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讨价还价
不一会儿，禹安王府的下人便端着饭菜摆满了桌子，大鱼大肉样样都不缺，萧章佑可是看得眼珠子都快都快蹦出来了，搓了搓手直接拿起一个鸡腿狠狠咬了一口，萧成晾的吃相也好不到哪去，双手捧着猪蹄恨不得一口吞下。
禹安王程潜柯看着两人，可是心疼坏了，这一顿下去，至少也得半两银子。萧章录倒是很有礼貌，边吃边对程潜柯说：“别光看着呀，你也吃啊。”
这话问的，要不是有这王爷的头衔碍事，程潜柯打他的心都有了，此时此刻，只想赶紧把萧章佑喂饱了打发走，可军饷还没要着，萧章佑常年在军中学的一身赖皮气，咋会放过他。
萧章佑嚼着嘴里的肉说到：“王爷啊，我说那事，你意下如何啊。”
程潜柯实在是太想逃避这个话题了，战战兢兢地问道：“不知秦王，缺多少？”
“不多，也就十万贯！”
“啥？十万贯？哎呦喂，秦王啊，你杀了我吧，这哪能凑的出来嘛，这禹安郡一年也就三百多万贯，刚刚缴了国库，上哪去找这些钱呀。”程潜柯说着说着便哭了起来。
萧章佑太见不得男人哭鼻子了，眉头一皱，脾气又上来了，骂道：“诶呀，这凡事不得有个商量的余地嘛，你这哭的我还咋吃饭啊。”
“可是这百姓……”
“啥百姓不百姓的，百姓有州牧管着，你一个王爷瞎操什么心，再说了我是向你借钱，又不是向禹安郡借钱。”
这下程潜柯算是听得明明白白了，萧章佑是想让他从自己的腰包里凑出十万贯，这不得要了他的老命。
“哎我说，这这这…这更不合适了呀，我能有什么钱？再说了缺军饷你找户部啊，找我干嘛呀。”程潜柯一下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提到自己的钱，突然硬了起来。
“没有军饷，边境就守不住，你禹安离边境那么近，边境一破，别说十万贯，你一文都保不住！”
“最多两万贯，多了没得商量。”
“两万？两万够干嘛？我一十五万大军光吃饭每天就要花费一千两。”
“你大军将士守的是整个大忞江山，又不是单单我禹安郡。”
“大忞江山谁的？那是我三弟的，当今陛下的颜面就值两万贯？”
“五万贯！”
“五万贯？你可真行，陛下大儿子大老远跑你这来，就五万贯，你眼里还有没有皇室？”
“六万总行了吧！”
“啥？你再说一遍？看在皇帝的颜面你涨了三万，到皇帝的儿子就涨了一万？”萧章佑指着程潜柯骂着，随后转头看向萧成晾连着一起骂：“还吃？你都跌成一万贯了一句话也不说。”说完一把夺过萧成晾手里的猪蹄。留下萧成晾一脸的憨相。
“给你给你，八万贯，这够了吧！”说完，程潜柯拖着肥胖的身子大口的喘气。
“喔，合着我萧章佑堂堂骠骑大将军分文不值是吧，再加两万，十万贯！”
“我说秦王殿下，你堂堂大将军，边境将士之首，能不能别给大忞这么丢脸？”
“我丢什么脸，身为大忞臣子，国家危难，我萧章佑必将誓死御敌，你堂堂郡王难道就不该有所取舍吗？”
“好好好，给，都给你行了吧，无耻，可耻！”程潜柯大声骂了几句，晃动着胖乎乎的身体离开了房间。
萧章佑看着程潜柯出去，急忙坐下来大口的吃了起来，咬一口还不忘对着萧成晾喃喃一句：“还是你爹的法子管用。”
“父皇…让你跟他吵架？”
“那倒没有，你爹让我来找程潜柯要钱，就说是让我派军队守护他的商队啥的，具体我忘了。”
“皇叔，我之前是佩服你的一身武艺，现在更配服你的…嗯…”萧成晾不怀好意地说到。
“臭小子，你是不是也想说我不顾颜面。”
“没有没有…”
“行了行了，快吃，吃完赶紧赶路，省的程潜柯这厮反悔…诶诶诶，待会把那烧鸡和馒头包起来，路上吃。”
不到一会功夫，萧章佑和萧成晾把整桌子的菜吃了个精光，两人挫着肚子出了门，看见府门外停着四辆马车，这整整十万贯，早已换成十万两银子装上了车，但是却看不见一个人来送送他们，萧章佑乐呵着，赶紧使唤亲兵驾着车离开了禹安王府。
站在不远处的禹安王府账房问程潜柯，“王爷，这十万贯，可不是个小数目啊。”
程潜柯叹了一口气说到：“比起巨额的军饷，区区十万贯，希望能换大忞边境安稳，能换将士平安啊。”
账房纳闷的问道：“既然王爷有意要给，为何还要和大将军争吵伤了和气。”
程潜柯瞪了一眼账房说到：“能不吵吗，秦王的脾气我又不是不知道，要了十万要二十万，不吵一架，啥时候是个头啊，这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国库亏损，留着点，兴许以后还能应个急。”
