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基因病】梦境
岁穗以奉献出杨志成的代价，终于让部分能力得以光明正大的展现。
这不是突发奇想，事实上在拦截变异司机的那晚，岁穗就发现了即使是文职，也无法避免偶尔的危险。
她不打算作茧自缚，这样将来有可能危险到她的生命安全。
岁穗打趣道：“我居然那么珍贵，那能不能给我一些特殊福利，加薪什么的。”
月胧被逗笑了，找到登记表格，对岁穗说：“把你的能力具体表现告诉我，我写一份报告提交上去，如果确认无误，以后每月薪资会额外加上异能者补贴。”
“额外补贴4000-2000元不等，但你是天生异能者，不承受精神入侵，是不可能拿到4000那档的。”
岁穗身上透露一股渴求的气息：“……2000我也很需要，什么时候提交，能赶在下个月前吗？”
月胧怜爱的看了她一眼，“我知道了，会尽快提交的。”
……
岁穗只在治疗室里待了三个小时。
因为来的晚，月胧很快卡着四点半下班了，岁穗便一个人在大厦里游荡。
在五楼遇见行色匆匆的丁玲，丁玲马尾扎的很高，头发略显枯黄。
岁穗正要和她打招呼，就听见她说：“隔壁小队付费找我开锁，赶时间，下次再说。”
岁穗只好目送她离开了，不禁想，每个人都有赚钱的路径……除了石和煦。
下到三楼，那些实习生正围在一起吃外卖，一边讨论一个热播电视剧的男星到底有没有整容。岁穗经过，靠近门口的平头实习生还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会。
小平头转过去偷偷和朋友们说：“你们看，她也是实习生，这都穿上制服了。”
“她怎么不和我们在一起？月姐不是叫实习生都待在楼下吗？”
小平头：“谁知道呢。”同时在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等吃完饭，再去月胧门口扫一遍地！一定要让领导看到他！
一楼大厅里，岁穗随手抽出了一本书籍，坐在长椅上看，一边等待下班。
这时候看见昨晚‘□□徒’的家属来领人了，经过月胧的判定，这些人正陷入莫名的精神崇拜，因为都是普通市民的缘故，并不能采取措施。
经过了半天一夜的拘留，几个上了年纪的市民精神极度萎靡，清理部很快拍板放人，让所属居委会重点看护。
岁穗趁机浏览新闻，发现新闻报道，在不少社交软件上，都出现了奇奇怪怪的拉人行为。
言语不详，发言癫狂厌世，最关键的是没有任何宗教批准文件。
……基本上都可以判定为□□徒，只是一夜之间为何冒出来那么多？
某个□□徒甚至声称，如果再有人打压花花草草的运输，他就会在北海市最高的楼顶跃下来，用微不足道的生命来为整个灰暗的世界殉葬。
岁穗眉心剧烈的跳动，强烈的预感促使她关掉了光脑，手脚冰凉的坐在长椅上。
终于下班了，岁穗打了一杯热茶，心有余悸的喝下去，暖热了她的五脏六腑。
……
国贸大楼，无数的员工提着公文包，熙熙攘攘的从大门里挤出来。
矮小的员工马五一带着厚厚的眼睛，唉声叹气的准备去挤地铁了，他最近觉得颈椎剧痛，但请不到看病的假期。
业务繁忙是一方面，更加关键的是，主管要升职了，马五一要和两个同事竞争这个空缺出来的岗位。
回去的路上买什么菜好呢？不过已经七点多了，又要捡别人挑剩下的了吧？
隔着被雨水打湿的眼镜片，马五一忽然觉得活着很没意思，尤其是当他看见路上走着的那些制服人员。
每当有他们出现的时候，就代表了不好的事情发生，明晃晃的提醒大家，这个时代变了。马五一在暗地里称呼他们：行走的黑暗斑点！
忽然间，他听见一阵喧闹，抬头一看，在他工作的国贸大楼顶端，站着一个绝望的人影。
