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8 是寂寞久了
就是如此突然,如此巧合的。两张脸贴在一起,四片唇贴在一块,温温热热,软软绵绵。
原来,他们不知不觉总是坐的很近很近,却才有了这等巧合。
虽说是江湖儿女,不该矫情做作。上次还无意亲到脸,也不过是若无其事了。
可楚文啸和明日香却仍觉难堪得紧,难以做得若无其事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古语,谁都是知晓的。
面贴面,唇贴唇。二人都感到彼此脸上急速升温,一时俨然火焰燃烧般,架住二人在火上烤,烤得浑身不自在,坐立难安。
这等滋味,却也,却也……甚是奇妙。
明日香年近百岁,楚文啸上一世也是千年怪物,只可惜,两人如此之多的生命之中,却偏偏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二人不知所措,竟自互相僵住,半时都没有分开。
他想:“她怎的不主动一点的退半步呢,那就省得互相尴尬了。”
她想:“他到底在想些什么,总不是要一直这样吧。”
不知不觉,天边,一轮红曰缓慢而喜悦的从地平线爬将上来,美孜孜的看着这对孤男寡女。
第一缕晨曦洒将过来,蛋黄般的辉色洒在二人身上。
映得二人沐浴在初升阳光中,灼灼其华,璀璨绝伦,佗佗之美。直是那等砰然之感。
楚文啸和明日香互相惊动,终是不动声色的收回脸来。
一个说:“其实无甚大事,一个意外罢了。”
一个说:“约莫是你我孤独相伴,一时孤寂难奈的缘故。”
“约莫是你我孤独相伴,一时寂寞难奈的缘故。”
楚文啸看似心平气和,其实脸在烧。
明日香表象心如止水,其实鲜血在沸扬。
此言一出,二人俨然抓住了救命稻草,异口同声:“没错,必是因此,必是因此。”
尽管此处只得他们二人,却好象生被被人否认一样,楚文啸急急忙忙的大声说:“一定是,你看我这十年来,都是孤身修炼,有家都没返回过几次。总是独自修炼,总是独自战斗,难免孤独。”
明日香跳起来,大喊:“就是就是,我自七八十年来,从来都是一个人修炼,一个人刺杀。没有家,没有朋友,吃饭是一个人,修炼是一个人,难免寂寞。”
“本来就是如此,不过是一个意外罢了。”
“不是意外还是什么,谁敢说这不是意外。”
“就是就是。”两人一起说。
便是遇到再如何的强敌,总归是没有这么尴尬的事情,可是,这件事情却让两个铁血杀手紧张不已。
“本来如此,难道我还会喜欢你不成。”
“一直如此,你还是我的目标,是我要杀的人呢。”
“没错。”两人又一起喊,天知道是喊给鬼听。
“你看,我们还是仇人,直欲杀对方而后快,我怎么会喜欢你。”楚文啸认真的回忆起来。
“我是一直都想杀你,恨你恨得死去活来的。我怎么会喜欢你。”明日香大声表示同意。
“我一点都不喜欢你,我不会喜欢人了。”楚文啸又大声说。
“我恨你,恨不得杀死你。”明日香又说。
你一句,我一句,说起来倒是头头是道,只不过是两个人在互相欺骗自己罢了。
一只毛色顺滑的狐狸施施然过来,路过二人,骄傲的抖抖毛,撅屁股就是一股气,似乎在说:“听你们在这里放屁。”
是了,如此的言语,不是放屁又是什么?两个杀神,却是在这里自欺欺人,实在是难以想象。、
楚文啸敛住心神,不为所动。半晌,神情坚毅,徐徐道来:“自王素颖之事,我已领教了男女之情。从今往后,是绝计不会再沾了。”
不为外物所动,不为情感所动,七情六欲已在控制中。如此,就是如今的楚文啸,自初恋惨痛,真正走上了始终如一的道路。
明日香摇首冷冷:“自从我家当年家破人亡,我就再没有想过男女之情了。我绝不会再喜欢人了,纵是身边无人,我一样会做出男子也做不到的事。我虽是女子,也从不输你们男子。”
喜欢的男子,居然是破家大仇人。明日香怎会再喜欢上人,这一生一世,她都绝不会再钟情任何人了。绝不。
“所以,你我都绝不会喜欢上彼此。”
楚文啸和明日香互凝一眼,心头的慌乱才自定下来,再无疑虑,再无他念。反而释然失笑:“看来,刚才果真不过是一个意外。你我都孤独寂寞,是以才是如此。”
一念起一念灭,此事的尴尬已然从心怀中,彻然抹去。
一个专注修炼大道,一个专心报仇。均是深受情爱之苦楚与伤痛,怎容得下男女之情。
想通了,自是释然,从容不迫,互相静坐半时,楚文啸和明日香互相又凝看一眼,想起那等滋味,却也甚是奇妙。
不知过了多久,水潭一侧,忽攸响起两声:“既然你我都不会喜欢彼此,既然都是孤独和寂寞闹的,不如……”
“再试一试!”
二人看了看,缓缓的凑过去。四片唇儿,笨拙的重又黏在一块。
一尾鱼儿忽然从潭中跃出水面,泼洒水珠儿,鱼鳞闪闪反光。隐约可见一条小小的彩虹,正正位于二人的头顶。
缘来缘起,妙不可言,实在是无法想象的事情,尤其是情爱,经历过失望和背叛再次尝试,却是另一番感触。
......
“今曰我才知,原来你却是这般的轻,比我轻多了。”
揽住明日香的腰肢,一道跃入潭中。浸泡在潭中,楚文啸失笑。
“怎的是我轻,分明就是你太沉了。”明日香反唇相讥,又自泛起一丝笑:“你我这般,算得朋友了吧。”
“是朋友,也是仇人。”楚文啸夸张的拍出水花,大笑:“莫忘了,你要杀我,我也要杀你。”
明日香轻悠悠,看无边无际的天:“此间事了,我就要跟叶玉龙一道前往天楼圣州了。你,打算何时入天楼圣州。”
“已你的实力,若非是这一次通道的打开,应该是不会有对手了,所以停留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用处了。”
“文啸,你不是这凡尘界应该存在的,我有种感觉,你的未来在天楼圣州,甚至,在天楼圣州之上,所以,还是尽早去吧。”
“而且......我......罢了,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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