动机买不到,买楼房也仅仅够买四面墙壁的瓷砖,这让窑主着实可恼。后来有段时期,窑主又托编辑许云的帮忙,与段霞接触了几次,都无果而终。

  拣芝麻反而丢了西瓜,终极奋斗目标一个都没有实现,曾经一度窑主产生了轻生的念头,这样才找到大师兄石岩谈心,谈心的结果是石岩走进了警报社的大门,也走近了窑主的身边,甚至跟窑主同挖一座“煤矿”。

  拜金主义是窑主的失策,向石岩诉苦却是窑主的败笔。而石岩与窑主同槽而食,无论如何在窑主来说是万万没有想到的。

  而对于石岩来说,走进《警报》是不是预示着他石岩今生最大的败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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