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笑
“差不多就行了。”夏泽收拳，看着小队长莞尔道。
小队长的蛇尾又恢复成腿，头盔上露出的眼睛中闪过惊讶，盯着夏泽道：“你小子也结丹了？力气都赶上我了……”
“不对，”那小队长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虽然看不到表情，声音却变了调，指着夏泽惊叫：“你刚才是不是笑了？你小子竟然会笑了？”
“呃……”夏泽愣了愣。
“啧啧，你这出去一趟经历了什么，竟然学会笑了。”那小队长摘下头盔，露出一头青紫长发，上前围着夏泽打量，一副惊奇模样。
“有吗？”夏泽摸了摸脸颊，他早就认出了这小队长是谁，南海四大妖将之一沈龙的儿子，沈雷，也是他为数不多的朋友。
“怎么没有，来来来，再给我笑一个。”沈雷道。
夏泽，皱眉思索。不是沈雷提起，他还真没注意，现在想想，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似乎不像之前那般“冷漠无情”了，开始有点喜形于色，至少表情比之前丰富了，不再只是板着一张脸。
是因为结丹的原因吗？难道是因为结丹后神魂变强产生的影响？
夏泽若有所思，他从小因为神魂的问题，面部表情一向匮乏，看起来呆呆傻傻的。不是他故意板着脸，而是内心的情绪无法通过表情流露出来，总感觉缺少了什么东西。
师父赵江南说是他神魂弱小的原因，如今看来，似乎真是如此。
“哎，我这刚夸你两句，怎么又板着脸了？”沈雷一副不乐意的样子，“经不起表扬是不是？”
夏泽懒得搭理他，指了指眼前的宫殿：“别废话，我刚回来，先去见宫主。”
沈雷一听“宫主”，顿时老实了，戴上头盔指指他说了声没劲，转身领着往宫殿去了。
白无涯这才明白是虚惊一场，感情两人认识，同时也对夏泽的身份越加怀疑，一个人族修士怎会和南海的人这么熟悉？
蜀阳贼头贼脑的凑到夏泽身边，小声问道：“这里就是离宫？”
夏泽点点头，没多解释。
有沈雷带路，守卫统领也认识夏泽，略作交谈便示意他进去，白无涯和蜀阳却被拦下了，离宫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进的。
“你们在这里等我。”夏泽交代了两句，跟着领路的侍卫沿台阶一路而上，进入巨大的水晶宫门。
侍卫留在了门外，宫内另有侍女带路，领着夏泽往宫殿深处而去。
离宫内有阵法隔离了海水，内部的布置如同俗世富贵人家，亭台水榭错落有致，花园流水清静幽雅，各种陆地上的奇花异草无一不有。
“宫主，人来了。”
侍女领着夏泽来到一座石桥下，对桥上的黑衣妇人行礼后退到一旁。
河岸边有几株桃树，枝繁叶茂，枝桠伸展到桥边，黑衣妇人正压低枝头。闻言缓缓转身，露出一张绝美容颜，桃花映衬下，人比花娇。
妇人对夏泽招了招手，示意他上前。
夏泽来到桥上，略躬身道：“宫主。”
黑女美妇黛眉微蹙，佯怒道：“跟你说多少次了，不准叫我宫主。”
夏泽略迟疑，有些别扭的改口：“是，蜃姨。”
黑衣美妇正是四大妖王之一，南海妖王蜃离。听到夏泽改口，这才露出笑容，刹那间如百花盛开般，笑道：“回来就好，这次出去还顺利吧？”
夏泽：“还算顺利。”
“嗯，那就好。”蜃离松开桃枝，转身下了桥：“既然完成了你师父的遗愿，往后就安心修炼吧。”
夏泽跟在后面点头称是，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考虑如何开口。
蜃离脚步一停，回头看他：“有话要说？你什么时候也学会你师父了，说起话来吞吞吐吐。”说这话时，她眼中闪过一丝哀怨。
夏泽不再迟疑，问道：“蜃姨，听说南海附近出现仙境了？”
蜃离转过身掩饰神色上的异样，继续向前边走边说：“你听谁说的？”
夏泽：“回来的路上听人说起，不过看动静似乎不太像。”
蜃离叹了声：“哪是什么仙境，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传说中那个不老仙子的陵墓。”
“不老仙子？”夏泽皱眉，对这个名号没印象。
蜃离：“就是叶红青，那个得了半部《阴符经》，领悟出《荣枯宝鉴》的女人。”
夏泽恍然大悟，不老仙子他没印象，叶红青这个名字却听说过。
此女大约在一千多年前成名，一身修为十分诡异，时强时弱，而且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消失十年，音信全无。
起先无人知晓原因，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流传开了，说叶红青之所以实力大增，是因为她修炼了阴符经。
不过她得到的并不是完整的阴符经，只是其中一部分，她自己从中有所领悟，自创了一门功法，名为《荣枯宝鉴》。不知道是不是阴符经不完整的原因，她领悟出来的功法十分诡异，修炼出来的法力时而强盛，时而衰萎，实力起伏极大。
除此之外，“荣枯”二字还体现在她的容貌上，正常情况下是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可法力枯萎时，容貌也会变得衰老丑陋，因此才会在那十年中躲藏起来。
这些流言真假难测，不过叶红青从未对此作出解释，但凡敢在她面前提起这事的人，无一存活。
后来不知为何，叶红青消失后便再也没有出现，有人说是功法有缺陷，老了之后变不回来了，躲着不敢见人；也有人说她邪法大成，另辟蹊径飞升仙界了。
是否真的飞升了不得而知，不过叶红青一向邪门，每次消失十年后再出来，实力都是突飞猛进。所以对于别人来说飞升通道毁了便无法飞升，可对她来说，还真没人敢下定论。她最后一次消失的时候，已是合体期巅峰的修为。
蜃离俯身摘下一朵鲜花，轻捻着说道：“我本来以为她可能真的凭借阴符经，另辟蹊径飞升仙界了，没想到竟会陨落在茫茫海域。她将陵墓藏在一条朱丹鱼的眼中，若不是那条鱼死去后尸体腐朽，恐怕再过多少年也无人能找到，藏得真够隐秘的。”
朱丹鱼是海鱼中极为长寿的一种，虽不善修行，修为往往不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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