“要跳楼了！这是要跳楼了！”马五一的嘴比脑子先快了一步，对于危险他总是这样，身临其境的腿软了，眼眶冒出水花。
他的同事们遥遥的驻足回望，有的人拿出手机拍摄了起来。
还有一些，则惦记自己的行程，不肯给出一点时间，漠视的去挤地铁了。
楼顶上的人做了一个伸展手臂的动作，马五一立刻蹲在地上，抱着头发抖，害怕的牙关都在‘咯咯咯’。
砰的一声，不是马五一想象中的巨响，而是沉闷的，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玩的沙包，砸在地上的声响。
在制服人员收拾现场的时候，马五一梦游般的看了一眼盖着白布的人，那人皮肤煞白，穿着一双他羡慕已久的皮鞋。
是和他竞争岗位的赵成功。就在下班前，他还看见赵成功在划水，登录社交软件偷偷发帖。
……
岁穗今天顺利的回到了小区，没被什么特殊情况叫去加班。
她考虑要不要在下班后把所有得知通知的途径关闭，但想想，还是等转正后再实行吧。
路过水果摊，岁穗的经济压力已经缓解了不少，就挑了两个柚子带回去，顺便买了点反季节水果。
她留意到路上行驶过了警车，在原地站了一会，才走进小区里。今天又在小区楼下碰见了姜老师，姜老师牵着他的小外孙女，正慢吞吞的往家里走。
岁穗自然的掏出了点反季节水果，给小女孩兜里塞进去。
看小女孩害羞又开心的样子，岁穗猛地想到了前世，她面对热心的七大姑八大姨的馈赠，也是这样的表情。
姜老师的状态不太好，有点恍惚，岁穗走到跟前才反应过来，“哎呀，你都提前工作了，做了公职人员了吗？这身衣服可太显眼了。”
岁穗发现了他的心不在焉，顺口问了一句他从哪回来的。
姜老师一下子叹息起来，他说：“刚才在路上看见有人跳楼了，心里难受啊，这个世道，把年轻人都逼疯了。”
岁穗脖子后的汗毛立起来了，她猜想是那个人做出行动了，不然还能碰巧是另一个人吗？
岁穗只能附和了几句，好在今天姜老师并没有交谈的欲望，牵着外孙女的手就进入了楼梯口。
小女孩大概五六岁，扎着两个短短的冲天辫，脸肉乎乎的，她黝黑纯洁的瞳孔里，也曾目睹了跳楼人的惨状。
岁穗回到家里，吃了晚饭，今晚的饭很是丰盛。尤其是岁穗说了自己的薪资可能会上涨后，曹妈妈的脸笑开了花。
曹妈妈还瞪岁穗：“你这孩子，我又不要你的钱，你这样看我干什么。”
岁穗无辜的垂下了眼睛，她的发现自己的眼神有了很大变化，更加淡定扎人了。
十二点钟，岁穗洗澡，准备睡觉，没来得及晒太阳的弯刀比较萎靡，岁穗把他放到窗台上，尝试让他照月光看看。
弯刀发出了抗议的翁鸣。
没等岁穗解决弯刀的抗议，听见一声刺耳的哭喊，她立刻走出门，是楼上的姜老师家传来的。
曹妈妈也跑出来，惊魂未定的问：“怎么了？”
刚来到姜老师家门口，就看见周围已经围了一圈邻居，那个小女孩正坐在地上哭。
姜老师正在和大家解释，语气里有些歉意：“孩子下午看见死人了，吓的做噩梦了，打扰到大家了，对不起对不起，包容一下吧。”
听见这个解释，邻居们也就散去了，纵使有不满被吵醒的，也碍于姜老师的面子忍了下来。
岁穗没走，直觉上还在警惕：“是做噩梦了？”
姜老师半掩上门，一边给外孙女擦眼泪，和岁穗说：“说是梦见在楼顶上下不来，还有很多人也在上面，吓醒了。”
姜老师对着外甥女说：“外公领着你回房间，开着灯睡好不好啊？”
小女孩摇头，恐惧万分：“不睡觉了，不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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