当然了，程潜柯是个生意人，干什么都留一手。但毕竟是大忞郡王，又和萧家皇室相交甚好，也正是留的这一手，在以后可是挡住了千军万马。
此时从十八街过来的徐彦象，也已经到了馨筱阁，刚要进门便被身后一人叫住：“徐兄，徐兄请留步！”
徐彦象应声转头一看，原来是韦光海，诧异的问道：“你怎么在这？”
“徐兄好忘性，之前你拿着潞王的玉佩拦我可还记得？你问我是不是潞王的暗探。自从太宸殿议事完毕之后，我可是冥思苦想，这潞王要去出使西韩，他和沈姑娘都没法接管馨筱阁，那可不得找一个人来完成此事。”
“那你怎么会想到是我？”
“你问我的呀，问我是不是潞王暗探，还拿着潞王的玉佩，肯定就是你呗，我啊，就是想不通，你找暗探咋找我身上了，所以在此等候徐兄。”
“进去说，这哪是说话的地方！”徐彦象招呼着便和韦光海进了门。
刚一进门，馨筱阁内的姑娘便一拥而上，争着抢着要陪这两位客人消遣，徐彦象倒是镇定自若，可这韦光海一直被他爹“教导有方”，哪见过这种场面，害羞地摆着手拒绝着，这也是韦光海一直在门口等徐彦象的原因。
眼看韦光海就要就此“沦陷”，突然在身后站过去两人，双手抱胸，恶狠狠看着围过来的姑娘们，姑娘们看见这两人出现，扫兴地离开。
这两人本是七决堂派来一直在馨筱阁监视阿史那妮的，阿史那妮被捕后，徐彦象一直未撤走他们，如今馨筱阁各个姑娘的来历、品性，也被这两人摸了个透彻。
徐彦象和韦光海跟着这两人来到一楼角落的房间，听着这两人汇报着馨筱阁的消息。
徐彦象此次来的目的，就是在馨筱阁再发展一位姑娘，来负责收集各处传递的情报。听到这两人的汇报，徐彦象想到了之前伺候过馨筱阁命案死者的艺女小蓉姑娘。
随后七决堂两人便带着小蓉姑娘来到徐彦象面前。这位小蓉姑娘之前被七决堂的人威胁过，所以看见七决堂的人还是战战兢兢心有余悸。
徐彦象开口问道：“小蓉姑娘，我们查到你家境贫寒，为了讨点生计，被贼人骗到了馨筱阁，但沈姑娘待你也不薄，所以你现在还是清白之身。可如今沈姑娘落难，你可愿助她”
“可沈管事现在是……在逃罪犯，我一个姑娘家又有何能力助她？”
“沈姑娘是大忞罪犯，但同时也是大忞安插在西韩和燕厥的暗探，沈姑娘尚且为国献身，小蓉姑娘曾得沈姑娘帮扶，又怎能置沈姑娘于不顾？”徐彦象极力地劝说着。
“可是……”
“在下乃七决堂堂主徐彦象，在此向小蓉姑娘保证，我们定会保证你家人安全，每月向你家支一些钱财，保证你家里的生活。小蓉姑娘意下如何？”
看着小蓉姑娘掐着自己的手，还是犹豫不决，徐彦象便继续说到：
“小蓉姑娘也是因沈姑娘的照看，才留的清白之身，如今沈姑娘不能掌管馨筱阁，小蓉姑娘怕是会被贼人趁机陷害，失了身子，若小蓉姑娘答应徐某，七决堂这两位可保小蓉姑娘周全。”
“草民愿为大人效劳，还请大人吩咐。”听到徐彦象这么略带威胁而又显诚恳的语气，小蓉姑娘连忙跪下。
韦光海拉起跪着的小蓉姑娘，徐彦象吩咐道：
“能得小蓉姑娘相助，徐某不甚感激。小蓉姑娘只需在馨筱阁负责收集各处传来的消息，我的身份不便在馨筱阁经常出入，每隔一段时间，我会派人来馨筱阁取，此事，小蓉姑娘还请切勿泄露与他人，务必保密。”
“小蓉明白，请大人放心。”说完，便跟着七决堂两位出了门。
韦光海故意问道：“徐兄，你就不怕我泄露此事？”
徐彦象大喝一声：“你敢？”
韦光海不乐意了，直截了当说到：“我现在可是堂堂四品大臣，跟吴侍郎平起平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
徐彦象微微一笑，拱手说道：“方才徐某言语过激，请小韦大人海涵。”
“哎，这才对嘛，那你说说，这接下来还有什么事要求于本大人啊？”韦光海一副得意的模样。
“李侍郎被杀，朝中文武人心惶惶，还请小韦大人监视百官，如有大臣异心，务必及时告知在下，并协助御史台蔺大夫稳固朝堂。”徐彦象面带微笑，彬彬有礼地说到。
“哎呀，徐兄真是费心哦，但是本大人还有疑问。”
“小韦大人请讲。”
“你为何对沈姑娘的事……如此上心，该不会是对沈姑娘生了儿女之情吧。”
徐彦象慢慢抬起头，阴险地盯着韦光海，韦光海噗嗤一笑，指头指着徐彦象笑着说道：“噢…明白了，明白了，你和沈姑娘啥时候开始的啊……”
话还没说完，便被徐彦象踹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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