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六章 关系微妙
宋渊回答：“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萧鹤川：“……病入膏肓，没救了，准备后事吧。”
宋渊瞥了一眼萧鹤川，眼眸之中透着警告。
萧鹤川冷哼了一声，沉着脸没说话。
宋渊说：“言归正传，朝阳排查了，每个考生的饭菜都被下毒了，不是针对谢勇一人。”
顾镜黎莫名松了一口气，倘若是针对君宸轩，那这几日，他们三个都得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过日子。
君宸轩体质本来就倒霉，他们三个就算轮流搂着他，说不定他都能把他自己作嗝屁。
宋渊继续说道：“都察院审核的结果出来了，那煮饭的厨子承认，他儿子重病，缺钱治病，有人给了他一笔钱，命他下药，为了救命钱，所以铤而走险，但，给他钱的人戴着面巾，他说是个高大的武夫。”
“为了他儿子的命，就给别人下药？视别人的性命为儿戏？好笑。还有这幕后主使，说了跟没说一样。”萧鹤川冷着眉眼放下了茶杯。
“行了，你先出去，小心些，让晨曦跟着你。”
萧鹤川原地弹了起来，破口大骂：“你什么意思？找个人监督我？你当真觉得此事是我做的？看来，鹰犬不过如此，已然瞎了眼睛。”
砰！
随后，萧鹤川重重关上了门。
顾镜黎摸了摸下巴，总觉得二人的关系有些微妙，尤其是萧鹤川最后的怒骂和摔门有些刻意了。
顾镜黎忽然想起，萧鹤川点名要都察院破他母亲的案，又那么巧，点到了顾镜黎去，那么巧，顾镜黎将功劳让给了宋萧泽，让宋萧泽洗脱了罪臣的身份。
这真的是偶然么？
但是宋渊没有刻意避开她，她就没再多问。
宋渊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室内只有他们两个人，他缓缓坐在了椅子上，伸手揉了揉太阳穴：“你怎么看？”
顾镜黎说：“凶手的目的不是毁了科举，而是想考生全部中毒倒下，贡院乱起来，便方便他们行不轨之事，不过，今日才开始，还没有开始答题，会不会太急了。”
“万一，是想趁乱让人将题目送出去，让人代写，写完送进来呢？”宋渊问。
顾镜黎和宋渊对视了一眼，顾镜黎说：“若是如此，会从什么地方传递？”
茅房！
二人几乎是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
宋渊披着大氅快步走了出去。
君宸轩已经醒了，大概毒没吐干净，开始拉肚子，他一个人蹲在茅厕里面。
茅厕外面排起了长队，每一个考生由一名禁军陪同，与前一名考生拉开了一米的位置，防止私相授受。
“怎么还不出来？”
“就是，我都快憋不住了。”
君宸轩在里面回答：“就好，就好，诸位再等等。”
顾镜黎松了一口气，不愧是君宸轩，试毒的是他，占着茅厕的是他，完美击破了对方的计划。
“不行了，我实在憋不住了！”有个考生捂着肚子，脸色惨白。
宋渊说：“左边搭建了一个临时的茅厕，现在过去上。”
“啊！”人群之中传来几声惊呼，紧接着几个考生恋恋不舍地望着那茅厕。
顾镜黎暗道，看来想作弊的还不少！
姜智鸿也在队伍里面，听了此话，冷着脸说道：“不上了。”
随后他便怒气冲冲地回到了考舍里面。
真的是半点都沉不住气。
春闱本该是一个严肃的事情，但君宸轩总是状况百出，不是拉肚子，就是呕吐，要不然就崴脚，科考最后一个时辰，他戏剧性的写错了名字……
于是，萧鹤川勒令众人，重新核对考生考牌上的名字和答卷上的名字，防止出现作弊的问题。
君宸轩的状况百出，堵死了所有作弊的退路，将能作弊的伎俩排查的干干净净，倒霉的体质，十分惊人，若不是顾镜黎太了解君宸轩，她都怀疑，君宸轩是不是为了维护春闱的公平公正以身入局了。
不过君宸轩倒是很能坚持，就这样，还坚持到了春闱结束。
顾镜黎想，如果是那些想作弊的，或是想破坏春闱的，一定会被气的跺脚。
“开院！”
贡院大门打开。
门口全是人，世家的马车，将整个门口堵得水泄不通，那些思念儿子心切的父母，兴高采烈地迎接着自己的儿子，有的垂头丧气，有的兴奋不已。
顾镜黎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可算将众人给送走了。
宋萧泽出来的时候，她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如何？”
宋萧泽一改往日的清冷，眼眸透着几分喜悦，他小声地说道：“姐夫押对了。”
“嘘。”顾镜黎知道宋萧泽兴奋，却示意他不能说，君璟承押对了，那是君璟承的本事，到时候叫人觉得是君璟承透题就不好了。
不得不说，君璟承不愧是少年天才，连春闱的题都能押对，顾镜黎心头不免有些自豪。
顾庭峰出来的时候，依旧是满脸阴霾，眼中透着凉意，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样。
秦鸢在不远处接顾庭峰。
顾宪筠被贬职到鹤州后，顾镜黎第一次见到秦鸢，她如今换下了华贵的衣袍，取下了金簪，用一方青布包裹着头发，身上穿着一袭麻布的衣裳，但，人却没瘦，看起来反而精神的很，应该是过得不差。
她握住了顾庭峰的手，嘘寒问暖，二人同时回头看了一眼顾镜黎，秦鸢的目光显得有些阴晴不定，她牵着顾庭峰转身离去。
顾镜黎倒不怕他们的手段，大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她拍了拍宋萧泽的肩膀：“回去好好休息，等待放榜，若是觉得日子难熬，就继续去都察院当差。”
“是！”
既然宋萧泽说君璟承押对了题目，宋萧泽又有过目不忘的本事，这个事情，便是八九不离十了，只需等到四月放榜，最后参加殿试就好。
这个过程，对于一般的考生来说，实在难熬。
但，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过是播种插秧，弹指一挥间。
眨眼到了四月，草长莺飞，天气炎热了起来。
“放榜了！快，放榜了！”
“十年寒窗苦读，就是等待今日！”
“快去看看，甲等乙等，一共三百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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