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章 意料之中
姜赫说：“陛下，不行！这是赌，灭了还好说，若是灭不了……”
“陛下，宋大人跟老臣提及此事，臣赞同顾提司的话，此人屡次作乱，若是不除，我大兴威严何在？况且，此人就像是长在大兴体内的毒瘤，决不能留！”
镇国将军苏正年近七十，鹤发白须，却生的高大魁梧，战场上积累下来的压迫感不容小觑。
加上他两个女儿一个是皇后一个是长平王妃，众人敬他，他的意见连诚惠帝都要尊重三分。
诚惠帝深呼吸了一口气：“宋渊，此去，你有多少把握？”
“十成。”宋渊回答。
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姜赫惊呼：“宋大人，这不是儿戏，全懿不是普通的山匪，您难道靠着，靠着……”
他指着顾镜黎，很想说，靠着这个在道观学了几日的小女子？
即便他没说，众人也听出来了。
顾镜黎偏着脑袋，人畜无害：“对，就靠我。”
姜赫没想到顾镜黎如此自信，顿时一噎：“顾提司又如何确定，一定能找到全懿。”
顾镜黎回答：“我若是告诉你，你抢我的功劳怎么办。”
姜赫：“……”
姜赫冷笑：“哈哈哈，初生牛犊不怕虎，顾提司，你若是能灭全懿，凯旋时，本官在城门长跪不起，迎接你的归来！”
顾镜黎展颜一笑：“成交！”
姜赫：“……”
姜赫眼底透着冷意，顾镜黎还真的是……
“好。”帝王拍案：“全懿多次挑战我大兴威严，由宋渊领兵除之，苏家军辅助，振兴我大兴神威！”
“臣领旨！”
当夜，宋渊与顾镜黎便带着苏家军出发了，宽敞的官道上，马蹄溅起残雨。
姜赫立在城墙上，看着队伍蜿蜒在天际，眼中蓄满了冷意：“小看了这个顾镜黎，三番两次捣乱，再加上一个宋渊，此二人将来只怕要坏大事！请主子早日下决心吧。”
他面前立着一个身穿黑衣的人，那人浑身笼罩在斗篷里面，是个身量比姜赫还要高的男子。
他平静地回答：“不过是个丫头，将消息传递给全懿，此次就让都察院和苏家军有去无回，全都变成他的鬼傀儡！”
“是！”
宋渊的脸藏在斗篷之下，胯下黑马如玄箭一马当先。
顾镜黎跟在他的后面喊道：“前面就是钦州地界了，追踪咒停了下来，我们人太多会打草惊蛇，让朝阳和……”
“舅舅。”宋渊小声提醒道。
顾镜黎回眸瞧了一眼坐在马背上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他长的一脸正气，体型壮硕，腰间一把长刀，足足四尺长，古铜的刀鞘，十分渗人。
此人是长平王妃和皇后的亲弟弟，苏染凝的父亲，虎威将军苏恒威。
此次由他带兵，同都察院一起剿灭全懿。
顾镜黎看到他，不由弯了弯眼角，很有安全感呢。
苏恒威与顾镜黎不太熟，只是点了点头。
“舅舅他们先等一下，我们二人先进去打探情况！”顾镜黎说。
苏恒威严肃开口：“不妥，朝中既有全懿的眼线，说不定他设下了陷阱，你们前去，危险。”
“正因为如此，我才要去扫清障碍，方便你们围剿！”顾镜黎回答。
苏恒威打量着眼前看起来娇小的姑娘，他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不行，你若有个什么好歹，我没法向瑞王交代。”
顾镜黎：“……”
“苏将军放心吧，王妃是有分寸的，她可是长陵道长的亲传弟子，宫宴时，一个流星锤，直接爆头呢。”晨曦笑呵呵地说道。
苏恒威沉声说道：“全懿不是普通人，这些年，朝堂不是没有和他周旋过，都察院应该最清楚，此人难缠的很，如今已经打草惊蛇了，他只怕设下埋伏了。”
苏恒威再次提醒道。
顾镜黎点头：“这在我与宋渊大人的计划之中，顾庭峰不过是个诱饵，让全懿知道，我要去杀他，他早就恨死我了，必定是全力以赴，设计准备杀了我，一场博弈，赌谁大胆罢了，障碍未清，人多了，反而碍手碍脚。”
宋渊保证道：“苏将军放心，宋某自有分寸，必将瑞王妃保护好。”
“事不宜迟，该进去了！”顾镜黎说。
苏恒威拧着眉，最后还是点了头：“保重。”
宋渊对朝阳说道：“你先去找钦州佥御史汇合，看信号行事！苏将军驻扎城外，准备支援。”
“是！”
众人分走三路，顾镜黎和宋渊骑马往钦州地界走，与众人分开之后，宋渊长臂一挥，将顾镜黎搂在了怀中，共乘一骑：“到了地方之后，一切听我指挥！”
“是是是，宋大人放心，绝对不轻举妄动。”顾镜黎搓了搓发麻的手，疑惑地说道：“奇怪了，都快六月的天气了，怎么还这么冷。越往钦州走，越冷。”
宋渊蹙眉没搭话。
顾镜黎伸手捏住一片夹在细雨中的雪，眉头蹙了起来，疑惑地说道：“好奇怪，六月飞雪啊。”
宋渊将顾镜黎往怀中裹了起来：“我怎么没有看见？”
确实，除了顾镜黎刚刚抓住的那一片，便再也没有了。
顾镜黎说：“全懿应该设了阵法。”
宋渊握紧了顾镜黎的手腕：“有把握么？”
顾镜黎眉峰微挑：“宋大人的话问错了，你应该问全懿，有没有把握拦住我！”
“驾。”顾镜黎怒喝一声。
黑马踏着雨雾冲了出去。
半个时辰之后，马匹停在了山脚下。
明明是六月，寒风却肆意流窜，割的人脸颊生疼。
整座山笼罩在黑色的雾霭之中，黑黝黝的树木在夜里张牙舞爪，平添诡异，叫人不敢掉以轻心。
顾镜黎反手在宋渊的肩膀上拍了一下，掌心蓝光闪烁，她勾唇一笑：“所谓阵法，无非几种，瘴气迷心智，幻阵迷道路，不足为惧，顶多，多几个鬼傀儡咯。”顾镜黎笑着说道。
宋渊狐狸眼含笑，问道：“你怎么知道？”
顾镜黎眉峰微挑：“正道也好，邪道也罢，本质不离其宗，很容易参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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